心无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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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 刀刀毙命

    “老杨!”妻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老杨回头抱歉地笑笑:“把你吵醒了!”

    “没事!你去吧。”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妻最懂他。

    看看还在执拗闪烁的手机,杨建华叹口气拿起看了看,没接。穿好衣服转身看看妻子冲她摆摆手,拉开门投入夜的寂静。

    丰越没有乘电梯,他怕电梯到达时发出叮的声音会惊动屋里之人,仅用一分多就到了施南学办公室门口,放在门口影印机正呼哧呼哧工作,未作任何停留他跳了进去断喝一声:“谁?”

    只有吭哧吭哧工作的影印机在回答他,他猫进里间,也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眠太少想多了!这是?望着不停吐出空白纸张的影印机他陷入了沉思,片刻他笑了笑走过去说:“哎呀!脑子坏了,也没人机器还开着。”

    “滋!”一声,丰越刚要点关机按钮,一张彩色图纸吐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咦?”拿起图纸咦了一声,他走到里间四处看看,拉开窗帘仔细查看,最后一言不发拿起图纸关上灯出了屋子。

    招待所里警员小米连昨天的饭都吐了出来才感觉胃里稍事舒服些,施南学挥挥手让他下楼去休息,谢红还将脑袋埋在腿里不肯说话。丰越远远看见招待所里灯火通明,他意识到不仅仅是杨巧弄丢了这么简单。

    施南学刚通知乔楚留人蹲守,让他速速归队,丰越到了跟前。

    “如何?”从施南学的脸上丰越不难看出现场的惨烈,还是问了一句。

    施南学没说话,往里面看看,丰越点点头自己走了进去。钱程都快成半个痕检了,都说法医痕检不分家,看来确实如此,他麻利的检查装袋,很快将现场分类收拾完毕,各种标牌放好后,小梁开始拍照。

    “如何?”丰越见钱程抬起头晃动几下脖子,上前一步问道,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因为是死后不久,血气闻着还十分清新,他摇摇头嘲笑自己总是爱用奇怪的词语研究案发现场。

    他瞄了一眼,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正安静躺在证物袋中。

    “死了!”钱程锤着腰,“动机十分明显直击要害!刀刀毙命!我仔细看了一下,每一刀都十分精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刀法如此纯熟为何还要连刺十几刀?这手法一刀即可!十几刀,刀刀刺进一个伤口……”

    丰越脑子里出现一股画面,凶手拿着刀骑在死者身上对准死者的胸口一刀两刀很多刀,刀刀直击心脏!也许是一个情绪刚好在十几刀后发泄完毕,他一只脚撑起用力蹬站起身甩甩手,缓解肌肉紧张,看了看死者仔细擦干净刀上的血扔在地上,从容走了出去。

    正看着,忽然那人回头笑了笑,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丰越不由得感觉脊背发凉,收回思绪。

    一阵风吹过,寒气顺着脖子流进心底,丰越来不及细想冲进了卫生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大树,卫生间的窗户大开着,此刻它正往里呼呼抽着冷风,黑洞洞的夜也正往里面查看,风送来了夜的味道。丰越警觉地嗅出了其他味道,他慢慢离开窗口,一步两步三步,小小卫生间经不住他的大长腿几步后退,就到了门口。一个转身刚好撞上卫生间门口的储物柜,他猛地拉开储物柜,呆住了。

    “妈的!”一向高冷的丰越警官居然骂了娘!小梁刚拍完照跑来一看,立刻喊道:“师傅拿家伙!”

    钱程的脸比刚才更冷了,拎着箱子过来一看,杀气腾腾地问:“这是要把我累死吗?”

    “不会不会,我来了。”乔楚打断钱程的话带着风跑了进来。

    “丰越,我给你把人带来了。”乔楚说着往前垮了一步,看见柜子里的人他也呆了呆,随即恢复常态骂了一句,“靠!恶人有恶报。”

    “丰越,施队,你俩等会,马上就好。”乔楚带上手套,拿出工具开始工作,期间没忘记跟钱程道个谢。

    丰越退了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三十五,距离跟刘冬青约好的时间所剩不多了,案子要办,考核要继续。这边有乔楚和手下帮忙应该很快结束,他的心回到了那张a4纸上。

    “施队,收队。”丰越走到施南学跟前,他正在跟谢红谈话,似乎效果不太好,谢红始终没有说话。

    “谢红姐,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作为警察,眼下你都不合格!”丰越打断施南学,冷冷看着谢红。

    “你!”谢红果然有反应了,腾地跳了起来,刚要发作忽然两腿一软,差点摔下去,丰越一把接住她,扶稳后笑笑抽回手说道:“不好意思,只是为了刺激你,但严格来说你刚才是失态了,对于我来说,你确实不合格。”

    揉着酸软的膝盖,谢红冷静一下情绪,发现丰越这一句话就打通了各大穴位,她抱拳说:“走。”

    另一边,机场派出所,一个男人死死抱着怀中的皮包,眼神直勾勾看着地面,任你说破天就是不开口。

    一个男人,悠闲地吐着烟圈,翘着二郎腿不停晃着脚,任你如何问候他娘,他居然也是毫无反应。

    一个男人,抱着板凳,坐在地上,板凳上放着一副牌,居然自己跟自己在玩接火车。

    还有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默默看着他们。

    看着这三人玩的如此开心,一个男人走过去一脚踢飞了那张玩扑克的凳子,一脚将那翘着的二郎腿勾了下来,最后在那个死死看着地面的眼睛跟前停下了。

    良久,那双眼睛从地面挪到了脚面,看了一会蹲了下去,吹了吹鞋子上的灰尘,腾出一只手想去擦那点疑似油脂的斑点,就在他伸手的瞬间鞋子动了。

    那只可怜的皮包在翻滚着,落在墙角。一个穿警服的人,捡起皮包晃晃:“这里有啥?你拼命抱着?”

    “没,没啥!”那人似乎被吓得不轻。

    “没啥你当个宝贝?我来看看,哎!你别动!我是警察,我有权检查一切我认为对机场构成威胁的东西,你坐下老实点!”警察发现那人似乎想要扑过来。

    “郑清!我们警察脸都给你丢光了!”刚才踢皮包的脚在说话,不,脚的主人在说话。

    “刘冬青,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非要我查查查,能有这些事?”郑清没好气的打开皮包,“我看看,里面有啥你就死死抱着?”

    “我看看。”刚才一直站门口的男子忽然跳过来一把抢过郑清手里的包,“哇!这不是我正要找的包吗?”

    一直冷眼观察的另外一男一女,不是老张跟江小云还有谁?这俩人看他们表演半天笑的合不拢嘴。

    “我说钱景,你就别跟着闹了,好吗?”老张终于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那家伙回头正色道:“老张,我说的是真的,你看!”

    花了几分钟大家弄明白,这钱景今天的任务就是佯装出租车司机等在陈龙附近。刚才纯属无意瞄了一眼皮包男人感觉眼熟,拿出手机核对一下,这家伙居然是前几天省里发来的协查通报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人有严重洁癖,所以刘冬青那一下算是歪打正着。

    刘冬青观察一圈,除了这个皮包男一眼就能发现有问题,那俩货真分不出好坏来。郑清接到他的任务不费力气就找到他们带回值班室。剩下的似乎跟自己也不沾边,看着哪哪不像警察,他心里没底了。

    被骗来看热闹的老张发现刘冬青表情很奇怪,问他:“你咋了?”

    “惨了,惨了。”刘冬青苦着脸看看手表,“哎呀,惨了!还差两分钟一点半了,我人还没接到。”

    老张跟江小云相互看看,表示不明白他说啥。刘冬青急得上蹿下跳:“我的心哇凉哇凉!都怪我,非要答应丰越那家伙来机场接人,还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这回玩完了……”

    “你接谁啊?”一个声音问。

    “我哪里知道我接谁啊?我可不就是答应丰越那位大爷的任务,说来机场接个大爷回去,我就……”刘冬青哇哇说着,老张一把拉住他:“你丫的说啥呢?”

    刘冬青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回老张话,问话的是刚才一直翘着二郎腿的男人,他疑惑了:“你是?”

    那人笑眯眯地问:“你刚才说丰越?”

    “是啊,你认识?我天啊!你认识。”刘冬青这大嗓门不唱歌真可惜了,妥妥一枚男高音啊。

    “对啊,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位大爷的话。”

    “我去!你们都是大爷,你咋也不早说?我这忙乎半天,快走快走!”

    “你也没让我说啊,再说,这也很好玩啊!”

    “走走,快如果我们飞,时间还是够的。”

    “哈哈哈。”老张跟江小云知道自己的老爷车飞不过他们,两人先行离开了。

    刘冬青拉着那人边跑边问:“我叫刘冬青,你叫啥?”

    那人也不回答,只是转身大喊:“我说你不走了啊?回头丰越那位大爷亲自来请你就不好了。”

    刘冬青回头一看,玩扑克的那家伙提着包也来了,大喊:“我去,你们是一起的啊?”

    时间指向凌晨一点半,从这里到警局正常来说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刘冬青跟跳上车的两位大爷说:“坐稳了,我们起飞了。”

    黑夜中,一辆警用民牌吉普车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