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杞人忧天
慕恋雪再度带着守候已久的小红抵达白雾的化妆室。在此期间，小红的各种疑惑就没听过。
“慕姐，苏总和你说了什么？你脸色这么沉重？”
“慕姐，苏总不会为难你了吧？那怎么办啊，我们在国内的事业才刚刚起步……”
“慕姐……”
总之，小红太杞人忧天了。
白雾正在赶一趟综艺呢，化妆间人繁多，手忙脚乱的，小红都不知道手脚放哪儿。
慕恋雪看了会儿手机，等了几分钟，没人打理自己，便抬脚就要走。
小红急忙跟上脚步询问道：“慕姐去哪儿啊？”
“回公司。”慕恋雪不咸不淡回道。
这才刚走没几步，就被人群中央的白雾呵斥道：“你，你！去哪儿！”
慕恋雪挑眉，转身便问道：“lily小姐不是在忙吗？”
“现在你是我的首席服装设计师，你不时刻待在我身边，想去哪儿？”
慕恋雪似乎不满意这样高傲的姿态，不适地蹙眉，随即松开眉头淡然道：“据我所知，我与lily小姐还未正式签署协议，我们现在随时随地都有机会反悔。”
白雾脸色变了变，询问的目光落到助理身上。助理精神一个抖擞，低语：“她们确实还未签署合作协议……”
白雾沉吟了片刻，才道：“是吗？那就算了，我们也不签了。”
这女人看似好拿捏，实则还挺不好对付的。看准了现在的事态，才敢爆这样的话吧？只是不知道与苏城光到底什么关系？
难道是最近几年，苏城光寻到的新欢？找这个时间算也是，白雾是最近几年才火起来的……
“lily小姐，现在你赶着上节目，刚才又到了人仰马翻的地步，你没空留给我是事实吧？再说了，我们还未签约，我不是你的首席服装设计师，有权离开吧？还是……白小姐想跟着我一起上洗手间？”反正她与小红说话其他人没有在意，谁知道她到底是要回公司还是去洗手间？
白雾想起苏城光对她的叮嘱，没想到这个女人确实难对付。慷慨地露出一片笑来，只是这笑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慕小姐可要早去早回，我们好商量协议的事……”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小红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慕姐接下来这个单子会不容易……
进洗手间的路上，小红不停地劝阻：“慕姐，你真要接下这单吗？那个lily表里不如一，比谷小姐还不好对付呢……”
“就是要不好对付，才有挑战。不是吗？”慕恋雪打断道。
洗净了双手，刚出来就碰巧遇上陈尘，两人打了招呼。
“你也在这里？”慕恋雪面对陈尘在苏氏一点也不奇怪。
陈家与苏氏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作为孙子辈的就属刚认的私生子……陈尘最为出息，有些生意是该放任交给陈尘，来表所谓的“亲情”。
陈尘见到慕恋雪显然很兴奋，“大萌宝，你今天又漂亮了。用的什么香水啊？眼线化的不错啊……”
“……”
慕恋雪觉得自己没法跟这样的人沟通。
小红干咳了两声，陈尘这才注意到还有人在。于是乎，摆正态度，严肃地问了句……
“吃饭了吗？”
慕恋雪嘴角抽了抽，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人。要不是看在俩人多年的交情份上。
“家里派给你任务？”
说到此，陈尘像个抱怨的孩子，“唔，大萌宝，我一回来他们就不要我安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
“和苏城光见识过了？”慕恋雪打断道。
“哦，正要上去见呢，你要不要一起？人家有点小害怕，陪陪人家好不好？”
慕恋雪翻了翻白眼，陈尘装疯起来不分场合，不过以前是他的保护色，装给别人看的。现在习以为常了，似乎成了他的个性？
“我刚见识过了。”
苏城光。对他说熟吧，有些脾性她确实猜对了的。可是面对苏城光本人，大部分情况下，她还是捉摸不透……
“好吧，那你忍心让我独自前去……”
“忍心。”
“你别后悔！”
“不后悔。”慕恋雪回答地毫不拖泥带水。
陈尘伤心欲绝了，咬着小手帕泪奔了……
慕恋雪、小红：“……”
按理来说，陈尘正向自己心愿一步步靠近，愿望一步步达成，她应该没作用了吧？但陈尘还是甘愿暂时不求回报帮她。
当年苏城光与陈尘都想得到的，多半与财权利益有关。只是那东西想必苏城光没兴趣了吧？陈尘现在的状况……
慕恋雪忽然释然，不管陈尘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有目的的。那以后便不会觉得对不起人家了。
白雾赶完综艺，招呼也不打声，直接朝下个地方赶。慕恋雪与小红在她的专属化妆间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还是白雾助理忽然想起她俩，给她俩报了个地址，解释都没有一个，便挂了。
小红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慕姐！我们还要做她们生意嘛！还没签协议就这么嚣张！真想扒开那女人一层皮，把本来面目暴露众目睽睽下，
让他们好好看看，所谓的国民小清新就是这个德行！”
“嗯……这话在我耳边说说就罢了。”
“慕姐，你说她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叫小清新吗？二十好几了……”
“嗯，看起来像奔三的。”
“是吧是吧，她一定篡改了自己年纪！那下巴一看就是整过得。慕姐我们还是……”小红还在劝解慕恋雪。
慕恋雪想了想，问道：“小红，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没分析过现在我们的局势吗？”
“可是，慕姐。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死磕在这里，国外不是挺好的吗？我也不用愁嫁……”
慕恋雪沉思片刻，才道：“和报道上一样，我和苏城光有仇。”
所以，不想看到苏城光过得如鱼得水。
她们抵达目的地，人家又跑去下个地点了，也不知过了许久，又才像想起她们，给她们报了地址，电话又挂了。
这样翻来覆去，慕恋雪也是有脾气的人，直接打了白雾的私人电话。
“白小姐。”现在连英文名都懒得叫了。
“抱歉，我没听清楚。你叫我什么？”白雾很不喜欢圈内人叫自己姓氏。
慕恋雪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兜正题：“白小姐这样耍我们很好玩吗？”
白雾涂完指甲放口边吹了两下，才漠不关心道：“我哪有玩慕小姐？”
“苏总给白小姐下达命令，若签约都没完成，想必苏总不会找我们麻烦，而是白小姐的麻烦吧？”
白雾放下指甲油，有些不可置信慕恋雪现在还在和她作对，“你威胁我？”
“哪能。”是你自己做得过火了好么。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她和小红就只吃了一顿早餐，现在还忍饥挨饿陪你玩游戏。一直都是你威胁我们好么。慕恋雪不停地翻白眼。
“慕小姐有没有看过协议内容？无条件服从……你就不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她最难熬的时候都熬过来了，现在非常时期怎么可能受挫？慕恋雪心头苦笑。
“没事。我这人没其他优点，就爱吃苦。”
白雾瞬间一噎，也不知怎么回应了。
慕恋雪开车赶到的时候，白雾正在房间门口等着。看到她来，白雾瞬间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慕小姐，这里。”
小红在身后低咒了两声，跟上慕恋雪的脚步。
三人进去后，恋雪与小红看到烟雾缭绕的场景，也是一愣。
居然还有苏城光与陈尘在？
苏城光与陈尘正在互相敬酒，看到恋雪的到来，也是一怔。
慕恋雪三人挑了离主位较远的地方坐下。刚一坐下，白雾便在耳边低语：“你旁边这位便是这次的投资商之一，协议上可是说得清清楚楚，作为我的首席服装设计师，要百依百顺。现在，你替我敬酒。”
小红隔着白雾呢，听不到两人在接什么语，只见慕姐抓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就往茶杯里倒。
慕恋雪对着旁边毛手毛脚的中年男人道：“这是我敬您的。谢谢您这么抬爱，用上我们家lily。”
投资商有些反应不过来，再接收到白雾“您随意”的视线后，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恋雪身上打量了番，才笑着回道：“哪能啊，是lily有本事。”
那男人在桌下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慕恋雪忍着不耐，将茶杯里的酒一干为尽。
突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大美人，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慕恋雪身上了。再瞧白雾的神色，旁边投资商的迷醉，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小红急得都快哭了。
在国外都没遭过咸猪脚，人家真正看重的是设计，陪酒这行更是接触都没接触过。今天委屈慕姐了……
慕恋雪面上倒是坦然大方，觉得没事，手放在膝盖上，任由咸猪蹄随便摸，反正摸得到吃不到。
可主座上的某人忍不住了，在酒席间就惊呼，“雪儿，你怎么在这里！来来来，这边坐！”
啊……原来是陈少的熟人，虽然是私生子，但地位还是比自己高不是。投资商给陈尘面子，收回自己的手。
恋雪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脸色微变的白雾，看吧，这是有人帮她逃出火海，运气太好没办法。
陈尘旁边的人立刻帮恋雪让了座。
苏城光打量的视线落在恋雪身上，询问：“这位是……”
陈尘握起慕恋雪的手，略带不好意思地介绍：“我女友。这次回来都没和苏总好好介绍……”
“这样啊……”苏城光眼神怪异地不肯移目。
慕恋雪正觉得这趟饭局来错了，下秒苏城光收回视线，继续刚才与陈尘的豪饮。
周围也都互相灌酒，慕恋雪似乎得了空，可以四下打量。
小红那丫头被灌酒了，不过那丫头的豆腐不是好吃的，慕恋雪一点也不担心。小红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奇怪的是，这样的饭局，纵然白雾坐在一个角落，不至于别人看不到吧？居然连个灌酒的人都没有……
这是……苏城光的意思？
愈来愈觉得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还是……谷蒽这个未婚妻只是个幌子，实则是为了保护这位白小姐？
慕恋雪视线瞟向苏城光，而
苏城光一只眸得空溢出酒杯，与她视线对接。
似乎……他对刚才的场景有些满意？
是她敬酒，还是她调戏？还是被陈尘公然认作女友？
哦，是了。苏城光就是看她笑话的，谁让她得罪了他。她愈是遭殃，他就愈开心吧？
这顿饭吃得各怀鬼胎。慕恋雪期间离开了一次，紧接着苏城光离席……
慕恋雪在走廊上发了会儿呆，下一步棋还没下，已经在苏城光面前丢了脸。为什么心情会这么不爽？
“何时有了陈大少这个靠山？”
慕恋雪灭了游神，扭头见眼底怒火明明灭灭的苏城光，忽而情难自已的笑出声。
“噗……苏总这是吃醋了吗？在房间内可不是这样的表情。该说苏总深藏不露吗？”
想起刚才俩人的小举动，亲密无间，不甚在意，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是老相识了吗？
“是你以前的男人？”
男人？慕恋雪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怎么说呢，她还真没把陈尘当过男人看，这货有时候逗比有时候二，还有时对她撒娇，比萌宝还粘她……
“全是吧。”在苏城光面前，当然不能说实话。
“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苏城光危险地眯起丹凤眼……
该死的，他绝对不会承认此时此刻在嫉妒！发了风的嫉妒……
“数不胜数啊……”慕恋雪感慨，又好笑地反问，“我不是说过自己生活泛滥吗？怎么？苏总不信啊？”
“慕恋雪……在国外一个女人能混出头不容易吧？你多少钱一晚？”多少钱一晚？当她是妓女？苏城光，苏城光！
慕恋雪忍不住咬紧后槽牙，就怕自己一个冲动，冲过去将眼前人面兽心的男人按在地上打！太失水准！
“多少钱一晚？怎么？苏总想开价了？”
“……”
“老娘不是说了嘛！卖谁都不卖你！”你以为自己是谁！慕恋雪也想将这句话骂出来，想了想，还是别搞太僵，不好收场。
不远处隐约看到陈尘寻找自己的身影，算了算，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苏城光也同时出来……
慕恋雪将肩带扯到臂上，苏城光眯着眼不明所以。直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
“恋雪？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尘愈走愈近，眼尖地瞧见慕恋雪肩膀上松垮的肩带，以及熟悉的男性背影，眼神一黯……
看准时机，慕恋雪半个身体倒在陈尘身上。撒娇的语气调侃：“亲爱的，你怎么来了啊？”
陈尘愣了俩秒，随即反应过来，宠溺地问道：“看你许久不回来，担心你了呗。带子怎么出来了……”
陈尘温柔地替慕恋雪归正肩带，温暖的大掌划过她的肌肤，激起一层涟漪。慕恋雪娇柔做作嗲声道：“讨厌！还有人看呢！”
陈尘好笑地捏了捏慕恋雪的鼻头，“苏总又不是外人！”
苏城光面无表情地看完两人调情，心头却有几许不是滋味，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慕恋雪眼神瞥了眼苏城光，带了几许的试探，最终收回视线，与陈尘边调情边回到包间。
这场饭局是因白雾结束的。期间有人打碎了玻璃杯，白雾没注意，起身的时候摔倒，手掌恰巧碰上那碎片，见了血。
苏城光最先反应过来，抱起白雾就离了现场。
再看其他人的反应，似乎都不意外？看来白雾能有现今的成就，与苏城光离不开关系啊？
陈尘先送小红回了家，再送慕恋雪。
“萌宝那小子在赵艾艾那里？”
慕恋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是啊。”
“在想什么？”
慕恋雪毫不避讳地回答：“苏城光和白雾的关系。”
“……”他就知道与苏城光有关。
在国外，她所有的心思都在事业上，心里有没他的位置。回国了，她所有心思都在苏城光上，依旧没有他的位置。
他应该放弃了，事实上他表现地也跟放弃无异，可是这颗躁动的心，会因为明明知道是利用却还跳动不停。
下车为慕恋雪开车门，看着慕恋雪的背影，陈尘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成……
“大萌宝。”
慕恋雪停驻脚步，示意他继续说。
“当初帮你的条件，还算数吧？”
“嗯。”终于是要提了吗？慕恋雪思量片刻，大约是今天给他的错觉冲击太大。
“哈，你走过来些好吗？我又不会吃了你。”陈尘故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降低对方防备。
果真，慕恋雪对这样的陈尘没有抵抗力。
当慕恋雪转身，裙摆在夜风中微扬，精致无暇的脸庞，竟让陈尘一时间失了神。
“当初，救你，我是有目的的。”
慕恋雪点头，忽而在沙沙的夜风中听到异样的声音，距离不是很近，大约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夜深人静，她想自己的神情变化，暗处的人看不到吧？于是，冲陈尘挤眉弄眼。
陈尘愣了两秒，下秒拽住慕恋雪的腰肢，趁着此次机会……
箍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看清她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