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
咚!
一声巨响,她的眼帘映满了夺目的血。
陆开诚不动也不躲,花瓶准确无误的砸中了他的额角,刮开了他的皮肤。
顷刻间,鲜血没完没了从伤口涌出。
谭月月愣住了,她以为他会躲开,可他没有。
流血了又怎么样?他的伤口有她的心痛吗!
谭月月觉得还不解气,一双灵眸瞥见水果篮旁的水果刀,想也没想,就一把拿了起来。
她听见自己颤抖着微弱的声音,“你为什么离开了又回来?你已经有妻子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陆开诚,你究竟想怎样?”
耳朵又开始嗡嗡嗡响个不停。
她瞪大了眼,只看见他的薄唇微启,却听不见任何言语。
聋了,她真的聋了……
握紧手中的刀就冲了上去。谭月月恨不得将陆开诚这混蛋碎尸万段。
什么也思考不了,什么意识也没有。一把尖刀朝着他的胸口狠厉捅去。
只差一厘米,再有一厘米他就能永远消失了!
她应该高兴的啊,可为什么心却疼的这么厉害?
好难过……
手腕,突然被人擒住。
那人力气很大,她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陆开诚的声音仿佛从外太空传来。
遥远又模糊,徘徊在她耳边。
他说,“还想着杀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大手一推,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望着那双绝望的眼眸,陆开诚心下一痛。
谭月月的喜怒哀乐从来都不是为他,从来不是!
这个他曾奢及一切疼爱的女孩儿,竟然对他动了杀机。
想到月总会那天,她在台上深情的眼神,口口声声嚷着感谢乔易凡,还有夜幕下的拥抱,接吻,他就恨得牙根都痒!
血从陆开诚的额头蜿蜒而下,染红了眉毛,淌过眼帘,落在眼脸上,触目惊心,活像一滴血泪。
止不住的血沾满了他半张脸,谭月月看见他绽开的皮肉,好解恨!
卷着鲜血的舌突然钻进了她口中。又涩又苦,谭月月皱紧了眉头,拼了命的挣扎。
恶心!和这么恶心的人接吻,她都快吐出来。
用尽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窒息感几欲将她吞噬。
舌尖倏然一疼,满口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袭来。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咬舌自尽吧!
冰冷的绝望。她闭上眼,两滴晶莹的泪水跌落。
忽然口一松,唇上拂过一丝凉意。模糊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真脏,也不知道这张嘴亲过多少人!”
此时此刻,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瞧见她默认,不吭声的神色,陆开诚眼睛一酸,滴进了血。再也懒得看她,大步一迈,嘭的一声甩上门。
好累……
谭月月躺在**,摇头苦笑,苍白的墙衬着她苍白的脸色。
看了,只让人觉得压抑。
恨意,如野火般没完没了的在心底滋生。
第二天,谭月月被推上了手术台。
时长两小时的耳膜修复手术。
手术很成功,她在病**睡了整整两天。
无数个混乱不堪的梦境,有夏莞东,有陆开诚,还有花曼微……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能听见声音了,只是音量不大,但比之前好得多。
医生说手术只能帮她恢复些听力,不可能完全弥补成之前那么好的模样。那是痴人说梦。
陆开诚早已离开,怎么可能会一直守着她。
耳朵时常会痛,医生说再有一个星期就可
以出院了。
她也常常会想起自己死去的孩子。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死在了陆开诚,他的生父的手里。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陆开诚连畜生都不如。
“谭小姐,你这样不吃饭不行啊,身体要紧,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医生一席话才点醒了她,原来孩子还在,并没有流产!
她这才活过来,努力吃饭,努力生活,一切为了肚中的孩子。
偶尔也会心血**打开电视机看看新闻,陆开诚刚刚大婚,肯定忙着和娇妻腻歪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顾她呢?
如果用一只耳朵能换来她的自由与解脱。
那倒也值。
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告诉陆开诚这个孩子是他的,随便他如何认为。
她也不会告诉孩子,他有这样一个残忍且冷血的父亲。
想到陆开诚她就恶心。
往日里甜蜜的片段一一在脑海中删减,每受到他的一次侮辱,就删减一段,最后,一定会删减的一干二净。
他一次又一次强暴她,真的痛彻心扉。
“前日陆氏集团总裁与花氏总裁千金正式举办婚礼,一切都进行的顺顺利利,可当婚礼末尾,突然出现一段小插曲。”
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照片。照片上,陆开诚抱着浑身失血的她,满脸无措。
“这位陆总裁忽然衣衫不整抱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女士冲出酒店,也不顾婚礼,直奔医院。陆大总裁,你这么做也不怕娇妻有意见?”主持人继续解说。
“据知情人士透露,陆总裁怀中这位女士,名叫谭月月,今年二十岁,曾任职陆氏集团分公司创意总监。设计作品泪眼还得了全陆氏一等奖,很有才华的一位女孩儿,却是陆总裁的地下情人,在陆总裁没有大婚之前,两人就一直纠缠不清。现在更是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大戏。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会让女方下身血流不止……”
主持人越说下去,表情越是轻蔑。
谭月月越看脸色越黑,她的耳朵听不太清楚,只能靠着眼睛去看电视上的字幕。
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关上电视,眼不见心不烦。
她的名声,恐怕要被全a城人知晓了。
陆开诚要不就是不回来,一回来就送她无数个大惊喜。
这次甚至直接将她打聋。
这一次,什么债她都不欠他了。
以后,各走各路,再不相欠!
出院的日子总算到了,谭月月兴冲冲的收拾一番,才刚走出医院,就被人架上了黑色劳斯莱斯。
她吓了一跳,心想不会又是苏未生吧。
可是一到车里,她才发现她被自己的天真折服了,哪里是什么苏未生,只见陆开诚坐在车里,优雅的点燃烟,再缓缓抽上一口。
浓郁的烟味很呛人,她用手拍散飘到眼前的烟雾,直皱眉。
“你有什么事吗?”
陆开诚不理,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开车。”
“喂,你要带我去哪?”
“陆开诚,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刚恢复身体,这么激烈的一吼,体力又消耗了一半。
烟味越来越浓,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她摇下车窗,暖暖的风吹进来,这才觉得好一些。
怀孕的人是闻不得烟的,她掩住口鼻,尽可能少呼吸些。
车子在梨园停下。
谭月月一愣,又想起之前那段被囚禁的日子。
陆开诚是想继续囚禁她吗?
不……
谭月月想到这里,打开车门不管不顾
的就往前跑,能跑多远是多远,她不要继续过不人不鬼的生活!
可她哪里跑的掉,又直接被陆开诚手下拎着衣领给捉了回来。
只看见陆开诚一张冰脸,都是嘲讽的笑意,“你以为你逃得掉?”
谭月月一张小脸皱成包子。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踏进梨园。
身后的属下拎着谭月月也一一跟进去。
她恨得牙痒痒,可又无可奈何。
他已经打聋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今天梨园的气氛诡异极了。
谭月月大老远就看见李管家跪在庭院里,老泪纵横。
膝盖下两摊发黑的血,也不知道他在地上跪了多久,膝盖竟然都磨出血来了。
下人们呈两队,分边站在庭院两侧,一脸死了亲妈的诅丧神情。
到底怎么了?
谭月月刚落地,正要跑去问问管家。
忽然,陆开诚的声音宏亮的响起,“都讲讲我不在的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谭月月顺着声音,看见陆开诚西装革履,英俊的脸上一如既往满是冰霜,此刻的他站在两队人中间,尽显潇洒威武之色。
李管家毕恭毕敬的说,“梨园和往常一样,就是谭小姐胃炎犯了。经常会吐。”
“哦?”陆开诚冷冷一笑。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一脚踹去,竟将管家一下子踹的仰趴在地上,膝盖在地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这管家怎么当的?”陆开诚的声音很冷很冷,满目苍夷,“主子怀了野种,你都不知道?”
谭月月听到这话,先是觉得恼怒,几秒钟以后,怒火平息下去,换上淡漠。
和他这种人生气有必要吗?何必气坏了身体让他得意?
他不想认这个孩子,那就且当孩子是野种好了。她绝不为难。
李管家愣住几秒,又赶忙重新在地上跪好,“对不起,先生,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你惩罚我吧。是我的失职。”
“当然要罚……”他一边玩弄着花草,一边戏谑的应。
下人们听见先生这样说,顿时吓尿的节奏。
管家可是先生在这个家里除了谭小姐以外,看的最重的。
如今先生舍得惩罚管家,那他肯定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还希望自己不要被波及才好……
“真不知道你留着你的眼睛还有什么用?连怀孕这么大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干脆就惩罚你把眼睛给挖出来扔了吧。”
“好……”
他接过陆开诚递来刀,就要往眼睛捅去。
谭月月惊呆了,管家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吧,只是为了包庇她,一直没有对陆开诚说实话而已。
挖双眼……
这得多疼啊?
分成两排的人,更是吓得惊心动魄。
“不……”谭月月一声喊叫顺利制止了李管家接下来的动作。
“管家只是为了包庇我,我愿意待他受罚!”
谭月月这样说着,一把夺下李管家手里的刀,就要往双眼戳去,即将戳到眼球的时候,倏然手被人一把牵制住,“想死?我怎么会让你如愿?”他阴冷额声音盘旋在头顶,模糊不清。
“那管家不想死,你也可以让他如愿吗?”她哼了一声,不屑。
“失职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是常理。”陆开诚冷眼瞧她,一副懒得与她罗嗦的模样。
耳朵难受极了,一旦别人说话速度快了,她就一点也听不清。
说话声音小了,她也听不清。
现在都可以去领残疾证了。
“所以,我耳朵聋了,也是你给的惩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