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相思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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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真真假假

    我这冲动的性格若认下第二,估计没谁敢争第一。才想着让司至难受,哈口气,人就真回了赤阑殿。



    奇怪的是,偌大的宫殿,毫无戒备,别说鸟人,连一根鸟毛都找不到。我不死心,又将整个宫殿的角角落落寻了一遍,终于不再抱任何幻想。心里不禁大骂: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我赤阑殿满宫满殿,皆无俗物,你们趁我不在,出去寻欢作乐,也无妨,但总得留个把门的鸟,替我看着我这些宝贝。万一丢了失了什么,谁赔!



    还不得本神君买单!



    最好别再丢,否则,本神君……



    我索性也懒得去宫殿等,手一摊,召出火凤,一神两鸟坐在赤阑殿正门台阶上静候。我到要看看,那几只东西,见到我如此,会有何感想?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长白山天池还留有一丝余辉时,终于还记得倦鸟要归巢。



    我鼻子一哼,念了个术,火凤成鞭,握入掌中,另一手横腰,怒目以对,站在正殿之间,冷冷道:“四位侍神大人,本君恭候多时了。”



    那四只鸟,也不知何时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见我,立刻变回战斗模式,羽扇变利剑,锋芒应对,这倒是让我深感意外。纵观各族,我自知不是个合格的神君大人,但威望还是有的,统治火族这么久,至少还未见过公然向我拔剑的。



    好吧,我承认,以前没有,不代表今生永远不会有。就冲着他们这份难能可贵的勇气,本神君也得费力成全他们一心求死的夙愿。



    如此想罢,便口念术语,直接上鞭。



    第一鞭,他们使出全力,四剑齐抗,共同化解。



    想不到,大难临头,他们没有各自飞,反而齐心对外,精神可嘉。



    我不禁乐了,笑道:“竟然你们全力以赴,那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说完,我合上眼,将火凤鞭收回体内。时隔这么久,再次动用洛河之神的力量,的确生疏,但我必须尝试一下,能否在不毁火凤鞭的情况下,将两颗晶石的力量糅合起来,为我所用。正当我运功之际,司分突然嘟囔起来:“这疯婆子,扮得可真像。”



    司至是认同的,只听他附和:“不说十分,至少也有八分。”



    这群混蛋!



    我实在没办法静心好好运功,一口怒气,彻底破功,只好又召出火凤鞭,此次不同之前,我已是赤目圆睁,战袍鲜艳的司战之神——火王。



    这模样往那一站,四只蠢鸟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哪还记得抵抗。我嘿嘿一声冷笑,抓住这个空子,一人赏了好几鞭,将他们直接抽到地上打滚。



    司分胆战心惊,大叫:“不用怀疑了,以我长年被抽的经验来判断:她绝对是真的。”



    “废话,这还用你判断?”



    司至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好半天才气急败坏的蹦出这么一句。



    许是久未抽人,鞭子格外给力,四只鸟人,华丽丽的羽服全被抽得稀巴烂,赤阑殿的天空满是红的、蓝的、灰的、黑的羽丝。



    我抽累了,鞭子还很兴奋,只好再施一法,将司分,司至单独绑了,吊在两颗歪脖子老树上,地上躺着司闭与司启。决定不挑日子,就在今日,新仇旧恨,一并清算,让这鞭子彻底过把瘾。



    “我是疯婆子?”



    树上、地上四只鸟人立马摇头。



    “撒谎!”



    我翻了个白眼,挥起鞭子,连抽司分三下,抽得他悲泣连连,几次欲开口解释,却又被我一个眼神封杀。



    “本神君再重申一遍:本君问,你们答。不许解释,听明白了吗?”



    四只鸟头一动不动,不敢再吱声。



    “司启,刚才谁说我像疯婆子?”



    司启艰难的看了看司分,司分打了个哆嗦,拼命摇头。司启只好又看向司至,司至两眼一挤,飚出几行清泪。



    司启叹了口气,勾着头:“司启。”



    “撒谎!”



    我冷笑一声,鞭子全落在了司至身上。



    司至痛得眼泪鼻涕横飞,哭诉道:“王,司至什么都没说。”



    我摇摇头:这孩子,真是不长记性!



    又补上一鞭子,出言警告:“再解释,剥了你的皮。你个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沾花惹草,到处留情的东西。”



    骂到这,我才猛然记起,我这么急着赶回来的真正目的,就是为教训司至。便不由自主的继续加抽他,一边抽一边骂:“糟心东西,让你油腻!让你到处卖弄!让你好的不教,竟教些污东西!让你‘不说十分,至少也有八分’!让你油腔滑调!我就不信我抽不死你!”



    又是一顿筋疲力尽的体力活后,两耳已是哀嚎遍地,我才喘着粗气,决定歇口气再教这四只不成器的东西什么叫以下犯上,什么叫君命不可为!



    司闭不知我心思,以为我已经泄恨完毕,便自作主张的爬起来,满脸心酸:“王,在您回来之前,来了个一模一样假冒的闯入赤阑殿,待我们察觉,追出去时,却又寻不到踪迹。转身回来,见到您,才会冒犯。”



    假扮我?



    我心头一紧,马上问道:“可少了什么东西?”



    “司闭已经查过,殿中未少任何东西。”



    这就奇怪了,不偷不抢不骗,用意何在?



    眉头一锁,鞭子一扔,我苦思不得解。



    火凤这两只飞禽,到底是憋久了,才少了我的禁锢,又开始乱窜,一只飞到司分身边,一只飞到司至身边,张口就是一顿老火,烧得那两只东西哭爹喊娘。



    司闭吞了口水:“王,您不能因为一件事,惩罚我们两次,这非明君所为。更何况,司分与司至是烧不死的,但他们身上的羽服不同,一把火,全成灰。现在您是烧得高兴,但明日为他们制新衣,管您拿银子时,只怕您就高兴不起来啦。”



    这话说得不假。



    烧不烧得死,我不关心,但银子不同,那是我留着去人间买桂花糕的。赶紧作罢,冲入寝殿查看。细细查了几遍,东珠一颗不少,心里稍稍安定。



    “王。”



    司启小心翼翼的跟了进来。



    我望着他的脸,这都几日了,怎么疤痕还在?不会留疤毁容吧?遂心疼不已,捻着一颗东珠在他脸上磨蹭起来。



    “我给你的那颗东珠,你可磨过爪子?”



    “嗯。”



    “不碍事,洗一洗,还是可以磨脸的。”



    我笑嘻嘻的调侃道,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悲伤情绪。



    司启却不受诱惑,眼中忧愁不减,似有心事。



    我最怕他这样:这孩子,他为了能继续追随我,吃的苦比谁都多,以前不知道,可以不知者不怪,现在知道了,我自然不能再装聋作哑,定得待他与其他三只鸟人与众不同一点,方显得我的情意。记得在洛河之滨时,他就是最贴心的侍从,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生命危急之时,将那般重任,交与他去办。



    故咬咬牙,忍着心痛,强装大方的说:“你若也跟司闭一样,有洁癖,嫌弃它为爪子服务过,那我再送一颗东珠给你,让你专门磨脸,如何?”



    “王。”



    司启犹犹豫豫,似乎还是没有让他中意,扭捏半天,方惊恐不安的说:“一缕相思笛,被那个假的您,骗走了。”



    我就知道,天下没这等好事!一个不知什么种族的生灵,冒着分分钟钟都有可能被剁掉的风险,假扮我来赤阑殿,又怎会只是为了来个不留名也不留姓的到此一游?



    我收回东珠,小心收好后,才浑身颤抖的吼道:“你这只二愣子,怎么不早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