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表明心迹
玉蝉姑娘跨马飞驰出锦州城,直奔锦天大营而来。锦天将信射入城中后,也在大账中焦急地等着义父的回信。正来回踱步间,忽卫兵来报,“将军,营外一女将,自称锦州城信使。要见将军。”
锦天大喜,忙吩咐道,“快请进来。”账帘挑起,未见人面暗香袭来。他此时尚不知来者是玉蝉姑娘。
玉蝉一身戎装,进门那一刻锦天并未识出她。只见姑娘摘下头盔,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倾泻而下,一双丹凤眼在看到锦天那一刹已是热泪盈眶。
在那眉宇之间,锦天依稀能够辩别出儿时那个小妹妹的影子。“玉蝉,是玉蝉么?”锦天激动得话音颤抖。
张开双臂,姑娘一下子扑进了锦天的怀里“唔……锦天哥,你好狠心。这么多年连个信也不送来?”锦天亦紧紧地抱住了玉蝉道,“妹子,你变了,变得哥哥快认不出你了。”
玉蝉松开小手儿,泪眼涟涟地问道,“是不是变丑了?是不是?”锦天笑着用手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花儿道,“出落成大姑娘了,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扑哧一声笑,姑娘又娇柔地靠在锦天的肩头道,“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可否想念过母亲?”
锦天的心一阵紧缩,眼中含泪道,“我无一日不思念于母亲他老人家,不知道母亲如今身体可好?”
玉蝉道,“老了许多,性格寡欲了许多。都是因为你不在身边造成的。”说罢小手儿轻轻捶打了一下锦天的肩头。
在锦天心里,玉蝉就是他的亲妹妹。所以当玉蝉靠在他肩上时,并未
多想。他哪里知道玉蝉的心事?早就把芳心默许于他。
玉蝉与锦天分开落座,此时才将祖大寿的亲笔信递于锦天之手。锦天忙展开信来读:“吾儿,父一切安好,吾儿不必挂怀。儿之来信父已阅过,父觉得无论如何,你我父子也不能兵戎相见。如今父看大明江山已是飘摇,儿顺势而为,父甚慰。”
“可父为大明二朝老臣,当此垂暮之年如若降清,则父之晚节不保矣!如若不降,却要为难于我儿。故左右思之,尚不能决也。”
祖大寿在信之末尾交待道,“城被困,城中生活诸事皆艰难。将玉蝉暂留于你军中,免其受苦遭罪。”
锦天看罢来信,仰天长叹道,“义父不肯降,吾如何是好?”说罢将信递与玉蝉道,“义父让你暂于留于我的军中,暂时不要回到城里。”
玉蝉听罢道,“皇太极已命你攻城,你若不攻,则是违抗军命。你将是罪责难逃哇!”锦天毅然道,“我宁抗命也不能向城中射一炮。”
玉蝉轻迈莲步,于账中左右徘徊。眉头紧锁,暗自神伤。她觉得命运多劫,亲人刚刚相聚,却要互相地折磨着彼此。
一边要忠心卫国,一边要建功立业。一边是年迈老父,一边是心中所属。对于一个刚刚步入春情的少女来说,这样的事足可压得她难以承受!小嘴一张,不禁一声长叹!
锦天见她一副忧伤的模样,洒脱地笑了,“妹妹不必过于焦虑。我锦天受义父养育之恩,不可能向义父动刀枪。我宁愿辞官隐退,仗剑天崖。岂不又是一桩人间美事?”
玉蝉闻之,心中一动!她闪动着水灵灵的一双凤眼,万般柔情,千种娇媚。说道,“锦天哥哥,如你真是这样想,妹愿随你行走天涯,一生一世陪在你身侧。”说罢娇羞着将头深深地埋在胸前。
锦天已是大婚之人,闻玉蝉如此说,岂有不明玉蝉之芳心?这是在向他表明‘以身相许’的心迹!锦天听罢,心中一紧道,“妹不可有如此之想法,妹正值青春年华,何必随我风餐露宿呢?”
刚刚还羞红的小脸儿,立时转为怒潮!她大胆地走近锦天,面对面、眼对眼问道,“哥哥心里从未有过我对么?我在你心里充其量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妹对么?”
锦天轻轻扶住了玉蝉,怜爱地笑笑,“傻妹妹,哥就哥。哪有那么多的对与否?”玉蝉愤怒地推开锦天的手,转身出了大账。
账外一阵马嘶声,玉蝉已策马飞驰回锦州城。锦天出账时,为时已晚。悔恨得直跺脚,义父万般叮嘱,要留住她。可是没想到一句话不对心,小玉蝉却跑回去了!
当大寿见到回来的玉蝉,惊奇地问道,“锦天未将我的信给你传达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玉蝉见到祖大寿,‘哇’地一声扑向父亲的怀里哭诉道,“与无心之人同在一处,食无味、寝难安也!”
大寿轻轻地拍着姑娘的肩头,慈爱地劝道,“回来就回来。与老父同甘共苦吧。老父之心与女儿一体!”
知女莫若父,大寿岂能不知女儿的心事。他又何尝不想这一对儿璧人终成眷属?可是锦天儿已经有了家室,木已成舟,能之耐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