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请你吃个地瓜
“无碍。”司庚笑笑，反正你一早就说船舱没我睡的地方。
穆学义：“我不打紧，有个安稳觉就好。”
杜涵顺欣赏点头，穆学义的父亲是个对生活有极高要求的人，没想到穆学义完全不挑剔。
杜涵顺：“先去歇息吧，小心行事，也别离人太近。学义，别让他出事。”
穆学义：“是。”
入夜，司庚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人盯着他，往人群里望一眼，亦不见有可疑人。
天冷夜清，虽无月但星光璀璨，司庚仰头望着，心里满是惆怅。他第二次觉得无处容身。
他自小生活在虚界，那虽是战乱不断，却是他最熟悉之地，比对升云宗还要熟悉。
为什么云正明会死？
好像最近很多倒霉事都搭上了。
侧头看着穆学义，这个当他保镖的居然睡得跟死猪似的……
又望了四周，好像不见杜涵顺。
杜涵顺什么时候走的？刚才不还是在这吗？
这时，船舱里传来一些动静。
“厨房的方向？这么晚了谁会在那？”
司庚手指微动，起身往船舱走去。
船上很静，司庚放轻步子，也不知里头那人听不听得见，走到厨房门外时。
门是开着的。
里头传来阵阵热气与食物香味。
司庚闻得都饿了。
好像今天没吃东西。
司庚瞬间往里头望一眼，见到那人背对着他，似乎是考生堆里的一个。
“什么人？”里头那人朝司庚这边喊，“出来！”
司庚吓了一跳，还没试过这么快被人发现，也不知该不该现身。他听说过很多关于刺客的故事，被发现的往往没有好下场。
跑好像也跑不过。
没等他多想，那人已经站在他面前，嘴边还沾着油。
原来是位面容清秀的少女。
司庚一脸淡定，实则紧张得不得了。
但少女放松笑了笑，“原来是你啊。”
船上的人都认识他。
司庚：“你……”
少女不解看着他，又有些怨恨，“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怀疑我是凶手吗？”
司庚真想点头。
“哼！”少女拖了他进去。
香味愈浓，司庚隐约记得那是烧的香气，小时候吃过几次，后来比它好吃的东西多了，就没再吃过。
现在闻来，太香了。
少女拿着一个大铁钳，从柴火堆里夹出一个烧得通红、还裂开许多道口子的大泥团。
司庚忍不住笑了笑，难怪隔了一层厚泥都闻得到香味。
“你是大夫吧，替我验验有没有毒。”少女将泥团往灶头一摔，嘎啦一声响，泥团碎了一地。
露出四五个熟透的地瓜。
司庚拿过一个地瓜，剥了皮直接放到嘴里咬。
少女震惊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竟结巴起来，“你你你……这说不定有毒的，你居然这么吃了？”
司庚又咬了一口，嘻嘻笑着，“你嘴边还有油呢，不先试毒了？”
“啊。”少女赶紧抹了抹嘴边，红着小脸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幸好没出去……不对，你还吃了我一个地瓜呢。”
“哪有一个？”司庚举起地瓜给少女看看，“还剩半个呢，还你？”
少女怒瞪他一眼，将半个地瓜推了回去，“不要，你好像连中午都没吃，吃吧，有毒也毒不死你。”
司庚又笑。
少女闷声道：“你笑什么？”
司庚又拿了一个地瓜，细细剥皮，“你知道什么叫能医不自医吗？”
少女疑惑看着他。
司庚：“一个能解世间所有毒的人，有天中毒昏迷，难不成还能灵魂出窍救自己？好比尝百草那位，最后不也来不及，看着透明肚子死了。”
少女若有所思，“能医不自医”这五字是明白了，但司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庚将剥好的地瓜递到少女面前，“给。谢你请我吃的。”
少女愣了愣，接过地瓜咬了一口，不怎么满意，这地瓜闻起来挺香，吃起来还不如刚才吃的油面。
见司庚吃得挺高兴的，也没说什么不好吃一类的。
她想起白天里那些人的中毒场景，“你是今年的考生吧。文试我虽不知考什么，但朝廷有招医官，以你的本事，说不定直接就过了。”
“还有这种事？”司庚吃惊，“看来不常招啊，船上就我一个学过医。”
少女摇摇头，“才不是呢。朝廷年年，不，是天天招医官，由太医馆直接从天下学院选人，收了一批又一批，结果教了几个月，同期进去的，估计就一两个，很多时候还没有呢。你……”
她顿了顿，往外头望几眼，动作跟做贼似的。
司庚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直说无妨。”
少女盯了他几眼，“你医术跟鬼医学的吧。我看见了，就你一个进了他家，还待了这么久。”
司庚苦笑，亲戚就亲戚吧，也没什么不好。
但这么一停，才注意到少女刚才的话——
“你是今年的考生吧。”
穆学义第一次跟他搭话时，说的是——
“你也去考天下学院的？”
司庚惊疑：“你是天下学院的学生？不是考生？”
少女怔了怔，满脸惊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嘀咕着什么。
司庚：“姑娘？”
少女小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还是说你知道我的身份？说，是不是我爹派你来的？跟踪我多久了？你不会打架，肯定还有另一位保镖！他们在哪……”
司庚头都快炸了，他连少女是谁都不知，无奈道：“傅姑娘，你误会了，我就一考……生？什么人？”
一道黑影在门外闪过。
“跟紧我！船上人的命都在你手上！”少女当即拉紧司庚，一个箭步冲出船舱。
黑影在船头失踪。
睡在船头那些人通通睡得跟死猪似的。
烛灯未灭，船头又没多少遮蔽物，藏人是不可能的……除非藏在人堆里。
司庚望着那些人，总觉得怪怪的。
杜涵顺始终不在。
发现厨房有动静的只有他一个？他自信警惕很高，不至于船上就只有他一个警惕高的。商人中有没有修行者他不知，但穆学义说过。
武试考生都是修行者。
他当时约莫看了一眼，除了身旁的少女，还有两三人。
所以……
(本章完)
穆学义：“我不打紧，有个安稳觉就好。”
杜涵顺欣赏点头，穆学义的父亲是个对生活有极高要求的人，没想到穆学义完全不挑剔。
杜涵顺：“先去歇息吧，小心行事，也别离人太近。学义，别让他出事。”
穆学义：“是。”
入夜，司庚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人盯着他，往人群里望一眼，亦不见有可疑人。
天冷夜清，虽无月但星光璀璨，司庚仰头望着，心里满是惆怅。他第二次觉得无处容身。
他自小生活在虚界，那虽是战乱不断，却是他最熟悉之地，比对升云宗还要熟悉。
为什么云正明会死？
好像最近很多倒霉事都搭上了。
侧头看着穆学义，这个当他保镖的居然睡得跟死猪似的……
又望了四周，好像不见杜涵顺。
杜涵顺什么时候走的？刚才不还是在这吗？
这时，船舱里传来一些动静。
“厨房的方向？这么晚了谁会在那？”
司庚手指微动，起身往船舱走去。
船上很静，司庚放轻步子，也不知里头那人听不听得见，走到厨房门外时。
门是开着的。
里头传来阵阵热气与食物香味。
司庚闻得都饿了。
好像今天没吃东西。
司庚瞬间往里头望一眼，见到那人背对着他，似乎是考生堆里的一个。
“什么人？”里头那人朝司庚这边喊，“出来！”
司庚吓了一跳，还没试过这么快被人发现，也不知该不该现身。他听说过很多关于刺客的故事，被发现的往往没有好下场。
跑好像也跑不过。
没等他多想，那人已经站在他面前，嘴边还沾着油。
原来是位面容清秀的少女。
司庚一脸淡定，实则紧张得不得了。
但少女放松笑了笑，“原来是你啊。”
船上的人都认识他。
司庚：“你……”
少女不解看着他，又有些怨恨，“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怀疑我是凶手吗？”
司庚真想点头。
“哼！”少女拖了他进去。
香味愈浓，司庚隐约记得那是烧的香气，小时候吃过几次，后来比它好吃的东西多了，就没再吃过。
现在闻来，太香了。
少女拿着一个大铁钳，从柴火堆里夹出一个烧得通红、还裂开许多道口子的大泥团。
司庚忍不住笑了笑，难怪隔了一层厚泥都闻得到香味。
“你是大夫吧，替我验验有没有毒。”少女将泥团往灶头一摔，嘎啦一声响，泥团碎了一地。
露出四五个熟透的地瓜。
司庚拿过一个地瓜，剥了皮直接放到嘴里咬。
少女震惊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竟结巴起来，“你你你……这说不定有毒的，你居然这么吃了？”
司庚又咬了一口，嘻嘻笑着，“你嘴边还有油呢，不先试毒了？”
“啊。”少女赶紧抹了抹嘴边，红着小脸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幸好没出去……不对，你还吃了我一个地瓜呢。”
“哪有一个？”司庚举起地瓜给少女看看，“还剩半个呢，还你？”
少女怒瞪他一眼，将半个地瓜推了回去，“不要，你好像连中午都没吃，吃吧，有毒也毒不死你。”
司庚又笑。
少女闷声道：“你笑什么？”
司庚又拿了一个地瓜，细细剥皮，“你知道什么叫能医不自医吗？”
少女疑惑看着他。
司庚：“一个能解世间所有毒的人，有天中毒昏迷，难不成还能灵魂出窍救自己？好比尝百草那位，最后不也来不及，看着透明肚子死了。”
少女若有所思，“能医不自医”这五字是明白了，但司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庚将剥好的地瓜递到少女面前，“给。谢你请我吃的。”
少女愣了愣，接过地瓜咬了一口，不怎么满意，这地瓜闻起来挺香，吃起来还不如刚才吃的油面。
见司庚吃得挺高兴的，也没说什么不好吃一类的。
她想起白天里那些人的中毒场景，“你是今年的考生吧。文试我虽不知考什么，但朝廷有招医官，以你的本事，说不定直接就过了。”
“还有这种事？”司庚吃惊，“看来不常招啊，船上就我一个学过医。”
少女摇摇头，“才不是呢。朝廷年年，不，是天天招医官，由太医馆直接从天下学院选人，收了一批又一批，结果教了几个月，同期进去的，估计就一两个，很多时候还没有呢。你……”
她顿了顿，往外头望几眼，动作跟做贼似的。
司庚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直说无妨。”
少女盯了他几眼，“你医术跟鬼医学的吧。我看见了，就你一个进了他家，还待了这么久。”
司庚苦笑，亲戚就亲戚吧，也没什么不好。
但这么一停，才注意到少女刚才的话——
“你是今年的考生吧。”
穆学义第一次跟他搭话时，说的是——
“你也去考天下学院的？”
司庚惊疑：“你是天下学院的学生？不是考生？”
少女怔了怔，满脸惊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嘀咕着什么。
司庚：“姑娘？”
少女小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还是说你知道我的身份？说，是不是我爹派你来的？跟踪我多久了？你不会打架，肯定还有另一位保镖！他们在哪……”
司庚头都快炸了，他连少女是谁都不知，无奈道：“傅姑娘，你误会了，我就一考……生？什么人？”
一道黑影在门外闪过。
“跟紧我！船上人的命都在你手上！”少女当即拉紧司庚，一个箭步冲出船舱。
黑影在船头失踪。
睡在船头那些人通通睡得跟死猪似的。
烛灯未灭，船头又没多少遮蔽物，藏人是不可能的……除非藏在人堆里。
司庚望着那些人，总觉得怪怪的。
杜涵顺始终不在。
发现厨房有动静的只有他一个？他自信警惕很高，不至于船上就只有他一个警惕高的。商人中有没有修行者他不知，但穆学义说过。
武试考生都是修行者。
他当时约莫看了一眼，除了身旁的少女，还有两三人。
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