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老一少
他想知道黑夜来临那日，虚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母亲还会不会活着。
可惜问了一个又一个，所有回答都是不知。
还以为能听到新名字，想来也是，一般人能听到的，估计升云宗都能查得到。
“娘……”司庚小声念叨着，又握了握没知觉的右手，两眼茫然。
陈小明就这么看着，根本不知能说什么，一时也不想聊了，扬鞭策马疾奔。
入夜，正好路上有个废弃的酒馆。
马车勉强能驶进里头。
陈小明从酒馆内找来几根木头，起了把火，坐在火堆旁，吃着中午打包的那只烧鸡。
司庚依旧坐在马车里，吃着干粮，忽地想起某件挺重要的事，“陈小明，跟你说件事。”
陈小明没再怕司庚，甚至敢随便斗嘴，“说吧，我洗耳恭听。”
司庚：“其实我没下毒。”
“……”陈小明心道：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事忘了。“算了，你陈爷爷宽宏大量，下不为例啊。”
“嗯。”司庚惊疑，“你不走啊？”
陈小明：“怕你路上被人欺负，我是个讲义气的人，会送你到鸿阳城再走的。”
司庚苦笑，怕不是惦记那几张银票？
陈小明：“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修行者？那剑速，我只有在天下学院看过，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了。我……”司庚顿了顿，跟这货还不到交心地步，“英雄莫问出处。”
陈小明呵呵笑两声，“那你去鸿阳城干什么？拜师？学剑？那还不如去天下学院，听说将要开考了，你去试试运气呗。”
“为什么是运气？”司庚不解，“不能是实力？连你都考得进，我为什么进不了？”
陈小明真想揍人，奈何实力悬殊，“这些年考试越来越难，文试那些题目根本不是人做的，武试就是对打，赢了还好说，输了还要看你有没有运气，当时考官心情好不好，会不会让你继续打。”
司庚：“你运气真好。”
陈小明又一次想揍人，觉得该拿些真材实料维持一下面子，“虽然我也不是修行者，好歹也是修行者堆呆了几年，来，陈爷爷给你讲讲境界的事。”
司庚懒得答理，但境界的事，许久未听了，都有些模糊了。
“纳元境，身体会出现一种叫真元的东西，反正是用来变强的，此乃入门，也是修行者与凡人的分水岭。”
“入战境，修行者开始修炼功法，也就是决定修剑、刀、枪，还是别的。”
“断江境，只手断江，我见过一次，可厉害了。”
司庚附和道：“好厉害。”
陈小明翻了几个白眼，觉得这个敷衍太没脑，“感知境，能感知万物的另一种存在，听说有个宗派研究了几百年，弄了个开天眼，可厉害了，虽然我不知是干什么的。”
司庚有点不忍心，想要告诉陈小明——那个宗派叫升云宗，会开天眼就那么几个，当中包括他司庚。
“通魂境，到了这个境界，再强的不只是真元，还有魂魄。只有灵魂不死，能换个肉身继续活下去。还听说有人专门吃魂魄修炼，现在还被承天国通缉哩。”
司庚点点头，被通缉那个人似乎叫……宋天才？
“斗星境，斗转星移，听说这个境界的强者，就有这种能力，”陈小明羡慕妒忌恨，“我什么时候能啊？为什么我不是天才？”
司庚淡然道，“天才不好当。”
陈小明原想反驳几句，却总觉得司庚话里有种心酸，心道：难道这小子以前是天才？可他不是修行者啊。
司庚知道陈小明在想什么，但懒得解释，况且解释了也没用，耐心补充道，“其实六境之上，还有无上境，不死境，神变境，可惜几百年不出一个。听说承天国有个神变境的，能凭空变出很多东西，不知他死了没。”
陈小明惊呆，原以为司庚不知道，但……还是继续说吧。
陈小明：“每个大境界又分初、中、后三个小境界，严谨得不得了，也不知谁定的，境界越高，突破难度越大，你说那些境界，将来会有人达到吗？”
“嗯……”司庚懒得考虑别人的未来，“天下学院的人，什么水平？”
“什么水平？”陈小明想起学院的种种传说，肃然起敬，“一般修行者，十五晋入修行，当然有更早的和更晚的，前者谓之天才，后者谓之大器晚成。”
司庚想起宗门弟子，两者倒没多大区别。
陈小明：“大宗派的天才顶多几个，但天下学院里比比皆是。学院分东西南北四院，东武西文，南院跟北院实力一般，修为最高的那位学生，司徒决。你猜他什么境界？说起来那才是吓死你。”
司庚：“通魂后境？”
陈小明：“那倒不是。是入战后境。怎么样，吓到了吧？”
司庚不以为然：“哦。”
陈小明对这种淡然态度表示不满，最后归咎于司庚可能不知入战后境是什么，只好一笑置之。
……
……
次日清晨，司庚刚醒，还没出车厢，已经透过窗帘看见一老一少在酒馆中，火堆还未灭。
年老的那位一身灰衫，盘腿打坐，聚精会神在火堆旁。
老者旁边是位黄衣少女。少女的脸有些黑，但手很白，手里握一柄长剑，不停向外头看，偶尔也看看老者。
陈小明就躺在这一老一少旁呼呼大睡。
司庚细细端详着，觉得老者该是受了伤。
老者蜡黄的脸色渐渐红润，隐约能看到眼皮子随着平缓的呼吸跳动。
突然，老者脸色像烧红了一段，呼吸急促，眉头越发紧皱。
少女无暇理会外界会不会发生什么，注意力全聚在老者身上，担心又紧张。
老者喷了一口黑血。
“爷爷！”少女惊喊。
司庚微皱眉，心道：血是黑……不对，怎么有些绿，难道是……
老者喘着有些急，刚想安慰少女几句，忽地注意到司庚偷望……
一道如剑般锋利的杀人眼神！
在老者发出这道眼神同时，司庚已经退到车窗后，避开它。
(本章完)
母亲还会不会活着。
可惜问了一个又一个，所有回答都是不知。
还以为能听到新名字，想来也是，一般人能听到的，估计升云宗都能查得到。
“娘……”司庚小声念叨着，又握了握没知觉的右手，两眼茫然。
陈小明就这么看着，根本不知能说什么，一时也不想聊了，扬鞭策马疾奔。
入夜，正好路上有个废弃的酒馆。
马车勉强能驶进里头。
陈小明从酒馆内找来几根木头，起了把火，坐在火堆旁，吃着中午打包的那只烧鸡。
司庚依旧坐在马车里，吃着干粮，忽地想起某件挺重要的事，“陈小明，跟你说件事。”
陈小明没再怕司庚，甚至敢随便斗嘴，“说吧，我洗耳恭听。”
司庚：“其实我没下毒。”
“……”陈小明心道：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事忘了。“算了，你陈爷爷宽宏大量，下不为例啊。”
“嗯。”司庚惊疑，“你不走啊？”
陈小明：“怕你路上被人欺负，我是个讲义气的人，会送你到鸿阳城再走的。”
司庚苦笑，怕不是惦记那几张银票？
陈小明：“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修行者？那剑速，我只有在天下学院看过，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了。我……”司庚顿了顿，跟这货还不到交心地步，“英雄莫问出处。”
陈小明呵呵笑两声，“那你去鸿阳城干什么？拜师？学剑？那还不如去天下学院，听说将要开考了，你去试试运气呗。”
“为什么是运气？”司庚不解，“不能是实力？连你都考得进，我为什么进不了？”
陈小明真想揍人，奈何实力悬殊，“这些年考试越来越难，文试那些题目根本不是人做的，武试就是对打，赢了还好说，输了还要看你有没有运气，当时考官心情好不好，会不会让你继续打。”
司庚：“你运气真好。”
陈小明又一次想揍人，觉得该拿些真材实料维持一下面子，“虽然我也不是修行者，好歹也是修行者堆呆了几年，来，陈爷爷给你讲讲境界的事。”
司庚懒得答理，但境界的事，许久未听了，都有些模糊了。
“纳元境，身体会出现一种叫真元的东西，反正是用来变强的，此乃入门，也是修行者与凡人的分水岭。”
“入战境，修行者开始修炼功法，也就是决定修剑、刀、枪，还是别的。”
“断江境，只手断江，我见过一次，可厉害了。”
司庚附和道：“好厉害。”
陈小明翻了几个白眼，觉得这个敷衍太没脑，“感知境，能感知万物的另一种存在，听说有个宗派研究了几百年，弄了个开天眼，可厉害了，虽然我不知是干什么的。”
司庚有点不忍心，想要告诉陈小明——那个宗派叫升云宗，会开天眼就那么几个，当中包括他司庚。
“通魂境，到了这个境界，再强的不只是真元，还有魂魄。只有灵魂不死，能换个肉身继续活下去。还听说有人专门吃魂魄修炼，现在还被承天国通缉哩。”
司庚点点头，被通缉那个人似乎叫……宋天才？
“斗星境，斗转星移，听说这个境界的强者，就有这种能力，”陈小明羡慕妒忌恨，“我什么时候能啊？为什么我不是天才？”
司庚淡然道，“天才不好当。”
陈小明原想反驳几句，却总觉得司庚话里有种心酸，心道：难道这小子以前是天才？可他不是修行者啊。
司庚知道陈小明在想什么，但懒得解释，况且解释了也没用，耐心补充道，“其实六境之上，还有无上境，不死境，神变境，可惜几百年不出一个。听说承天国有个神变境的，能凭空变出很多东西，不知他死了没。”
陈小明惊呆，原以为司庚不知道，但……还是继续说吧。
陈小明：“每个大境界又分初、中、后三个小境界，严谨得不得了，也不知谁定的，境界越高，突破难度越大，你说那些境界，将来会有人达到吗？”
“嗯……”司庚懒得考虑别人的未来，“天下学院的人，什么水平？”
“什么水平？”陈小明想起学院的种种传说，肃然起敬，“一般修行者，十五晋入修行，当然有更早的和更晚的，前者谓之天才，后者谓之大器晚成。”
司庚想起宗门弟子，两者倒没多大区别。
陈小明：“大宗派的天才顶多几个，但天下学院里比比皆是。学院分东西南北四院，东武西文，南院跟北院实力一般，修为最高的那位学生，司徒决。你猜他什么境界？说起来那才是吓死你。”
司庚：“通魂后境？”
陈小明：“那倒不是。是入战后境。怎么样，吓到了吧？”
司庚不以为然：“哦。”
陈小明对这种淡然态度表示不满，最后归咎于司庚可能不知入战后境是什么，只好一笑置之。
……
……
次日清晨，司庚刚醒，还没出车厢，已经透过窗帘看见一老一少在酒馆中，火堆还未灭。
年老的那位一身灰衫，盘腿打坐，聚精会神在火堆旁。
老者旁边是位黄衣少女。少女的脸有些黑，但手很白，手里握一柄长剑，不停向外头看，偶尔也看看老者。
陈小明就躺在这一老一少旁呼呼大睡。
司庚细细端详着，觉得老者该是受了伤。
老者蜡黄的脸色渐渐红润，隐约能看到眼皮子随着平缓的呼吸跳动。
突然，老者脸色像烧红了一段，呼吸急促，眉头越发紧皱。
少女无暇理会外界会不会发生什么，注意力全聚在老者身上，担心又紧张。
老者喷了一口黑血。
“爷爷！”少女惊喊。
司庚微皱眉，心道：血是黑……不对，怎么有些绿，难道是……
老者喘着有些急，刚想安慰少女几句，忽地注意到司庚偷望……
一道如剑般锋利的杀人眼神！
在老者发出这道眼神同时，司庚已经退到车窗后，避开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