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倾心,离婚请签字
字体: 16 + -

第53章 爸养你一辈子

林晓雯勾起妖艳的唇,“我知道你不会就此罢休。这个事情确实是我自作主张,不过我也会满足你的要求和辰诺说下这个事情,你走吧。”

站在身边的两兄弟一惊,连忙问道:“林小姐,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不如就逼着她签字好了。”另一个男人就跟着出馊主意。

林晓雯没有搭理,因为她知道,即便是安楚初签了字,只要是言辰诺不答应,一切都是无用功。

不过,现在即便是让安楚初走了,林晓雯也是不怕的,因为她后面还有她的安排,在等着安楚初。

安楚初听到林晓雯说放她走,有点不可置信。

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了?

“你走吧,记得回去带我向你父亲问好。”林晓雯说道。

安楚初蓦然怔了怔,父亲?

“你做了什么?”她连忙问道。

林晓雯:“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楚初听此,立即转身向海延小区走去,迅速的跑上了三楼的那个房间之中。楼梯道之中的感应灯,跟着亮起。

好不容易到了,进屋的时候却是有丝犹豫。

随着感应灯的熄灭,她慢慢的掏出了口袋里面的钥匙。

大门之后没有什么动静儿,到是更显得静谧了。

她闭了闭眼睛,手中的钥匙用力的向一边扭动着,们陡然的开了。

正入眼帘的便是孟兰兰的背影。

“叔叔阿姨,请喝茶。”

孟兰兰手中端着茶水,递给了那一边的叔叔阿姨,又递给了这边的一位叔叔,和善微笑的说道:“叔叔阿姨,楚初等会儿就回来了,今天可能因为医院有手术,所以会晚一点呢。”

安镇坐在沙发上,年迈的身体表现出些许羸弱,而坐在其对面的言辞来说,就显得十分硬朗了。

而进入安楚初眼帘的,便是面向自己的安镇,其次则是言辞,还有言辞身边的禾珊。

两人雍容华贵的装扮,坐在这间破旧的小出租楼之中的沙发上,格格不入。

听到门口有动静,孟兰兰是首先反应过来的,“楚初,你回来啦,原来你都结婚了,我还不知道呢,你看你公公婆婆和父亲都来找你了。”

孟兰兰什么都不清楚,便是直言不讳,随口道了两句。

安楚初不自在的对着孟兰兰笑了笑,便是对孟兰兰说道:“兰兰,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孟兰兰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也是感受到了客厅之中一股不对味儿的气氛,还是决定远离的好,“嘿嘿,我也这样觉得,我还是去休息啦,有什么事情再叫我哈。”

安楚初点头。

随着孟兰兰回房,轻声的关门之后,安楚初才慢慢走到安镇面前。

“爸,你来了,怎么都不提前通知一声。”安楚初问道,却是低下了头。

从她嫁给了言辰诺之后,她和安镇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的僵,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却是这么突然就来了。

而这突然的到访也没有让这两人感受到久别重逢的快感。

心里倒是更多些许苦涩。

“如果可以,我只希望永世不再见你。”安镇道。

安楚初抿唇,握紧了拳,跟着心尖上的一颤,已然证明了这句话的杀伤力足以。

安镇拧着眉,“可是,楚初……你终究是我的女儿啊。”

一句话的撼动,确实将已经跌入悬崖的她又拉了回来,眼睛红肿,眼眶饱和着泪,嘴唇半天才翕动出一个字,“爸……”

“我的孩子。”安镇牵起了安楚初垂落在身侧的手臂,拉着安楚初坐到了身边来。

也是瞬间的暖意从手尖传到了心头。

安镇白了的双鬓尽落安楚初的眼中,心里愈发的心疼。

“既然人都在,我们就来具体的谈一谈吧。”

言辞严厉的话语说出,让安楚初眼眶一紧,便是将那要涌动出来的泪咽了回去。

安镇正了正脸色,撇着头轻抹了眼角,便是面向了言辞,“亲家公,有什么要说的,直说吧。”

接着面向了安楚初,语重心长道:“既然亲家公都到这里来接你了,你也不能太任性,现在就收拾收拾回言家去。”

安楚初抿唇,就安镇这一句话,她便了解到自己的父亲还不知道内情。

对着安镇摇了摇头。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爸,不是这样的。”安楚初皱起眉头,就制止安镇说的话。

安镇不悦,对自己的女儿生气,但是还要照顾了亲家公和亲家母的面子,笑说道:“还希望亲家公亲家母不要生气,楚初毕竟还是个孩子,总喜欢闹一点小性子……”

安楚初拉着安镇,示意不要多说。

可是无用。

倒是言辞一开口,就是打断了安镇的话。

没有留一点情面,面上虽然和善,却是直白的很:“安先生,我想是误会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其实是希望楚初和辰诺离婚的。”

安镇顿时把双眼瞪大,接着一阵骇然,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面对安镇一句一句热情的“亲家公”叫唤,言辞的医生“安先生”就是将这两人的距离拉开了。

格外生分。

“亲家公,不是……”还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安镇,转眼看了看安楚初,懵懂。

“只是小孩子家吵架,怎么就离婚了……”

安楚初揪着心,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着突如其来。

言辞一双总是充斥着冷静的幽深眸子看向安镇,面无表情,却是威严不可侵犯,“就像是安先生所了解到的,令嫒和我那不孝子相处的不和睦,而我本人也不是很看好他们。”

安镇听着这话,翕动嘴巴,神情有些慌张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求离婚了。

转眼对上了禾珊的眼,言辞继续道,“我们也已经接受了林家千金的嫁妆,所以还希望令嫒能够放过我儿子,需要什么条件,我们都会尽量的满足。”

安楚初捏紧了手心。言辞所说的话,就和林晓雯的一个样,目的也就是让她离开言辰诺。

说着,言辞看了一眼禾

珊。

禾珊点头,随即从包包里面拿出了支票,同时还递出了一支笔给言辞。

言辞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副眼镜,端正的戴在耳朵之上,皱起了眉头,缓缓的打开了笔盖,接着便是顺畅的在面前的支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一张空白的支票便是经过禾珊向前的一步,递到了安镇的面前。

且不忘记嘱咐道:“支票上随意你写多少,也算是这几年对楚初的补偿。”

安镇怔楞的看向那桌子上的支票。

安楚初咬牙,转眼看向了安镇,自己那么心高气傲的父亲,更是怔怔的看向了面前的那一张支票。

怎么可以经受得了这样得侮辱,起身,就要伸手去拿起那张支票。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的父亲收到如此的不堪。

却是另一只满布着苍老,却仍旧是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爸……”安楚初轻唤一声。

安镇拦住安楚初,示意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自己则是正了面庞,更是挺直了脊背,对上言辞。

“这是什么意思?”安镇问道。

面容上的笑颜已然不再。

言辞:“也就是希望令嫒……”

“啪”!

一声震响,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吓得禾珊瞬时的身子也抖了一番,更是打断了言辞的话。

“我不知道楚初和辰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言先生的话语我也算是听明白了,意思是你们儿子有了新欢,便是要抛弃我们家楚初了,是吗?”

没有表情的言辞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但依旧保持着该有的平静,“可以这么理解。”

“呵呵。”安镇一声冷笑,唇角无奈的扯出一个角度,“可以这么理解,呵呵,真是好理解,理解的就是您的儿子和您一样,继承了喜新厌旧、违反纲常礼法、任意妄为的个性。”

这话指向,明显是禾珊。

“什么叫做个性,这叫做资本。”禾珊不满安镇说的话,反驳道。

“对啊,资本……也就是那句话说的好,有钱,任性。所以可以随时随地用钱来侮辱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

禾珊不屑,冷哼了一声。

安镇一把拿起了面前的支票,盛得全身的怒气,便是将那支票揉成了一团,狠狠的砸了回去。

“别以为你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年若不是言辰诺在我面前求着要娶楚初,我怎么可能答应,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豪门世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禾珊也是被这一句话激出了脾气,见不得自己受屈辱,“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当初不也是拿着我们言家给的聘礼乐呵呵的回去了,你女儿在我们言家白吃白住这些年,哪里还给她少花钱了……”

“那咱们就来算算,我女儿用了你们言家多少钱,当年的聘礼我们又用了多少钱。”

安楚初看着父亲受着屈辱,心疼不已,抹了一把眼泪,又跟着唤了一声,“爸……”

听到女儿的呼喊,安镇皱着眉,更是心疼,自己这几年来没有管她,却是自己的女儿被别人糟蹋成了这幅模样。

“女儿啊,咱们不怕,有爸爸在,我们就好好算一算,你用了他们言家多少钱,我们又拿过他们家多少的聘礼。人穷得起,就是志不能穷,这一笔笔的费用,我们一点点的算出来,就算是去捡废品,我也给你把这笔钱还上……”

安楚初终究是没有能够忍住这眼眶之中的泪,看到含辛茹苦把自己带大的父亲受到这样的指责,心中又是如何能够不难过。

自己的父亲自己知道,那是把自尊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

她又怎么能够让他失望呢……

她抹了一把泪,在一旁安立了许久,一直未开口的她,咬牙,一字一顿道,“三年来,我没有花言家一分一毫,而当年的聘礼,我的父亲就已经全部归还给了言辰诺。如果不相信,珊姨可以直接给言辰诺打电话。”

禾珊一怔,到是没有想到这聘礼原来早就还了。

安楚初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语显得平稳,继续道:“当年,我父亲的医药费,还有我在嫁到言家之后,一直白吃白住的问题,我不否认,但是在言辰诺身上,我的花销足以抵上这些。”

禾珊轻蔑嘲讽起来,哪里会相信言辰诺还需要安楚初的花销,“呵,辰诺的花销,你还能够负担,别开玩笑好吗,就你在医院工作的那点儿工资……够言辰诺花什么的呀……”

“这个就要问他了。”安楚初字字珠玑。

“地下酒吧的舞女小高、高级餐厅的服务员乐乐、会所的ktv公主琳达……”安楚初一个个的将那些她见过面的女人名字说了出来。

“这些女人,不是上门找上我,便是去医院找我,还有部分则是在路上拦住了我,总之这些女人,都是和言辰诺有关系……”

“三年来,就我在医院的那点微薄收入,还有年终奖金就全部搭在了里面,具体看我花销了多少,我心里面有本帐,要是你想听,我都可以一一说给你听。”

她娓娓道来,带着委屈,带着强忍,更带有父亲的自尊,一点点的还给面前两个人。

禾珊一怔,但马上就转换了脸色。

“呵,就算是这样,谁知道你有没有把言家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变卖,就你那样的能够有多少钱。”禾珊依旧不屑,总之是咬定了安楚初拿了言家钱财。

安楚初双眼似是罩上了一层晶莹的东西,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是忍不住的泪珠,就是这样被强硬的咽了回去,指尖之上,就是那一枚婚戒。

“这枚戒指,也就是我唯一从言家拿出来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她现在是有多么的想把指尖上的戒指砸出去,但是又偏偏得强忍着一步步走进禾珊,将手中的钻戒交出去。

她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般的厌恨这枚婚戒。

仿佛这枚婚戒是要了她的命。

这枚婚戒承载着他对她婚姻的誓言,承载着给她幸福的承诺。

却也承载着当初为了帮秦晴抗下医疗器材赔偿的费用,现在竟然还在她的手上。

她是怎么可以这番恬不知耻的

拥有言辰诺的东西。

“现在这样你们满意了?”安楚初说道。

安镇听完了女儿的说话,除去了心中的悲痛,更是恼怒,此时此刻更是完全没有了一点的形象,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就泼向了禾珊和言辞。

“赶紧拿着你们言家的戒指离开,我们安家不欠你们什么,赶紧滚!”

“你……干什么啊……”禾珊暴跳。那安镇手上的那一杯水就正正的泼到了言辞的脸上。

那平日里素来冷着一张脸的言辞,此刻也红了起来,看样子便是知晓,已然怒不可遏。

而此时的安镇更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身体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就是推搡着禾珊和言辞出去。

言辞和禾珊何时受到过如此的对待。

“你这个野蛮人,做什么做什么啊……”禾珊尖叫的声音不止,一惊一乍的声音,引得隔壁房间的孟兰兰也探出了头来。

又是看着场景的激烈程度,只在一旁围观着好戏。

尽管言辞和禾珊懊恼愤愤,但也抵不过安镇的扫地出门。

直至退到了门口,安镇才是作罢,一阵狠戾的关门声,立即让楼梯道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真晦气。”禾珊十分的不满,手中的戒指真想拿着给砸回去。

“真不知道这一家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哼。”

言辞一脸的怒意,掏出手帕摸着脸上的茶渍,额头上青筋暴露,身体也是跟着在发颤,气愤道:“我们走。”

……

而客厅之中,在发了一场脾气之后的安镇便是静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喘着粗气儿。

“爸?”安楚初问道。

“我没事,去休息吧。”安镇喘着气儿,说话一节节的。

两人静谧的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面对面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的。

只道柯丽雪回来,打破了这沉静。

柯丽雪带着欢声笑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向安镇问好。

安镇应答着,也点头微笑。

却是不知,这一坐,便是过去了半宿。

安楚初看着安镇又染上一层霜的鬓侧,心中更是心疼了一番。

就是跟柯丽雪商量着,将安镇安排到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就去了柯丽雪房间休息。

她躺在**,竟是一夜无眠。

心里杂乱的事情实在太多,多的无法安睡。

想必睡在隔壁的父亲,也是如此吧。

柯丽雪只知道发生了事情,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了安楚初后,便是对言辰诺那一家子的人增加了厌恶。

“楚初,别难过了,没事的,还有我呢。”柯丽雪安慰道。

但偏偏就见着安楚初愁云紧缩的面容之上写满了难过。

“我难过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我知道我爸难过,所以我才难过。”

柯丽雪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女人要离婚,还被要求离婚,肯定是生气悲愤并且难过的。”

安楚初摇了摇头,“不是生气,更不是悲愤,而是自责。”

“自责?”

“嗯,他现在应该是在自责自己没有能够好好照顾我吧。”安楚初红着眼眶,自己父亲的性子,还是自己最了解。

因为她爱父亲,就正如父亲爱她一般。

“在听到言氏收下了林氏嫁妆的一刻,他定联想到了言家看不起我们家的家室。那么父亲,肯定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担到自己的身上来。”

而这种父亲有的自责,才是安楚初最心疼的。

就刚才安楚初一字一句的说道出这些年的经历,除去揭开伤疤而疼痛的自己,安镇又何至于心痛。

自责更占据了内心。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么多年,女儿便是独自承受了这些。

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

作为父亲,他竟是没有能够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

言辞和禾珊这么一折腾,更是让父亲陷入了两难。

一方面是女儿的决定,一方面是为人父母的自尊。

安镇肯定是希望她主动提出离婚,不光是对言辰诺的背叛,还是言辞和禾珊的嫌弃。

但是方才两人在客厅坐了许久,安镇也没有提及让安楚初离婚的话来。

仔细分析一下,安镇也是明了于自己的女儿是多么的放不下言辰诺。不然自己那么要强的女儿又怎么会一直忍受着言辰诺的背叛呢。

虽然安镇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忍耐还有三年期限的约定,但总归有一点是没有说错的,安楚初还放不下言辰诺。

毕竟三年的时间已经过了。

她提出过离婚,但却不那么的强硬……

或许,她也是在期盼着什么。且又每每有了希望之后,总是会有一盆冷水泼到心头上来。

但若安楚初不想离婚,安镇又能如何……女儿大了,总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安镇未提出让她离婚,即便是受到了如此的屈辱,他只肖尊重她的决定,未言片语……

安楚初黯然垂下眼帘,父亲的心思,她又岂能不知。

平稳躺在**的她,此刻也起了身。

出了房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露着一条缝隙,其中幽暗……

伸手不见五指。

呆立着站了一刻,跟随着黎明前的黑暗逝去,瞬间劈开了默默的夜幕,天空泛起了白,她轻手推开了房门,便是见到坐在床边的安镇,映着窗外洒进来的点点光照。

这一夜,安镇便是这样一直坐过来的吗?

安楚初攒紧了手心,冰凉的指尖因用力都泛了白。

“爸。”安楚初叫了一声。

安镇抬起头,佝偻着的腰背挺了挺。

“我会离婚的。”

咬牙,说道着几个字,眼中的泪唰的便是掉了下来。

是为自己的坚持,又是心疼父亲。

安镇木讷的看着安楚初,布满着血丝的眼睛干涩红肿,向她伸出了手,“孩子……没关系,咱们大不了回家,爸养着你,养你一辈子。”

“爸……”泪水的奔腾倾泻,全数的融化在这一句话里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