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颜祸水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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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局势动乱暗隙生

满室馨香,升腾起袅袅青烟,顿时大厅之上,被赋予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铁诗岚一直没有抬头,只是垂首走到她平时站着的位置之后,才有些征询的问道:“宗主传诗岚,所为何事?”

高座之上,一袭紫衫女子,曼妙的斜躺在椅榻之上,玉体横陈,肤如凝脂,竟是看不出她的实际年纪。乌丝几近至脚踝,不见什么繁复的头饰,只将一朵大大的白玉兰花,斜插在鬓边,无端生出几许风情,不妖艳,却是让人移不开眼。

“诗岚,任务完成了?”秦时月微眯着水眸,样子慵懒酥媚,只是这样轻启檀口,已是让人顿觉春色无边。身上的紫纱堪堪遮体,若隐若现的雪肤,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铁诗岚瞳孔一紧,有些胆怯,“回宗主,任务……失败了……”

秦时月好似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她现在这样开口问,无外乎就是想看看铁诗岚是不是真的跟她曾经的部下不同。

她不喜欢为失败找借口的人,成也好,败也好,她秦时月要的仅仅就是一句实话。

没有惶恐中的疼痛,甚至感觉刚刚胸口的窒闷也好去了大半,铁诗岚心中惊诧,这宗主大人竟是在这一瞬间,压制住了她体内的蛊毒?

“多谢宗主大人!”铁诗岚双手抱拳,恭谨的一拜,蓦然好似又想起什么,“不过诗岚却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让我给宗主您带个话!”

秦时月一直慵懒的态势,顿时有些紧张,半坐起身,急急开口道:“哦?是何男人?可是满生银发?”

铁诗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秦时月,在她的记忆里,秦时月是优雅又神秘的,她有女人想要的一切!不老的容颜,玲珑的心性,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御的。

偏偏,这样的美人,却终是被她生命中的克星,压制的死死的,一压就是十几年。

铁诗岚不知道秦时月在等谁,可她却知道,她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到处打探那个让她等了一辈子的男人的消息。

“宗主,不是银发男人,倒是个双目不能视的男子。”

秦时月微蹙黛眉,目不能视?会不会是……

“那男子可是长相俊美,喜穿黑袍,眼覆轻纱,眼眶四周有繁复花纹?”秦时月将记忆里那个人的模样,试探性的抛出口,只是她每说一句,铁诗岚的神情就更讶异一分。

竟然……猜的分毫不差!

“宗主高见,我遇到的正是这个男人!他是?”

秦时月紧紧攥着身下的银色狐裘,有些难以置信,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么巧遇见了他的大徒弟?

“诗岚,那人叫风仪宸,你以后遇到了他,小心点。对了,他让你给我捎什么话?”

铁诗岚恍然,“他让我告诉宗主,天遥已入世。”

也许,对于铁诗岚来说,天遥是谁,风仪宸又是谁,完全不重要,她的生命里,来来走走的人太多太多,她付出过,也收获过,可到头来一清点,却落得个一厢情愿。

生命很短,要那么多的难忘,那恨又该何去何从?

而秦时月的神色,先是不信,接着是诧异,最后竟然是喜悦!铁诗岚搞不明白,为什么就只是这样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却让她高兴成了这个样子!

“宗主……”铁诗岚小声开口唤,希望能得到点暗示,告诉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秦时月一探玉足,玲珑身段已经聘婷立在高座之前,婀娜身姿,紫衫轻覆,即使娇颜之上未施粉黛,可那抹兴奋的光芒,早已让她拥有了倾国之姿。

真真正正一个精妙世无双的红粉佳人。

“他可曾还对你说了其他?”秦时月有些心急的下台阶,随意的正了正耳边的玉兰花,小女人的娇羞和赧颜,展露无疑。

铁诗岚更是一头雾水,宗主平时教导他们,必须对自己无情,对男人无情,这样才能将门中秘功,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们刚进婆罗门,秦时月曾经为她们展示过婆罗门神功的威力。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一蹶不振的铁诗岚,重新燃起斗志的原因。从秦时月的身上,铁诗岚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种色彩,何苦耗尽一生,痴痴怨怨,分分合合,只为等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偶尔丢给她怜悯的一眼?

那不是她要的……

“没有了,风仪宸没有再留下其他。”

“哦……原来是这样……”秦时月轻盈的在原地转了一圈,紫纱衣裙,如梦似幻的荡出满室涟漪,饶是铁诗岚是女子,也忍不住赞叹,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好像对自己的装盘极为满意,一回身才发现铁诗岚还在,秦时月怔然道:“你先退下休息,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是。”铁诗岚收起羡慕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平日严肃森然的模样,快步离开了婆罗门议事大厅。

直到大厅之上,再无任何一个闲杂人等,秦时月才终于露出了按捺许久的笑,浅浅的梨涡,绽放在粉颊之处,好似待放桃花,瞬间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溅迷人眼。

好似玉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之上,她的天遥回来了!天遥!天遥……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躲着我了!

而远在云澈城的天遥,突如其来的打了一个喷嚏,奇怪了,他已经有近百年不曾生病,怎么会突然打了这么大的一个喷嚏?

“师父,你没事吧?”徐风涯关切的问道,不知今天师父怎么了,怎么一直走神呢?

天遥理了理鬓边银发,表情极淡道:“没事,我们继续商讨。”

徐风涯有些无语,最后不得已,轻叹出声,“师父,已经结束将近半盏茶了,还商讨什么?”

“……”

天遥这几日确确实实心神不宁,他能知晓一切,却偏偏对这次的异样,束手无策。好也好,坏也好,该来的总是要来,正所谓欠债还债,有债方来。

会是与那个女人有关么?天遥万分惆怅的望天,这一幕落在徐风涯的眼里,百分百肯定师父是为情所困了!

师父耶!我的好师父!原来你不是七情六欲全部都没有,只有一个不染凡尘心的谪仙神人,原来你也会心浮气躁,注意力不集中,为一个女人,一副经受相思苦的煎熬模样?

“嘿嘿……嘿嘿,她是谁?”徐风涯笑嘻嘻的靠近天遥,天遥竟然没有注意到!

等他发现徐风涯就紧挨着自己时,天遥已经不知道徐风涯猜到了多少,可是他心意已决,不管他怎么想,他都不会对他透露半个字儿!

“什么谁是谁?你无聊。”天遥推开徐风涯的大脑袋,他不仅一次怀疑徐风涯的性别,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像他这样八婆!

徐风涯不依不饶,“哎呀师父,师母人怎么样?师父你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师母想必也定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啦?”

“无聊……”

“师父,不要走啊!说说嘛……”

“无聊,无聊……”

“师父……”

阴暗满是血腥味大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可怖的刑具,好似一张张狰狞的鬼脸,让呆在这里的人,无时不刻不再忍受强加在心理上的煎熬。

珠珠靠在血迹斑驳的墙上,刺鼻的血腥味,她早已习惯。拨弄着慕容十三脚上的脚镣,她整个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慕容十三依旧被绑在木桩之上,双手平伸,双脚分开,好像一个立着书写的“大”字。珠珠虽然也是身陷囹圄之人,可跟慕容十三相比,她更幸福,至少她活动是自由的。

“喂,珠珠,喂我口水。”慕容十三朝着一旁的水罐努努嘴,意思很明显,本少爷口渴了,你赶紧伺候着!

珠珠先是一怔,随后又如梦初醒,讷讷道了一个字“哦”之后,就真的乖乖跑去倒水。

慕容十三有些惊诧,这珠珠是怎么了?平时别说喂水,让她给他松松肩膀,她都老大的不情愿,今天让她喂水,她却欣然同意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可转念一想,只要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女人,又有哪个女人是不奇怪的?

算了,不要想这个问题,女人来女人去的,好似绕口令,他这么聪明的人都有些头晕,还是善待善待自己吧!

“喝啊!”珠珠已经将杯盏送到他的口边,眉间有些焦急,不断催促。

慕容十三就着珠珠的小手,美美的喝着不是甘露胜似甘露的“佳酿”,心满意足的表情,反馈在珠珠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想扁他!

“再给为夫按按小腿,松松筋骨……可好?”慕容十三笑的猥琐,能

使唤珠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珠珠贝齿紧咬,忿忿的看着慕容十三,十三一看她神色不善,当下赔了笑脸,“好好好,不按不按,我也就是嘴上快活快活,你看你,别急赤白脸啊……”

可是,慕容十三的笑脸,凝固在了脸上,成为了一个永不磨灭的铭记,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他真相,这个人真的是珠珠?

朱珠珠竟然真的蹲身,亲自为他做起了活络筋骨。“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并放!”

十三先是一怔,接着赶紧开口道:“珠珠,哎哎我开你玩笑呢,快起来,我不难受,别给我按了,哎哎……哎呦那疼……哎轻点……”

珠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太闲了,也许是太寂寞,或者她的心里,在最深处,对慕容十三是充满着心疼……

“行了,按都按了,你矫情什么?快说!”珠珠状似随意的开口,即使带着薄责,可十三还是听出来,珠珠这是心难受了。

想来,那天皇甫轩抽他那么多鞭子,适巧被珠珠看到,这姑娘家家的再怎么看似铁骨铮铮,到底也是弱不禁风,不单单是指外形,还有她那座柔软的小心房。

“珠珠,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十三收起玩笑的口吻,沉声喊珠珠,珠珠一听慕容十三这说话语气是大大的不正常,赶紧起身凑近他,威胁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十三有一刹那的脸黑,珠珠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这出口成“脏”,着实有些彪悍……

“放!”

“好好,我放我放!”话落,十三又再次的无语了,什么叫他放啊?

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狱卒一个个都昏昏欲睡,这才靠近珠珠咬着耳语道:“你看我手腕处,好好看,瞪大眼睛你给我仔细的看!”

珠珠狐疑的转头,只见十三的手腕处,满是勒痕,这有什么好看的?可下一瞬,却见束缚着十三的手镣,竟然发出咔的一声,应声而开!

珠珠微张小嘴,难以置信,“你、你原来可以……”原来慕容十三可以脱身的啊?那他干嘛还在这儿受这种鸟气?

“嘘!”慕容十三浓眉一皱,示意她小声,“你心里有数就行,可千万别声张,还想不想出去了?”

珠珠捂着红唇,乖乖的点头,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可一转眼,她的嘴脸就变了,戳着十三的俊脸,万分阴险的质问,“你原来一直都在耍我啊!”

十三无辜,眼含秋水望着珠珠,“我怎么就耍你了?这不是时机不成熟么!”

“放屁!”珠珠再次爆了粗口,“你是傻子还是傻子,还是傻子?”

“有区别么?”

珠珠气结,“当然有!”这慕容十三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她一头小猪来说?天理何在啊!

慕容十三调整了一下站姿,舒舒服服的靠在木桩上,双臂环胸,一副“我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开始”的欠扁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珠珠。

能够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即使身处的环境再恶劣,慕容十三也觉得心比蜜甜。可珠珠搞不明白十三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傻子,你就是拿刀捅,他也许还会对你呵呵傻乐!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装傻,装傻你懂不懂啊?皇甫轩抽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说到最后,珠珠已经完全变成了咆哮体诗人,连打再掐的折磨着十三。

眼见这气势有越来越大的嫌疑,十三捉住她的小手,紧紧的禁锢在胸前,珠珠一颤,立刻就要从他的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可奈何他力道惊人,竟让她不得挣脱。

“放手!我按到你胸口了,很疼的!”珠珠特别担心,她怕他在这儿暗无天日的牢里,总有一天皇甫轩终于控制不住,失手杀了他,那时要怎么办?

“你能逃出去的对不对?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你要那些为你活着的人怎么办?”

十三满眼化不开的柔情,深深的凝视着珠珠,“你也是为我活着的人么?”这话问的突然,珠珠听的更突然,不禁俏脸羞红,“你快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发招了!”

十三无奈,他当然知道她会发招,可是他到现在不清楚,皇甫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天给珠珠下化功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