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诡异又紧密的联系
“所以你匆忙之间留下了带着自己指纹的快递，一个人溜了回来？”林其详擦了擦手里的老花镜片，看不出喜怒。
“还放跑了可能是凶手的妖。”卢文豪顿了一下，“当然还破坏了犯罪现场。”
“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的看不出有什么悔改的意思？”林其详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卢文豪的脸头疼不已。“刘伟生都教了你什么？除了淡定和疯狂以外。”
“他喜欢对我说问题不大，别往心里去。想着解决就好了。”卢文豪看着刚进门来的吴磊，点头跟他致意了一下。
“怎么样？情况都搞明白了么？”林其详转头问吴磊。
“指纹的事都搞定了。公关部还是挺能忽悠的……不是，业务挺熟络的，基本已经消除了表面上公司在这起案件中的参与。”吴磊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卢文豪，在得到一个白眼的回复以后以后接着说道，“公司的内部资料整理出来了。”
“下午3时11分，卢文豪尾随着看见的黑影进入现场。13分，快递被遗弃在现场且忘记收回，17分，卢文豪弄丢了目标，警察接近现场。”吴磊看了一眼卢文豪接着往下念，“19分，现场市民目击了被害人从家里夺路而出，并最终在家门口的路上倒下。23分，警察到达现场。封锁了案发地点。”
“两个疑点。”卢文豪沉默了一会，咬着嘴唇开口。林其详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第一个是被害人的死亡。我一直以为被害人在我进入以后便收到伤害，没想到直到我离开前他还活着，并最终死在屋外。”他点了根烟继续说着“第二个疑点是警察。很明显，有人提前报了案。在这起事件还未发生的时候，就已经联系好了警察。”
“你一直在二楼么当时？”林其详想了一下，盯着吴磊带来的报告。
“准确的说更多的时间是在屋顶。有妖出现，没时间考虑别的。”
“遇害的地点是在一楼。”
“一楼还有别的房间？”
“厨房和客厅里面还有个屋子，是被害人的书房。设计的很隐蔽，一般人也不会想到那里会有个藏起来的房间。因为妖的缘故，你的注意全部放在二楼，可案发地点并不在那里，在你追逐妖的时候，有另一个人在楼下的书房里，杀了他。”
“另一个人？”
“我的结论是这样的。在你被妖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时候，有人偷偷的在一楼向他的胸口插了一刀。但他并没有立即死去，反而是挣扎着爬出了屋子，踉踉跄跄的死在了路上。”林其详老人也点燃了香烟，“很明显，被害人和凶手并不认识。所以凶手才会肆无忌惮的放着将死的他离开，并不害怕他泄露什么信息。”
“凶手看起来胆大的很。”卢文豪咬着指甲思考着。
“事实上还有两条更有用的信息。”
“还有两条？”
“被害人叫李栋。是前一阵子图书馆事件当中的保安。”
“那个夜场保安？”
“没错，案发当晚的保安。根据口供他整晚待在监控室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警方后来的调查结果也是如此。”
“那起案子到现在也是疑点重重，警方到现在还没什么头绪……这两者这间有关联？”
“公司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林其详吐出一口香烟，又看向吴磊。“你跟他说吧，第二个信息。”
“好嘞。”吴磊赶紧翻了翻报告文件，找了半天，面带严肃的念了出来。“根据警方在现场的调查发现……被害人胸口的那把刀，正是师兄你送的那个快递。”
“……你是说，我送的那个快递就是凶器？”
“证据确凿。”
卢文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我把快递丢在一边的时候，有人在那时进了房间，打开快递进屋杀了人，又擦去了指纹，把它放了回去。”
“大致上和公司推理的一样。”吴磊盯着他小心翼翼的回答。
“真是个嚣张的人……明知道我是谁，还这么大胆的行事。”卢文豪熄灭了烟。
何止是嚣张，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提前报警，提前让快递公司运送凶器。等到卢文豪出现的时候，又让同伙吸引注意，轻描淡写的杀人然后复原，看着被害人痛苦的死在路上，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简直是场智商的碾压。
“你去休息会吧。”林其详突然开口，“晚些的时候给我一份任务报告，我交到公司里去。公关部已经派人去了解现场了，具体的事会有人来负责，你在家里等着就好了。”
“用不着觉得什么。你可能还停留以往出现的妖的事例里。的确，当一只拥有能力的妖用人类的方法去犯罪时，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他放弃了自己最强的能力，我们也没办法制止。”林其详拍了拍卢文豪的肩膀，带着吴磊离开了房间。
刘磊咬了口面包，递给手下一杯奶茶。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实质性的进展几乎没有，我们还在紧密的排查嫌疑人。目击证人太多了……混杂了很多没什么用处的信息。”副手喝了口奶茶回答。
“还有……那位小姐在一旁等你一段时间了。”副手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角落。
刘磊摸了摸脑袋，突然想起来了老爷子今天跟他交代过的事情。“下午会有人过来协助你调查，是些可靠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刘磊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刘老头赶出了房间。
“刘警官，多多指教，节约时间，我们就直接开始吧。”女人精炼又果断。
“好的。只是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叫我郑小姐就好了。介绍一下疑点吧。”
“被害人叫李栋。47岁，中年男子。一直在市中心的图书馆做夜场保安，大概有5.6年的时间了，之前还在某个餐厅做过保安。因为平时生活不修边幅，至今还是单身，也没什么朋友。这栋房子，根据他一个远房亲戚所说，是父母留给他的遗产，房子的年代有些久远，构造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现场也没什么发现么？”这当然是屁话。现场几乎到处都是疑点。好在公关部出手够快，清楚了所有卢文豪留下的证据，警方接手的时候，反而觉得现场异常的干净。
“凶器的疑点还在。”刘磊接着往下说着。“快递公司那边我们打了招呼，泰坦公司承诺晚一点会找到那个派发包裹的职员，待会会让他过来联系我们。先从这个职员入手吧，可能会有什么线索。”
郑梦婷偷偷翻了翻白眼。这世界上竟然有人妄图从卢文豪身上找到答案？那家伙除了废话就是废话，云里雾里的能把所有人都弄糊涂。
“寄件人呢？没有找到么？我觉得寄件人的嫌疑也不小。”
“对方是匿名寄件。”
“你们是警方。找到点线索应该不难吧？”郑小姐步步紧逼，压的刘磊有些喘不过气来。
“市内的快递。编号说明了一切，而且是当日的加急快件。”刘磊瞥了眼手里的报告，底气明显不足。
“嫌疑人还没有确定么？”郑小姐突然换了个话题。
“因为是比较老的住宅区，所以周围并没有摄像头一类的东西。现场的目击者挺多，但没有什么关键的线索。”
“他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
“没有。这几年一直在当保安，没听说过跟什么人发生冲突。”
“那更早之前呢。”
“……更早之前我们还在调查。不过我们不太确定最终能有什么消息。”
“图书馆的同事你们调查了么？既然他没什么朋友和交际，那知道他地址的人应该并没有多少。”郑梦婷眼光如炬，像是看穿了事情。
“事实上，我们一开始就找到了馆长。”
“你们警察什么时候这么……咳，结果怎么样？”郑小姐有些吃惊。
“遗憾的是。馆长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或者说，整个图书馆的人都有。案发时他们正一起在会议室里开会，据说在商量着裁员。”
“那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了。等着那个快递员好了。”郑小姐说到做到，不再开口。
“冒昧的问一下。郑小姐您是……您的工作是什么？”刘磊插着腰，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柳都市城市安全管理局主任。隶属于市长管辖，怎么？你需要我出示证件么？”她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不不不。只是好奇，对于漂亮的女性，我一向都很优雅。我想我可以请您去咖啡厅坐一会，我们可以在那里等那个快递员，泰坦公司已经给了我回复。”
出乎意料的，刘磊发现这个自从出现开始便一直严肃，紧绷着的女人神情突然缓和了起来，连皱着的眉头都缓缓的疏散开来。
“当然。”郑小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愉悦。
郑梦婷对咖啡没什么兴趣，偶尔熬夜工作的时候才会需要。但，卢文豪不一样，整个泰坦公司都知道。
卢文豪极其讨厌咖啡。
(本章完)
“还放跑了可能是凶手的妖。”卢文豪顿了一下，“当然还破坏了犯罪现场。”
“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的看不出有什么悔改的意思？”林其详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卢文豪的脸头疼不已。“刘伟生都教了你什么？除了淡定和疯狂以外。”
“他喜欢对我说问题不大，别往心里去。想着解决就好了。”卢文豪看着刚进门来的吴磊，点头跟他致意了一下。
“怎么样？情况都搞明白了么？”林其详转头问吴磊。
“指纹的事都搞定了。公关部还是挺能忽悠的……不是，业务挺熟络的，基本已经消除了表面上公司在这起案件中的参与。”吴磊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卢文豪，在得到一个白眼的回复以后以后接着说道，“公司的内部资料整理出来了。”
“下午3时11分，卢文豪尾随着看见的黑影进入现场。13分，快递被遗弃在现场且忘记收回，17分，卢文豪弄丢了目标，警察接近现场。”吴磊看了一眼卢文豪接着往下念，“19分，现场市民目击了被害人从家里夺路而出，并最终在家门口的路上倒下。23分，警察到达现场。封锁了案发地点。”
“两个疑点。”卢文豪沉默了一会，咬着嘴唇开口。林其详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第一个是被害人的死亡。我一直以为被害人在我进入以后便收到伤害，没想到直到我离开前他还活着，并最终死在屋外。”他点了根烟继续说着“第二个疑点是警察。很明显，有人提前报了案。在这起事件还未发生的时候，就已经联系好了警察。”
“你一直在二楼么当时？”林其详想了一下，盯着吴磊带来的报告。
“准确的说更多的时间是在屋顶。有妖出现，没时间考虑别的。”
“遇害的地点是在一楼。”
“一楼还有别的房间？”
“厨房和客厅里面还有个屋子，是被害人的书房。设计的很隐蔽，一般人也不会想到那里会有个藏起来的房间。因为妖的缘故，你的注意全部放在二楼，可案发地点并不在那里，在你追逐妖的时候，有另一个人在楼下的书房里，杀了他。”
“另一个人？”
“我的结论是这样的。在你被妖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时候，有人偷偷的在一楼向他的胸口插了一刀。但他并没有立即死去，反而是挣扎着爬出了屋子，踉踉跄跄的死在了路上。”林其详老人也点燃了香烟，“很明显，被害人和凶手并不认识。所以凶手才会肆无忌惮的放着将死的他离开，并不害怕他泄露什么信息。”
“凶手看起来胆大的很。”卢文豪咬着指甲思考着。
“事实上还有两条更有用的信息。”
“还有两条？”
“被害人叫李栋。是前一阵子图书馆事件当中的保安。”
“那个夜场保安？”
“没错，案发当晚的保安。根据口供他整晚待在监控室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警方后来的调查结果也是如此。”
“那起案子到现在也是疑点重重，警方到现在还没什么头绪……这两者这间有关联？”
“公司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林其详吐出一口香烟，又看向吴磊。“你跟他说吧，第二个信息。”
“好嘞。”吴磊赶紧翻了翻报告文件，找了半天，面带严肃的念了出来。“根据警方在现场的调查发现……被害人胸口的那把刀，正是师兄你送的那个快递。”
“……你是说，我送的那个快递就是凶器？”
“证据确凿。”
卢文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我把快递丢在一边的时候，有人在那时进了房间，打开快递进屋杀了人，又擦去了指纹，把它放了回去。”
“大致上和公司推理的一样。”吴磊盯着他小心翼翼的回答。
“真是个嚣张的人……明知道我是谁，还这么大胆的行事。”卢文豪熄灭了烟。
何止是嚣张，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提前报警，提前让快递公司运送凶器。等到卢文豪出现的时候，又让同伙吸引注意，轻描淡写的杀人然后复原，看着被害人痛苦的死在路上，又悄无声息的离开。简直是场智商的碾压。
“你去休息会吧。”林其详突然开口，“晚些的时候给我一份任务报告，我交到公司里去。公关部已经派人去了解现场了，具体的事会有人来负责，你在家里等着就好了。”
“用不着觉得什么。你可能还停留以往出现的妖的事例里。的确，当一只拥有能力的妖用人类的方法去犯罪时，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他放弃了自己最强的能力，我们也没办法制止。”林其详拍了拍卢文豪的肩膀，带着吴磊离开了房间。
刘磊咬了口面包，递给手下一杯奶茶。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实质性的进展几乎没有，我们还在紧密的排查嫌疑人。目击证人太多了……混杂了很多没什么用处的信息。”副手喝了口奶茶回答。
“还有……那位小姐在一旁等你一段时间了。”副手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角落。
刘磊摸了摸脑袋，突然想起来了老爷子今天跟他交代过的事情。“下午会有人过来协助你调查，是些可靠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刘磊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刘老头赶出了房间。
“刘警官，多多指教，节约时间，我们就直接开始吧。”女人精炼又果断。
“好的。只是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叫我郑小姐就好了。介绍一下疑点吧。”
“被害人叫李栋。47岁，中年男子。一直在市中心的图书馆做夜场保安，大概有5.6年的时间了，之前还在某个餐厅做过保安。因为平时生活不修边幅，至今还是单身，也没什么朋友。这栋房子，根据他一个远房亲戚所说，是父母留给他的遗产，房子的年代有些久远，构造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现场也没什么发现么？”这当然是屁话。现场几乎到处都是疑点。好在公关部出手够快，清楚了所有卢文豪留下的证据，警方接手的时候，反而觉得现场异常的干净。
“凶器的疑点还在。”刘磊接着往下说着。“快递公司那边我们打了招呼，泰坦公司承诺晚一点会找到那个派发包裹的职员，待会会让他过来联系我们。先从这个职员入手吧，可能会有什么线索。”
郑梦婷偷偷翻了翻白眼。这世界上竟然有人妄图从卢文豪身上找到答案？那家伙除了废话就是废话，云里雾里的能把所有人都弄糊涂。
“寄件人呢？没有找到么？我觉得寄件人的嫌疑也不小。”
“对方是匿名寄件。”
“你们是警方。找到点线索应该不难吧？”郑小姐步步紧逼，压的刘磊有些喘不过气来。
“市内的快递。编号说明了一切，而且是当日的加急快件。”刘磊瞥了眼手里的报告，底气明显不足。
“嫌疑人还没有确定么？”郑小姐突然换了个话题。
“因为是比较老的住宅区，所以周围并没有摄像头一类的东西。现场的目击者挺多，但没有什么关键的线索。”
“他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
“没有。这几年一直在当保安，没听说过跟什么人发生冲突。”
“那更早之前呢。”
“……更早之前我们还在调查。不过我们不太确定最终能有什么消息。”
“图书馆的同事你们调查了么？既然他没什么朋友和交际，那知道他地址的人应该并没有多少。”郑梦婷眼光如炬，像是看穿了事情。
“事实上，我们一开始就找到了馆长。”
“你们警察什么时候这么……咳，结果怎么样？”郑小姐有些吃惊。
“遗憾的是。馆长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或者说，整个图书馆的人都有。案发时他们正一起在会议室里开会，据说在商量着裁员。”
“那我暂时没什么问题了。等着那个快递员好了。”郑小姐说到做到，不再开口。
“冒昧的问一下。郑小姐您是……您的工作是什么？”刘磊插着腰，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柳都市城市安全管理局主任。隶属于市长管辖，怎么？你需要我出示证件么？”她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不不不。只是好奇，对于漂亮的女性，我一向都很优雅。我想我可以请您去咖啡厅坐一会，我们可以在那里等那个快递员，泰坦公司已经给了我回复。”
出乎意料的，刘磊发现这个自从出现开始便一直严肃，紧绷着的女人神情突然缓和了起来，连皱着的眉头都缓缓的疏散开来。
“当然。”郑小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愉悦。
郑梦婷对咖啡没什么兴趣，偶尔熬夜工作的时候才会需要。但，卢文豪不一样，整个泰坦公司都知道。
卢文豪极其讨厌咖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