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人
卢文豪到房间的时候，吴磊已经醒了，大家坐在厚实的木地板上围成一个圈。
“怎么这么慢，快点来哦，上帝已经等不及了。”小公主跑到门口把他给拉了进来。
很明显，除了他，没有人意识到第十个人的错误，大家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他下意识的把这件事和妖联系起来，准备提醒一下吴磊，却发现师弟已经被人群隔开，坐在他的对面跟他挤眉弄眼。
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么。
“开始啦开始啦，天黑请闭眼。”小公主指挥了起来，
狼人杀这个游戏说起来还挺无聊，狼人和村民投票，判断方法竟然是各自发言，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狼坐在一起跟人说话讨论的？狼吃人这么残酷的关系到游戏里怎么跟一群泼妇吵架一样好笑。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小公主为什么要抢着当上帝了。她把丘比特牌塞给了卢文豪，然后问丘比特你要让谁当情侣的时候，指了指许宸阳和高坤蓉，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卢文豪看着其他闭着眼睛的玩家，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开挂吧。
大家也都挺配合，没有哪个人突然跳出来质疑说怎么玩了这么久情侣一直都是他们两个这种话，也没有人会不长眼色的跳出来说我也想当上帝，游戏就这么自然的继续了下去。
玩了大概要到凌晨，卢文豪才终于有机会找到吴磊。
“师兄你是不是把谁给忘了，哪有这么吓人的事。”吴磊也是惊出了一身汗，压低了声音。
“那也不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忘了。他们好像把你自然的代入了进去，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卢文豪靠在落地窗上，觉得这个设计还真的挺好，搞艺术的家真是不太一样。
“所以你怀疑有妖的可能性？”
“修改记忆。那家饭店有古怪。”他犹豫了一下，短暂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联系部长？”吴磊下意识的掏出手机。
“我不太确定，但这事的确是有古怪。”卢文豪拍了拍他，“先继续玩吧。我来联系。”
清晨的泰坦公司，楚部长带着一群信息部的人在开会。
“有没有妖有能力去修改人的记忆。”
“根据资料显示，没有先例。”有部员回答。
“我们认为并没有妖有能力去修改人的记忆，这件事很疯狂，如果他可以修改人的记忆的话，这座城市的主人早就不是人类了。”
“这是个违反常规的能力，如果真有这个能力，那它已经强大到我们没办法去应付了。”
“两种结论。第一种是那个妖自己消除了自己的存在，也就是卢文豪电话里提到的第九个人。他把自己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但他消除的并不彻底，所以人数没出问题。第二种，就是那个饭店有问题，妖在那里做了名堂。”有人总结了一下。
“可为什么妖会消除这些记忆？小孩子的捉迷藏有什么消除的意义？”楚部长有些不解。
“所以我们需要调查。已经安排人事部的人帮忙采集资料了。”信息部长走了进来，宣布这场临时会议的解散。
信息部的网瘾少年们打着哈欠一个个的从楚部长的身边出门，识趣的把房间留给了两个部长。
“很久没见你这么晚还在工作了，楚胖子。那个小家伙说的话你就这么确信么，可能是一群孩子在一起喝多了酒，第二天自己就想起来了。你竟然真的半夜把我的部员叫起来开会。”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王涛。你知道的，人或许会犯错，但神不会。”
“神么……可他目前为止来看除了出任务的时候更像是个有些叛逆的少年。他是刘伟生的部员，老疯子的部下当然只有小疯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妖啊鬼啊什么的。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楚胖子。”王涛喝了口茶，坐在椅子上，“妖也好鬼也罢，不是每天都能遇见的，这个城市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乐观的多，这个小疯子来之前我记得几个月都出不到一次任务。”
“或许是他们一直隐藏的很好呢？”楚部长的声音有些嘶哑，“你知道的，妖这种东西很有智慧，准确来说，他们比我们聪明太多了。它们藏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虎视眈眈，我们是这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连我们都不去重视，谁还能在这里活下去？”
“不是有神么，担心什么。你把他看的像个宝一样，连自己的行动部都懒得管理的人，却一直在帮他。不过也情有可原，我们都见识过的，没有妖可以从神的手下活着。”
“你了解卢文豪么。”楚胖子突然发问。
“还算了解，那个小疯子，两年前加入的公司，又高又瘦的，还喝下了迄今为止第一瓶试剂，我这里有从他加入公司以来的所有资料，有一天晚上我通宵看完了。”
王涛清了清嗓子，“但你想说的肯定不是只停留在资料上的他。”
楚部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你知道的，任何东西都是缺点和弊端的。”
“哦，我的天。你不会想告诉我……”王涛突然坐直了身子，情绪激动起来，“……神是有缺陷的？怎么可能，管理部的人调查了两年，你们给出的回复也是一切正常，你今天要跟我说他是有副作用的？”
“没人可以免费得到什么，不是么？”
“嘿，老兄，我不是在关心那个小疯子失去了什么，你知道这个问题的重点么？重点是你们隐瞒了这个事情。该死，你们是真的想毁了这个城市么。”
“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跟你一样，刘伟生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但你看我现在可以在这里跟你说出来，你不妨也学我冷静的听完。”
“好了，我冷静下来了，该死，你最好说快一点，我还有时间回去写个报告。”王涛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不住的来回走动。
“不，老兄，你得答应我，这个事情只能记在脑子里。我知道你们信息部得习惯，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沉默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王涛还是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静的让人窒息，背后的时钟只能听见秒针一秒一秒的走动。
“我们的存在本来就是秘密，难道秘密中还要藏秘密么？”王涛盯着这个胖子的脸，每个字说的都很轻。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加入公司，王涛。因为正义么，还是因为被妖所伤？”楚部长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不问及过去，这是加入公司所签的合约。”不问及过去，这是泰坦公司的铁规。
“我没问你具体的事，我只是问你原因。你加入这里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保护。”楚胖子笑了笑，“事实上整个公司的人都只有两种，一种是曾经家人好友或是自己受过伤害，于是加入公司向妖复仇，另一种则是为了人类避免受到伤害而加入公司。我们因为目标相同，所以才聚集在这里。”
“我没觉得两者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你这段话像是再搞分裂。”王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什么分裂不分裂的，这是事实。我可以跟你坦白，我是第二种人。我自愿加入的公司，不为正义也不为和平，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因为我想活下去，所以必须让城市里所有的人都活着。”
“你也是第二种人，王涛。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加入这里是因为你有能力去救更多的人，你没办法看着人们接二连三的死去，甚至直到死的时候都弄不清楚原因。你想救人，所以你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现在还做到了部长。”楚胖子接着说。
“我不太明白你说这些的原因。”王涛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反对，表情依然凝重。
“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好人。”
“好人？？”他觉得有些荒谬，这个胖子说了那么多，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好人？
“你知道他要回来了么，在首都被流放了五年，最近却要被派遣过来了。”楚部长放松了下来，凌晨起来开会到现在天都要亮了，可以听出他的疲倦。
“你今晚是来让我吃惊的么，你知道一下子听了那么多我可能会睡不着觉，连着好几天。”王涛已经麻木了，眼神都有些呆滞，“说起来都是部长，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
“因为你太听话了。”楚部长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说起来刘伟生跟他比起来都没有资格说疯这个字。如果他回来了，你认为卢文豪会活下去么？”
“活下去？别逗了胖子。何止是卢文豪，关于妖的一切他都会杀干净的。只要有一点点嫌疑，哪怕只是个普通的人也会死。他太疯狂了，所以五年前才会因为那件事被流放。”
“是啊，所以他就不是好人。”楚部长也坐直了身体。“但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说到底，他也是在杀妖，不过手段更狠思想更偏执。我今晚说了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除了好人就是坏人。有一种人他不好也不坏，而且他们还占据在这个世上的大多数。因为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所以我才会选择把卢文豪的事情告诉你。”
“或许我可以听完在做决定，你也说了，我是个好人。”
“ok，那我们开始。”
特别行动部部员卢文豪自从两年前加入公司，就一直被公司重点关注着。首先因为他的加入，公司被迫成立了第六个部门，而找到他得刘伟生当上了这个特殊部门的部长。因为这个部的特殊性，即便他各方面都普通的没什么特点，也免不了被放在聚光灯下。
两年前的gift事件更是让整个公司都震撼。他开始被冠上神的称呼。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公司的铁规，不问及过去，所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他的以前。楚部长也好，甚至是刘伟生，都没办法敢说什么都了解。沸沸腾腾的闹了好久，直到灾噩的事件结束，管理部才宣布了药剂性能稳定的结果。但官方发言只是官方，实际上，没什么东西是可以白白得到的。
gift会给人神的力量，让人拥有强大到变态的能力，但他却好像可以改变人的性格。卢文豪变得越来越暴躁了，这是事实。公关部的抱怨不是空穴来风，反而是一种信号，场面越来越大，甚至于越来越血腥，越来越难以处理，刘伟生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以前连动手都懒得动的部员开始有了戾气，他好像喜欢上了杀戮，下手越来越重了，他好像喜欢上了这种可以掌管他人生死的权利。
“所以这个神并没有稳定性。我们都知道他有神的力量，但他可能并不是我们的神，现在他还清醒，是在杀妖，但他总有一天会不受控制，甚至于去杀人？”王涛思考了很久，“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算是人了吧，那个时候的他和妖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这么危险的事你们选择隐瞒？”王涛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想知道刘伟生和这个死胖子到底想做什么。
“妖其实和人一样，有智慧会说话。他作为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看透。他们和人一样拥有情感，但却不会陷入情感。人和妖最大的区别就是，妖会为了生存抛弃情感，但人不会，即便是再冷血在冷漠的人都有软肋。因为有了情感，所以人会比妖要脆弱。但正是因为情感，我们才可以区分，什么是人，什么是妖。”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们都被洗脑教育了这么久。所以你是想说，情感可以让他稳定？”
“所以刘伟生才会对他这么宽容，我也处处帮着他，只是为了让他感觉到情感，他始终会记得自己是个人，能力再大，也是他用来杀妖的工具。吴磊也是这样，因为有了另一个部员的加入，他的情况会好转很多，至少从目前来看，他有了灾噩，有了师弟，还有他曾经的那些朋友，情况已经好转了。”
“我可以答应你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但我要知道，如果这件事最后并没有照你们想象的那样发展，我是说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楚部长打断了还在组织语言的王涛，“刘伟生会解决一切的。你知道的，如果卢文豪真变成了妖，就交给他好了，刘伟生最大的能力就是杀妖了。虽然其他地方都一无是处。”
“听上去不像是没有风险。”
“风险越大，回报也是一样。那么，你的回答是……”
王涛叹了口气，拿着挂在椅子上的衣服，理了理衬衫，“像你说的一样，我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他推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
“怎么这么慢，快点来哦，上帝已经等不及了。”小公主跑到门口把他给拉了进来。
很明显，除了他，没有人意识到第十个人的错误，大家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他下意识的把这件事和妖联系起来，准备提醒一下吴磊，却发现师弟已经被人群隔开，坐在他的对面跟他挤眉弄眼。
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么。
“开始啦开始啦，天黑请闭眼。”小公主指挥了起来，
狼人杀这个游戏说起来还挺无聊，狼人和村民投票，判断方法竟然是各自发言，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狼坐在一起跟人说话讨论的？狼吃人这么残酷的关系到游戏里怎么跟一群泼妇吵架一样好笑。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小公主为什么要抢着当上帝了。她把丘比特牌塞给了卢文豪，然后问丘比特你要让谁当情侣的时候，指了指许宸阳和高坤蓉，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卢文豪看着其他闭着眼睛的玩家，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开挂吧。
大家也都挺配合，没有哪个人突然跳出来质疑说怎么玩了这么久情侣一直都是他们两个这种话，也没有人会不长眼色的跳出来说我也想当上帝，游戏就这么自然的继续了下去。
玩了大概要到凌晨，卢文豪才终于有机会找到吴磊。
“师兄你是不是把谁给忘了，哪有这么吓人的事。”吴磊也是惊出了一身汗，压低了声音。
“那也不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忘了。他们好像把你自然的代入了进去，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卢文豪靠在落地窗上，觉得这个设计还真的挺好，搞艺术的家真是不太一样。
“所以你怀疑有妖的可能性？”
“修改记忆。那家饭店有古怪。”他犹豫了一下，短暂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联系部长？”吴磊下意识的掏出手机。
“我不太确定，但这事的确是有古怪。”卢文豪拍了拍他，“先继续玩吧。我来联系。”
清晨的泰坦公司，楚部长带着一群信息部的人在开会。
“有没有妖有能力去修改人的记忆。”
“根据资料显示，没有先例。”有部员回答。
“我们认为并没有妖有能力去修改人的记忆，这件事很疯狂，如果他可以修改人的记忆的话，这座城市的主人早就不是人类了。”
“这是个违反常规的能力，如果真有这个能力，那它已经强大到我们没办法去应付了。”
“两种结论。第一种是那个妖自己消除了自己的存在，也就是卢文豪电话里提到的第九个人。他把自己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但他消除的并不彻底，所以人数没出问题。第二种，就是那个饭店有问题，妖在那里做了名堂。”有人总结了一下。
“可为什么妖会消除这些记忆？小孩子的捉迷藏有什么消除的意义？”楚部长有些不解。
“所以我们需要调查。已经安排人事部的人帮忙采集资料了。”信息部长走了进来，宣布这场临时会议的解散。
信息部的网瘾少年们打着哈欠一个个的从楚部长的身边出门，识趣的把房间留给了两个部长。
“很久没见你这么晚还在工作了，楚胖子。那个小家伙说的话你就这么确信么，可能是一群孩子在一起喝多了酒，第二天自己就想起来了。你竟然真的半夜把我的部员叫起来开会。”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王涛。你知道的，人或许会犯错，但神不会。”
“神么……可他目前为止来看除了出任务的时候更像是个有些叛逆的少年。他是刘伟生的部员，老疯子的部下当然只有小疯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妖啊鬼啊什么的。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楚胖子。”王涛喝了口茶，坐在椅子上，“妖也好鬼也罢，不是每天都能遇见的，这个城市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乐观的多，这个小疯子来之前我记得几个月都出不到一次任务。”
“或许是他们一直隐藏的很好呢？”楚部长的声音有些嘶哑，“你知道的，妖这种东西很有智慧，准确来说，他们比我们聪明太多了。它们藏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虎视眈眈，我们是这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连我们都不去重视，谁还能在这里活下去？”
“不是有神么，担心什么。你把他看的像个宝一样，连自己的行动部都懒得管理的人，却一直在帮他。不过也情有可原，我们都见识过的，没有妖可以从神的手下活着。”
“你了解卢文豪么。”楚胖子突然发问。
“还算了解，那个小疯子，两年前加入的公司，又高又瘦的，还喝下了迄今为止第一瓶试剂，我这里有从他加入公司以来的所有资料，有一天晚上我通宵看完了。”
王涛清了清嗓子，“但你想说的肯定不是只停留在资料上的他。”
楚部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你知道的，任何东西都是缺点和弊端的。”
“哦，我的天。你不会想告诉我……”王涛突然坐直了身子，情绪激动起来，“……神是有缺陷的？怎么可能，管理部的人调查了两年，你们给出的回复也是一切正常，你今天要跟我说他是有副作用的？”
“没人可以免费得到什么，不是么？”
“嘿，老兄，我不是在关心那个小疯子失去了什么，你知道这个问题的重点么？重点是你们隐瞒了这个事情。该死，你们是真的想毁了这个城市么。”
“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跟你一样，刘伟生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但你看我现在可以在这里跟你说出来，你不妨也学我冷静的听完。”
“好了，我冷静下来了，该死，你最好说快一点，我还有时间回去写个报告。”王涛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不住的来回走动。
“不，老兄，你得答应我，这个事情只能记在脑子里。我知道你们信息部得习惯，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沉默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王涛还是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静的让人窒息，背后的时钟只能听见秒针一秒一秒的走动。
“我们的存在本来就是秘密，难道秘密中还要藏秘密么？”王涛盯着这个胖子的脸，每个字说的都很轻。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加入公司，王涛。因为正义么，还是因为被妖所伤？”楚部长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不问及过去，这是加入公司所签的合约。”不问及过去，这是泰坦公司的铁规。
“我没问你具体的事，我只是问你原因。你加入这里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保护。”楚胖子笑了笑，“事实上整个公司的人都只有两种，一种是曾经家人好友或是自己受过伤害，于是加入公司向妖复仇，另一种则是为了人类避免受到伤害而加入公司。我们因为目标相同，所以才聚集在这里。”
“我没觉得两者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你这段话像是再搞分裂。”王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什么分裂不分裂的，这是事实。我可以跟你坦白，我是第二种人。我自愿加入的公司，不为正义也不为和平，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因为我想活下去，所以必须让城市里所有的人都活着。”
“你也是第二种人，王涛。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加入这里是因为你有能力去救更多的人，你没办法看着人们接二连三的死去，甚至直到死的时候都弄不清楚原因。你想救人，所以你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现在还做到了部长。”楚胖子接着说。
“我不太明白你说这些的原因。”王涛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反对，表情依然凝重。
“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好人。”
“好人？？”他觉得有些荒谬，这个胖子说了那么多，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好人？
“你知道他要回来了么，在首都被流放了五年，最近却要被派遣过来了。”楚部长放松了下来，凌晨起来开会到现在天都要亮了，可以听出他的疲倦。
“你今晚是来让我吃惊的么，你知道一下子听了那么多我可能会睡不着觉，连着好几天。”王涛已经麻木了，眼神都有些呆滞，“说起来都是部长，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
“因为你太听话了。”楚部长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说起来刘伟生跟他比起来都没有资格说疯这个字。如果他回来了，你认为卢文豪会活下去么？”
“活下去？别逗了胖子。何止是卢文豪，关于妖的一切他都会杀干净的。只要有一点点嫌疑，哪怕只是个普通的人也会死。他太疯狂了，所以五年前才会因为那件事被流放。”
“是啊，所以他就不是好人。”楚部长也坐直了身体。“但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说到底，他也是在杀妖，不过手段更狠思想更偏执。我今晚说了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除了好人就是坏人。有一种人他不好也不坏，而且他们还占据在这个世上的大多数。因为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所以我才会选择把卢文豪的事情告诉你。”
“或许我可以听完在做决定，你也说了，我是个好人。”
“ok，那我们开始。”
特别行动部部员卢文豪自从两年前加入公司，就一直被公司重点关注着。首先因为他的加入，公司被迫成立了第六个部门，而找到他得刘伟生当上了这个特殊部门的部长。因为这个部的特殊性，即便他各方面都普通的没什么特点，也免不了被放在聚光灯下。
两年前的gift事件更是让整个公司都震撼。他开始被冠上神的称呼。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公司的铁规，不问及过去，所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他的以前。楚部长也好，甚至是刘伟生，都没办法敢说什么都了解。沸沸腾腾的闹了好久，直到灾噩的事件结束，管理部才宣布了药剂性能稳定的结果。但官方发言只是官方，实际上，没什么东西是可以白白得到的。
gift会给人神的力量，让人拥有强大到变态的能力，但他却好像可以改变人的性格。卢文豪变得越来越暴躁了，这是事实。公关部的抱怨不是空穴来风，反而是一种信号，场面越来越大，甚至于越来越血腥，越来越难以处理，刘伟生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以前连动手都懒得动的部员开始有了戾气，他好像喜欢上了杀戮，下手越来越重了，他好像喜欢上了这种可以掌管他人生死的权利。
“所以这个神并没有稳定性。我们都知道他有神的力量，但他可能并不是我们的神，现在他还清醒，是在杀妖，但他总有一天会不受控制，甚至于去杀人？”王涛思考了很久，“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算是人了吧，那个时候的他和妖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这么危险的事你们选择隐瞒？”王涛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想知道刘伟生和这个死胖子到底想做什么。
“妖其实和人一样，有智慧会说话。他作为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看透。他们和人一样拥有情感，但却不会陷入情感。人和妖最大的区别就是，妖会为了生存抛弃情感，但人不会，即便是再冷血在冷漠的人都有软肋。因为有了情感，所以人会比妖要脆弱。但正是因为情感，我们才可以区分，什么是人，什么是妖。”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们都被洗脑教育了这么久。所以你是想说，情感可以让他稳定？”
“所以刘伟生才会对他这么宽容，我也处处帮着他，只是为了让他感觉到情感，他始终会记得自己是个人，能力再大，也是他用来杀妖的工具。吴磊也是这样，因为有了另一个部员的加入，他的情况会好转很多，至少从目前来看，他有了灾噩，有了师弟，还有他曾经的那些朋友，情况已经好转了。”
“我可以答应你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但我要知道，如果这件事最后并没有照你们想象的那样发展，我是说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楚部长打断了还在组织语言的王涛，“刘伟生会解决一切的。你知道的，如果卢文豪真变成了妖，就交给他好了，刘伟生最大的能力就是杀妖了。虽然其他地方都一无是处。”
“听上去不像是没有风险。”
“风险越大，回报也是一样。那么，你的回答是……”
王涛叹了口气，拿着挂在椅子上的衣服，理了理衬衫，“像你说的一样，我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他推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