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七天
方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捂着饿的有点难受的肚子起床。
腹部的伤恢复的不错，只留下缝合后的疤痕，但终归是受过重伤，难免要仔细小意一些。
昨晚也多亏了在戚月寒的‘淫威’下吃了顿饱饭，不然他半夜就得被胃疼折腾起来，不过方戟也不知道她这属于关心还是单纯的只是饿了，所以只有一些感谢，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睡醒之后，方戟就接到了章经理的电话，这位扎个红领巾就能进少先队的经理先是表达了慰问和关心，又嘱咐了两句有的没的，最后给这名刚入职两天的员工放了一个星期的带薪假。
于是这个方戟眼中的老妖怪在他心里成功升级为有人性的老妖怪，章老妖怪也知道他说不了话，就乐呵呵的挂了电话，至于让方戟感动的差点流下两行热泪的，就说不清‘人性’与‘带薪’哪个更多一点了。
这一个星期，除了睡觉吃饭撸猫，方戟基本把时间都放在三本培训资料和三部功法上。
方寸术的修炼有了些进展，他现在能够很清晰的感受的自己的方寸。
按照他的理解，方寸术的精髓就在于一个‘困’字，而在测定其他事物的方寸时，要以自己为原点，所以寻找自己的方寸是这门术的基础。
方戟在这方面有些优势，因为他有个算不上绝活的绝活，就是肉眼测距，但要把习惯的国际式距离单位换成传统的尺寸，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适应，而且还要对四方八卦天干地支心中有数。
其实要是寻常人的话，有幸还阳之后肯定是对这些事避之不及，但方戟这个寻常人在有了些不寻常的经历之后，思维也慢慢不寻常了起来。
尤其是在拜赵瘸子为师又知道了爷爷是此道中人之后，他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和他们画在了一起。
而让高中大学时在学习方面一直很混的他不再混的原因，除了胸口上会要了小命的索命令，黑狗隐于心中的重视，师父赵瘸子的期待，甚至鸡仔吐的血，都是原因。
但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的是，这些与他原本生活根本挂不上勾的东西让他有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有些隐隐的归属感。
排解学习功法头晕脑胀最好的办法就是逗猫，期间方戟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炭块很能吃，羊奶粉泡猫粮一次一大碗，还动不动就趁方戟不注意偷猫粮，倒是吃的多长的也快，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比煤球大了一圈，如此两只小猫更好区分开。
煤球的饭量很正常，有趣的是他总是安静的盯着什么东西歪着小脑袋看，如果按人的方式理解，那大概是在思考，但它从来不叫，要不是方戟之前听过他叫，可能会以为煤球根本不会叫。
戚月寒每天回来依然是吃方戟做的饭，对饭菜评价从一开始的‘一般’，到后来偶尔会说哪个菜还行，但方戟老是觉得她在饭后回房间时有些欲言又止。
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戚月寒终于在评价完某个菜之后问道：“我能摸摸你的猫吗？”
方戟自然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把她请进了房间，可奇怪的是，两只小猫根本不愿意亲近她，最后还是方戟抓住小猫抱到戚月寒身边。
摸着两个可爱小东西乌黑柔顺的毛发，戚月寒笑了，这是方戟第一次见到她笑，那清丽面容上的冰霜瞬间就被这一笑瓦解，不说倾国倾城，但也如春花秋月，明媚如波。
方戟也笑了，他没有东子的帅气或鸡仔的浓眉大眼，但胜在那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长长的睫毛，和脸颊上一笑就会浮现出的酒窝，所以这一笑就特别阳光。
戚月寒看着他，嘴角似乎还有些浅浅的笑意，但却什么都不说，直到方戟的笑容从阳光变成尴尬，她才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三天前嗓子就恢复了的方戟摇了摇头。
戚月寒说道：“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
笑意不见，她继续说道：“第一次见我，你觉得我是个没有职业素养的人，后来你觉得我性格有问题还特别莫名其妙，刚刚你觉得我只是在用冰冷来掩盖内心，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
一语中的，方戟无话可说，被说出心思的他心怀羞赧，或许是这份情绪过于强烈，他一时都没觉得戚月寒这个能力是何等可怕。
当然，这个心思也没漏过戚月寒的眼睛，但这个心思，让戚月寒在方戟错开眼神时，不为人知的露出一丝浅笑，而方戟更不知道的是，这浅笑中，还带着些淡淡的温柔。
于是，她说了一句差点让方戟把下巴掉在地上的话：“虽然我仍然不喜欢你，但你要不要试着追我。”
…………
第二天假期结束，方戟来到公司，发现鸡仔已经和同事们熟到可以在麻将桌上互相骂大爷的程度了，不禁感慨鸡仔不显山露水的强大社交能力。
见到提前来的戚月寒，方戟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她说的话，他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只收到了冷淡的回应，
那句话除了冲击力外，带给方戟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昨晚他躺在床上，思路都放飞到要不要过年带戚月寒回家见爹娘上了，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这个问题。
同事们见到方戟的归来，一股脑的上前表示了各自的关怀和一部分保险推销，方戟也笑脸相迎，还有点疲于应付。
这一天也没啥事，方戟就在办公桌前翻书，不时对自己功法缓慢的进展发出叹息声。
鸡仔的工位就在他旁边，便问道：“老方，愁啥？”
方戟苦笑道：“愁自己没本事，工作都应付不了，这次是女鬼，下次没准就是啥千年老妖怪了。”
“你说打架啊。”鸡仔说道：“这行里打架说白了就三样，绝活、杀招、撒手锏。”
“怎么说？”方戟好奇道。
说起这方面，平时给人憨厚感觉的鸡仔就显得高深起来，他说道“绝活就是别人没有你有的，狗叔给你的功法，练成了就是绝活，杀招是决定胜负的手段，出手就要有必胜的决心和信心，再一个就是撒手锏，要出其不意，要决心信心，更重要的是要有不留余力孤注一掷的胆魄。”
这么一说，方戟更愁了，显然这三样他目前都没有。
“你也别愁，暂时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鸡仔又说道：“而且除了这三样，其实还有一样。”
“啥啊？”
“有句老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第四样，就是暗箭。”
鸡仔拿眼瞥了下唐一，接着对方戟说道：“世人皆知唐门暗器不用毒，但没几个人知道唐门入世的人身上都藏着唯一枚涂着剧毒的暗器。”
“比如说唐一，他一个四川人平常说话却没有翘舌音，我猜他那根暗箭就藏在舌头底下。”
方戟也跟着瞅了一眼那边的唐一，回过头来说道：“那他不怕一不小心给自己毒死？”
“这不是重点，毒蛇会被自己的毒弄死吗？”
方戟稍加思考，深以为然。
这时又想给方戟推销保险的唐一正好走了过来，说道：“哥俩聊啥呢？”
方戟说道：“你是四川的吧，那边方言没翘舌音吗？”
“有啊。”唐一作势要来两句方言秀一下，结果两个带翘舌音的字刚出口就捂住了嘴巴。
方戟心想这唐大傻不会真把自己玩儿中毒了吧，就听唐一舌头不利索的说道：
“前段时间吃火锅把舌头给烫了，起了个大水泡，翘不起来，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还不见好。”
方戟：“……”
但说到底，不管唐一的舌头下有没有藏着毒镖，鸡仔的这番话还是足已让方戟多考虑一些。
腹部的伤恢复的不错，只留下缝合后的疤痕，但终归是受过重伤，难免要仔细小意一些。
昨晚也多亏了在戚月寒的‘淫威’下吃了顿饱饭，不然他半夜就得被胃疼折腾起来，不过方戟也不知道她这属于关心还是单纯的只是饿了，所以只有一些感谢，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睡醒之后，方戟就接到了章经理的电话，这位扎个红领巾就能进少先队的经理先是表达了慰问和关心，又嘱咐了两句有的没的，最后给这名刚入职两天的员工放了一个星期的带薪假。
于是这个方戟眼中的老妖怪在他心里成功升级为有人性的老妖怪，章老妖怪也知道他说不了话，就乐呵呵的挂了电话，至于让方戟感动的差点流下两行热泪的，就说不清‘人性’与‘带薪’哪个更多一点了。
这一个星期，除了睡觉吃饭撸猫，方戟基本把时间都放在三本培训资料和三部功法上。
方寸术的修炼有了些进展，他现在能够很清晰的感受的自己的方寸。
按照他的理解，方寸术的精髓就在于一个‘困’字，而在测定其他事物的方寸时，要以自己为原点，所以寻找自己的方寸是这门术的基础。
方戟在这方面有些优势，因为他有个算不上绝活的绝活，就是肉眼测距，但要把习惯的国际式距离单位换成传统的尺寸，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适应，而且还要对四方八卦天干地支心中有数。
其实要是寻常人的话，有幸还阳之后肯定是对这些事避之不及，但方戟这个寻常人在有了些不寻常的经历之后，思维也慢慢不寻常了起来。
尤其是在拜赵瘸子为师又知道了爷爷是此道中人之后，他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和他们画在了一起。
而让高中大学时在学习方面一直很混的他不再混的原因，除了胸口上会要了小命的索命令，黑狗隐于心中的重视，师父赵瘸子的期待，甚至鸡仔吐的血，都是原因。
但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的是，这些与他原本生活根本挂不上勾的东西让他有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有些隐隐的归属感。
排解学习功法头晕脑胀最好的办法就是逗猫，期间方戟还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炭块很能吃，羊奶粉泡猫粮一次一大碗，还动不动就趁方戟不注意偷猫粮，倒是吃的多长的也快，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比煤球大了一圈，如此两只小猫更好区分开。
煤球的饭量很正常，有趣的是他总是安静的盯着什么东西歪着小脑袋看，如果按人的方式理解，那大概是在思考，但它从来不叫，要不是方戟之前听过他叫，可能会以为煤球根本不会叫。
戚月寒每天回来依然是吃方戟做的饭，对饭菜评价从一开始的‘一般’，到后来偶尔会说哪个菜还行，但方戟老是觉得她在饭后回房间时有些欲言又止。
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戚月寒终于在评价完某个菜之后问道：“我能摸摸你的猫吗？”
方戟自然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把她请进了房间，可奇怪的是，两只小猫根本不愿意亲近她，最后还是方戟抓住小猫抱到戚月寒身边。
摸着两个可爱小东西乌黑柔顺的毛发，戚月寒笑了，这是方戟第一次见到她笑，那清丽面容上的冰霜瞬间就被这一笑瓦解，不说倾国倾城，但也如春花秋月，明媚如波。
方戟也笑了，他没有东子的帅气或鸡仔的浓眉大眼，但胜在那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长长的睫毛，和脸颊上一笑就会浮现出的酒窝，所以这一笑就特别阳光。
戚月寒看着他，嘴角似乎还有些浅浅的笑意，但却什么都不说，直到方戟的笑容从阳光变成尴尬，她才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三天前嗓子就恢复了的方戟摇了摇头。
戚月寒说道：“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
笑意不见，她继续说道：“第一次见我，你觉得我是个没有职业素养的人，后来你觉得我性格有问题还特别莫名其妙，刚刚你觉得我只是在用冰冷来掩盖内心，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
一语中的，方戟无话可说，被说出心思的他心怀羞赧，或许是这份情绪过于强烈，他一时都没觉得戚月寒这个能力是何等可怕。
当然，这个心思也没漏过戚月寒的眼睛，但这个心思，让戚月寒在方戟错开眼神时，不为人知的露出一丝浅笑，而方戟更不知道的是，这浅笑中，还带着些淡淡的温柔。
于是，她说了一句差点让方戟把下巴掉在地上的话：“虽然我仍然不喜欢你，但你要不要试着追我。”
…………
第二天假期结束，方戟来到公司，发现鸡仔已经和同事们熟到可以在麻将桌上互相骂大爷的程度了，不禁感慨鸡仔不显山露水的强大社交能力。
见到提前来的戚月寒，方戟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她说的话，他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只收到了冷淡的回应，
那句话除了冲击力外，带给方戟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昨晚他躺在床上，思路都放飞到要不要过年带戚月寒回家见爹娘上了，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这个问题。
同事们见到方戟的归来，一股脑的上前表示了各自的关怀和一部分保险推销，方戟也笑脸相迎，还有点疲于应付。
这一天也没啥事，方戟就在办公桌前翻书，不时对自己功法缓慢的进展发出叹息声。
鸡仔的工位就在他旁边，便问道：“老方，愁啥？”
方戟苦笑道：“愁自己没本事，工作都应付不了，这次是女鬼，下次没准就是啥千年老妖怪了。”
“你说打架啊。”鸡仔说道：“这行里打架说白了就三样，绝活、杀招、撒手锏。”
“怎么说？”方戟好奇道。
说起这方面，平时给人憨厚感觉的鸡仔就显得高深起来，他说道“绝活就是别人没有你有的，狗叔给你的功法，练成了就是绝活，杀招是决定胜负的手段，出手就要有必胜的决心和信心，再一个就是撒手锏，要出其不意，要决心信心，更重要的是要有不留余力孤注一掷的胆魄。”
这么一说，方戟更愁了，显然这三样他目前都没有。
“你也别愁，暂时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鸡仔又说道：“而且除了这三样，其实还有一样。”
“啥啊？”
“有句老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第四样，就是暗箭。”
鸡仔拿眼瞥了下唐一，接着对方戟说道：“世人皆知唐门暗器不用毒，但没几个人知道唐门入世的人身上都藏着唯一枚涂着剧毒的暗器。”
“比如说唐一，他一个四川人平常说话却没有翘舌音，我猜他那根暗箭就藏在舌头底下。”
方戟也跟着瞅了一眼那边的唐一，回过头来说道：“那他不怕一不小心给自己毒死？”
“这不是重点，毒蛇会被自己的毒弄死吗？”
方戟稍加思考，深以为然。
这时又想给方戟推销保险的唐一正好走了过来，说道：“哥俩聊啥呢？”
方戟说道：“你是四川的吧，那边方言没翘舌音吗？”
“有啊。”唐一作势要来两句方言秀一下，结果两个带翘舌音的字刚出口就捂住了嘴巴。
方戟心想这唐大傻不会真把自己玩儿中毒了吧，就听唐一舌头不利索的说道：
“前段时间吃火锅把舌头给烫了，起了个大水泡，翘不起来，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还不见好。”
方戟：“……”
但说到底，不管唐一的舌头下有没有藏着毒镖，鸡仔的这番话还是足已让方戟多考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