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皮哄哄的人间鬼差
乱坟岗上，众多鬼魂都飘了出来，纷纷向着苏老头家的方向匍匐下跪，一些山间野林的阴秽之物也都紧缩在自己的窝中，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只有平常敢离开乱坟岗进村子转悠的张老鬼才能勉强站住，看着苏老头家的方向脸色凝重。
村口土地公那边，一位白胡子的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语担忧道：“怎么会是怵魂杖，灵异界难道又要出大事情了？是了是了，不是说那柳知无从地府逃出来了吗，肯定是这一档子事了。”
倒是庙前的戏台上，钹镲唢呐铜锣鼓不停地响着，丝毫不受影响，台上卖力地吆唱着，台下也看得津津有味。
屋子里，念完净身神咒，苏昇只觉得头脑一清，身体瞬间轻松了一些，稍稍好过了一点，赶紧集中精神与玉佩令牌等一起抵抗着怵魂杖那阴寒之气的入侵。
半分钟，像是过了一个时辰那么漫长，香炉前的符纸终于完全变成灰烬。
苏老头转过身对着苏昇，再次吟唱起一阵咒语，从苏昇身上揭下那几张符篆，直接贴在怵魂杖之上。
死气敛去，苏昇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红润。
那符纸刚烧完过了两三分钟左右，屋内的气氛突然寂静得有些诡异，还在回神的苏昇挑了挑眉头，看向苏老头正想问话。
突兀地，屋内的法宝铃铃啷啷齐齐响了起来。
八仙桌的旁边，一团黑雾从地下窜起，一个马面人身出现在黑雾里。
马面刚出现，周身的黑雾就散了去，屋内的法宝也不再乱响，唯独苏昇被吓了一跳。
这堆烂法宝，不肯跟自己就算了，还要吓自己，他娘的，看自己不找个时间把它们砸烂。
等等……这是马面？以前没见过啊，不去抓鬼咋跑这来了呢？
马面没有在意苏昇的新奇眼光，看着苏老头点头道：“城隍地府诸方鬼神都已收到昭告，特地差我上来回应于苏仙师。”
苏老头哼了一声道：“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以后和你们打交道的又不是我。”
马面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又看向苏昇道：“我便是你们平常所说的牛头马面中的马面，日后你若有事要与地府城隍相商，可以直接找我，方法你们的祖师爷应该有留下。”
苏昇没怎么听进去马面的话，被他手中的恫魂戟给吸引过去，狐疑道：“你手中的三叉戟……”
马面看了眼苏昇手中的怵魂杖，点点头道：“怵魂杖与我的恫魂戟本就是地府里一脉相承的鬼差法宝，算起来怵魂杖品秩比我的恫魂戟还要高一些，气息相似实属正常。”
苏昇点头道：“它的死气的确没有怵魂杖刚才的浓。”
苏昇站在这边，明显能感觉到马面手上的那什么恫魂戟的死气并没有刚才怵魂杖封印全开来得厉害，只比现在被贴满符箓的怵魂杖浓了一点。
马面却摇了摇头道：“错了，你此时感受到的恫魂戟的死气，只是我特意泄露出来用以震慑孤魂野鬼的，恫魂戟虽不比怵魂杖，但其死气也远不止于此。你如今道行未够，平衡不了与怵魂杖之间的阴阳，所以还控制不了怵魂杖的死气。而且刚才一下子揭开所有符箓，怵魂杖甫挣脱压制，涌出大量死气自我保护也属正常现象，平常若逐步解开慢慢引导，怵魂杖涌出的死气不会如此浓厚。”
苏昇暗暗诧异，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在的？
马面走后，苏昇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帮苏老头收拾好东西，将八仙桌搬回原位，将正堂布置成原状，然后才面朝天瘫坐在藤椅上。
苏老头走回房间里翻箱倒柜，二十来分钟后走了出来，往苏昇的方向扔了三本书，苏昇任由那书一本本飞进怀里，接都不去接它，低下头看了一眼，封面上分别写着《人间鬼差》、《茅山符箓》、《茅山五雷道术》。
咋的像武侠小说一样，还有武功秘笈的？
但苏昇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看书，抬头看向苏老头埋怨道：“你这苏老头，害人不浅，说什么将绝世法宝传给我，结果我差点连小命都差点没了。”
苏老头嘿嘿笑道：“这可不只是两件法宝那么简单，最重要的还是‘人间鬼差’的身份，刚才你没听到马面说以后有事不用写符，直接找他就行了吗？这可不是寻常道士能做到的。而且刚才那法宝的威力你也都见识到了，目前是很危险，但有符箓压制着也不是不能用嘛，你想想要是日后你彻底把它掌控了，那场面，啧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瞧你那熊样。”
苏昇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得直一点，好方便看着苏老头，问道：“说起这人间鬼差，到底是啥来历？鬼差就鬼差，怎么还有人做鬼差的？”
“人间鬼差的来历？那可就牛逼了。”
苏老头拿着烟杆子坐在苏昇对面的藤椅上，放上烟丝点燃吸了一大口后说道：“你知道啥叫鬼差吧？平常我们说的鬼差，比如刚才上来的马面就是，还有枷锁将军，黑白无常也是。但严格上来说，他们只是地府的鬼差，管的是地府的鬼和应该去地府的鬼，其他一些滞留人间，没了轮回资格的鬼他们是不管的。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人间鬼差，管的就是那些滞留人间的野鬼，也就是管的是人间鬼事。打杀凶魂恶鬼，超度孤魂野鬼，这就是人间鬼差的职责。”
苏昇听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说道：“要不……你另请高明？”
“组织钦定，你就别推辞……我呸。”
苏老头接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苏昇问道：“咋了？法宝不要了？”
苏昇摊手道：“这人间鬼差听起来管这管那威风八面的，的确很吸引人，但责任也是相当重大啊。我还有几天就去上大学了，以后毕业估计也会找一份正经职业，不会把画符捉鬼当做自己的谋生手段，更不可能有时间到处跑去当什么人间鬼差了。”
苏老头白眼道：“谁让你到处跑了？你也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人间鬼差虽然掌管人间鬼事，但也不可能事必躬亲，你不嫌累，道门佛门的其他同门还嫌你抢生意呢。只有一些到处行凶、又没人处理得了的厉鬼青鬼才需要你出马。至于一般的凶魂恶鬼和游魂野鬼，寻常道士也能处理得了，用不着你去操心。”
苏昇越听越不对劲，纳闷道：“放你娘的狗屁，怎么越听就越像有钱你们赚，累活我来干？厉鬼青鬼这种要人命吃力不讨好的就我来处理，小打小闹有钱赚的就其他同门处理，那当这人间鬼差有啥好处？能号令诸鬼吗？”
苏老头一烟杆敲在了苏昇的头上，恨铁不成钢道：“你他娘的好歹即将是个大学生了，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处理恶鬼时你是人间鬼差，处理寻常的鬼事你也能是谈钱的普通道士啊。谁叫你当一辈子的义工了？人间鬼差能直接与城隍地府沟通的，超度净化不比其他的道士厉害多了？”
“至于号令诸鬼……”
苏老头摸了摸下巴，思索道：“理论上这是可以的，怵魂杖在地府作为文武判官的随身法宝，对鬼魂当然具有威慑号令的作用。只是滞留人间的鬼魂大多数都是些凶魂恶鬼，其中不乏宁愿玉石俱焚之辈，要想号令他们说实话难度不小，而普通的游魂野鬼对你帮助也不大，不过当奇兵来用的话也不说不定能有什么奇效。”
苏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怵魂杖，好奇道：“那这本来是文武判官的法宝，又怎么会到人间来的？”
村口土地公那边，一位白胡子的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语担忧道：“怎么会是怵魂杖，灵异界难道又要出大事情了？是了是了，不是说那柳知无从地府逃出来了吗，肯定是这一档子事了。”
倒是庙前的戏台上，钹镲唢呐铜锣鼓不停地响着，丝毫不受影响，台上卖力地吆唱着，台下也看得津津有味。
屋子里，念完净身神咒，苏昇只觉得头脑一清，身体瞬间轻松了一些，稍稍好过了一点，赶紧集中精神与玉佩令牌等一起抵抗着怵魂杖那阴寒之气的入侵。
半分钟，像是过了一个时辰那么漫长，香炉前的符纸终于完全变成灰烬。
苏老头转过身对着苏昇，再次吟唱起一阵咒语，从苏昇身上揭下那几张符篆，直接贴在怵魂杖之上。
死气敛去，苏昇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红润。
那符纸刚烧完过了两三分钟左右，屋内的气氛突然寂静得有些诡异，还在回神的苏昇挑了挑眉头，看向苏老头正想问话。
突兀地，屋内的法宝铃铃啷啷齐齐响了起来。
八仙桌的旁边，一团黑雾从地下窜起，一个马面人身出现在黑雾里。
马面刚出现，周身的黑雾就散了去，屋内的法宝也不再乱响，唯独苏昇被吓了一跳。
这堆烂法宝，不肯跟自己就算了，还要吓自己，他娘的，看自己不找个时间把它们砸烂。
等等……这是马面？以前没见过啊，不去抓鬼咋跑这来了呢？
马面没有在意苏昇的新奇眼光，看着苏老头点头道：“城隍地府诸方鬼神都已收到昭告，特地差我上来回应于苏仙师。”
苏老头哼了一声道：“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以后和你们打交道的又不是我。”
马面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又看向苏昇道：“我便是你们平常所说的牛头马面中的马面，日后你若有事要与地府城隍相商，可以直接找我，方法你们的祖师爷应该有留下。”
苏昇没怎么听进去马面的话，被他手中的恫魂戟给吸引过去，狐疑道：“你手中的三叉戟……”
马面看了眼苏昇手中的怵魂杖，点点头道：“怵魂杖与我的恫魂戟本就是地府里一脉相承的鬼差法宝，算起来怵魂杖品秩比我的恫魂戟还要高一些，气息相似实属正常。”
苏昇点头道：“它的死气的确没有怵魂杖刚才的浓。”
苏昇站在这边，明显能感觉到马面手上的那什么恫魂戟的死气并没有刚才怵魂杖封印全开来得厉害，只比现在被贴满符箓的怵魂杖浓了一点。
马面却摇了摇头道：“错了，你此时感受到的恫魂戟的死气，只是我特意泄露出来用以震慑孤魂野鬼的，恫魂戟虽不比怵魂杖，但其死气也远不止于此。你如今道行未够，平衡不了与怵魂杖之间的阴阳，所以还控制不了怵魂杖的死气。而且刚才一下子揭开所有符箓，怵魂杖甫挣脱压制，涌出大量死气自我保护也属正常现象，平常若逐步解开慢慢引导，怵魂杖涌出的死气不会如此浓厚。”
苏昇暗暗诧异，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在的？
马面走后，苏昇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帮苏老头收拾好东西，将八仙桌搬回原位，将正堂布置成原状，然后才面朝天瘫坐在藤椅上。
苏老头走回房间里翻箱倒柜，二十来分钟后走了出来，往苏昇的方向扔了三本书，苏昇任由那书一本本飞进怀里，接都不去接它，低下头看了一眼，封面上分别写着《人间鬼差》、《茅山符箓》、《茅山五雷道术》。
咋的像武侠小说一样，还有武功秘笈的？
但苏昇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看书，抬头看向苏老头埋怨道：“你这苏老头，害人不浅，说什么将绝世法宝传给我，结果我差点连小命都差点没了。”
苏老头嘿嘿笑道：“这可不只是两件法宝那么简单，最重要的还是‘人间鬼差’的身份，刚才你没听到马面说以后有事不用写符，直接找他就行了吗？这可不是寻常道士能做到的。而且刚才那法宝的威力你也都见识到了，目前是很危险，但有符箓压制着也不是不能用嘛，你想想要是日后你彻底把它掌控了，那场面，啧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瞧你那熊样。”
苏昇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得直一点，好方便看着苏老头，问道：“说起这人间鬼差，到底是啥来历？鬼差就鬼差，怎么还有人做鬼差的？”
“人间鬼差的来历？那可就牛逼了。”
苏老头拿着烟杆子坐在苏昇对面的藤椅上，放上烟丝点燃吸了一大口后说道：“你知道啥叫鬼差吧？平常我们说的鬼差，比如刚才上来的马面就是，还有枷锁将军，黑白无常也是。但严格上来说，他们只是地府的鬼差，管的是地府的鬼和应该去地府的鬼，其他一些滞留人间，没了轮回资格的鬼他们是不管的。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人间鬼差，管的就是那些滞留人间的野鬼，也就是管的是人间鬼事。打杀凶魂恶鬼，超度孤魂野鬼，这就是人间鬼差的职责。”
苏昇听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说道：“要不……你另请高明？”
“组织钦定，你就别推辞……我呸。”
苏老头接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苏昇问道：“咋了？法宝不要了？”
苏昇摊手道：“这人间鬼差听起来管这管那威风八面的，的确很吸引人，但责任也是相当重大啊。我还有几天就去上大学了，以后毕业估计也会找一份正经职业，不会把画符捉鬼当做自己的谋生手段，更不可能有时间到处跑去当什么人间鬼差了。”
苏老头白眼道：“谁让你到处跑了？你也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人间鬼差虽然掌管人间鬼事，但也不可能事必躬亲，你不嫌累，道门佛门的其他同门还嫌你抢生意呢。只有一些到处行凶、又没人处理得了的厉鬼青鬼才需要你出马。至于一般的凶魂恶鬼和游魂野鬼，寻常道士也能处理得了，用不着你去操心。”
苏昇越听越不对劲，纳闷道：“放你娘的狗屁，怎么越听就越像有钱你们赚，累活我来干？厉鬼青鬼这种要人命吃力不讨好的就我来处理，小打小闹有钱赚的就其他同门处理，那当这人间鬼差有啥好处？能号令诸鬼吗？”
苏老头一烟杆敲在了苏昇的头上，恨铁不成钢道：“你他娘的好歹即将是个大学生了，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处理恶鬼时你是人间鬼差，处理寻常的鬼事你也能是谈钱的普通道士啊。谁叫你当一辈子的义工了？人间鬼差能直接与城隍地府沟通的，超度净化不比其他的道士厉害多了？”
“至于号令诸鬼……”
苏老头摸了摸下巴，思索道：“理论上这是可以的，怵魂杖在地府作为文武判官的随身法宝，对鬼魂当然具有威慑号令的作用。只是滞留人间的鬼魂大多数都是些凶魂恶鬼，其中不乏宁愿玉石俱焚之辈，要想号令他们说实话难度不小，而普通的游魂野鬼对你帮助也不大，不过当奇兵来用的话也不说不定能有什么奇效。”
苏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怵魂杖，好奇道：“那这本来是文武判官的法宝，又怎么会到人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