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个魂名的诞生
“汉牡大叔！多给我半勺。”
“你占太久了，我们也得打啊！”
“别插队啊！”
“让我进去，不然我要用魂名了！”
食堂窗口，男孩们饿虎夺食般争抢早饭，不少人甚至用上了魂名。
先打早餐的女孩们就坐在不远处，看到这副乱象，又默默又坐远了些。
这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正在长身体的男孩，个个都恨不能吃穿肚皮，但凡早到些的，都会要打饭师博多舀半勺，一来二去，抢早饭就成了惯例。
在这群正在生长的野兽之中，一名面黄肌瘦，头发杂乱的男孩始终挤在边缘，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端着空空如也的餐盘，眼巴巴地看着前方，双脚却一动不动。
“扑通，扑通。”
热乎乎的酥皮面包和炸肉饼，准确命中了他的餐盘。
病恹恹的男孩抬起头，看见铂恩咧着嘴朝他笑，左手油乎乎的，两人餐盘都满满当当。
“铂恩？你是怎么……”
“汉牡大叔看我可怜，多给了我一份。跟我来。”铂恩带着男孩坐到角落处，“迪尼，他们还有欺负你没？”他咬下一口肉饼，含糊不清地问。
迪尼怯怯地环顾四周后，才小声地说：“没有了，从我觉醒以后，他们就不怎么找我麻烦了，仅有的几次，我也用魂名躲过去了。”
“那就行。”
铂恩挑了挑眉，看了眼正在打饭的蛮格，语气不善。
不知为何，蛮格孑然一人，裘伽和麻因鲁都不在，没了灵敏的骨鞭，这个大个头只能凭着蛮力，兀自往人堆里挤。
“铂恩，你不要紧吗?”迪尼关切地问。
“我？”铂恩拍拍胸脯，“你放心吧，我会有魂名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噢……那就好。”迪尼讷讷地说。
“迪尼，你帮我个忙行吗？”
“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分我一个灵魂碎片，行吗？不会受伤的。”铂恩期待地问。
“好。”面黄肌瘦的迪尼低声说。
苍白的额头泛起微光，一枚牛乳般的碎片，缓缓飞出，碰到铂恩手指的瞬间，化作细密光丝，融入他的指间。
“获得碎片。”
“谢啦！”
他拍拍迪尼的肩膀，把面包一下塞进嘴里。而后端着餐盘又坐到另一名男孩对面。
这是一个胖胖的男孩，红头发，有雀斑。独占一张桌子，身边还蹲着半人高的大猫。
餐盘上的食物堆得冒了尖，小胖子一边吃，一边喂食身边的大猫。
“喂。考渥，帮我个忙。”
铂恩坐到小胖子面前，开门见山地说。
“拿钱来。”
考渥头都没抬、专心致志地对付盘中餐。
“哗啦……”
一个小布袋被掷到了桌上。清脆的碰撞声，成功吸引了考渥的注意力。小胖子睁大双眼，脸涨得通红，迅速压低了声音问：
“这么多？这里面得有多少啊？”
“五十铜币，”铂恩凑近了说，“想要吗?”
考渥咽了咽口水、身边的大猫不满地蹭他的肚皮，却无法引来他的片刻注意。
前天下午，正是考渥驱使身边的大猫，及时救下铂恩；昨天下午，也是考渥帮哲宴买的材料。
尽管没人知道考渥攒钱的理由，但只要钱给到位，这个小胖子愿意做任何事。
果不其然，考渥两眼放光，却又故作正经地问：“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铂恩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给我你的灵魂碎……”
“我答应你！”
有影无踪，兔起鹘落，考渥扫走钱袋的同时，胸口弹出橙黄色的碎片，迫不及待地钻进铂恩的手背。
“获得碎片！”
这小胖子未免太真实了……铂恩腹诽。
“碎片已达收集上限，请尽快创造新魂名。”光人的声音响起。
理智告诉他，等早饭时间过去，随大流去操场上，再偷偷溜回寝室，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光人的声音，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匆忙送了餐盘，顾不得刚刚吃饱，十万火急地赶回寝室。
寝室里空空如也，哲哲宴还未回来，铂恩依样画葫芦地点起蜡烛，用窗帘和被褥同时遮住窗户，阻绝外界的窥视。
做完这一切，他才阖上双眼，轻声默念：
“进入祭坛。”
霎时间、眼前的漆黑被光芒照亮，前后左右，暗蓝、乳白、橙黄、淡蓝色的碎片，静静漂浮在四道光柱中。
——、、、。
与此同时，两枚透明球体如呼吸般闪烁，似乎在期待他的触碰。
他轻轻招手，其中一枚便顺从地悬在面前。
透明的球体，空空如也的内部，让他第一时间想起了一个词——容器。
如果光柱的作用，是用于装载碎片；那透明球体的作用，无疑是装载魂名。
“收集灵魂碎片，并创造魂名……”
铂恩伫立在黑暗中，喃喃自语。
他勾了勾手指，暗蓝碎片便脱离光柱，飞到他掌中。他把碎片往透明球中摁，试图将其塞入球中。
一开始，铂恩的动作相当顺畅，但当碎片逐渐靠近球体，他开始感受明显的阻力，仿佛有块看不见的海绵、阻碍他的手臂前进。
到最后，他握紧拳头猛地一捶，才把暗蓝碎片捣入球体中。
很快，原本安妥的暗蓝碎片，开始不安地四处跳动，撞击透明球壁，进发出细沙状的光点，仿佛一头暴躁不安的困兽。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光人声音：“魂名创造已开始，请在魂珠稳定前继续投放，至多投放四枚碎片。”
——和他猜测的一样，创造魂名的过程，就是融合灵魂碎片的过程！
“这个玩意、原来叫魂珠么？”
暗蓝碎片的反抗，让眼前魂珠持续震颤；而另一枚空魂珠，早已逃匿到茫茫黑暗的深处。
他召来淡蓝的碎片，如法炮制，准备将其置入魂珠。这一次，他刚开始移动碎片，便感觉到明显的阻力。
铂恩的手掌稍稍后退，入神地注视魂珠，深吸一口气，肩膀带动大臂猛地往里一戳，硬生生将碎片戳进魂珠。
似乎因为瑞丝对他的好感，进入魂珠的淡蓝碎片并未发生波动，而是翩若游鱼，拖着光尾摇曳。
“呼，还有两枚。”
他擦去额头的汗，伸手将乳白的碎片握在手中，光是握在手中，便觉得手臂沉重，仿佛胸口横着一块巨石，难以伸展双手。
——极强的阻力。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要突破这股阻力绝非易事。
但铂恩并未选择循序渐进，相反，他将橙黄碎片也握在手中，左右手各执一枚。
既然阻力的强度，和魂珠中的碎片数量成正比，那么左右开弓，无疑是最划算的做法。
“嘘——呼——”
深呼吸，凝视眼前挣扎狂躁的魂珠，而后双手如剪，贴近阻力场的边缘。
他全神贯注，手臂向内收缩，像没在一片沼泽之中，迟滞而艰难地朝中心移动。
淤泥似的阻力渐渐加深，变得如黏土般紧实稠密，铂恩咬紧了牙关，两手开始轻微地颤抖。
他瞪视魂珠，想要再往前些，酸胀的手臂却不听使唤，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肩膀带动大臂，艰难地夹紧胸口，凭借这股力，让两枚碎片又前进了半寸。
他刚想长舒一口气，却已经开不了口——咬牙咬得太紧，自己的下巴已经僵住了。
接下来，他的手肘保持不动，小臂呈蟹钳状，筛动着朝里移。
狂躁的魂珠平静了许多，最初的震颤，已经变成了呼吸般的轻抖，暗蓝与浅蓝的碎片化为粉末，相互交缠，以某种特殊的韵律流动。
这代表魂珠开始趋于稳定，一旦稳定下来，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铂恩急眼了，他屏住呼吸，双臂一再向前，却死活碰不到魂珠外壁。
眼看魂名即将生成，他的手腕翻转，手指捏着碎片。一厘一厘地往里嵌。第三枚碎片尖儿刚碰到外壁，便迅速消融，化入其中。
还没来得及高兴，阻力陡然骤增，浪潮似的将他的双臂向外推！
铂恩迅速反应过来，手指抵着最后的碎片，食指、无名指、中指，凭借手指本身的长度，把碎片往里推，中指轻轻一弹！
“铛——”
清脆的敲击声，四枚碎片，全数置入其中。
膨胀的阻力撞开铂恩的双手，脱力的手臂软塌塌地下垂，手指都动弹不得。
他瘫坐在黑暗中，下巴颤抖地吐出一口气，脑袋沉得快抬不起来了。
四枚碎片的粉末、彻底挤满了魂珠内部，橘、蓝、白混杂的魂珠，不断变换方向旋转，灵魂粉末在其中流淌、碰撞、缠绕、融合。
最终，所有粉末融为一体，凝聚形体的魂珠，悬浮在铂恩面前：如樱花般深浅交错的粉红，其上有或白或黑的点，溯流洄游，灿烂而梦幻。
“获得魂名！”
“怎么说也用了吃奶的劲，这颜色未免也太少女了点吧？”
铂恩有些哭笑不得。
他心念驶动，悬浮的魂珠飞到面前，额头轻点魂珠，霎时间，魂名信息全数涌入脑海。
“制造一具分身，本体能够和分身共享感知，并操纵分身行动。
接触人类、承受伤害过量，会导致分身消失。
分身消失即产生小范围爆炸。”
“离开祭坛。”铂恩默念。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
他将被褥、蜡烛收拾好，刺眼的阳光照进窗台，铂恩不自觉地捂住眼睛，楼下传来其他人打闹的声音，嘈杂、活泼。
他看着楼下喧嚣的人群，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哲宴呢？
一枚浑圆的眼球，顺着窗沿艰难地向上攀爬，终于爬到足以与他平视的地方。房间暗了太久，以至于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枚眼球的存在。
眼球以特殊的频率对着他眨动：三短，三长，三短。
这段求救讯号，意味着哲宴此刻正处在某种无法呼救的困境。
几乎是本能的，蛮格孤身打饭的场景，当即浮现在铂恩脑海中。
死寂的房间，只有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妈的！”
“你占太久了，我们也得打啊！”
“别插队啊！”
“让我进去，不然我要用魂名了！”
食堂窗口，男孩们饿虎夺食般争抢早饭，不少人甚至用上了魂名。
先打早餐的女孩们就坐在不远处，看到这副乱象，又默默又坐远了些。
这是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正在长身体的男孩，个个都恨不能吃穿肚皮，但凡早到些的，都会要打饭师博多舀半勺，一来二去，抢早饭就成了惯例。
在这群正在生长的野兽之中，一名面黄肌瘦，头发杂乱的男孩始终挤在边缘，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端着空空如也的餐盘，眼巴巴地看着前方，双脚却一动不动。
“扑通，扑通。”
热乎乎的酥皮面包和炸肉饼，准确命中了他的餐盘。
病恹恹的男孩抬起头，看见铂恩咧着嘴朝他笑，左手油乎乎的，两人餐盘都满满当当。
“铂恩？你是怎么……”
“汉牡大叔看我可怜，多给了我一份。跟我来。”铂恩带着男孩坐到角落处，“迪尼，他们还有欺负你没？”他咬下一口肉饼，含糊不清地问。
迪尼怯怯地环顾四周后，才小声地说：“没有了，从我觉醒以后，他们就不怎么找我麻烦了，仅有的几次，我也用魂名躲过去了。”
“那就行。”
铂恩挑了挑眉，看了眼正在打饭的蛮格，语气不善。
不知为何，蛮格孑然一人，裘伽和麻因鲁都不在，没了灵敏的骨鞭，这个大个头只能凭着蛮力，兀自往人堆里挤。
“铂恩，你不要紧吗?”迪尼关切地问。
“我？”铂恩拍拍胸脯，“你放心吧，我会有魂名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噢……那就好。”迪尼讷讷地说。
“迪尼，你帮我个忙行吗？”
“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分我一个灵魂碎片，行吗？不会受伤的。”铂恩期待地问。
“好。”面黄肌瘦的迪尼低声说。
苍白的额头泛起微光，一枚牛乳般的碎片，缓缓飞出，碰到铂恩手指的瞬间，化作细密光丝，融入他的指间。
“获得碎片。”
“谢啦！”
他拍拍迪尼的肩膀，把面包一下塞进嘴里。而后端着餐盘又坐到另一名男孩对面。
这是一个胖胖的男孩，红头发，有雀斑。独占一张桌子，身边还蹲着半人高的大猫。
餐盘上的食物堆得冒了尖，小胖子一边吃，一边喂食身边的大猫。
“喂。考渥，帮我个忙。”
铂恩坐到小胖子面前，开门见山地说。
“拿钱来。”
考渥头都没抬、专心致志地对付盘中餐。
“哗啦……”
一个小布袋被掷到了桌上。清脆的碰撞声，成功吸引了考渥的注意力。小胖子睁大双眼，脸涨得通红，迅速压低了声音问：
“这么多？这里面得有多少啊？”
“五十铜币，”铂恩凑近了说，“想要吗?”
考渥咽了咽口水、身边的大猫不满地蹭他的肚皮，却无法引来他的片刻注意。
前天下午，正是考渥驱使身边的大猫，及时救下铂恩；昨天下午，也是考渥帮哲宴买的材料。
尽管没人知道考渥攒钱的理由，但只要钱给到位，这个小胖子愿意做任何事。
果不其然，考渥两眼放光，却又故作正经地问：“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铂恩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给我你的灵魂碎……”
“我答应你！”
有影无踪，兔起鹘落，考渥扫走钱袋的同时，胸口弹出橙黄色的碎片，迫不及待地钻进铂恩的手背。
“获得碎片！”
这小胖子未免太真实了……铂恩腹诽。
“碎片已达收集上限，请尽快创造新魂名。”光人的声音响起。
理智告诉他，等早饭时间过去，随大流去操场上，再偷偷溜回寝室，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光人的声音，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匆忙送了餐盘，顾不得刚刚吃饱，十万火急地赶回寝室。
寝室里空空如也，哲哲宴还未回来，铂恩依样画葫芦地点起蜡烛，用窗帘和被褥同时遮住窗户，阻绝外界的窥视。
做完这一切，他才阖上双眼，轻声默念：
“进入祭坛。”
霎时间、眼前的漆黑被光芒照亮，前后左右，暗蓝、乳白、橙黄、淡蓝色的碎片，静静漂浮在四道光柱中。
——、、、。
与此同时，两枚透明球体如呼吸般闪烁，似乎在期待他的触碰。
他轻轻招手，其中一枚便顺从地悬在面前。
透明的球体，空空如也的内部，让他第一时间想起了一个词——容器。
如果光柱的作用，是用于装载碎片；那透明球体的作用，无疑是装载魂名。
“收集灵魂碎片，并创造魂名……”
铂恩伫立在黑暗中，喃喃自语。
他勾了勾手指，暗蓝碎片便脱离光柱，飞到他掌中。他把碎片往透明球中摁，试图将其塞入球中。
一开始，铂恩的动作相当顺畅，但当碎片逐渐靠近球体，他开始感受明显的阻力，仿佛有块看不见的海绵、阻碍他的手臂前进。
到最后，他握紧拳头猛地一捶，才把暗蓝碎片捣入球体中。
很快，原本安妥的暗蓝碎片，开始不安地四处跳动，撞击透明球壁，进发出细沙状的光点，仿佛一头暴躁不安的困兽。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光人声音：“魂名创造已开始，请在魂珠稳定前继续投放，至多投放四枚碎片。”
——和他猜测的一样，创造魂名的过程，就是融合灵魂碎片的过程！
“这个玩意、原来叫魂珠么？”
暗蓝碎片的反抗，让眼前魂珠持续震颤；而另一枚空魂珠，早已逃匿到茫茫黑暗的深处。
他召来淡蓝的碎片，如法炮制，准备将其置入魂珠。这一次，他刚开始移动碎片，便感觉到明显的阻力。
铂恩的手掌稍稍后退，入神地注视魂珠，深吸一口气，肩膀带动大臂猛地往里一戳，硬生生将碎片戳进魂珠。
似乎因为瑞丝对他的好感，进入魂珠的淡蓝碎片并未发生波动，而是翩若游鱼，拖着光尾摇曳。
“呼，还有两枚。”
他擦去额头的汗，伸手将乳白的碎片握在手中，光是握在手中，便觉得手臂沉重，仿佛胸口横着一块巨石，难以伸展双手。
——极强的阻力。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要突破这股阻力绝非易事。
但铂恩并未选择循序渐进，相反，他将橙黄碎片也握在手中，左右手各执一枚。
既然阻力的强度，和魂珠中的碎片数量成正比，那么左右开弓，无疑是最划算的做法。
“嘘——呼——”
深呼吸，凝视眼前挣扎狂躁的魂珠，而后双手如剪，贴近阻力场的边缘。
他全神贯注，手臂向内收缩，像没在一片沼泽之中，迟滞而艰难地朝中心移动。
淤泥似的阻力渐渐加深，变得如黏土般紧实稠密，铂恩咬紧了牙关，两手开始轻微地颤抖。
他瞪视魂珠，想要再往前些，酸胀的手臂却不听使唤，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肩膀带动大臂，艰难地夹紧胸口，凭借这股力，让两枚碎片又前进了半寸。
他刚想长舒一口气，却已经开不了口——咬牙咬得太紧，自己的下巴已经僵住了。
接下来，他的手肘保持不动，小臂呈蟹钳状，筛动着朝里移。
狂躁的魂珠平静了许多，最初的震颤，已经变成了呼吸般的轻抖，暗蓝与浅蓝的碎片化为粉末，相互交缠，以某种特殊的韵律流动。
这代表魂珠开始趋于稳定，一旦稳定下来，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铂恩急眼了，他屏住呼吸，双臂一再向前，却死活碰不到魂珠外壁。
眼看魂名即将生成，他的手腕翻转，手指捏着碎片。一厘一厘地往里嵌。第三枚碎片尖儿刚碰到外壁，便迅速消融，化入其中。
还没来得及高兴，阻力陡然骤增，浪潮似的将他的双臂向外推！
铂恩迅速反应过来，手指抵着最后的碎片，食指、无名指、中指，凭借手指本身的长度，把碎片往里推，中指轻轻一弹！
“铛——”
清脆的敲击声，四枚碎片，全数置入其中。
膨胀的阻力撞开铂恩的双手，脱力的手臂软塌塌地下垂，手指都动弹不得。
他瘫坐在黑暗中，下巴颤抖地吐出一口气，脑袋沉得快抬不起来了。
四枚碎片的粉末、彻底挤满了魂珠内部，橘、蓝、白混杂的魂珠，不断变换方向旋转，灵魂粉末在其中流淌、碰撞、缠绕、融合。
最终，所有粉末融为一体，凝聚形体的魂珠，悬浮在铂恩面前：如樱花般深浅交错的粉红，其上有或白或黑的点，溯流洄游，灿烂而梦幻。
“获得魂名！”
“怎么说也用了吃奶的劲，这颜色未免也太少女了点吧？”
铂恩有些哭笑不得。
他心念驶动，悬浮的魂珠飞到面前，额头轻点魂珠，霎时间，魂名信息全数涌入脑海。
“制造一具分身，本体能够和分身共享感知，并操纵分身行动。
接触人类、承受伤害过量，会导致分身消失。
分身消失即产生小范围爆炸。”
“离开祭坛。”铂恩默念。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
他将被褥、蜡烛收拾好，刺眼的阳光照进窗台，铂恩不自觉地捂住眼睛，楼下传来其他人打闹的声音，嘈杂、活泼。
他看着楼下喧嚣的人群，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哲宴呢？
一枚浑圆的眼球，顺着窗沿艰难地向上攀爬，终于爬到足以与他平视的地方。房间暗了太久，以至于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枚眼球的存在。
眼球以特殊的频率对着他眨动：三短，三长，三短。
这段求救讯号，意味着哲宴此刻正处在某种无法呼救的困境。
几乎是本能的，蛮格孤身打饭的场景，当即浮现在铂恩脑海中。
死寂的房间，只有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