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说好的不训练呢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铂恩还未来得及反应，双腿就失去了力气，摇晃着从单杠上坠下。
“砰！”
劲风掠过，突入的虎纹大猫接住了铂恩，厚实的背部让他免于摔伤。
大猫“喵呜”一声，化作绒毛消散在空气里。一个小眼睛，有雀斑的胖男孩赶来朝他伸手。
“我又救你一次了，给钱！”
铂恩拉开拉链，从口袋里摸出十枚铜币，塞进进胖男孩手中。
“喏，给你。”铂恩晦气地说。
仔细数清手中的硬币后，小胖子乐呵呵朝他挥手，回到操场上沸反盈天的人群中。
只留下铂恩郁闷地握紧拳头，使劲往单杠上撞，撞得的老锈斑簌簌剥脱，剧烈的痛感从指节传来，铂恩却又把拳头握得更紧了。
——为了这个“激活训练”，小胖子救了他十次，他已经花掉一银币了。
他看着操场的人群，很快又挪开了眼睛。
喷火、唤兽、巨化、变形……
十天过去，每个人都已经可以熟练操作魂名，他却练了整整十天的单杠。
他摇摇头，神色颓唐，刻意避开人群往宿舍走。不远处，几名的孩子的讨论声传来：
“他都练了十天了，怎么还没死心啊？”
“我都有点同情他了，你们知道吗，院长连单独谈话都没找他去。”
“别说风凉话了，以前被收保护费，他以前还帮过我们哩。”
“怪得了谁啊？还不是没那个命？”
“嘘！快别说啦！”
看见他走近，那几个孩子迅速噤声。
铂恩瞧都没瞧他们，丢了魂似的往宿舍楼去。
大部分孩子都在操场上玩闹，宿舍楼空荡荡的，铂恩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确定四下无人后，他轻轻鼓掌。
走廊里响起微不可闻的窸窣声。
几个肉色的球状凸起，爬出门缝墙角，匍匐着攀上他的身体，再悄然绽开：
口、耳、眼三个器官，附着在他身上。
“怎么样，今天有戏吗？”少年卸下脸上的颓唐，神情紧促。
“踩点是踩得差不多了，还得等个契机。”
“还等？”铂恩恶狠狠地说，“哲宴，我已经装孙子装了十天了，你不会是在整我吧？”
“机会不是那么容易等来的，要同时考虑到你和院长的情况……等等！”哲宴压低了声音，“保护费三人组正往你那儿靠。”
铂恩的双眼一亮：“那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执行了？”
“开始了，我已经出寝室门了，你在西侧拖住他们，我从东侧楼梯走。”
他活动着筋骨，扬起嘴角：“包在我身上。”
刚说完，身后便传来大剌剌的议论声。
“嚯，别说院内了，就算在封海城内，我也能拿第一！”
“你们知道，单独谈话院长说了什么吗？他跟我说，我肯定能通过选拔。”
“我们都能过的，选拔不是很难。”
粗厚，尖细，冷淡的三个声音。
铂恩背对三人，装模作样地往前走，果不其然，粗厚的声音当即喝住了他：
“喂，停下！”
少年戴好戒备的神色，黑着脸转过身。
一个异常的高，足有一米八几，看起来有些呆憨；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牙齿不全；最特别的那个，皮肤是巧克力色，头发眉毛却全是白的。
蛮格，裘伽，麻因鲁——臭名昭著的“保护费三人组”。
“啧，铂恩？过几天选拔就开始了，你怎么不出去，跟大家一起锻炼魂名啊？”
皮包骨的裘伽凑近了，一拍脑袋：
“噢！我忘了，你还没有魂名，所以才要天天倒吊，自己给自己做‘激活锻炼’。”
“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寝室了。”
铂恩的语气低沉，自顾自地往东侧走。
“诶！别走啊。”
刚走两步，肩膀便传来冰冷的触感。
“以前那么喜欢伸张正义，怎么今天见了我们就要走？”
不知何时，裘伽的中指化成了瓷白的骨鞭，顺着肩膀缠住他的胳膊。
“你给我放开！”铂恩怒喝。
骨鞭拽着他的肩膀，无法抵抗的蛮力把他摔到墙上！而后重新化为中指，裘琐凑近，毫不掩饰眼中的暴戾：
“没魂名就给我安分点！”
后脑勺遭受撞击，眼冒金星，铂恩一下子失去了大半力气。
他的视线越过高大的蛮格，看见走廊尽头的拐角，一道影子长了又短，晕眩之间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蛮格努的躯体逐渐膨胀，皮肤凝固成青灰的花岗岩石，碎石“咔哒”、“咔哒”地剥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叫那个怪胎帮忙，躲着我们回寝室。”
裘伽像条吐着信子的蛇，在他耳边嘶嘶作响。
“你们要干什么？”他咽了咽口水，明知故问。
“干什么？当然是跟你‘切磋切磋’咯。”
裘伽的中指重新化作骨鞭，环伺铂恩的身体。
“我……我可以补交保护费。”
他颤抖地从口袋摸出几枚铜币，堆在掌中，恳切地看着裘伽。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爆发出极为刺耳的哄笑声。
“我没听错吧？行侠仗义的铂恩，现在要带头交保护费了？你的那股子正义感呢？”
骨鞭的锐角拍了拍他的下巴，撩拨开铜币堆，裘伽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八铜币，你打发乞丐啊？”
少年金黄的瞳孔闪过狡黠，恭维变成顽劣的笑，露出皓白的牙：“不，给乞丐的可比这多！”
铂恩手腕翻转，八枚铜币对着裘伽的脸崩了过去，撒腿就跑！
“叮！”
裘伽的惨叫声回响在走廊——他本就残缺的牙，被两枚铜币射中了。
沉闷的迈步声从身后传来，蛮格向前小跑，铂恩迅速拉开了距离，对笨重的大个头作了个鬼脸。
“想追上我？下辈子吧！”
裘伽能制造骨鞭，蛮格是巨化岩铠，麻因鲁会把身体转化为蛛丝。
——这几天的‘应激锻炼’，他把三人的魂名看了个遍，只要骨鞭没有及时生效，自己凭双腿就能逃走！
“蛮格。”
身后传来麻因鲁冰冷的声音，不祥的预兆忽而涌上心头，铂恩感觉后背发麻，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一团更快的影子飞掠而过，他眼前花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绊住，狠狠摔到了地上。
预料中的磕巴声并没有出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反胃的、过于刻意的甜腻；雪白的胶状丝线粘满地面与墙壁，粗细不一。
麻因鲁膝盖以下的部分，化作稠密的丝线，布满了前方的墙壁与地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铂恩，仿佛逐渐融化的雪人。
铂恩的四肢在蛛丝中挣扎，瞬间明白了麻因鲁的方法。
——利用巨化后蛮格的臂力，将人投掷出去，而后身体化为蛛丝，制造缓冲的同时阻挡自己。
他有些艰难地吞咽，额头沁满了细密的冷汗。
蛮格沉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唰”！“唰”！
骨鞭抽打空气，带起阵阵余波。修长的黑影在墙上延伸，离铂恩的后背越来越近。
傲慢与妒怒，从裘伽的喉咙里喷涌：
“我现在就让你明白，没魂名的人算个什么玩意！”
蛇行的黑影狂舞而下，铂恩咬着牙闭上了双眼。
“啪！”
清脆的抽打声。
骨鞭偏转了角度，击中了他身旁的地面，粘在稠密的蛛丝上。
他身体一歪，陡然躺进了地面。
——由远及近的波动从身后传来，地面被柔化了，瓷砖的线条歪斜扭曲，走廊先是膨胀，而后下塌，仿佛刚取出窑炉的面包，绵软蓬松。
东侧的楼梯口，传来中年人震怒的呵斥：
“你们三个，马上给我停手！”
陷入地面的狼狈少年，悄然扬起了嘴角。
“砰！”
劲风掠过，突入的虎纹大猫接住了铂恩，厚实的背部让他免于摔伤。
大猫“喵呜”一声，化作绒毛消散在空气里。一个小眼睛，有雀斑的胖男孩赶来朝他伸手。
“我又救你一次了，给钱！”
铂恩拉开拉链，从口袋里摸出十枚铜币，塞进进胖男孩手中。
“喏，给你。”铂恩晦气地说。
仔细数清手中的硬币后，小胖子乐呵呵朝他挥手，回到操场上沸反盈天的人群中。
只留下铂恩郁闷地握紧拳头，使劲往单杠上撞，撞得的老锈斑簌簌剥脱，剧烈的痛感从指节传来，铂恩却又把拳头握得更紧了。
——为了这个“激活训练”，小胖子救了他十次，他已经花掉一银币了。
他看着操场的人群，很快又挪开了眼睛。
喷火、唤兽、巨化、变形……
十天过去，每个人都已经可以熟练操作魂名，他却练了整整十天的单杠。
他摇摇头，神色颓唐，刻意避开人群往宿舍走。不远处，几名的孩子的讨论声传来：
“他都练了十天了，怎么还没死心啊？”
“我都有点同情他了，你们知道吗，院长连单独谈话都没找他去。”
“别说风凉话了，以前被收保护费，他以前还帮过我们哩。”
“怪得了谁啊？还不是没那个命？”
“嘘！快别说啦！”
看见他走近，那几个孩子迅速噤声。
铂恩瞧都没瞧他们，丢了魂似的往宿舍楼去。
大部分孩子都在操场上玩闹，宿舍楼空荡荡的，铂恩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确定四下无人后，他轻轻鼓掌。
走廊里响起微不可闻的窸窣声。
几个肉色的球状凸起，爬出门缝墙角，匍匐着攀上他的身体，再悄然绽开：
口、耳、眼三个器官，附着在他身上。
“怎么样，今天有戏吗？”少年卸下脸上的颓唐，神情紧促。
“踩点是踩得差不多了，还得等个契机。”
“还等？”铂恩恶狠狠地说，“哲宴，我已经装孙子装了十天了，你不会是在整我吧？”
“机会不是那么容易等来的，要同时考虑到你和院长的情况……等等！”哲宴压低了声音，“保护费三人组正往你那儿靠。”
铂恩的双眼一亮：“那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执行了？”
“开始了，我已经出寝室门了，你在西侧拖住他们，我从东侧楼梯走。”
他活动着筋骨，扬起嘴角：“包在我身上。”
刚说完，身后便传来大剌剌的议论声。
“嚯，别说院内了，就算在封海城内，我也能拿第一！”
“你们知道，单独谈话院长说了什么吗？他跟我说，我肯定能通过选拔。”
“我们都能过的，选拔不是很难。”
粗厚，尖细，冷淡的三个声音。
铂恩背对三人，装模作样地往前走，果不其然，粗厚的声音当即喝住了他：
“喂，停下！”
少年戴好戒备的神色，黑着脸转过身。
一个异常的高，足有一米八几，看起来有些呆憨；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牙齿不全；最特别的那个，皮肤是巧克力色，头发眉毛却全是白的。
蛮格，裘伽，麻因鲁——臭名昭著的“保护费三人组”。
“啧，铂恩？过几天选拔就开始了，你怎么不出去，跟大家一起锻炼魂名啊？”
皮包骨的裘伽凑近了，一拍脑袋：
“噢！我忘了，你还没有魂名，所以才要天天倒吊，自己给自己做‘激活锻炼’。”
“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寝室了。”
铂恩的语气低沉，自顾自地往东侧走。
“诶！别走啊。”
刚走两步，肩膀便传来冰冷的触感。
“以前那么喜欢伸张正义，怎么今天见了我们就要走？”
不知何时，裘伽的中指化成了瓷白的骨鞭，顺着肩膀缠住他的胳膊。
“你给我放开！”铂恩怒喝。
骨鞭拽着他的肩膀，无法抵抗的蛮力把他摔到墙上！而后重新化为中指，裘琐凑近，毫不掩饰眼中的暴戾：
“没魂名就给我安分点！”
后脑勺遭受撞击，眼冒金星，铂恩一下子失去了大半力气。
他的视线越过高大的蛮格，看见走廊尽头的拐角，一道影子长了又短，晕眩之间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蛮格努的躯体逐渐膨胀，皮肤凝固成青灰的花岗岩石，碎石“咔哒”、“咔哒”地剥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叫那个怪胎帮忙，躲着我们回寝室。”
裘伽像条吐着信子的蛇，在他耳边嘶嘶作响。
“你们要干什么？”他咽了咽口水，明知故问。
“干什么？当然是跟你‘切磋切磋’咯。”
裘伽的中指重新化作骨鞭，环伺铂恩的身体。
“我……我可以补交保护费。”
他颤抖地从口袋摸出几枚铜币，堆在掌中，恳切地看着裘伽。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爆发出极为刺耳的哄笑声。
“我没听错吧？行侠仗义的铂恩，现在要带头交保护费了？你的那股子正义感呢？”
骨鞭的锐角拍了拍他的下巴，撩拨开铜币堆，裘伽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八铜币，你打发乞丐啊？”
少年金黄的瞳孔闪过狡黠，恭维变成顽劣的笑，露出皓白的牙：“不，给乞丐的可比这多！”
铂恩手腕翻转，八枚铜币对着裘伽的脸崩了过去，撒腿就跑！
“叮！”
裘伽的惨叫声回响在走廊——他本就残缺的牙，被两枚铜币射中了。
沉闷的迈步声从身后传来，蛮格向前小跑，铂恩迅速拉开了距离，对笨重的大个头作了个鬼脸。
“想追上我？下辈子吧！”
裘伽能制造骨鞭，蛮格是巨化岩铠，麻因鲁会把身体转化为蛛丝。
——这几天的‘应激锻炼’，他把三人的魂名看了个遍，只要骨鞭没有及时生效，自己凭双腿就能逃走！
“蛮格。”
身后传来麻因鲁冰冷的声音，不祥的预兆忽而涌上心头，铂恩感觉后背发麻，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一团更快的影子飞掠而过，他眼前花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绊住，狠狠摔到了地上。
预料中的磕巴声并没有出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反胃的、过于刻意的甜腻；雪白的胶状丝线粘满地面与墙壁，粗细不一。
麻因鲁膝盖以下的部分，化作稠密的丝线，布满了前方的墙壁与地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铂恩，仿佛逐渐融化的雪人。
铂恩的四肢在蛛丝中挣扎，瞬间明白了麻因鲁的方法。
——利用巨化后蛮格的臂力，将人投掷出去，而后身体化为蛛丝，制造缓冲的同时阻挡自己。
他有些艰难地吞咽，额头沁满了细密的冷汗。
蛮格沉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唰”！“唰”！
骨鞭抽打空气，带起阵阵余波。修长的黑影在墙上延伸，离铂恩的后背越来越近。
傲慢与妒怒，从裘伽的喉咙里喷涌：
“我现在就让你明白，没魂名的人算个什么玩意！”
蛇行的黑影狂舞而下，铂恩咬着牙闭上了双眼。
“啪！”
清脆的抽打声。
骨鞭偏转了角度，击中了他身旁的地面，粘在稠密的蛛丝上。
他身体一歪，陡然躺进了地面。
——由远及近的波动从身后传来，地面被柔化了，瓷砖的线条歪斜扭曲，走廊先是膨胀，而后下塌，仿佛刚取出窑炉的面包，绵软蓬松。
东侧的楼梯口，传来中年人震怒的呵斥：
“你们三个，马上给我停手！”
陷入地面的狼狈少年，悄然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