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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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贪狼_130:陆续到来

    刘师:“那咱们走着瞧,看我逃得了逃不了。”说罢,拔腿就跑,身影眨眼之间已经遥不可及。石头人纵身跃起,现在他身材矮小,行动飘逸灵便,几个起落,便领先在前,喝道:“哪里跑。”双拳轮番击出,快速至极,甚至拳影还没有消散,另一拳已经接踵而至,眼花缭乱,令人防不胜防。不但如此,双腿也没闲着,实行陆空同时进攻,上下翻飞,终于击穿防线,一脚踹中小腹,刘师只感喉咙处一口热血涌来,但他咬紧牙关,只有一丝血液从嘴角流出,身子腾空,向后飞出,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心中想到:刚才有意向后撤,缓解了一部分力,想不到还会受伤,这个家伙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不容喘息片刻,眼前黑影闪至,石头人就像踢皮球似的,将对手送至倒塌的大佛肚子之中,骂道:“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你还往哪跑!看我不折断你的四肢!”面对黑漆漆的大洞,蹬地便向里面跃去,就在黑白交界,刚要进入,身体停留在洞口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邪蛮之气扑面而来,有如万里黄沙铺天盖地地灌入脑中。石头人双眼瞪大,像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病人,无神发散,快要迸出来的感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趴倒在佛像前面,妖气如沸水的蒸汽般消失在空气中。黑白无常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好像随时在监视着即将死去的生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并且每次都会早来,从不迟到。将失去妖力的石头人拖走,他挣扎着不想走,谁会愿意去地狱呢?早知今日悔不当初?误入歧途,又不知悔改,真是无可救药。望着黑洞,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我还会回来报仇的,我还会回来……”话未说完,灵魂已然从人道消失。

    人影从大佛的肚子中缓缓走出,从脚到腿,再到躯干,黑暗逐渐从他身上褪去,昂首挺胸,精神焕发,双眼如电,擦擦留在嘴角的血迹,心中想到:如果不给你尝尝甜头,怎么引你上钩啊?此刻黄合已经占据上风,震耳欲聋的呼喝声震慑人心,每一刀都砍得笃定自信,现在的状态好像鱼得到水一样,丧的风衣被切成了短夹克,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如果是正常人就算命大,没有被击中要害,光流血也会死掉。隐形人见一名同僚战死,对手又正是能判定他方位的可怕家伙,如果不赶快解决眼前的对手,全力应战,恐怕不出十个回合,就会一败涂地。拔出嵌入肉里的铅笔,溅出一溜血线,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迅速从背后飞向黄合。以前在画室作画时,经常会听到类似的响声,所以李森对这种声音极为敏感,耳朵接收后立即传给大脑,转首望去,正是离合弟不远地方发出来的。一口气拔出四

    只铅笔,每个指缝中夹一根,甩手倏地掷过去,四箭齐发。隐形人根本没想过有人能判定自己的位置,始料未及,面对快如子弹,尖如铁椎的铅笔,躲闪不及,啊呀惨叫,肩部再中一镖。其余几根皆深深地插入墙中。

    看到飘在空中的红色血迹,李森眼前一亮,心想:果然在那个方向,提着枪大踏步跑去,凑近,以防散射出的子弹击中同伴,拉动滑膛,咚!咚!两枪。听到枪声的黄合一脚将阴魂不散的丧踹开,回首察看,森哥正失望地瞅着墙上被子弹烧成的黑窟窿,那个狡猾的家伙提前一步逃脱了,并且抹去血迹,再次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带着血液的铅笔,在地上骨碌碌滚到脚边。不知何时,隐形人已然飘到李森的背后,贴着他的耳朵咬着后槽牙,说道:“要不是我家主人命令我暂不杀你,你早就没命了!”李森忽地转身抡拳,除了打到空气,什么效果都没有。再看丧,已经站到习爱旁边,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挥拳便打,刘师抓住他的手臂说道:“诶,神经不要太紧张嘛。”原来隐形人是顾及强敌,所以才退了回去。

    这厢留情,那边可是要赶尽杀绝,释放出全力的浑雄虽然不至于被刀锋圆帽的致命一击瞬间摧毁,但是依然会造成不小的麻烦,看上去笨重的身体,要比想象中灵活许多。任边殇也不敢冒然出绝技,担心刀锋圆帽插进对方的要害后,如果不能取胜,反倒兵器被夺去,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两人不断地周旋,寻找适当的时机,解决对手,刀锋圆帽就像盘旋在耳畔的饥饿蚊子,围着浑雄转来转去,进攻的时候,也都是些小打小闹,剌伤表皮而已,在敌人松懈之时,才突然发力,试图切掉手臂。分分秒秒提心吊胆,完全按照对方的节奏打,处于被动,想取胜?难上加难。于是,浑雄在躲避过几波进攻后,孤注一掷,叭的一声,抓住任边殇的手臂,紧跟着其余三手跟上,逮住手脚。欲来个驷马分尸,猛向两边扯动,任边殇的手脚没有被拽掉,而是向一边倏地飞去。刀锋帽子在关键时刻救了他,或者说是自救,切断一侧的两只手臂,这才脱险。浑雄立刻单膝跪在左边两只手,捂住右边两只断臂,痛不欲生,引以为豪的六只胳膊,现在仅剩三分之一,嘴角抽搐,喘着粗气,双目似乎要冒出火来。然而飞向眼前的冷兵器瞬间就浇灭了熊熊怒火,鼻子往上,半个头颅飞离身体,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盖在地上。

    任边殇从地上站起来,接住旋回的刀锋圆帽,从口袋中取出洁白的手帕,认真擦去粘在上面的污垢,使其干干净净,就像新的一样,戴在脑袋上,缓缓走向念经禅师。

    转眼之间,损失两员大将的习爱腾地从椅子

    上坐起来,眼看今天计划是完不成了,气不打一处来,扔掉手中的软糖,俏眉微微竖起。忽听得身后砰砰几声,数名黑衣保镖从头顶掠过,飞至身前。回头察看,只见一辆银白色的怪车横冲直撞过来,车顶上还站着一位皮肤黝黑,眼戴墨镜的青年。接着背后风声飒然,眼前一黑,又一亮,原来魔道统领易轲贝从地里窜出,欲将习爱揽入怀中带走,却被闪逝及时阻止,吼声震天,兽爪亮出,易轲贝从未见过使出如此吊诡招式的劲敌,不敢怠慢,‘阴影种植功’随念而生,拍向豹头,这一掌出其不意,却拍他不中,反倒是自己脸上多处三道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流至脖颈,心头大惊,立即甩动斗篷,施展魔术,突然消失,又转眼出现在任边殇身旁。

    丧则及时将主人抱到一旁,免得被蛮横无理的战车撞到。这一个来回,可是让习爱惊出一身冷汗,小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暗叫不妙,敌方的硬手越聚越多。战车在佛像前停下,姜泰与半身机械的船火儿相继跳下,前后脚到来的三人站在一起,皆双目圆瞪,同仇敌忾。眼看大势已去的习爱黑嘟嘟的眼珠骨碌一转,说道:“念经大哥,少林寺什么时候和白莲教组成同盟啦?前几个月双方还要死要活的呢,这么快就把受过的辱,栽过的跟头,结下的梁子给忘记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让你这位得道高僧跪在地下发疯的人就是跟前那位穿斗篷的魔术师吧。危急时刻,竟是仇家来火线救急,这世道真是乱啊,呵呵。”

    易轲贝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贼丫头,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如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看你怎么逃,咱们之间这笔账要好好算算!”习爱根本不理他,一直瞅着念经说道:“出家人真是定力足啊,我看什么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的传言都是屁,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任边殇骂道:“你还说,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习爱不屑道:“山野屠夫,流氓强盗组成的宗教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仗着人多就想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一点儿江湖道义都不讲,要是让你们这群人发展壮大,天下还不大乱,变成弱肉强食的原始社会。你说朝廷要解决你们,是不是为民除害?”

    见任边殇踏步上前,要来真格的,立刻朗声问道:“李森,你可知道游侠的含义?”李森一怔,回道:“当然知道,就是指那些豪爽好交游、轻生重义、勇于排难解纷的人。”习爱道:“既然如此,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没看到一个土匪要攻击一名弱女子吗?”李森被其说动,心中立场开始动摇,竟欲阻止气势汹汹的任边殇,但是理性告诉他要在认真想想这么做的后果,一时间犹豫不决,

    骑虎难下。任边殇冷冷地道:“不要在花言巧语了,狐狸精。杀了你,世界就太平了,我们白莲教也不用活得那么辛苦。”一步一步走过去,坚定果敢。

    闪逝刚要迎上去,却被习爱拦住,她轻轻挥手,让其退下。闪逝:“他真的会杀了你的,主人!”另一边的丧说道:“是啊,让我上去解决他,此人是可杀之人,没有顾虑,我很快就能送他去地狱。”习爱怒道:“连我的话也不听吗?退下!”两妖犹犹豫豫,最终听从了命令,只是站在身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营救。习爱站起来说道:“既然你那么想杀我,那就来吧,正巧我也练了些功夫,一直没地方用,和手下切磋,他们也总是让着我,这次正好有个外人,让我好好练练手,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段位。”任边殇冷冷地道:“我绝不会看在你是女人份上,而让你半分,在我眼中,你就是该死的蚊子,恨不得立马就拍死你,好安心睡个踏实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