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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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很多事情还没问清楚,怎么能让这厮逃了,身负多处重伤,料他也跑不远!想到这,任边殇提气急追,月光下,刀锋帽子闪闪发着银光,甚是醒目。司机本以为完成任务手到擒来,没想到对方如此强悍,一时的大意轻敌让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幸好留了条后路。他穿越事先看好的庄稼地,全力向大路逃去。正行间,但觉五脏六腑一齐翻转,食道中涌上来的不知是血还是胆汁,吐在地里,看不清楚颜色。头晕目眩,浑身出冷汗。伤口周围还总有苍蝇徘徊紧随。今天竟会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拜你任边殇所赐,他日痊愈,必定取你首级!这片庄稼地比想象中要长的多,奔走有半个小时了,为何还出不去。原来神志不清的司机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弯弯扭扭地选了一条大斜线,一下让路程增加了几倍。

    任边殇沿着公路追出上千米,未见踪影,已知敌手另寻他路逃走,料想孤身陷于异乡,对方既是有备而来,山野小路自必另行伏有帮手,冒然前往,如入虎穴,凶多吉少,当下沉住气,沿着来时路向市区走去。

    这夜,刘师三兄弟也到达了福州边境。时间逼近凌晨,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但远处的市中心依旧是灯火辉煌。车里面放着舒缓动听的音乐,最近几年,刘师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就是临睡之前总要听上一两个小时的歌曲,这样一来,是越听越精神,觉也是越睡越晚,不仅白天精神不振,气血不足,而且脸上开始长痘痘,逼得他都要跟李森要面膜了。看着倒车镜里日夜深陷的眼窝,他毅然决然地关掉了收音机。黄合问道:“咋不听啦?正带劲儿那!”刘师又迅速地按下播放,找了件长衫,盖在身上,挡住空调的冷风,放下椅子,闭上眼睛。朦胧中,以为过了很久,按亮手机一看,才知只过了几分钟,这样反反复复,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啊呀!”黄合突然一声大叫,有如闹钟和手机铃声一般刺耳尖锐,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刘师,使他腾地一下挺直腰板,坐了起来。定睛看时,路中央一个血肉模糊之人在冲这边招手。黄合按下车窗,探出头金刚怒目,咆哮道:“×的,你遭驴给踢啦,不要命啦,这么突然出现,轧死你呀!”李森冲黄合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支好摩托,缓步向那血人走去。此时刘师急忙探出头,紧锁眉头叫道:“走吧!不要管他,打电话叫一二零来就可以了!”

    李森已经走到跟前,这人肩膀和嘴巴皮开肉绽,切口有的地方已经发黑发臭,发出刺鼻的气味,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浸湿。看着肩膀处切开的骨头,李森心中感叹:好锋利的武器,就像电锯锯开的口子似的。这是何人所为?我们无从知晓,不过可

    以确定是凶手一定与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李森知道老友是为了大家好,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可是看到面前奄奄一息的伤者,再不及时治疗,恐怕会当场丧命,于心何忍。男人应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爱国爱民,机智勇敢;扶贫济困,惩恶扬善;为人仗义,肯于助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那人身上。急急忙忙抱了回来。

    刘师骂道:“你在干什么?疯了吗?来龙去脉还没弄清楚,你做什么好人!!”李森根本听不进去对方的话,打开车门就把伤者放在了后车座上,刘师怒道:“辛辛苦苦赚钱买来的车,全都被弄脏啦……”他不住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毕竟对手是自己多年的朋友,没有必要把怨气憋在心里。李森说道:“走,快去医院!”黄合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也有些许不满,但哥哥说得话就要听,因为彼此信任。

    月色中,摩托和轿跑在公路上快速穿梭。车厢里,刘师的牢骚声甚至盖过了音响,时而怒捶一下车座。行驶的过程中,精神力惊人的司机渐渐地恢复了意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睁开眼来时,一片模模糊糊的,前面似乎坐着两个人,是大哥和二哥吗?张嘴要叫,但这口气还没缓上来,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开始可以确定前排的是两个陌生人。这辆车也不是公司的车。他们这是要带我去哪?糟了,该不是任边殇的人吧!正思间,突然右手边那个瘦削男子转过头盯着自己。看他的眼神并不友善,倒也没有敌意。他开口说话了:“你等等吧,我们送你去医院,不要问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