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体—绯红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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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斩草除根,沦为异世试验体

    就在苏然暗暗下决定的同时,在灵韵帝国皇宫的御书房内,一名头戴紫金冠,身披龙袍的中年男子正斜靠在一张硕大的龙椅之上。那慵懒的模样却遮掩不住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这是久居上位之人才会有的一种气势。他,就是灵韵帝国的当今天子,同时也是灵韵帝国公认的绝世强者,莫无道。此时他正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苏擎与‘风云帝国’来往密切的消息是假的?有人想借朕的手除掉苏擎?”莫无道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对着眼前的黑袍人问道,语气平淡但不失威严。

    “是的,根据‘望月阁’今天探查到的消息的确是如此说的。”黑袍人低着头,故意用沙哑无比的声音回答道,但语气却显得是无比的恭敬。本来这种掩盖自己身份的现象是不应该出现在天子面前的,但偏偏莫无道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这名黑袍人身材较为矮小,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中,让人看不清面庞,同时也因为嗓音的沙哑无法判断他的性别,显得神秘非常。

    “呵,偏偏在苏擎死了之后,才把虚实打探清楚,明摆着是想看朕的笑话。不过死了就死了吧,谁让给朕的密信中偏偏说他是反贼呢?像这种人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能放过。”莫无道看着黑袍人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这件事让他丢了面子,更不在意苏擎的性命。

    黑袍人则是低着头躬着身,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并没有搭话,他知道,此时不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伴君如伴虎这个词并不是虚设,说多了只会引起面前这位帝王的反感。

    “听说苏擎的儿子被捉了回来?”莫无道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是的,苏擎有个独子,名为苏浩然,现正关押在天牢内。”黑袍人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了出来,可见他对今晚的面圣做出了充分的准备。

    “听说此子的天赋很高,可惜了啊!”莫无道淡淡的说到。他虽然嘴里感叹着,但神色中却丝毫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惋惜的情绪,“留着终究是个祸害,特别是天赋高的孩子,如果有复仇之心就不好了不是么?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把他丢到‘荒种研究室’吧!”

    “是。”黑袍人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任何惊讶。

    “嗯,你这次出来没有任何人发现吧?”莫无道似乎对苏擎的事没了兴趣,把话题转移了到了黑袍人身上。

    “皇上放心,凭我的能力他们那些人还察觉不出来什么。”黑袍人对自己的能力有着莫大的信心,他相信别人一定发现不了什么。

    “嗯,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就看你们的研究成果了啊……”莫无道看着眼前的黑袍人,眼中隐隐的透露出一种嗜血的疯狂。

    “我们会尽快完成这项研究的。”黑袍人对莫无道的眼神选择了回避。

    “嗯,下去吧。”莫无道听到研究还未完成,神色显得有些冰冷,对着黑袍人摆了摆手。黑袍人一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留下莫无道一人斜靠在龙椅之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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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然入狱已经有三天时间了。在这三天里,苏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非人的生活,如果不是这个身体里有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和自己答应过那个夭折的孩子,他都想要自杀了。这种牢狱生活的体验和以前自己的生活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了。以前自己不说吃得多好,住得多好,但温饱还是没问题的,没事还可以去自驾游放放风,和朋友一起在夏日的夜晚喝喝啤酒,相互吹嘘。可现在呢?自己只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呼吸着这酸臭糜烂的味道,吃着那已经馊掉的残羹剩饭,等待着那命运的审判。

    人在孤独的时候就会想起以前快乐的生活,苏然也不例外。此刻的他从未有如此想念自己那温馨的家,想念含辛茹苦把他抚养成人的爸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在得知自己消失后他们一定很伤心吧?是自己不孝,辜负了他们二老的期望。想着,苏然不禁流下了一行清泪。

    “吧嗒……吧嗒……”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打断了苏然的思路。他擦拭了下双眼的泪痕,静静的看着牢房外面。不多时,一名狱卒和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便出现在了苏然眼前。

    “大人,就是他了。”狱卒哈着腰对着眼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说道,神态中透漏着谦卑,这让苏然想起了前世的一种称呼,那便是“狗腿子”。

    “嗯,把牢房门打开之后你就可以走了。”白色大褂的人点点头,对着狱卒说道。

    “是,大人。”狱卒听到吩咐,赶忙拿出钥匙去开苏然的那间牢房门。

    “咔嚓。”锁应声而开,狱卒拿起牢房锁,对着白色大褂的男子躬了躬身,退了下去。只留下白色大褂男子单独一人静静地站在牢房之外。

    待到狱卒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后,白色大褂男子才走进了牢房,牢房内腐臭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向角落里抬头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小孩,眼神透着丝丝好奇。他不知道这孩子是如何能适应这牢房内的环境的,但看他不吵不闹,看到陌生人来了也没像其他人那样哭喊着说自己冤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会相信世上有孩子居然有着这么成熟的心智。

    就在白色大褂男子打量苏然的同时,苏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这男子白衣白裤,外面披着一件白色大褂,一头简短的头发显得干净而利落,他的这身穿着打扮让苏然想起了前世的医生。但是苏然确定他不会像前世医生那样救死扶伤,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对危险出现的感觉。这个人,便是决定自己命运的人了吧?苏然暗暗的想到。

    两人在这么对视片刻之后,苏然便被白袍人带走了,准确的来说是被白袍人蒙上眼布、塞住嘴巴、绑起双手给扛走的。苏然显得很是乖巧,他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反抗也没有丝毫用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蹦达的再欢也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苏然怕死,就像每个人都害怕死亡一样,虽然他早就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也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当死亡真的要来临的时候,他身体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放了下来,平躺着摆成“十”字的样子,手、脚、腰间及头部等部位皆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让他无法动弹。

    “难道在这个世界也有注射死么?想不到终究还是难逃一死。”苏然现在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一种死法,据说是没有任何痛苦立马死亡的一种死法,那就是往身体里注射一种液体,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自己居然要体会到这种死法了。

    苏然的眼睛依然被黑布蒙着,他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不知道身边在发生着什么。只是耳边传来的阵阵急促地脚步声让苏然知道貌似有很多人在自己的旁边忙碌着,时不时的他还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好像是前世的剪刀一样。这让苏然感觉到有些迷惑,似乎又不像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就这样维持了一阵,苏然突然感觉被固定的胳膊一个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个刺痛的地方在流出去,就好像前世去医院抽血的感觉一样。苏然想反抗,但被固定的身体完全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他想叫喊,但被东西塞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不久,苏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这是失血过多的引起肌体缺氧的表现。

    “果然是在抽自己的血啊,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休克而死。”这是苏然的最后一个念头,强烈的晕眩感再次袭来,让他失去了意识。

    此时围着苏然的是五个人,还有许多人在旁边打下手。他们都身穿白色大褂,带着白色手套,在苏然昏厥后,他们开始从苏然另一只手臂中插入一个类似导管的东西,开始输入一种绯红色的液体,之所以说是液体不是血液,是因为在那个液体之上,似乎有淡淡的紫光环绕。之后,几人便开始对苏然的身体进行切割,缝补,似乎在移植着什么。

    苏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父母的音容笑貌,朋友的欢聚畅饮,所有熟悉的人都出现在了他面前出现。苏然笑着张开伸着手向前够去,想要把他们拥在怀里,但这近在咫尺的身影苏然却无法触碰到他们,似乎永远就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渐渐的,苏然离这些身影越来越远,苏然疯了似的向他们、追逐着、奔跑着、叫喊着,想要追上他们,触碰到他们,回到他们身边,可他的速度根本无法追上这些身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不见。最后留下苏然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不知所措。然而就在此时,这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光芒,这紫色光芒就犹如闪电般,瞬间便把黑暗劈的支离破碎,之后从黑暗的碎片之中泛起了淡淡的绯红色,好像是黑暗的血液一般,把整个黑暗的世界染得鲜红无比。

    “全部移植完成。”其中一个身穿白卦的青年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

    “嗯,注意观察,同时把他的反应记录下来。”另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子说道。在他说完,其他四人匆忙答应照办着,可见这个中年人应该是这群人头领一样的人物。

    “父亲,您觉得这次成功几率是多少?”刚才说话的青年再次问道,目光看向他身旁的中年人,目光中透露着火热。

    “零。”白卦中年人看着试验床上的苏然,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察觉到了青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疑问,便再次解释道:“这次所用的‘材料’比平时都多,而且还有好多以前不敢尝试的新‘材料’,包括以前都不敢动用的‘核’都放进了他的心脏内,这些是绝对不可能和人体是融合的。”

    “那为什么……”青年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便被中年人的一个眼神打断了。只见中年人右手放在胸前,向上指了指。

    “上面的命令是‘要他死’。所以这个试验体其实就是给咱们了解各种‘材料’特性的,看看这些‘材料’之间是否相互冲突,为之后的试验做出铺垫,你不用多想。”中年男子的声音平淡而冷酷。

    中年男子解释完,不待青年男子再发问,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包括青年男子一共四人在认真观察记录着苏然体内的每一个变化。

    “血液冲突,体表温度升高。”

    “身体代谢加快。”

    “周身有紫色电弧闪过。”

    “心跳加快,每分钟已经超过了300下。”

    “所有伤口恢复,看不出切割过的痕迹。”

    “身体开始抽搐。”

    “五官开始溢出鲜血。”

    ……

    “心脏停止跳动。”

    一句句话从观察苏然的四个人口中说出,并且快速的做着记录。直到说出“心脏停止跳动后”他们才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四人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然,摇了摇头,还是像中年男子说的那样,这次试验是不可能成功的。此时的苏然,身体也已经变成了黑炭状,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同时在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有着丝丝的血痕,显得很是凄惨、恐怖。

    “确认死亡……”一名负责观察的人员对着另外三人说道。

    “按照规定,将他和其他的试验体一起送到‘望月森林’喂‘食尸花’。”青年男子看着病床上的苏然,丢下了这一句话,便拿着每个人的记录走出了这间实验室,他相信,这次实验一定能给他们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