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在下水道里
冷，
好冷，
秦元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单纯的觉得冷。
我死了，
死了，
什么都没了，
我的房子，
我的奥拓，
我未来的老婆，
全没了。
最主要，自己死得地方也太憋屈了，下水道这个阴冷潮湿的鬼地方，竟然是最后的归宿。
气，
很气，
别人好歹有个棺材板，
我连个板板都没有。
唉——
不知道自己死了，有几个人会来参加自己的葬礼，都说死了的人会变成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头七那天还可以去看看那些老友们，好好道个别……
正在缅怀着自己的不幸逝世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
这是……这是他家的门所发出的声音！他房子的大门因为是中空的，平常敲击的时候就会发出这种闷闷的响声，他以前一直觉得很难听，然而此刻，他却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
不对，为什么我还能听到？
难道我没死？
没死？
秦元的意识在这般猜想之下，愈加清晰，他尝试着动了动，果然，还有微弱的感觉！
我真的没死！
天哪，
我还活着！
我的半身都断了，
血都没止，
这都能活着？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而秦元的心情也越来越振奋，此刻也顾不上考虑那些怪异之处，他只知道，
自己还有救。
必须要抓紧时间，
如果再不及时救理，
怕是阎王爷都救不了了。
“里面有人吗？开下门！”
一声粗犷的嗓音自门外传入秦元耳中，他想要回应，但却发现，喉咙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我在，
我在啊，
马桶里面，
快进来救我！！！！
“我们是警察，里面的人，快开开门！”
又传来一声女声，声音清亮悦耳，让的秦元的心情是更加的慷慨激昂。
警察，
是警察，
别墨迹了，
直接破门而入啊，
我不会让你们赔偿的！！
快呀！！
快一点啊！！
“再不开门，我们将采取强硬措施了。”
秦元一听，心里那个着急啊，
快破啊！
没让你不破，
加油！
加油！
你们是最棒的！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剧烈的碰撞声，
轰！
轰！
轰！
闷响声不断，但就是没有秦元想要的清脆声，他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用力啊！
使点劲啊！
找准角度，
就是干啊！！！
砰！
一声清脆响声传来，秦元狂跳着的心脏终于是安定了些。
原本窄小的房屋此刻骤然涌入十来人，皆是身穿制度，威风凌凌。
其中为首的是一名长相甜美的女子，然而她刚是进门，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内心不由得暗呼不妙。
同样的，其余警察此刻也都面色忧重，根据他们多年来的办案经验，这个房子里，很大概率，出人命了。
“哎呀，我就说出事了！你们要是来快些，兴许就不会这样了。”
一名只穿着裤衩，看起来年过六旬的老头颤巍巍的站在门外，颇为遗憾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几名警察此刻倒是没去在意老者的话，他们循着血腥味，慢慢走到了卫生间处。
一看，众人皆呆，
整个卫生间都满是斑驳的血迹，而在这之中，地面上的血量是最多的。
就仿佛整个卫生间被镀上了一层红色的漆料，而这些漆料还未干涸，有几滴鲜红的血滴在白墙上不断滑滚向下，
而原本白亮的白炽灯此刻也因为灯管上漫着的鲜血，散出血红色的光芒，使得整个卫生间的气氛显得十分的凝重恐怖。
在场的警察都是经验老道，杀人事件处理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但这般恐怖残忍的凶案现场，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还有最为奇怪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尸体呢？
尸体哪去了？！
“队长，这……”
为首的那名女警黛眉紧蹙着，突然抬手遏住了一旁的警员快要说出口的话，转而眯了眯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马桶。
“地上的血迹明显有拖拽的痕迹，而这个痕迹到了马桶这里就断了。”
秦元一听，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如果不是身体此刻不允许，他是必定要给这名女同志竖个大拇指。
正解！
好，
很好，
非常好！
就是这样，
没错，
快呀，
快呀，
快来找我啊，
我在马桶里的下水道啊！
“我说，警察同志哪，你们还是赶紧去查查监控录像吧，这会儿，凶手应该还没走远呢。”
原先站在门口处的老头此刻已经站在众人身后，双手拘在身后，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豪迈气概。
秦元一听，差点是两腿一蹬，直接上天去。
你个糟老头子，
在这瞎凑什么热闹，
滚，
给我能滚多远，
就滚多远啊！
同志，
你们别听他的啊，
我就在这啊，
凶手是鬼啊，
查监控哪能查出来，
他就在马桶里啊。
“老人家说的不错，小陈，你们去查监控，小刘，小王，你们负责保护好案发现场。我得回去和王局阐述下这里的状况。”
秦元先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恍若被一盆冰水给无情浇灭，
别走啊！
你们！
你们这些人，
愚蠢啊，
竟然听信一个糟老头子的话，
我还活着呢！
这儿！
我在这！！
在这啊！！！！
然而纵然秦元内心疯狂嘶吼着，他还是听到了踏步声，他阻止不了他们离开，也知会不了他们。
心，
凉了，
冷了，
甚至比四周的冰冷空气还要冷。
“警察同志，阿元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死了！？”
一声熟悉的声响传来，秦元原本黯淡的眼眸突然在黑暗之中闪烁了一下，
是他？？
秦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元是真没想到，这个与他关系向来不佳的弟弟会主动前来……
“这位先生，您是房主的谁？”
“嗷，我是他弟弟。”秦雨挠了挠头，又是接着说到：“警察同志们，我哥，他……死了？”
我没死啊……
没死啊——
秦元此刻很是抓狂，这种被误认为死亡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好像手术室里的医生在你的心脏处割了个大口子，然后和你道歉说，
“对不起哈，我割错地方了”
太憋屈了，太气愤了，但你偏偏又做不了什么。他也清楚，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他人竟然会在马桶里！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下水道的空间那么小，也只有老鼠能在其内流畅的通行，你和我说你在下水道，鬼才会信。
而那几名警察见到秦雨焦急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流了那么多的血，应该是……请你节哀。”
“那就好。”
“？？？？”一众警察。
秦雨紧绷着的脸都柔化了下来，破有一种春风润无声的青春洋溢感。
“警察先生，我哥死了，这房子的归属权是？”
众民警此刻皆是惊愕，他们原先还以为面前这人是因为关心哥哥才赶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房子？
真是让人唏嘘，人心不古啊——
秦雨自然也能感觉出来面前几人略带鄙夷的不屑目光，但他可不在乎，
反正他从来与秦元的关系本就不好，以前秦元还在的时候，还会表面装一套兄弟情深的戏码，但现在人都凉了，他演给谁看呢……
“房子自然是过继给父母。”
几名警官都对秦雨不太感冒，草草回答了一句便是匆匆离开，原本热闹的房间里此刻就只剩两名名为小刘，小王的警官。
而呆在下水道里的秦元此刻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混账东西，我竟然还会对他感到愧疚，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想要我的房产？
老子还没死呢！
没门！
狗东西，
看老子出来不打死你。
我要拨你的皮，
抽你的筋，
秦元此刻被水管罩着的脸庞整个扭曲开来，一股煞气自其体内陡然释放开来，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似乎有了些力量，下水道的铝制水管莫名的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承受不住这股气息，要爆裂开来。
当然，房内的几人自然没有察觉到这微弱的怪异声响。
也没有人看到，马桶里的那个黑洞，又开始渗出淡淡的黑色水流……
好冷，
秦元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单纯的觉得冷。
我死了，
死了，
什么都没了，
我的房子，
我的奥拓，
我未来的老婆，
全没了。
最主要，自己死得地方也太憋屈了，下水道这个阴冷潮湿的鬼地方，竟然是最后的归宿。
气，
很气，
别人好歹有个棺材板，
我连个板板都没有。
唉——
不知道自己死了，有几个人会来参加自己的葬礼，都说死了的人会变成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头七那天还可以去看看那些老友们，好好道个别……
正在缅怀着自己的不幸逝世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
这是……这是他家的门所发出的声音！他房子的大门因为是中空的，平常敲击的时候就会发出这种闷闷的响声，他以前一直觉得很难听，然而此刻，他却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
不对，为什么我还能听到？
难道我没死？
没死？
秦元的意识在这般猜想之下，愈加清晰，他尝试着动了动，果然，还有微弱的感觉！
我真的没死！
天哪，
我还活着！
我的半身都断了，
血都没止，
这都能活着？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而秦元的心情也越来越振奋，此刻也顾不上考虑那些怪异之处，他只知道，
自己还有救。
必须要抓紧时间，
如果再不及时救理，
怕是阎王爷都救不了了。
“里面有人吗？开下门！”
一声粗犷的嗓音自门外传入秦元耳中，他想要回应，但却发现，喉咙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我在，
我在啊，
马桶里面，
快进来救我！！！！
“我们是警察，里面的人，快开开门！”
又传来一声女声，声音清亮悦耳，让的秦元的心情是更加的慷慨激昂。
警察，
是警察，
别墨迹了，
直接破门而入啊，
我不会让你们赔偿的！！
快呀！！
快一点啊！！
“再不开门，我们将采取强硬措施了。”
秦元一听，心里那个着急啊，
快破啊！
没让你不破，
加油！
加油！
你们是最棒的！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剧烈的碰撞声，
轰！
轰！
轰！
闷响声不断，但就是没有秦元想要的清脆声，他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用力啊！
使点劲啊！
找准角度，
就是干啊！！！
砰！
一声清脆响声传来，秦元狂跳着的心脏终于是安定了些。
原本窄小的房屋此刻骤然涌入十来人，皆是身穿制度，威风凌凌。
其中为首的是一名长相甜美的女子，然而她刚是进门，就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内心不由得暗呼不妙。
同样的，其余警察此刻也都面色忧重，根据他们多年来的办案经验，这个房子里，很大概率，出人命了。
“哎呀，我就说出事了！你们要是来快些，兴许就不会这样了。”
一名只穿着裤衩，看起来年过六旬的老头颤巍巍的站在门外，颇为遗憾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几名警察此刻倒是没去在意老者的话，他们循着血腥味，慢慢走到了卫生间处。
一看，众人皆呆，
整个卫生间都满是斑驳的血迹，而在这之中，地面上的血量是最多的。
就仿佛整个卫生间被镀上了一层红色的漆料，而这些漆料还未干涸，有几滴鲜红的血滴在白墙上不断滑滚向下，
而原本白亮的白炽灯此刻也因为灯管上漫着的鲜血，散出血红色的光芒，使得整个卫生间的气氛显得十分的凝重恐怖。
在场的警察都是经验老道，杀人事件处理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但这般恐怖残忍的凶案现场，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还有最为奇怪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尸体呢？
尸体哪去了？！
“队长，这……”
为首的那名女警黛眉紧蹙着，突然抬手遏住了一旁的警员快要说出口的话，转而眯了眯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马桶。
“地上的血迹明显有拖拽的痕迹，而这个痕迹到了马桶这里就断了。”
秦元一听，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如果不是身体此刻不允许，他是必定要给这名女同志竖个大拇指。
正解！
好，
很好，
非常好！
就是这样，
没错，
快呀，
快呀，
快来找我啊，
我在马桶里的下水道啊！
“我说，警察同志哪，你们还是赶紧去查查监控录像吧，这会儿，凶手应该还没走远呢。”
原先站在门口处的老头此刻已经站在众人身后，双手拘在身后，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豪迈气概。
秦元一听，差点是两腿一蹬，直接上天去。
你个糟老头子，
在这瞎凑什么热闹，
滚，
给我能滚多远，
就滚多远啊！
同志，
你们别听他的啊，
我就在这啊，
凶手是鬼啊，
查监控哪能查出来，
他就在马桶里啊。
“老人家说的不错，小陈，你们去查监控，小刘，小王，你们负责保护好案发现场。我得回去和王局阐述下这里的状况。”
秦元先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恍若被一盆冰水给无情浇灭，
别走啊！
你们！
你们这些人，
愚蠢啊，
竟然听信一个糟老头子的话，
我还活着呢！
这儿！
我在这！！
在这啊！！！！
然而纵然秦元内心疯狂嘶吼着，他还是听到了踏步声，他阻止不了他们离开，也知会不了他们。
心，
凉了，
冷了，
甚至比四周的冰冷空气还要冷。
“警察同志，阿元他怎么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死了！？”
一声熟悉的声响传来，秦元原本黯淡的眼眸突然在黑暗之中闪烁了一下，
是他？？
秦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元是真没想到，这个与他关系向来不佳的弟弟会主动前来……
“这位先生，您是房主的谁？”
“嗷，我是他弟弟。”秦雨挠了挠头，又是接着说到：“警察同志们，我哥，他……死了？”
我没死啊……
没死啊——
秦元此刻很是抓狂，这种被误认为死亡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好像手术室里的医生在你的心脏处割了个大口子，然后和你道歉说，
“对不起哈，我割错地方了”
太憋屈了，太气愤了，但你偏偏又做不了什么。他也清楚，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他人竟然会在马桶里！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下水道的空间那么小，也只有老鼠能在其内流畅的通行，你和我说你在下水道，鬼才会信。
而那几名警察见到秦雨焦急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流了那么多的血，应该是……请你节哀。”
“那就好。”
“？？？？”一众警察。
秦雨紧绷着的脸都柔化了下来，破有一种春风润无声的青春洋溢感。
“警察先生，我哥死了，这房子的归属权是？”
众民警此刻皆是惊愕，他们原先还以为面前这人是因为关心哥哥才赶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房子？
真是让人唏嘘，人心不古啊——
秦雨自然也能感觉出来面前几人略带鄙夷的不屑目光，但他可不在乎，
反正他从来与秦元的关系本就不好，以前秦元还在的时候，还会表面装一套兄弟情深的戏码，但现在人都凉了，他演给谁看呢……
“房子自然是过继给父母。”
几名警官都对秦雨不太感冒，草草回答了一句便是匆匆离开，原本热闹的房间里此刻就只剩两名名为小刘，小王的警官。
而呆在下水道里的秦元此刻肺都快气炸了，
这个混账东西，我竟然还会对他感到愧疚，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想要我的房产？
老子还没死呢！
没门！
狗东西，
看老子出来不打死你。
我要拨你的皮，
抽你的筋，
秦元此刻被水管罩着的脸庞整个扭曲开来，一股煞气自其体内陡然释放开来，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似乎有了些力量，下水道的铝制水管莫名的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承受不住这股气息，要爆裂开来。
当然，房内的几人自然没有察觉到这微弱的怪异声响。
也没有人看到，马桶里的那个黑洞，又开始渗出淡淡的黑色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