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害人终害己
看到宁妃昏睡,皇后立刻走入里间,将那在偏殿之中等候多时的远房表兄喊了进来。
皇后表兄见到皇后,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鼻,看着皇后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他不由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表兄,这人本宫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如今就躺在这偏殿之中,这之后的事情,想来也不用本宫教你……”
皇后扭头,却见到自家表兄那一脸色迷迷的模样,不由越发的心生厌恶,本家之中,怎么会有如此亲戚?
而那表兄见了皇后那一开一合的红唇,恨不得立刻扑将上去啃咬,他先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向来威严端正的皇后是这般的风情诱人?
“好了,收起你那副德行,本宫看着恶心。”
皇后斥责,却见那表兄像是丝毫没有听到一般,不由皱了皱眉头,算了,随他去吧。
皇后转身,正准备离开,纤腰之上却多了一双男子的手。
“表妹,不如你也留下来陪陪为兄如何?”
皇后心中一惊,伸手就去扯那表兄的手,怎奈她到底是女子,又久居深宫之中,哪里有多少力气,只得压低声音冷声喝道:“你做什么?难道忘记今日的目的?”
皇后当即也顾不得其他,只道这表兄疯了,连忙大声呼喊,奈何四周丫鬟早被遣散的干净,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才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皇上龙颜大怒,上前一掌击毙了那男子,而早已经吓呆了的皇后此时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的看着那一脸怒色的当今君王。
太后听闻那太监言简意赅的说明了当时的情景,神情不由冷了片刻,而那太监也即刻退后一步,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开什么玩笑,此等皇宫秘辛若是胆敢多言,只怕不出半日,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皇后依然百般辩解,哭的是梨花带泪,“太后,陛下,臣妾真的绝无半分悖逆之心,今日之事,臣妾是冤枉的。”
“你还敢喊冤?若无不忠之心,为何急匆匆将此人招至后宫?身为一国之后,将男子私自招入寝宫,你可知是何罪?”
皇后的远方表亲,入宫跋扈,不少人亲眼所见,如今出了大事,自是无一人敢隐瞒实情,皇上派人去查,不过片刻,便得了真相。
“皇上,妾身并无逾越之心,只妾身这远方表亲小门小户,妾身命他在京中客栈安身,他却假传了妾身的手谕,一路横冲直闯进了皇宫,妾身若有心私藏他,如何会让他这般张扬入宫!”
皇后说的确实如此,当初皇后让他暗中入宫,谁知这个远方表亲,生怕旁人不知他是皇后的人,
一路跋扈,惊天动地进了皇宫,若不是下面的人碍于皇后的威严,早便将此人上报。
皇上遣人查的亦是如此,皇后在京城中的确订了客栈。
“纵是实情,你两人在这床榻上,却是朕亲眼所见!”
“皇后的表亲在哀家处喝了些酒,只怕是醉了!方才如此胡来!”
皇后张嘴要辩,太后却在前头开了口,“皇后,起来吧!”
“皇儿,哀家顾念着,皇后难为,御花园离去后,哀家传了皇后的远方表亲小酌了几杯,谁知他不胜酒力,哀家便让丫鬟带着出来透透气,不想犯了酒疯,如今他人没了,皇后心中定是难过,皇儿莫要错怪了皇后,她若是伤心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太后的一番话,自是为皇后开脱,皇上并不是个糊涂人,死在床榻上的人身上没有一丝酒气,只太后有意保皇后,他亦是不能驳了,只得退让,一声不吭,抱着宁妃而去。
“茹儿,随你母亲去看看宁妃吧!贤儿也去瞧瞧!”
太后支开了段可茹三人,和皇后单独在屋中,段可茹退出屋子,心中却洋溢一股欢喜,这一场终究是帮宁妃逃脱了厄运,皇后受此一挫,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对宁妃下手,皇后有了通奸的嫌疑,和皇上之间间隙已生,两人只怕越发的走不到一起去,宁妃的地位只怕更稳。
“茹儿,此事乃宫中秘要,若出宫,不可对旁人提及。”
邱氏在一旁提点,段可茹哪有不知的道理,忙点头应承,“娘且放心,茹儿只当不知晓,谁人问及都守口如瓶!”
“如此甚好!世子……”
交代了女儿,邱氏抬眸看了一旁的周至贤,这个少年,从进屋开始,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见邱氏同自己说话,周至贤亦点头,“段夫人放宽心,我同茹儿是一样的,只后宫悠悠众口,只怕堵不住!”
“后宫里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不过是你不说,我便装作不知而已!”
邱氏早年便听宁妃说了后宫种种,对后宫仅有忌惮,思及宁妃一人孤身在宫中,心中难免生出几分不忍。
宁妃醒来之后,皇上自是安慰良多,赏赐了诸多名贵药材,名器首饰,宁妃已无位可晋,便赐了邱氏第一夫人的封号。皇后在皇上心中,本是左肩右臂,偏殿一闹,皇上从此只当皇后是皇后,再不能亲近半分,皇后表面上虽未受一丝惩罚,实则早失去了皇上的心。宁妃这一招,不可不高!
“不过是去歇息片刻,怎么闹出这样的大事来!若是那远方表亲欺负的人是你,你如今便百口莫辩了!”
宁妃受了惊,皇上政务缠身,太医
说宁妃并无大碍,方才去了前殿,周至贤不便在后宫过夜,早早出了皇宫,邱氏两母女替了皇帝,陪在宁妃寝宫。
私下里,邱氏和宁妃两人,感情极好,不见得几分尊卑,宁妃听闻此言,取出纸团,道,“长姐,你瞧瞧吧!”
幸好是左手写的纸条!倘若不然,自己的字迹,母亲一看,只怕就要露馅!段可茹并不打探,一个人拨弄着床榻上的流苏玩儿。
邱氏看罢纸条,与世无争的脸上,溢出怒气,“皇后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若她计划成了,太后只怕不会如此保你,届时……”
“容霜,你这么些年,旁人只当你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却没人知晓,你在这后宫里,受了多少委屈!”
邱氏眼中,隐隐有了湿意,宁妃伸手拭去,瞧了一眼旁边的段可茹,只见段可茹早早的装作困倦,倚在床榻上睡着了,宁妃遣了丫鬟,将段可茹安顿好,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后,宁妃平静道,“长姐,以往都是我错了,只以为有了皇上的宠爱,不窥探中宫之位,便可偏安一隅,我本分多年,太后想必喜欢我这一点,只如今,若不是这无名纸团告知,我早身首异处!皇后这般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今日一计不成,定有二计,我一味忍让平衡,却是再没有用了!唯今之计,只有同她斗一斗,争个高低了!”
“长姐近日也是这个意思!在将军府,本不屑与那些个女人争夺什么,却不料想,连下人都敢欺负到茹儿头上来,你我姐妹,合该醒醒了,若此时不争,旁人都以为你我好欺负,只怕身旁的人都不好过!”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透过宁妃的局,邱氏倒是看清楚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假寐在床的段可茹听了母亲的言辞,不由惊喜。若母亲能够转变对父亲冷口冷面的态度,凭母亲的绝色,赢得父亲的宠爱并不难。
重生一世,果然是上天给她们母女的机会!段可茹本还想听下去,毕竟是七岁孩子的身体,困意袭来,段可茹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醒来时分,宁妃和邱氏穿戴整齐,正对镜梳妆打扮,屋子里的丫鬟仆妇眼色极好,见段可茹坐起身,早有丫鬟笑盈盈上前伺候穿戴浣洗。
“茹儿,快同宁妃娘娘拜别吧,我们今日回府。”
邱氏见女儿起来,嘴边展开一个舒心的弧度,段可茹如七岁孩童一般,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宁妃,道,“娘,不可以多留几日吗?”
段可茹话是这么问,只是心里却明白,再过几日,便是邱老太爷花甲之喜,府中此刻正为了此事忙碌,只是一个七岁的孩童便是再聪慧,也不能在大人面前一直反常,叫人看出了端倪,反而不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