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庆功宴前
虽然纣王从来没有过问过申公豹的来历，申公豹也没有主动说起过自己能够做到什么，但就目前而言，申公豹的确是做到了无所不能。
纣王对于所谓的世外高人接触得不多，细算的话也就只有当日第一个开口说宫中妖孽盘踞的云中子。而对于世外高人的做派，纣王的认知也都是基于传言与自己的想象，倒是不知道事实如何。
纣王道：“你能让他出手？”
申公豹见纣王来了兴趣，瞬间精神不少，他道：“哪儿能那么容易，不过黄天化和他学了这么多年的艺，真要遇见个什么事情，他这些年只要不是白费光阴，肯定比凡人处理得更好。”
“但修道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不问世事，黄天化既然拜在了修道之人的门下，这句话应该也能适用在他的身上。”
申公豹摇头，道：“只要出事的人事黄飞虎就行，别忘了他黄天化可是黄飞虎的亲生儿子。”
纣王道：“可现在的黄天化并不知道黄飞虎是他的父亲，就是黄飞虎有难，没有他师父的命令，他也不会去救这个人。”
申公豹听见这话立马笑弯了眼，他道：“你以为黄天化当年为什么会突然从黄飞虎的后花园里面消失不见，而这么多年以后我又能让他突然出现在黄飞虎的面前？”
纣王想了几个可能，唯一一个可能靠谱的可能也因为心中对世外高人固有的认知而被驳回，他道：“你说。”
虽然对于纣王的语气与表情没有半点好奇感到挫败，但申公豹和纣王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会主动问便是真对这件事情上了心。
申公豹道：“黄天化的师父叫做道德真君，但就我来看，这人绝对当不起道德之名。他在还未自立山门之前做过不少小偷小摸的事，等着他自立山门之后，这个毛病也是没见他改上一点，他仗着自己的本事看上什么拿什么，一身行头没一样是来自正经途径，就是黄天化会拜在他的门下，也是因为他看所有人都有徒弟心里痒痒，路过黄府的时候见黄天化长得讨喜，顺手就带走了这么个活生生的人。”
听过申公豹的纣王只能沉默，他没想到被自己驳回的想法才是最接近事实的，而对于所谓的世外高人，纣王认为很有重新评估的必要。
纣王揉了揉额角，只觉得有些事情在某些时刻还是不要拆穿比较符合人的认知，他问：“他之所以会答应让黄天化去救黄飞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申公豹看见纣王的动作，心中莫名畅快，心道这人也不是什么都了然于胸，自己好在是没有失了乐趣。他道：“虽然道德真君偷了这么多东西，但他到底不是一点儿不心虚，我逮着他之后也就说了一句‘你徒弟他爹快死了，你要是不救我就通知他去收尸。’”
只有与死者关系亲近的人才会为死者收尸，若是黄飞虎死了而申公豹真的跑去让黄天化收尸，黄天化就
算是没多见过什么世面，也是免不了多问上几个诸如“自己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自己又为什么会成了道德真君的徒弟”这样的问题。
到时候申公豹一通实话实说倒是干脆，留给道德真君的，却有可能是往日里尊师重道的徒弟，突然用异样的眼光重新审视起他这个人。
道德真君养了黄天化这么多年，待他可不比亲生儿子差，要说没有养出感情来那是不可能，毕竟他还是个偷了人家会心虚的，尚且有心的人。
但这样一来道德真君也就不可能能够忍受黄天化用异样的目光审视自己，甚至是毅然决然离开自己回到黄飞虎身边……即便这些想法都是他在申公豹说出那句话之后脑补出来的可能。
于是道德真君在短时间的思考之后叫来了黄天化，让黄天化带着他手上唯一的一枚救命灵药前去潼关救黄飞虎一命，更在黄天化临走之前更是千叮万嘱要他只管救人，其它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要多说。
如此一来才有了黄天化救人之后因为说漏了嘴而冲出营帐直接回了山门，让得知他的名字的黄飞彪等人到处找不到人这么一档子事。
而申公豹既然能够用道德真君因为自己的意愿偷走黄飞虎的儿子来威胁他一次，就必定能威胁他第二次、第三次……除非道德真君能将当初所做的缺德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黄天化。不然的话只要申公豹想，他总能让道德真君去做一些不触及到他的底线的事。
纣王算是看出来了，申公豹有此举动分明是因为生性恶劣，要不然就是他自己出马，也不会让黄飞虎真的死在潼关。但对于申公豹的做法，纣王也没觉得有多不满意，毕竟他总能完成自己吩咐下去的事。
纣王看向歪着头满面惬意的申公豹，道：“黄飞虎带着我手下这么多将士投奔西歧，要是我不做点表示也说不过去。吩咐下去，让晁田、晁雷带人前去剿灭叛军，再下令让闻仲带人前往西歧，与晁田兄弟汇合。”
申公豹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是一点儿没对纣王此时冠冕堂皇的说辞捧场。但纣王之所以会用申公豹，其一是因为直觉这人无心天下，或者说是无心任何事情，其二便是面对申公豹，纣王从来不用和他解释自己下达一条命令的原因。
申公豹应了一声，懒懒散散的出了新殿的门。他见夕阳西沉，人际渺然的王宫倒是有这么一刻看上去不甚腐朽。可这又有什么用？申公豹回头看向只身一人处在新殿的纣王，心道：这人要破而后立重掌大权，成汤的种种最终的结局必定是湮灭成灰。
相比于朝歌的混乱，西歧的声势浩大，闻仲这边可是和平得不像军营。
闻仲归营当天平灵王埋伏在军营之外的弓箭手用射程够远的弓箭给闻仲来了个见面礼，要不是他在路上捡到九尾，并且一时看她看对了眼将人给带了回来，怕是不死也重伤。
但闻仲带回九尾是事
实，于是在弓箭手连射十数箭之后闻仲好胳膊好腿的进了军营。而这件事也让闻仲格外重视，毕竟当时若是九尾不曾注意到那一点儿寒芒，而弓箭手又不小心手抖，那九尾还能不能住进自己的营帐便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闻仲当然不想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因为自己而随时随地有受伤的可能，于是平定平灵王的叛乱成了他回到军营之后除去照顾九尾之外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而勺子、易七、少疯子等人也的确没让闻仲失望，不论是暗中解决掉足以威胁到己方任何一个人的性命的弓箭手，还是在战场上与平灵王正面对上，他们的表现都让闻仲感到自豪不已，毕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兄弟。
等着彻底解决掉平灵王这个隐患，以勺子为首的一干将士自然会和闻仲申请彻夜庆贺，喝它个不醉不归。
闻仲见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位兄弟面上写满期待，也知道军营当中不能随便喝酒这一条规矩的确是够憋人，他道：“今天大伙儿高兴，我也不好扫你们的兴，今天晚上我们就喝它个不醉不归！”
眼巴巴的等了半天的将士闻言大声欢呼起来，勺子夹在中间叫得分外大声，但他也不是一门心思只在酒上。勺子见闻仲高兴，挤上前去，道：“元帅，你看前些日子我们打仗，九姑娘天天都待在帅帐里面，再不出来你怕是要憋出病来，要不今天晚上元帅把九姑娘给带出来透透气？”
围在闻仲身边的将士虽然忙着欢呼，但勺子所说的话他们还是听了个十成十。于是一时之间欢呼声没了，他们再一次眼巴巴的看着闻仲，有人附和道：“就是，元帅你将人九姑娘带进自己的帅帐就不让人出门是怎么回事？”
九尾在军营当中住了这么久，当然不会真的没有出过帅帐，但要细数的话还真是次数不多。于是自九尾来拿一天便听有幸见过她的人宣扬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与利落的身手，却怎么着也见不到人的将士不干了，他们日盼夜盼可算是逮着了机会让闻仲没法再以外面危险为借口不带九尾出面。
有人道：“我们都知道元帅你看上人家九姑娘了，可你就算怕我们不讲兄弟道义和你抢人，也不该这么憋着人九姑娘吧？”
闻仲当然舍不得委屈九尾，他在勺子说话的时候，便在心中考虑要不干脆趁着庆功宴将九尾介绍给所有人认识。但他一听这些人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还真就动摇了这个心。
闻仲一把推开挤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表态的几个人，大声道：“我看谁敢对小九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可人九姑娘也没说喜欢你啊，”军营当中的汉子因为闻仲平时对他们的态度而在某些时候过于随便，于是闻仲一句话才出口便有人开始拆他的台，“要是九姑娘公开了而说喜欢你，我们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不能得逞，可现在九姑娘没表态，我们这些没家没室的人，怎么就不能追求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