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妖丹易主

众所周知昆仑山不是你想去便去想走便走的地方，而依元始天尊来看，申公豹的道术造诣还远没有达到让他满意的地步，所以申公豹的“下了昆仑”走的绝对不是正常途径，而是注定了会被昆仑山众全力追捕的逃之一路。

想要逃离昆仑的人并不算多，但也不少。

前文也曾说过，姜子牙在昆仑山上四十年，只见过一个成功逃离的人。而姜子牙更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自昆仑山有了这么一条规矩之后，也就只有他见过的这个人是真的成功逃离，让元始天尊扼腕之余只能悲叹，再没有采取过什么措施。

毫无疑问，这个人说的就是申公豹。

姜子牙看着在自己面前嬉笑的申公豹，只觉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个人明明只要待在昆仑便能登临绝顶，他却一转身就将昆仑抛诸脑后，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当作垃圾。

姜子牙叹了一口气，说不上的无力，他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申公豹可不会管姜子牙的突然感伤，他见姜子牙松了口，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申公豹指了指宋异人离开的方向，用自以为小心的语气问道：“我看你那大哥替你收拾细软倒是积极得很，师兄你在山下真就混得这么差，让人多留你一会儿都不成？”

姜子牙因为想起往事而压下的暴躁，被申公豹的一句话再一次挑了起来，他伸手按住自己的额角，怒喝：“你他妈到底有什么事？”

申公豹被姜子牙吼得一个哆嗦，但在场的两人却都清楚这个动作里没有一分真。申公豹他演完了这一出，像是过完了瘾，于是他看着自己面前姜子牙被气得脸色涨红，突然间良心发现了，再开口便是格外干脆，他道：“我来拿你手上的那颗妖丹。”

姜子牙听完这话一口气憋在喉咙管差点就没再上来，他伸出手使劲顺了顺胸口只愿申公豹从来没有这么干脆过。

但申

公豹的话已经出了口，姜子牙相当明白这人既然说出了这话，便是一定会将东西拿走，就算他此时厉声拒绝将东西护得万般严实，他申公豹也能转身就带着东西走人还不被自己发现。

姜子牙从昆仑带下来的东西不少，真要是说极品却也只有一颗妖丹。当初他就是凭着这一颗妖丹说动了玉面琵琶在纣王面前演一出戏，为了保全这一颗妖丹他更是铤而走险趁着玉面琵琶不注意直接动了杀手。

而如今申公豹轻飘飘的一开口，姜子牙却不能不给。

申公豹也不着急，他正对上姜子牙恨不得咬死自己的目光，笑得灿烂无比。

姜子牙见状干脆转眼不去盯着这一张越看越想撕烂的脸，他用足够多的时间平复自己的心，然后动作僵硬地伸手入怀拿出了妖丹，却没直接递给申公豹，他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毕竟是自己看重的东西，姜子牙即便是不得不让给其他人，也想知道其他人拿了这东西是要做什么。

也许是即将到手的妖丹让申公豹足够高兴，也许是他发了善心，突然体谅起面前这个自称半只脚都快跨进棺材的师兄，申公豹挠了挠扎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神情像极了不懂世事的半大小子，他道：“是拿来当谢礼的。”

姜子牙闻言立马就不觉得自己可怜了，要知道能让申公豹想起送谢礼，那帮他的人至少也被他搞出的烂事连累得脱了一层皮。姜子牙将妖丹塞到申公豹的手中，动作利落得像是从来没觉得肉痛，甚至末了还不放心地拍了拍申公豹的手，道：“你多少给人留点活路。”

申公豹听着这话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摇头道：“珍馐美酒尽享，背倚之人为王……其实我觉得它应该活得挺滋润。”

姜子牙没把申公豹这话当真，他错开两步作势要走，道：“没事我就逃命去了啊。”

申公豹正事办完了却没急着走，他道：“你师弟我是用

完就扔的人吗，我牺牲色相跟那个老女人回家，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留下，好不容易见着你了可不是只为了这么个妖丹，你就不能多陪我叙叙旧？”

姜子牙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又开始演那一出师兄弟情深的戏码，但他实在是没有将就他的心。

姜子牙抬起头来，对上申公豹的眼只透出一个“累”字。他伸手扯了扯日渐松弛的脸皮，对申公豹道：“三十多年不见，你是一点没变甚至看着还年轻了几岁，但我姜子牙技不如人留不了青壮年岁，七十好几的人还能活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算清……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好好逃命，要是还有力气就找个地方挖个坑等死，真没时间陪你去回忆什么往昔。”

申公豹听着这话难得一见地愣了愣，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笑道：“师兄你这是……气糊涂了？”

姜子牙自觉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哪料申公豹一开口就将他酝酿的伤感冲得一干二净。姜子牙也不装了，他觉得某一瞬间以为申公豹有心的自己，就是个无药可就的二愣子。

申公豹看着姜子牙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笑得越发嚣张，而姜子牙在这笑声当中，只觉得自己那天真的想法被尽数披露在了申公豹的面前，正被他随意践踏。

姜子牙被申公豹嘲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但他憋着这口气的时间太长，再加上他们重逢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种种憋屈事，全都被申公豹看了去，于是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姜子牙抛却了往日里强迫自己记在心里的忍让，也抛却了对申公豹的忌惮，他将从心底腾升起来的恼怒化为动力，毫无预兆的狠踹了申公豹一脚。

姜子牙这一脚踹得利落，但要比他逃跑的动作还真就差了几分。

申公豹被踹得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手上的妖丹就滚落在地，他弯下腰来去捡妖丹，似是在看姜子牙狼狈的背影，整个面部埋在阴影当中看不清表情，笑声肆意良久捧腹不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