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芽,旧爱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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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自私似乎就是人的本性,所以年年宁愿相信程敏慧从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的,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不过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验,年年觉得是时候验证一下了。

“那于萌萌好好的留着,说不定有大用途。”年年想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毕竟不容易,她害了自己一次,那么利用她一次应该不为过吧。

邹靓靓表示认同,“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吃好喝,连哄带骗的看住她。”这么势利虚荣的女孩子,要想掌握住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窦骁下班回来,看见邹靓靓,不自觉的皱眉,年年背对着邹靓靓和窦骁使眼色,让他收敛一下,窦骁接受到年年的警告,摸了摸鼻子,闪到了一旁去了。

年年回过身,邹靓靓竟然在对着窦骁的背影做鬼脸,年年使劲的翻了一下白眼,真是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比小孩子都幼稚。

窦骁看样子是没有吃饭,到厨房找东西吃去了,邹靓靓觉得事情不好,拎起自己的包包,匆忙的和年年告别就跑掉了。

年年还觉得奇怪,可是随后传来的窦骁暴怒的声音,说明了一切,“邹靓靓,你属猪的啊,怎么没吃死你。”年年真是哭笑不得,这邹靓靓倒是乖觉,知道窦骁一定会因为她吃光了自己的晚饭,一定会被骂,跑的倒是很快。

留下年年对着窦骁苦笑,兰姨看在眼里,还是笑嘻嘻的,其实她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邹靓靓这个女人,吃什么都不胖,碰到她爱吃的东西,很少有节制,而她面对美食总是毫无顾忌,最喜欢从窦骁这头恶狼口中夺食,挨骂她也甘愿。

最无辜的就是年年了,每次窦骁都不敢真的把邹靓靓怎样,最多就是骂她几句,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年年觉得时机不对,准备溜走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窦骁一个大跨步,就逮住年年的尾巴,“年年,你个笨蛋,我还饿着呢,你怎么总是让邹靓靓占便宜,她就是一头大胃猪。”

“嘿嘿,她饿坏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这就给你重做去啊,大少爷,你小等片刻哦。”年年试图脱离魔掌,窦骁哪里能如她愿,抓住年年的衣角不放,一点一点将她拖到自己身前。

年年碍于兰姨,又不敢和他过分打闹,只能忍受等着窦骁的惩罚,窦骁看年年肯乖乖的认罚,更觉得有意思,他故意在年年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对着自己的食指哈了一下,年年吓到闭上了眼睛,头本能的向后缩。

弹脑瓜,是窦骁惯用的惩罚方式,每当这个时候,窦骁可是不会手软的。

窦骁见年年害怕的样子,觉得特别开心,心中的那点气闷也烟消云散了,哪里还舍得惩罚她,窦骁低下头在年年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年年还在庆幸,刚刚睁开眼,唇就又被袭击了,一颗大头就在她的眼下,年年只能被动的接受,窦骁时而温柔,时而肆虐,年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如果不是兰姨招呼窦骁开饭了,窦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吻到什么时候去,只是觉得年年的味道越来越美味了,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索要。

最近窦骁很忙,能陪伴年年的时间本就有限,加起班来,见面的时间就少之又少,年年的确比从前懂事了,不哭不闹,可是窦骁却反倒更难受了,他好像很怀念年年缠着他的样子,就像一只懒趴趴的树袋熊。

即使年年成年以后,也和小的时候差不多,窦骁觉得年年大概是在自己身上可以寻找到父爱兄长一类的感情的,不过窦骁却觉得甘之如饴。

“傻丫头。”窦骁松开年年的身体,年年依旧是愣愣的,他似乎很喜欢年年犯傻的样子,作势还要吻她,年年突然跳脱出都晓的怀抱,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子一样,一溜烟的逃走了,窦骁故意在她身后喊着她,“年年······年年,等等我。”

只是窦骁的好心情只保持了一个晚上而已。

第二天在御龙总部,他居然接连见到了两个让自己感到很别扭的人。

荣易进来的时候,窦骁并没有在意,荣易只能走到他身边,对他说:“老板,程氏新任总经理程子墨到访。”

窦骁几乎脱口而出,“不见。”他对程子墨总是有种莫名的成见,也许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也姓程的缘故吧,也或者,窦骁觉得自己曾经设计过他,自己有些心虚。

荣易硬着头皮,汇报说,“老板,人已经在门外了。”这程子墨总是剑走偏锋,自己一个人,突然就蹦出来了,让他连请示的空间都没有。

窦骁无奈,“请他进来吧。”程子墨就是有些和正常人不同。

荣易亲切的引领者程子墨走进窦骁的办公室,“程总,您这边请。”该有的礼节,荣易是一样也不会少,就算是对着程子墨这样的毛头小子,他也一样会毕恭毕敬。

程子墨一改往日风格,西服革履,绅士帅气,颇有几分器宇轩昂。他坐在窦骁对面的沙发上,挺拔的腰板,和煦的微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么紧张的。不过他咬牙支撑了好久,也不见窦骁有招呼他的意思,突然懈怠下来,靠在沙发背上,又变回了文艺青年。

窦骁余光观察他已久,看上去像模像样的,不过他断定一定支持不了多久,果然,只不过五分钟,程子墨就又将自己打回原形。想来也是,一个常年散漫过活的大男孩,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就能迅速成长为职业boss呢,尽管是这样,窦骁还是对他没有同情心。

程子墨有些受不了窦骁的漠视,忍不住开腔,“你似乎对于我的到来,一点也不好奇。”

窦骁倒是很给面子的瞧了他一眼,笑的却不够友善,“我刚刚把屋子里值钱的小东西都收起来,剩下的随便你挑。”

程子墨跳起身,指着窦骁,“你······”他可听得明白,这不是等同在说他是小偷吗?

窦骁仰坐在椅子上,嘲弄的看着他,“程子墨,就你这沉不住气的脾气,以后你还有的是要受的呢。”不知道窦骁是打击还是提醒,总之,这句话,偏偏就促动了程子墨的内心。

程子墨没了气势,窝囊的低下头,“那我还能怎样,我都快要被逼疯了。”

原来,这段时间,程子墨履行对程瑞许下的诺言,自觉是尽全力的在参与程氏的运作,可是他的雄心壮志在一些人的打击下已经面目全非。

窦骁呲之以鼻,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你以为公司那么好管的,你小子可别是心血**,到时候害人害己。”不损上程子墨几句,窦骁觉得都会辜负,程子墨自己找上门的意图。

程子墨像个任性的孩子,“你就是瞧不起我,那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啊?他们也都不大喜欢我。”他对这种事毫无经验,从前谁不是要宠着他,捧着他,他哪里经受过这样的精神打击。

“笨蛋,你是程氏的太子爷,谁敢和你对着干,你就打回去。”窦骁挥舞着拳头,看样子倒不像是出主意的,更像是来挑拨离间的。

程子墨觉得自己来错了,摆明了是自找屈辱吗,“你还是想害死我。”程子墨也说不清为什么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都窦骁,就连父亲都被排除在外。

窦骁好似看不出程子墨幽怨的眼神,“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不会向你老爸告状啊,你老爸有都是办法收拾他们。”窦骁越说越起劲,恨不得借着程子墨搞乱程氏才好呢。

程子墨知道窦骁在开玩笑,虽然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可是程子墨并不害怕他,“可我不想这样。”

窦骁忍不住的嘲笑,“怎么还想学以德服人,告诉你做梦,就以你之前二世主的形象,想要在程氏迅速站稳脚跟,根本不现实。”窦骁的话虽然难听,却都是大实话,而现今的情况恰恰如此。

这一次,程子墨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早知道,我就不来找你了,就会泼我冷水。”站起身,准备一走了之。

窦骁却突然叫住他,“站住,我好心,给你两个建议,形与不行,你自己看着办。”

窦骁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态,看着程子墨那样难受,萎靡的情绪,满脸的愁容,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好,你说。”程子墨老实的又坐了回来,他说不好自己为什么执意要来和窦骁讲心情,求帮助,也许是因为父亲程瑞的一番话,也许是因为,窦骁身上的某些气质,恰好是他正欠缺的,他抱着一片赤诚之心,前来取经,本以为要要空手而归,却不想,在窦骁看似奚落的背后,还是又另一面的善良。

窦骁见程子墨瞬间就兴高采烈,丝毫看不见之前的颓废,分明还是孩子性格,他真为程瑞担心,要磨砺程子墨的性子,可要等上很长时间了。

窦骁将自己的意见,简明扼要的说给他听,“第一,闭上耳朵,不理会,等待时机,以儆效尤,切记要一击即中;第二,全心依赖你父亲,以你现在的年纪和阅历,更应该虚心学习,收获经历和总结经验,要有耐心和恒心,等到你羽翼渐丰的时候,自然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当然我建议你选择第二点。”

程子墨听过,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有些羞涩的对着窦骁道谢,“谢谢,窦大哥。”程子墨还是很聪明,从窦骁的话里,他就已经能分辨出窦骁是真心授教,并没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敷衍他。

窦骁被程子墨的那个小表情,弄点浑身不舒服,“别太肉麻,这做生意门道多着呢,成不成都要看你自己的悟性,还有,我们也算礼尚往来,这就算你上次帮了我的回报。”窦骁说的很明白,这是要和程子墨两清呢,上次程敏慧的阴谋破灭,多亏了程子墨的半路插手,不管程子墨出于什么心态,他都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程子墨听得清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才不是帮你,我是为了······为了年年。”

一是好心灵。窦骁一听这话,面上不显,心里跟炸了锅似的,敢情这小子还惦记上年年了。

“那我更应该谢谢你了,毕竟年年是我的女人。”窦骁急于宣示年年的主权,暗想,以后一定要提防着程子墨,可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

“你会娶她吗?”程子墨突然很认真的询问窦骁。

窦骁很不想回到程子墨的问题,“跟你有关系吗?”他的问题让窦骁很是不舒服。

“我······我希望她幸福。”程子墨,低声的解释,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年年有种特殊的情谊,莫名的他就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也许,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程子墨总是希望她过得幸福的。

窦骁不紧不慢的回到他,“她现在很幸福。”心里却翻江倒海,思索着程子墨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放心了。”程子墨居然露出了有些纠结,又有些释然的表情,窦骁却恨的牙痒痒,弄不明白,程子墨要放心个屁,关他什么事。

“我以后能经常来打扰你吗?”程子墨离开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窦骁询问,他觉得自己一定还会遇到很多问题,他相信,窦骁会是个很好的老师。

“随时欢迎。”窦骁觉得,不管怎样,程氏以后都会是程子墨的,现在他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以后对自己总是有好处的,何乐而不为呢。他记得自己的情谊最好,若是他学成后翻脸不认人,窦骁也有办法降住他。

程子墨很满意的离开了,窦骁却别扭了一整个下午,就为了程子墨对年年的那点说不清的特殊的情绪。

年年之于窦骁,就好像是手心的那颗痣,始终是握在自己的手掌中的,别人的觊觎,就好像在他的手心上狠狠的抠了一下,就算不疼,也够他难受很久的了。所以说年年就是窦骁的禁区,只容他自己一个人进入的禁区,可是偏偏一个,两个都要私闯这禁区,忍得了程子墨,窦骁却忍不了下一个人。

下班的时候,窦骁居然在停车场看见了自己更为讨厌的人,颜振东,真是怪他出门没有看黄历。

颜振东吊儿郎当的晃悠到窦骁面前,流里流气的样子,哪里向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说是暴发户还差不多,“呦,大老板,下班够早的了,是不是想着那金屋里的骄人,没有心思办公了啊。”

窦骁躲开颜振东的触碰,就像躲避病菌一样,“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窦骁自认为天生就没有和这种人说话的本领,多说就多生气。1bvuj。

颜振东见窦骁越是要躲开他,他就越是想靠近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会惹恼了窦骁,“怎么我说错了吗,要说年年那丫头,确实有点意思,前阵子的报道你看了吧,我和年年还是有些渊源的。”颜振东那副嘴脸,就像是在炫耀自己和年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窦骁紧握的双拳,是他暴怒的预警,“颜振东,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毁坏年年的名声,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面对颜振东,理智真的需要耐性的相伴。

蠢人就是蠢人,说话都不长脑,“那你能把我怎样呢?买凶杀我,那正好,这御龙集团就成了我父亲的囊中之物,有种你来啊。”

听到此,窦骁突然松来了自己的拳头,我为了这种人,真是不值得。“你这种垃圾,碰你都会脏了我的手,想知道我会怎样,不妨你就试试看,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那手指,我看是留不住了。”

这么些年,窦骁学会了一种本领,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正是因为吃过亏,他才被迫学习如何掌控身边的一切,比如某些人的私生活,往往人性的弱点就在不经意间被挖掘,哪怕是一点点都能压倒一个敌人。

对颜振东,窦骁通常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的,对付他这种人,连脑子都不用动一下,他就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被你发现。

颜振东十分好赌,却技术不佳,常常是赌桌上送财童子,很多人都喜欢捧着他,为此,颜昆曾经一次打断过三根棒子,他才会收敛一点,半年前,他老毛病又犯了,居然被人哄骗去底下钱庄借钱赌博,想来结果也是有够悲惨,那么大笔钱,又是利滚利,人家威胁他不还钱就剁他的手指,当时他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正想豁出去向颜昆求救,人家就又换了条件。

原来颜振东被人哄骗借高利贷,并不是偶然,是有些人蓄谋已久的,目的是想套取御龙的一个项目标书,而负责人恰好就是颜昆,人家能想到颜振东这个突破口,其实并不奇怪,颜振东这个蠢货,一听什么破烂标书就能换回手指头,想都未想就答应了,至于他是如何从颜昆手里偷到的,那就不重要了。

而之后,颜昆虽然发现了,也无可奈何,只能将这件事压下去,他们以为本来掩饰的很好的事情,想不到,这件事对于窦骁却并不是秘密。

“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颜振东的反问,恰恰证实了这件事情的准确性,窦骁轻蔑的看着他,面对这样的对手,真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窦骁证实不愿意和这种人浪费口舌,就算是威胁,也得不到块感“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不信你大可试一试。”

颜振东有个坏毛病,一语不合就喜欢胡言乱语,不小心就可能将不该说的话,不自觉的就溜出口,“你······窦骁,我看你能猖狂多长时间,迟早这御龙都是我的,等你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不信年年那小妮子还会跟着你?她一定会是我的。”

窦骁极其鄙视他,小时候,颜振东就是这个样子,还妄图和自己抢年年,他做梦吧,窦骁觉得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他一个眼神递给荣易,惨剧就发生了。

只见荣易正英勇的像个御林侍卫,一个箭步上去就掐住了颜振东的下巴,按住他挣扎的双手,“啊······窦骁你让他松开我。”颜振东杀猪一样的叫声,响彻在停车场中,在空旷的空间里,本来应该回音渺渺,而他的声音堪比魔音。

“颜振东,你给我记清楚,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容忍你污蔑年年,下一次,你会死的很难看。”窦骁说完就狠狠的照着颜振东的屁股踹了一脚,荣易却在这时也跟着松开了颜振东,可怜的颜振东,彻底体验了一次当狗狗的宝贵经验。

窦骁还是没能开怀,荣易却很悲催,他这几下功夫,也是为了窦骁才去学的,想来不过是他想用来充充门面的,可是窦骁一个眼神,就让荣易糊里糊涂的当上了武林高手,只是可怜了荣易的老胳膊老腿,没有闪到腰就算是万幸了。

窦骁是带着一团浊气回家的,一个晚上都不大说话,年年很担心,“怎么了,窦骁?”

“我想你了。”窦骁哑声,下一秒,便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年年毫无防备的唇。

好一会窦骁才放过年年,年年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吸入新鲜的空气:“窦骁,你发神经了……”

窦骁沉默片刻,轻轻蹭了蹭她额头:“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还在我身边。”

年年轻叹着气,没有安全感的何止是她自己一个人,窦骁又何尝安心过,是不是曾经失去,就总是会担心会再次失去,是不是曾经伤怀过,就总是会担心再次重蹈覆辙,年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窦骁,就好像她有时也安抚不了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