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芽,旧爱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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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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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骁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面对这样的窘境,本来还模糊的视线也清楚起来,窦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他面前这撅着屁股打盹的小鬼是怎么个情况。

窦骁有些接受无能,张开嘴刚想喊年年过来,又快速的将嘴闭上,他突然想到,若是他大声的呼喊,惊吓到囡囡,这孩子会不会从马桶下掉下来啊,一想到那样的情景,他就什么也不敢做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囡囡的身份,在和囡囡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甚至希望囡囡只是年年捡来的孩子,也好过接受她是自己的孩子的事实,或者说,窦骁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不但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不了解她的生活,没有参与她的成长过程,最可怕的是,在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时候,他的孩子,可能连吃个鸡蛋都是奢求。

囡囡可是心情好的不得了,一手拿勺子对付着米粥,一手握着年年做的小豆包,直接往嘴里塞,吃的有滋有味。

窦骁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她,是我的吧?”窦骁问的不清不楚,年年起初,并没有听明白,想了一想,才转过来弯,嫌弃的看着窦骁那不确定的样子,没有底气的问话,没有欣喜,只有忐忑的表情,气的年年,也懒得搭理他,随口回了一句,“不知道。”就走开了,留下窦骁,继续纠结着。

“怎么和你母亲说话呢,没大没小。”程玉民皱起眉头,训斥程敏慧,程敏慧的态度让他很不赞同,接着说,“敏慧,你不小了,不要事事都任性妄为。”程玉民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不过换来的却是程敏慧发自内心的不耐烦。

“哦。”年年并没有在意,她清楚,窦骁能有今天的地位,要付出的辛苦根本不是她能想象的,至于程敏慧,年年倒是不担心了,不管窦骁有没有骗自己,她现在也没有办法推倒程敏慧的地位,只有窦骁的愧疚,她还没有利用上,具体的事情,她还要好好想一想。年年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着囡囡吃饭,心里却惴惴不安窦骁总算开始怀疑了,这本是一个好现象,为何她却没有办法欣喜若狂呢?

程敏慧回到家中,等待她的又是另一番拷问。

年年洗洗手,一边擦手,一边向外走,走出来才发现,这怪事年年有,她怎么就遇见这么多呢,年年被气的苦笑不得,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熊爹熊孩子就是说这样的吧,往常她还会嘲笑网上的那些搞笑的二爹二妈,这回可够她犯愁的了。

后来,颜丽的老公去世,王新还一度幸灾乐祸的,想着老天爷终于要“惩罚”颜丽了,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件事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都为了恢复高考而准备,在他们的圈子里有个外号叫“秀才”的男孩,是成绩最好的,他不仅人聪明,而且心底善良,他总是帮同学复习,不厌其烦的讲题。不过王新却认为那就是傻的一种表现。

“是我。”窦骁的母亲回答。

窦骁也不想睡的,可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主要是他半宿没睡,早上还被年年邪恶的指使干着干那,现在没有办法坐在这拉屎的小鬼身边,为了杜绝异味的侵袭他的鼻子,他只能给自己催眠了。

窦骁觉得很神奇,原来和孩子相处,有些事情也是可以有商有量的,而且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这孩子就是有成为吃货的潜力,对于吃的东西总是情有独钟,可是他哪里能想到,囡囡最食物的需求,都源自曾经的缺失,至今为止,囡囡对食物的认知特别的有限,有些东西,不要说没有吃过,就是见都没有见过。

窦骁独自开着车在路上,没有目的的前行着,一个疑惑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进一步求证,他早就开始怀疑的,可是一向睿智的窦骁,在这件事情上,表现的却是异常的笨拙,仿佛大脑不合作一样,自动屏蔽掉了,他所有的疑惑、怀疑、不确定。

年年拍拍头,怎么把这个忘了,本来她就煎了一颗蛋,也懒得伺候窦骁,也就没有撒糖,囡囡吃的肯定不会合口味了,她连忙去厨房拿糖,忽略了窦骁的若有所思。

窦骁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有心想摔门跑路,可还是忍住了,画展的事,年年虽然没有追究,但是不排除她秋后算账,如果能让他做一件这么恶心的事情,就摆平了那件大事,何乐而不为呢,窦骁捏着鼻子,任劳任怨,做了平生最有味道的事情,可是这件事直接导致,窦骁在吃早饭的时候,心不在焉。

“敏慧,累了吧,去睡吧。”王新做主打发程敏慧离开,回房去,要问也不急于一时,而且,程敏慧多少有些醉意,问出的东西也不见得准确。

窦骁的母亲,似乎也没办法就这样放过程敏慧,决定就此敲打敲打程家。她也顾不得是不是天晚了,程家是不是都休息了,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

窦骁能和程敏慧订婚,使颜丽和王新,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面对对方,倒也没有成为一个阵营的同盟。为了窦家和程家的利益,她们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小心思。

窦骁的母亲,闺名颜丽,和程敏慧的母亲王新是中学同学,两个人有着很多的相似,她们的家世优越,容貌出众,学习成绩突出,在那个年代,她们几乎是所以同学仰慕的对象,她们是朋友也是对手,这么多年走过,她们的关系还是如当年一样,没有很亲近,也不会剑拔弩张,只是不能避免的还是,女人之间的攀比和嫉妒。

囡囡看着年年严重坚定不容动摇的表情,有看了看手里剩下的豆包,还有盘子里荷包蛋,做了艰难的决定,“好,豆包不吃了,粥也不喝了,我要吃荷包蛋。”说着就将粥碗推向年年,好似一点也不留恋一样,盯着荷包蛋两眼放光。

“喂,您好。”王新悠扬的声音穿过来,让窦骁的母亲更加的迫不及待的发泄怒气。

颜丽其实并不喜欢王新的为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王新的虚伪做作,甚至知道她是多么的抠门,王新也同样待见颜丽的清高,鄙视她走路都要讲眼睛冲着天睁开的人,可刚好两个人,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纱,也就一路维持这么多年。

年年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让她无话可说,走过去,推了推窦骁,“醒醒,窦骁。”

其实也不能怪窦骁这样做,他主要还是担心囡囡摔倒,本就是好心,就是方法有些奇葩。

相比之下,程敏慧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虽然她这一次向前前进了一大步,可是依旧不能证明她和窦骁的关系有所改变,而且现在程敏慧最为痛恨的就是程子墨,若不是因为他,她还会更加成功,也许早就将婚期定下,所以连带着,对着程瑞也没有了心情应付,匆匆的就挂断电话。

窦骁还想掉进了一个怪圈子,只有逃避,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根本没有能力去考虑年年的心情。

窦骁伸出手,想要抚平囡囡用力过猛,摇乱的头发,伸到一半,又锁了回来,他的脑子乱乱的,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匆忙的穿衣,准备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总之,他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窦骁有种大义凌然的情怀,站起身来,走到囡囡的身边,又不敢叫醒她,他记得年年说这孩子有起床气,万一她被叫醒了,心情不爽,大哭大闹,就更有他受的了,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她呢?窦骁冥思苦想,总算想到了一招,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来真的要英勇就义了。

年年拿着糖罐子出来的时候,窦骁已经在穿鞋子了,年年也没有多想,只问了一句,“晚上回来吃饭吗?”窦骁心不在焉,头也不抬,敷衍道:“嗯。”然后马上又道:“今晚有应酬,回来晚,别等我吃饭了。”

“颜丽吗?这么晚了,除了什么事?”王新听见窦骁母亲的声音,觉得很诧异,有些不相信,觉得她大概是有事。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程敏慧似乎觉得他们都太虚伪了,也就懒得周旋,索性摊开了来说。

那个时候,刚好颜丽家的保姆回老家了,王新就在颜丽家的窗根下,听到了颜丽和她妈妈的一段对话,颜丽泣不成声,她对她母亲讲,“秀才”的死和她是有着莫大的关系的。

“你今天去了哪里,敏慧。”程玉民给王新使眼色,问出两个人的疑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王新一副好嘴皮只,今天是要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了。

囡囡笨拙的用勺子挑起荷包蛋,送了几次才送到嘴里,咬上第一口,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兴奋,她扭过头,看了看窦骁,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求助于年年,“妈妈,没有糖,不甜,不好吃。”

窦骁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回过头,又看了看,吃的不亦乐乎的囡囡,她满嘴的蛋黄,却毫不在乎,窦骁退回来,叫了叫年年,“你过来。”年年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走了过去,“怎么了?”她问。

当所有人都觉得,“秀才”一定会考上最高学府的时候,一个噩耗,惊呆了所有的同学,在高考的结束的那天晚上,他居然自杀了,但是王新觉得十分蹊跷,就跑去和颜丽讨论,因为当时,在他们的圈子里,只有颜丽是和“秀才”一个考场的,却想不到让她偷听到了一个更加令她震惊的事情。

年年坐在沙发上,可是观察了一会,只见窦骁坐在地上,双腿环坐在囡囡的小便盆周围,双手围住囡囡的身体,囡囡也早就跟换了姿势,身体依托着窦骁,向后仰着,倒在窦骁的身上,好不自在的样子,更让年年接受不了的是,这爷俩怎么就保持这个姿势还能睡着呢,她不过是去淘米,将米下锅,锅开关小火,这就十几分钟的样子而已。

对比颜丽的不计较,王新的想法就简单的多了,她年轻的时候十分嫉妒颜丽,嫉妒她的父亲的官位高于自己父亲的,嫉妒她永远与世无争、仙女一样的外表,嫉妒她可以嫁给那么宠爱她的男人,当时名不转经传的矛头小子,当时她还窃喜颜丽的眼光太烂,却想不到,窦骁的父亲同样也是有着良好背景的有志青年,在短短几年内,就已经将事业发展壮大,而颜丽也继续过着在她看来是公主一样的生活。

这段时间,年年的生活特别稳定,也就更多的关注囡囡的生活,投入大量精力、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给孩子换着法子弄吃的,囡囡这段时间的体重上升的很快,好在身高也涨了些,再不是以前面黄肌瘦的小丫头了,小脸莹润润的,而且越来越白希。

程敏慧一个人,待了很久才离开,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淡定从容的笑意,慢慢的走出酒店,可是连程敏慧自己,都讨厌现在的自己,虚伪、做作,没有思想,这哪里是她,她甚至有时会特逼得鄙夷自己。

年年估摸着时间大概到了,囡囡的排泄过程应该结束了,忙将粥关小了火继续熬着,准备出去看看,这孩子的这个习惯,极其不好,可是她纠正了一段时间,发现如果强制她抓紧时间,她就会生理反抗,有时还会憋得肚子疼,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只能盼着她再大些,明白事了,就自然好了也说不定。

她很孤独,没有一个可以倾听她心事的朋友,没有为她着想的家人,有的只有无止境的利用,她想有个自己的家,有丈夫、孩子,她也想拥有幸福,不过显然,程敏慧寄托的对象有误,窦骁会是个好丈夫,却不一定是属于她程敏慧的,寄托太大、太多的希望,失望的时候,也就更加懂的残忍。

“一点点而已。”程敏慧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

程敏慧的母亲王新,哪里肯放过程敏慧,她于程玉民,已经并没有受邀,本就不大高兴,而又听说程敏慧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而她作为母亲不知情也就罢了,怎么看着敏慧这个样子,就有些怀疑了呢。

窦骁找不到年年,心里还在腹诽,这是怎么当妈的啊,把孩子扔下就滚蛋了,可是不管他是不是孩子的亲爹,他都不能看着不管吧。

程玉民看不过,还要张口骂人,却被王新暗中使眼色,阻止了下来,女人的直觉,让王新更加确定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和程玉民不知道。

程瑞没有到画展的现场,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耳目早就向他汇报了一切,程瑞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被窦骁威胁的这口恶气可算是发泄了出去,看来这恶人就得恶人磨,程敏慧这次的行为,不但帮他出了气,也逼得窦家没有了后路可退,程瑞怎么能不开心呢。

窦骁觉得什么东西敲击了自己的大脑一下似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战战兢兢的问囡囡,“没有糖,鸡蛋就不好吃吗?”囡囡奇怪的看着窦骁,好像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随后,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难吃。”

年年不觉得是自己等得太久了而丧失了心灵的悸动,而是她很担心窦骁会从此刻开始逃避,他逃避的结果会是什么,年年毫无把握,若窦骁的态度不积极,甚至排斥,年年会失去所有的希望,可是她不能听天由命。

这一次轮到窦骁没话可说了,把盘子直接推到囡囡的面前,说,“给你吃了,小吃货。”囡囡没有直接上手,而是看了看年年,年年有些犹豫,囡囡今天的食欲很好,吃了半碗粥,半个豆包,现在还吃得下鸡蛋,这会不会积食呢,可是看着囡囡那渴望的小眼神,就知道这丫头是对鸡蛋动心了,真是没有办法,只能委婉的对着囡囡说:“囡囡,你今天早上吃的早饭太多了,要是你不吃这半个豆包了,妈妈就让你吃荷包蛋,行吗?”

再来说说,程敏慧,在结束了画展之后,她仍然是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展厅的中央,环顾周,无数个窦骁,围绕着她,这些画作,没有一张是让她激动欣喜的,唯一一张窦骁是笑的状态,可是只有程敏慧自己知道,窦骁和煦的笑容,并不是施舍于她的,他对一个人这样笑,从前是,现在是,她不希望永远都是。

王新毕竟是母亲,很快察觉了程敏慧的一样,凑近程敏慧,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敏慧,你喝了酒吗?”她急着问。

年年笑了笑,也不招呼他了,窦骁觉得更加诡异,有种不好的预感,年年笑的更甚了,抬抬下巴,指了指囡囡的小便盆,说了两个字,“倒了。”窦骁瞬间就觉得石化了,年年还不忘叮嘱,“记得要涮干净。”

窦骁本能的回答,“拉完了吗?”年年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完了,你快起来吧。”

画展结束了,程敏慧,要接受各方的询问和质疑,甚至是责备和不赞同。不过,这一次,程敏慧失策了,她居然等到了,程瑞的鼓励的褒奖。

程敏慧在一切都结束,冷静下来,又一次感到了失落和孤独,很想一醉方休,只是面前的庆功的香槟就,她却不能多喝,她不要让人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特别是在御龙的酒店里,太多的工作人员认识她,她最在乎的脸面是绝不能丢失的。简盹鬼敢。

随后年年给孩子擦了擦屁屁,抱着就要上楼,走到一半,还不忘,招呼着窦骁,窦骁这会儿也清醒了,不知道年年是不是又要损他,就摇了摇头,拒绝过去,年年一看,心想:“好啊,还长本事了。”

窦骁的我母亲听王新的声音,觉得有些话,又不好说出口了,她想要把话说的更婉转一些,不想伤害到她和王新多年的情意。

窦骁盯着囡囡好好的看了一会,发现这熊孩子,上个厕所也能睡着了不说,还自己会转圈,这一会,小屁股就转到后面去了,小手支撑着下巴,好像是在冥思,要不是她表情还知道变化,一使劲脸就红了,窦骁都要以为她早就上完了,或者这就是年年的恶作剧。

窦骁瞅着囡囡,再看看盘子里的荷包蛋,瞬间食欲全无,也顾不上年年是不是在身边,凑到囡囡身边,说,“小东西,少吃点,你的便便臭臭的,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吃些什么。”年年在一旁直翻白眼,窦骁这样幼稚的一面还真是少见,囡囡可是听不懂这些,嘻嘻的笑着,指着窦骁盘子里的的荷包蛋,说道:“蛋蛋,不能浪费。”

原来“秀才”一直都很喜欢颜丽,为了她才总是围着他们的圈子,高考那天,颜丽刚好和“秀才”是前后座,考数学的时候,颜丽有一道很重要的题算不出来,越是紧张,就越是想不出来,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她只能求助“秀才”,对于喜欢的女孩,“秀才”哪里会拒绝,很快他就写好了带有答案的纸条,趁着监考老师不注意抛给了颜丽,颜丽欣喜若狂,胆战心惊的将答案抄上。

本以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发现,可是谁知,颜丽一不小心,居然将纸条扔了出去,刚好掉到了另一个同学的桌子上,而监考老师也只看见了抛出的纸条,并未看见抛出纸条的人,在监考老师再三的询问下,依旧没有人承认,也就只能用比对笔迹这一个办法,揪出作弊的人。

监考老师最终还是用这个办法找到了作弊的人,就是“秀才”,却没办法确定“同案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