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封信
“主人！这么些年了，总算见到你了！”
“你还是当初那般傲立天下，只…只…是……没想到……”
浅滩里，先前救默林的那名大汉此时单膝跪俯，无比恭敬，他的语调竟也变得支吾梗塞，看到莫言的再次出现，堂堂男儿的他竟也老泪纵横。
“………………”
“父…父…亲！”
此时，默林整个人虚弱之极，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但那一刻，他的脸上洋溢出前所未有的敬畏，在他心里，这才是莫言该有的模样。
莫言脸上古井不波，大手一招，登时，数道波峰袭向默林，近了，那数道如蟒的波峰将默林托起进而带到了莫言的身旁。
整个过程，默林只觉得无穷的奇妙，尤其是当几股热流融入自己身体的时候，那刻，默林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立马就恢复了精气神。
“父亲！”恢复了状态的默林认真的叫了一声，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到了此刻，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还活着么？”末了，默林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此时的莫言，显得前所未有的温和，他温文尔雅道：“算是活着，也可以说是死了。”
“死…死…了！”默林死死的咬着那个字，瞬间陷入悲伤之中，他默默的低下了头，拳头握的死紧。
“不必为我悲伤，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而我一直也在期待着这一天，对于我来说，或许，死是更好的解脱。”
“不、不……”
“你走了我怎么办？”
默林使劲的摇着头。
看着无比颓丧的默林，莫言又道：“默林，你已经成年，该自己踏上征途了，父亲的使命已经完成，自然要离开，当然，若是有一天，吾儿也能顶天立地，到那时，说不定，我们一家人也能团聚。”
“团聚？”
“你是说你、母亲和我？”
前一刻还沮丧万分的默林在听到团聚二字时顿时燃起了希望。
“那我应该怎样做？”看到希望，默林迫不及待的问道。
“答应我，若是能做到，就守护好这个地方足矣，1000年后，自会相见！”
“1000年？”听到这个数字，默林哑然，那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活到的岁数。
“其实也不必强求，我和你娘希望的是你能独立高高兴兴的过完一生就满足了，因此，这些年来，很多事我都未向你提及，因此，即使你做不到，我们也都无憾了，因为，即使是死，我和你娘也算是团聚了，倒是苦了你！”
莫言的话让默林沉默，而默林也知道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许许多多的事儿，只是莫言不说，他也不问，因为他清楚，时机未到。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父亲！”沉默了良久，默林最终冷静的道。
当默林给出答案的时候，潮汐渐渐退去，默林落到了浅滩上。
站在原地，瞧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那刻，默林有些许的迷茫。
但这只是片刻，片刻后，默林坚毅转身，回头。
默林离去后，先前的大汉也跟着消失在了人流中，而整个浅滩，陷入了无尽的混乱，只因，他们的王，死在了浅滩上。
海湾里，最后一丝光晕也渐渐散去，只是在散尽之前，先前的那座丰碑，在陡然间，排开巨浪而后立了起来，而上面碑文也在伴随着光晕消逝的那一刻慢慢浮现。
…………
回到破旧木屋，熟悉的饭香沁入心脾，小桌、酒菜一一陈列，不过默林并没有胃口，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只是把目光打在桌上的两个信封上。
“看来，父亲早就知道结局！”
希汐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盯着默林，当看到只默林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他手中的碗筷一下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两行清泪一下子就从希汐精致的面庞上垂了下来。
都说，最伤心的泪莫过于无声，用在希汐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默林独自在小桌前坐了下来，好一段时间，他都埋头沉默不言，直到希汐恢复情绪上来坐到他的对面，而后将信封拆了给他。
信封里，莫言讲述道：“默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因为早在十六年前，我的心就已彻底的死了，之所以活着，其一是因为你还未长大，其二，当年我曾许诺，要一生一世的守护着这个地方，直到那一天，我们一家能团聚。”
“十六年过去了，而十六年里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活得行尸走肉，我知道，可能我兑现不了自己的承诺了，不是我不够坚强，只是我没办法再像个亡灵似的活着。”
“儿子，半月前，你曾倔强着偷跑出去，我知道你是去考学士了，考上学士是想着带我离开这个充满着屈辱的地方，你曾觉得自己父亲活得没有任何尊严，可是不管怎样，我都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我也曾意气风发傲立一世，更重要的是，我遇到了她，直到某一天，她的离开，让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觉得生活再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我走了，儿子，当初我曾许诺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当初我也曾向她许诺一定会继承她的意志，平复这乱世，可是如今这两样承诺，我都没有做到，十六年了，犹记得当初她凄美模样，我想她一个人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也不容易吧，于是，我选择去陪她。”
读完第一封信中的内容，默林显得有些黯然，信纸从指间滑落，那一刻，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信中的内容让他明白两件事，第一，父亲的离去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第二，那些年，在北境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些事，才令他们一家人分崩离析。
默林心中燃起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他一定要搞明白在北境那些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事或许不能改变，但父亲曾说过，只要守护好这个地方，他和母亲就一定能再度出现。
待到心情平复一些的时候，默林又打开了第二封信，第二封信中字数寥寥数几。
信中写道：“默林，或许有些事是上天注定，我们并不能改变，但父亲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若选择修行，切忌莫入正道，其二，你若选择仕途，父亲有一物赠送于你，或许会有帮助。”
那一物，默林将其拿出来一看，竟是一纸婚书，婚配竟然是玄镜帝国的公主，上面还印有玄镜帝国的国玺。
(本章完)
“你还是当初那般傲立天下，只…只…是……没想到……”
浅滩里，先前救默林的那名大汉此时单膝跪俯，无比恭敬，他的语调竟也变得支吾梗塞，看到莫言的再次出现，堂堂男儿的他竟也老泪纵横。
“………………”
“父…父…亲！”
此时，默林整个人虚弱之极，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但那一刻，他的脸上洋溢出前所未有的敬畏，在他心里，这才是莫言该有的模样。
莫言脸上古井不波，大手一招，登时，数道波峰袭向默林，近了，那数道如蟒的波峰将默林托起进而带到了莫言的身旁。
整个过程，默林只觉得无穷的奇妙，尤其是当几股热流融入自己身体的时候，那刻，默林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立马就恢复了精气神。
“父亲！”恢复了状态的默林认真的叫了一声，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到了此刻，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还活着么？”末了，默林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此时的莫言，显得前所未有的温和，他温文尔雅道：“算是活着，也可以说是死了。”
“死…死…了！”默林死死的咬着那个字，瞬间陷入悲伤之中，他默默的低下了头，拳头握的死紧。
“不必为我悲伤，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而我一直也在期待着这一天，对于我来说，或许，死是更好的解脱。”
“不、不……”
“你走了我怎么办？”
默林使劲的摇着头。
看着无比颓丧的默林，莫言又道：“默林，你已经成年，该自己踏上征途了，父亲的使命已经完成，自然要离开，当然，若是有一天，吾儿也能顶天立地，到那时，说不定，我们一家人也能团聚。”
“团聚？”
“你是说你、母亲和我？”
前一刻还沮丧万分的默林在听到团聚二字时顿时燃起了希望。
“那我应该怎样做？”看到希望，默林迫不及待的问道。
“答应我，若是能做到，就守护好这个地方足矣，1000年后，自会相见！”
“1000年？”听到这个数字，默林哑然，那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活到的岁数。
“其实也不必强求，我和你娘希望的是你能独立高高兴兴的过完一生就满足了，因此，这些年来，很多事我都未向你提及，因此，即使你做不到，我们也都无憾了，因为，即使是死，我和你娘也算是团聚了，倒是苦了你！”
莫言的话让默林沉默，而默林也知道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许许多多的事儿，只是莫言不说，他也不问，因为他清楚，时机未到。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父亲！”沉默了良久，默林最终冷静的道。
当默林给出答案的时候，潮汐渐渐退去，默林落到了浅滩上。
站在原地，瞧着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那刻，默林有些许的迷茫。
但这只是片刻，片刻后，默林坚毅转身，回头。
默林离去后，先前的大汉也跟着消失在了人流中，而整个浅滩，陷入了无尽的混乱，只因，他们的王，死在了浅滩上。
海湾里，最后一丝光晕也渐渐散去，只是在散尽之前，先前的那座丰碑，在陡然间，排开巨浪而后立了起来，而上面碑文也在伴随着光晕消逝的那一刻慢慢浮现。
…………
回到破旧木屋，熟悉的饭香沁入心脾，小桌、酒菜一一陈列，不过默林并没有胃口，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只是把目光打在桌上的两个信封上。
“看来，父亲早就知道结局！”
希汐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盯着默林，当看到只默林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他手中的碗筷一下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两行清泪一下子就从希汐精致的面庞上垂了下来。
都说，最伤心的泪莫过于无声，用在希汐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默林独自在小桌前坐了下来，好一段时间，他都埋头沉默不言，直到希汐恢复情绪上来坐到他的对面，而后将信封拆了给他。
信封里，莫言讲述道：“默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因为早在十六年前，我的心就已彻底的死了，之所以活着，其一是因为你还未长大，其二，当年我曾许诺，要一生一世的守护着这个地方，直到那一天，我们一家能团聚。”
“十六年过去了，而十六年里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活得行尸走肉，我知道，可能我兑现不了自己的承诺了，不是我不够坚强，只是我没办法再像个亡灵似的活着。”
“儿子，半月前，你曾倔强着偷跑出去，我知道你是去考学士了，考上学士是想着带我离开这个充满着屈辱的地方，你曾觉得自己父亲活得没有任何尊严，可是不管怎样，我都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我也曾意气风发傲立一世，更重要的是，我遇到了她，直到某一天，她的离开，让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觉得生活再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我走了，儿子，当初我曾许诺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当初我也曾向她许诺一定会继承她的意志，平复这乱世，可是如今这两样承诺，我都没有做到，十六年了，犹记得当初她凄美模样，我想她一个人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也不容易吧，于是，我选择去陪她。”
读完第一封信中的内容，默林显得有些黯然，信纸从指间滑落，那一刻，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信中的内容让他明白两件事，第一，父亲的离去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第二，那些年，在北境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些事，才令他们一家人分崩离析。
默林心中燃起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他一定要搞明白在北境那些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事或许不能改变，但父亲曾说过，只要守护好这个地方，他和母亲就一定能再度出现。
待到心情平复一些的时候，默林又打开了第二封信，第二封信中字数寥寥数几。
信中写道：“默林，或许有些事是上天注定，我们并不能改变，但父亲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若选择修行，切忌莫入正道，其二，你若选择仕途，父亲有一物赠送于你，或许会有帮助。”
那一物，默林将其拿出来一看，竟是一纸婚书，婚配竟然是玄镜帝国的公主，上面还印有玄镜帝国的国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