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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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玉中

    山路坑坑洼洼,汽车一路上颠簸不停。我旁边的廖昌英仍旧昏迷不醒,但能明显地感觉到廖昌英体内的生机正在缓慢地恢复着,和之前死气沉沉一副要入土的模样有很大区别。

    我索然地掏出香烟点上,左手拿了张卫生纸把廖昌英脑门上的血符抹去。看了眼廖昌英那苍老了数十岁的脸,不知为何,平时抽得津津有味的香烟在此时竟然怎么抽也没有一点味道了。

    “哎!”我轻叹一声,索性将烟给掐灭了。我也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染上了吸烟这个毛病。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根香烟,我在记忆中翻找。这才发觉,原来从那次如梦似幻的阴曹地府的经历后我才渐渐用上香烟来缓解心中的愁苦。

    “小坤,你这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啊?失恋了还是怎么?”戴兴法问道。

    “呃!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女朋友关系好着呢!我是因为别的事情。”我摇摇说道。

    “哦?那是缺钱用?也不可能啊!说来听听吧!说不定老哥我还能帮你一把。”戴兴法笑着说道。

    “行了,您老还是省省心吧!我这事得自己解决,戴老哥你还是多想想回去怎么处理好你小舅子吧!”我说道。“说句实话吧!我觉得廖昌英如果去自首的话,他这辈子算是完了。因为就算不是死刑,判个十来年的,他的家庭就散了。他老婆也还年轻,说不定就会改嫁了,时间是情感的催化剂,也能是涂改液,一抹全没了。”

    “叽!轰!”戴兴法一脚急刹车,汽车轰地一抖后停了下来。“咚!”我的头不可避免地和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我的亲哥啊!你这车停地也太急了吧!好歹提前说一声啊!”我摸着被装地有些生疼的头顶,有些哀怨地说道。

    “对不起啊!”戴兴法扭头满脸歉意地说道。“听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也简单,可以先去找万琳的父母商量,看能不能争取到谅解。不行的话再让廖昌英去公安局自首也不迟的。”我诚然说道。“这样你在嫂子面前也更好交代的。”

    戴兴法一愣神,转而释然地说道:“还是小坤你的脑袋灵光。这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这个戴老哥你自己考虑吧!我只是一个建议而已。”我说道。

    “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比登天。万琳家里肯定不会缺钱,用钱是摆不平了。只能看看运气了。”戴兴法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宾馆睡觉吧!这一晚上提心吊胆的,现在是身心俱疲了。”

    “嗯。我回去也好处理下身上这些伤口。免得感染了。”我点头说道。我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裤袋上,里头的鱼形玉佩透过布料传来丝丝凉意,或许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这鱼形玉佩……

    窗外的夜风呼呼地吹动着,此时此刻已经是深夜四点多了。隔壁的野鸳鸯也停止吚吚哑哑的运动,安静地只剩下楼道里保安巡逻的脚步声。我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头,手中握着那块鱼形玉佩,脑海中不断寻找着之前看过的那些古书籍,想要从中找出一丝半缕的记载。

    直到我想得有些头大了,依旧没能找出半点关于鱼形玉佩的记载。我拍了拍脑袋,将混乱的思绪统统抛之脑后。

    “既然从来历上找不出一点突破,那或许可以试试这鱼形玉佩有什么作用。”我心里犯着嘀咕,拿起鱼形玉佩就往里头灌输了一丝真气。

    “呃!”有些尴尬的是这一丝真气如同泥牛入海般,一进玉佩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这就有些值得思量了,到底是我输入的真气不够,不能激发这玉佩。还是这块玉佩被人用法术给封锁住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是血赚了,而如果是后者的话就蛋疼了,天晓得这玉佩里头有什么。

    我犹豫了,还是耐不住性子握住玉佩奋力地把真气输送进去。至从林梦悦的事情过后,我身边就像笼罩在一层迷雾中,不知道周围藏匿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眼下手中的这块鱼形玉佩似乎能将迷雾给驱散一些,我更是心情急切。

    我源源不断的将真气输送进玉佩。在我脸上的汗水已经止不住地滴落,丹田中的真气接近干涸时,我赶紧阻断了真气。我坐下来调息了一段时间。待到体内真气恢复到了差不多六层时,再次向鱼形玉佩灌输真气。这样反复了三次后,鱼形玉佩终于不再像个无底洞般吞噬我的真气了。

    我看了一眼被手中汗渍浸染的鱼形玉佩。可以说此时的鱼形玉佩更加灵动了,如果玉佩不是那翠绿色而是橙红色的话,那和一只小鲤鱼没有丝毫分别了。我双手在裤子磨蹭了几下,把手上的汗水弄个干净。

    我凝出一道真气再度探入鱼形玉佩中。在真气的感知下,我脑海中渐渐勾勒出玉佩中的空间。鱼形玉佩就如同一个不起眼的老鼠洞,而连接的却是一个无边际的地下世界。

    真气接触到的是一堵像水凝成的厚实墙壁,这堵墙绵延无尽头。我碰到这堵墙的时,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我碰到的肯定是鱼形玉佩中的阵法形成的结界。这和我之前的第二种设想不谋而合,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阵法庞大到了超出我所知的任何一种阵法。

    我催动着真气沿着结界游走摸索。真气在玉佩中停留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发心惊胆颤。到底是哪一位大能者有这样通天彻地的手段,还有结界后面到底封印的是什么鬼怪,居然要耗费如此之大的力气封印,而且这玉佩还不止我手中的一块,我心想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真气快延展到尽头时,我突然感觉到原本平整的结界有了一块锅盖大小的凸起。很快我就发现这一处的结界有生命一般的在不断地起伏收缩,更准确点说这凸起更像是长在皮肤上的脓疮一样。

    这不该是阵法里的鬼怪要突破出来,一攻一守两股力量撞击形成的吧?我心中不由地划过这个疑问。

    “呲啦!”突然间,脓疮部位剧烈地抽搐了数下,发出一声类似金属划过玻璃的刺耳声。一时间,数缕粉丝粗细的黑气从脓疮中冒出。

    “这是什么鬼东西?怨秽之气?”我疑惑不解地看着那些黑气。未等我多想,那数缕黑气就朝我涌了过来。一眨眼功夫,黑气就到了我跟前。

    “不好!这根本就不是怨秽之气!”下一秒我就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我所熟知的怨秽之气。因为那数缕黑气带着绝望、恐惧、嗜血、贪婪等数不清的负面情绪。这黑气一沾染上附带着我意识的真气,我顿时杂念丛生,一股莫名的躁动涌上心头,我有种想要毁灭全世界的冲动。随着黑气附着地越来越多,我的杀意更加压制不住。

    “这他大爷的是要把我强行魔化啊!老子豁出去了!”我一咬牙,猛然斩断了真气的输送,快去地将意识从鱼形玉佩中抽回。

    “噗!”强行斩断后,真气逆着经脉而上,我遭到了反噬。我经脉中一痛,口中一股腥甜味,一口鲜血喷出。“啪!”这口血带着劲道将我面前的台灯给打翻在地。

    我袖子一抹嘴角的鲜血,心中却是非常地幸庆。要不是刚才收手地快,现在估计我已经给弄地走火入魔了。我伸手一摸后背,回宾馆后换的衣服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我长舒一口气,将手中那块鱼形玉佩给放回了裤袋里。这鱼形玉佩俨然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扔掉又不是,带身上又跟带了个*一样不舒坦。我又打坐调理了下内伤,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张口吐出一口浊气,一夜疲惫尽去,虽然有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一身神清气爽。

    匆匆洗漱一番,我来到了戴兴法所在的房间敲门。有些意外的是戴兴法并不在房间里,叫来服务员一问才知道戴兴法已经出去了。

    不久后,我在一家僻静的餐馆里找到了戴兴法和已经苏醒过来的廖昌英。

    “你比我预计的还要醒得早啊!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笑着向廖昌英说道。

    “感觉舒坦多了,也更有精神头了。多谢李兄弟的救命之恩。”未曾想,廖昌英说完便拉开椅子扑通跪倒在地上,顺势就要向我行大礼。

    “别这样!有话坐着好好说。这样行礼不是要我折寿吗?你这头要是磕下去了,我这立马就走人。”我赶忙上前把廖昌英扶了起来。

    “谢谢……”廖昌英一个劲地朝我道谢。

    “好了!我这也算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谢还是多感谢你这姐夫吧!”我说道。

    “哦哦!”廖昌英连忙点头应喝。

    “说道钱的问题,我一会转你银行帐号上吧!”戴兴法说道。

    我看了看戴兴法,又看了眼廖昌英,手在餐桌上一拍说道:“这钱还是算了吧!给我这钱,还不如你们俩去捐赠出去,多做点好事积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