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剑
这时人群中跳出一名手持红缨枪的八尺蒙面大汉，以浑厚的嗓音吼道：“小乔派的兄弟们都向我身边靠拢，不要给那些欲扰乱我老槐镇治安的不法分子钻了空子，大家再坚持一会，帮主很快就会赶到，还望场中豪杰侠士作壁上观，不要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今日我小乔派欲除魔卫道——”
“王敢当你纯粹放狗屁，你的发际线已经出卖了你！大家不要上当，此人是大乔派的王敢当，我小乔派才不会趟这次浑水。”人群中有人喊道。
混乱又起，有人冲向了飞艇的守卫人员。
“难道这些人是来抢飞艇的？”时小千问。“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会善堂管事赶过来的话肯定要大开杀戒了，那可是一名八品宗师啊。”
我第一次听说宗师的概念，印象中师父只是让我练剑打坐，感受气机，并不曾提及武道修炼的境界。
“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我问师父。
“像我一样厉害就算是入门了。”
“那师父有多厉害？”
“比你厉害一些。”
是的，他总是说一些故弄玄虚不着边际的话，对于实际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宗师很厉害吗？”我问时小千。
“那是肯定的了，一个月以前我们在北州夜渊府的精怪保护区里过夜，我亲眼见他单手杀了一只地龙，据说往上还有九品大宗师，再往上还有武神境界，不过那些老怪物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现在的武林盟主贺小川就是九品大宗师，一手神仙剑法无人能当。”
似乎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很快守卫便被屠戮一空，我看到有一人头上套了麻袋，被两人架着拖进了飞艇。
“东西在那人身上！”有人指着飞艇尚未关闭的铁门喊道，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足有几十人放弃眼前对手冲向飞艇，另一边却是拼命拦阻，瞬间便有十数人倒在血泊中。一只胳膊抛飞在空中，落到我们五六米开外的地方，血水涌出。时小千转过头，对着一棵树干呕起来。
这时又一人斜跨长刀加入了战场，他刀法刁钻，横劈竖砍，一步杀一人。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冲到了飞艇入口前，横刀在胸前道：“我善堂申时行在此，尔等宵小安敢作乱！”他转身朝飞艇看了一眼继续吼道：“伍旭速度升空，保护飞艇！”
一条尸体紧随话音被抛出艇外，铁门迅速关闭，有人在里面讥笑道：“我们会保护飞艇的，不过伍旭就先还给你吧。”
申时行两步跪坐在尸体旁边，一头长发无风而扬。我看到几道凛冽杀意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周围人皆被震慑后退一步，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都愣着干什么，拦下飞艇，把它打下来！”有人吼道。
另有人大喊：“保护飞艇，成败在此一举了！”
战乱又起，一时间无人再关注申时行，以他为中心方圆十来米诡异地成为无人区，已经没了气息的伍旭躺在他的怀中，像是睡着了一样。
飞艇底端喷射出蓝色火焰，这个状如面团的庞然大物缓缓升空。飞艇外壁不知由何种材料制成，刀剑砍在上面只有零星火花。
申时行将伍旭尸体平放在地面上，默然起身，他冰冷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回响：“今天的所有人，都留在这里吧。”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一瞬，连续吐了三次的时小千伸长了脖子，“他不会是升级了吧？”
飞艇升空的轰鸣声成为了背景音，在申时行将要爆发的一刻，我本能地感到一丝寒意瞬间而至。一道亮光如流星砸碎苍穹，升到半空的飞艇猛然一震。
一名青衣长发蒙面人出现在申时行前方，他的手中拎着一把星光熠熠的长剑，连带着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飞艇像一只裂开的蛋壳，火光冲天而起，在他身后散落成漫天烟花。
有五名黑衣人惨叫着从空中跌落，除了一人伤势较重，另外四人调整了落地姿势，着地瞬间暴起，朝四个不同方向疾奔而逃。青衣蒙面人单手挽一个剑花，长剑一分为四，后发先至。四朵不起眼的血花绽放，四人同时毙命。
“我草！”时小千惊呼一声，其中一个尸体借着惯性仍往前滑行一段，撞在了他的怀里。
这人还算有点儿意思，那把泛着星光的长剑给我的感觉与烈同出一辙。
与时小千抱成一团的尸体死不瞑目，他的面巾遗落，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看上去与我们差不多大小。血水还在喷涌，时小千有些手足无措，他坐在地上，双腿蹬地向后挪，倚在先前呕吐的小树旁，呆若木鸡。
厮杀停止，青衣蒙面人一剑斩飞艇的手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他收剑入鞘，沉声道：“所有人原地待命，你们速度打扫战场，找到那件东西。有擅自行动者格杀勿论！”
人群中脱离出十几人开始搜索尸体和飞艇的残骸。其他人不敢妄动，但仍是有窃窃私语声传来，青衣蒙面人也并不在意，他走到申时行面前，言语间带了几分赞赏道：“虽然年龄有些偏大了，也算是可造之材，要不要随我做事，见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申时行沉默不语，一刀劈出。
青蒙面人面不改色，左手剑鞘架在额前，那携有千钧之势的大刀砍在剑鞘上，寸寸崩碎。他右手同时切在申时行脖颈处，后者应声倒地。
“可惜了。”他摇头叹息，又吩咐道：“事后将此人送回长安郡善堂分部，毁了人家财物，总不能连命也留下，太不地道了。”有人领命称是。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青衣蒙面人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所要寻找的东西仍不见踪迹。他闭着双眼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最终停在了我身侧的尸体旁。
“你好像有点害怕啊？”他向时小千说道。
时小千张了张嘴，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
青衣蒙面人目不转睛地盯了他足有一分钟，突然抽剑向我的胸前刺来。
星光闪烁，真是一把相当漂亮的剑，起码比我的烈养眼多了。
剑尖在我胸前一寸处停滞。
“所有人都走吧！”他收回了剑对周遭的人喊道，在转身的一刻我听见他低声咒骂着。
“一堆臭狗屎。”
“王敢当你纯粹放狗屁，你的发际线已经出卖了你！大家不要上当，此人是大乔派的王敢当，我小乔派才不会趟这次浑水。”人群中有人喊道。
混乱又起，有人冲向了飞艇的守卫人员。
“难道这些人是来抢飞艇的？”时小千问。“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会善堂管事赶过来的话肯定要大开杀戒了，那可是一名八品宗师啊。”
我第一次听说宗师的概念，印象中师父只是让我练剑打坐，感受气机，并不曾提及武道修炼的境界。
“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我问师父。
“像我一样厉害就算是入门了。”
“那师父有多厉害？”
“比你厉害一些。”
是的，他总是说一些故弄玄虚不着边际的话，对于实际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宗师很厉害吗？”我问时小千。
“那是肯定的了，一个月以前我们在北州夜渊府的精怪保护区里过夜，我亲眼见他单手杀了一只地龙，据说往上还有九品大宗师，再往上还有武神境界，不过那些老怪物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现在的武林盟主贺小川就是九品大宗师，一手神仙剑法无人能当。”
似乎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很快守卫便被屠戮一空，我看到有一人头上套了麻袋，被两人架着拖进了飞艇。
“东西在那人身上！”有人指着飞艇尚未关闭的铁门喊道，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足有几十人放弃眼前对手冲向飞艇，另一边却是拼命拦阻，瞬间便有十数人倒在血泊中。一只胳膊抛飞在空中，落到我们五六米开外的地方，血水涌出。时小千转过头，对着一棵树干呕起来。
这时又一人斜跨长刀加入了战场，他刀法刁钻，横劈竖砍，一步杀一人。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冲到了飞艇入口前，横刀在胸前道：“我善堂申时行在此，尔等宵小安敢作乱！”他转身朝飞艇看了一眼继续吼道：“伍旭速度升空，保护飞艇！”
一条尸体紧随话音被抛出艇外，铁门迅速关闭，有人在里面讥笑道：“我们会保护飞艇的，不过伍旭就先还给你吧。”
申时行两步跪坐在尸体旁边，一头长发无风而扬。我看到几道凛冽杀意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周围人皆被震慑后退一步，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都愣着干什么，拦下飞艇，把它打下来！”有人吼道。
另有人大喊：“保护飞艇，成败在此一举了！”
战乱又起，一时间无人再关注申时行，以他为中心方圆十来米诡异地成为无人区，已经没了气息的伍旭躺在他的怀中，像是睡着了一样。
飞艇底端喷射出蓝色火焰，这个状如面团的庞然大物缓缓升空。飞艇外壁不知由何种材料制成，刀剑砍在上面只有零星火花。
申时行将伍旭尸体平放在地面上，默然起身，他冰冷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回响：“今天的所有人，都留在这里吧。”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一瞬，连续吐了三次的时小千伸长了脖子，“他不会是升级了吧？”
飞艇升空的轰鸣声成为了背景音，在申时行将要爆发的一刻，我本能地感到一丝寒意瞬间而至。一道亮光如流星砸碎苍穹，升到半空的飞艇猛然一震。
一名青衣长发蒙面人出现在申时行前方，他的手中拎着一把星光熠熠的长剑，连带着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飞艇像一只裂开的蛋壳，火光冲天而起，在他身后散落成漫天烟花。
有五名黑衣人惨叫着从空中跌落，除了一人伤势较重，另外四人调整了落地姿势，着地瞬间暴起，朝四个不同方向疾奔而逃。青衣蒙面人单手挽一个剑花，长剑一分为四，后发先至。四朵不起眼的血花绽放，四人同时毙命。
“我草！”时小千惊呼一声，其中一个尸体借着惯性仍往前滑行一段，撞在了他的怀里。
这人还算有点儿意思，那把泛着星光的长剑给我的感觉与烈同出一辙。
与时小千抱成一团的尸体死不瞑目，他的面巾遗落，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看上去与我们差不多大小。血水还在喷涌，时小千有些手足无措，他坐在地上，双腿蹬地向后挪，倚在先前呕吐的小树旁，呆若木鸡。
厮杀停止，青衣蒙面人一剑斩飞艇的手段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他收剑入鞘，沉声道：“所有人原地待命，你们速度打扫战场，找到那件东西。有擅自行动者格杀勿论！”
人群中脱离出十几人开始搜索尸体和飞艇的残骸。其他人不敢妄动，但仍是有窃窃私语声传来，青衣蒙面人也并不在意，他走到申时行面前，言语间带了几分赞赏道：“虽然年龄有些偏大了，也算是可造之材，要不要随我做事，见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申时行沉默不语，一刀劈出。
青蒙面人面不改色，左手剑鞘架在额前，那携有千钧之势的大刀砍在剑鞘上，寸寸崩碎。他右手同时切在申时行脖颈处，后者应声倒地。
“可惜了。”他摇头叹息，又吩咐道：“事后将此人送回长安郡善堂分部，毁了人家财物，总不能连命也留下，太不地道了。”有人领命称是。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青衣蒙面人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所要寻找的东西仍不见踪迹。他闭着双眼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最终停在了我身侧的尸体旁。
“你好像有点害怕啊？”他向时小千说道。
时小千张了张嘴，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
青衣蒙面人目不转睛地盯了他足有一分钟，突然抽剑向我的胸前刺来。
星光闪烁，真是一把相当漂亮的剑，起码比我的烈养眼多了。
剑尖在我胸前一寸处停滞。
“所有人都走吧！”他收回了剑对周遭的人喊道，在转身的一刻我听见他低声咒骂着。
“一堆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