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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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灵异孤儿院—两个凶手(十八)

    我抬起手腕,发现现在的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多,全部人全部坐在大厅的位置,被点燃的烛光照亮着大厅的环境,他们不约而同地坐在吃饭的椅子上,阿群、院长、阿敏、他们全部都在等待着我的发言,还有门外的一群小孩,其实是我故意把他们留在外面的,因为接下来我要陈述的细节,简直是儿童不宜,绝对不能让他们听到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实,否则他们会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的。被抓住的女人,我们没有对她使用暴力,她也没有打算反抗我们,只是乖乖地安静坐在那里,但是与所有人都隔开来,方便我对她所犯下的罪行进行一个客观上的描述。

    “各位,本来我是一名法医,我的同事秋雨女士是情报科的,她突然有一天向我发出邀请,来孤儿院玩一会,没想到她软硬兼施使我留在孤儿院做一个月的义工,最开始时,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邀请,但我很快发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在我住进来的第二天便发生了一宗离奇的命案。死者是一名男性,偏向年轻的人生阶段,他的死亡方式很奇怪,首先他死在几乎没有人靠近的钟楼里面,他死亡的时候是穿着睡衣的,而更为奇怪的是。死者的舌头被活生生地割了下来,这种奇特的死亡方式令我深信,这一宗谋杀案绝非普通的类型,根据我以往处理过的案件里,很少受害者的舌头会被活生生地割下来,这是一种报复性的刑罚,我知道这宗案件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我有向秋雨建议过,立刻报警,让警方处理这一宗看起来很残忍的谋杀案,但是秋雨女士坚决反对报警,甚至很反感第三方介入调查,她太过于自大,以为封闭性的调查也能找出凶手,查出真相。这种自大的最终导致的后果是,引发了第二宗谋杀案的序幕。”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会,看着被抓住的女人,双手抱在胸前,笑了一会,然后接着说下去:“第二名死者乔安纳是第一名死者的妻子,他们两夫妻一前一后地遇害,夫妻组合的谋杀案在以往的案例中也不罕见,但问题就在于,乔安纳对于丈夫的死是毫无感觉,甚至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的反应令我很困惑,这不是一名妻子对丈夫遇害的正常反应和态度,于是我开始怀疑乔安纳。但是自然规律就是这样,当你开始怀疑一个人是凶手的时候,那个人就会离奇遇害,这不是侦探故事的情节,而是那个人可能知道某些内情而遭致杀身之祸,果然,她也死在钟楼内,而且与其丈夫一样,同样是身穿睡衣,唯一的区别在于,她的耳朵被活生生地割下来,手臂上有很多被烫伤的新伤加旧患……啊,对了,说到这个新伤和旧患,我不得不提一个小小的细节,两名死者

    还有一个共通点,他们身上同样残留着一些旧的、被虐打的伤痕,我相信他们是小时候曾经遭受过非人的虐待,还有一个现象,乔安纳遇害的时候,她是赤裸裸呈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的,很显然,她的衣服在生前已经被活生生地扯烂,究竟凶手为什么要扯烂她的衣服呢?想到这里,我开始有一个模模糊糊预设的立场,凶手可能是男性,他扯烂乔安纳的衣服是出于压抑已久的性需求……一切皆有可能,当然,我很快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想法。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上同样有一个相同的印记,一个这样的印记!”

    我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一个这样的符号“卍”,呈现给在场的所有人看,后来根据院长的说法,我才明白,这个印记是曾经在孤儿院待过的小孩都会有的,那么所有的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原来凶手要扯烂乔安纳的衣服并不是出于性需求,他只是想看清楚乔安纳身上的印记,他们两夫妻在同一间孤儿院长大的,长大以后回到这个曾经成长的地方,那么他们回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什么呢?从一开始他们都没有很刻意提起过,自己以前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他们既然要隐瞒,就一定有他们自身的原因。究竟他们的目的何在呢?这个时候,我从院长的口中得知,钟楼传闻是曾经闹鬼的地方,而且在楼道内藏有宝藏,这就等于是,越是繁荣越是罪恶的表面现象,但我不相信楼道内有宝藏,如果真的有,这家孤儿院的规模不可能那么小的,你看着这范围那么小,连现代化的灯光都没有,走夜路很容易摔倒的,这样对小朋友很不好的,摔倒会很痛的,对不对?所以有宝藏的说法一早在我心里被消除了。但是秋雨女士的做法,令故事的发展推进了一步。那天晚上我发现她在楼道内挖东西,当然她只是挖了一半就被我给中断了。事后我不断地问她,在那里挖什么东西,她死活不肯告诉我,我当时还以为她真的在挖宝藏,但院长又告诉我一件非常久远又惊心动魄的过去事情,原来在很多年前,这所孤儿院有几百名小孩离奇失踪,至今没有踪影,那些小孩去了哪里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找到之前,我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原来秋雨女士也是这所孤儿院的小孩,她身上有着相同的印记,她挂念的是那些失踪的小孩,所以她千方百计引导我过来这边,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案件的真相,但很不幸的是,在谋杀案的案例中,一个小孩失踪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现象,至少生命一定会受到某种程度上的威胁,更何况是几十年的时间,结果一定不会太乐观。这个时候,秋雨女士却遭遇神秘袭击,昏迷不醒。两件事情令我做了一个直观性的联想,于是我邀请

    了本案的受害者阿石,一起去钟楼继续挖掘上次未完成的工程,不挖还好,一挖……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各位,钟楼的底下一直埋藏着几百名骸骨,而且全是参差不齐的,经过我的检验,发现那些骸骨全是小孩子的,换言之就是那一批离奇失踪的小孩的骸骨,失踪的真相呼之欲出了,他们不是失踪,而是死在钟楼底下很多年,被埋葬在地下,一直无人问津。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本该好好成长的年龄,偏偏中途夭折!我身为法医,见证了无数的死亡,但这次面对着不计其数的骸骨,我自己都无法承受这种沉重的悲伤。究竟是谁杀害了这些小孩呢?会不会与乔安纳夫妻的遇害有所关联呢?我当时已经很困惑,案件一下子陷入困境,我不仅不知道谁是凶手,我甚至连谁是真正的受害者是谁都不知道。噢,对了,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起一个人,她就是养殖蜜蜂的黑巫婆。从表面看起来,她具有非常可疑的作案动机,首先,她当时出现在乔安纳遇害的现场,双手沾满了她的鲜血,慌慌张张地逃离现场,然后她在外面的树林将我击昏,同时也是她提示我,那些小孩的骸骨在钟楼底下,显而易见,她是知道内情最多的一个人,那究竟她是不是凶手呢?这个我暂时不做客观上的描述,我们先跳过这个阶段ok?”

    “原本我以为黑巫婆如果是凶手,那么谋杀案在这个时候应该落幕甚至停止才对,但阿石的离奇死亡令我深信,案件远远没有去到结束的程度,黑巫婆虽然是疑凶,但显然只是疑凶而已,但是阿石的死亡方式实在令我过于伤脑筋。例如你玩一个游戏,它会有一个固定的通关模式,你一定要打完所有的小兵才能打boss,但是突然一声不响,到了下一关,没有小兵打,直接打boss,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无法适应,我也是这样。阿石的死亡方式同样是很怪异,他身上的刀伤一共有五处,每一处又有五个伤口,杀人的手法与之前的受害者有着天壤之别,作案模式改变,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在我还没想明白是哪些事情的时候,阿丽也接着遇害,她的情况与阿石一样,身上有五处伤口,通常是致命伤,怎么回事呢?杀人为何一定要在其身上割五处伤口呢?这样会很累的喔,每次都割五次,那么这个五的次数会不会与凶手的强迫症习惯有所关联呢?”

    说到这里,我紧紧地盯着被抓住的女人,问道:是不是啊,柯斯斯女士。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我回答她:“本来我也没有怀疑你,因为死者是你男朋友,你不可能狠毒到杀害他,但是你说话的

    方式很奇怪,每次说一段话都不会一次性说完,而是分为五小段作为陈述,最初我还没有发现,但是随着你这个致命的习惯不断地重演,才令我开始注意你。我假设你是凶手,那么你的杀人动机在哪里呢?噢!这很简单!小丽与阿石有不寻常的关系,他们在孤儿院内偷情,阿石虽然与你谈恋爱多时,但是他从来没有碰过你,你觉得他不爱你,甚至在玩弄你的感情,于是你由爱生恨,将他们统统都杀了。你还很聪明,懂得利用移花接木的方法,替他们换上睡衣,令我产生错觉,以为所有的谋杀案是由一个凶手所策划的,杀害小孩的凶手,他的年龄不多不少都应该踏入年老的阶段,不会有人怀疑到一个年轻人的身上,但是我很容易找到了破绽。阿石在遇害的那天,外面明明下过雨,你还对我说过,他曾经出去过,那么他当时如果是穿着睡衣,那他的睡衣应该会有污渍和水渍才对,但我发现他的睡衣是很干净的,一点肮脏的地方都没有,于是我相信是凶手刻意在他死后为其换上睡衣,以此来混肴视线,扰乱我的调查方向,令我对凶手的预设产生误区。”

    院长忍不住打断我的陈述:“你这是什么意思,凶手不止一个人?”

    我在原地转一圈,接着说:“是的,两种作案模式,当然是有两个凶手,当然一个人有两种作案模式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他有非常严重的人格分裂,但这种案例外国也很少,更别说这边。接下来,我就要揭开第二个凶手的真正面目,不过在此之前,这个阶段要暂时停一会。虽然我已经知道柯斯斯女士是凶手,但我又没有证据,我又能怎么办呢?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学外国电影那样,设计一个骗局引你出现!但是你是感情上动的杀机,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的,于是我只好来一个顺水推舟,骗你说,还在昏迷阶段的秋雨怀了阿石的孩子,一般因爱成恨,被爱意冲昏了头脑的女人都很多疑,我这样说了,你当然会心生怨恨,甚至会动杀机;为了顺利哄你中计,我更是加大赌注,把所有人引开,让我单独一人保护秋雨女士,原本我很希望你不会出现,但是没想到,你令我太失望了!你果然是杀害阿石与小丽的凶手!是你自己露出原型的!”

    院长又忍不住打岔了:“那么另外一个凶手是谁,你赶紧接着说啊。”

    中央火车站上,一下子站满了狙击手,全城戒备,火车站的所有平民百姓已经全部疏离现场,没有人知道尔破仑这一回会以什么作为赌注,上一次是炸弹,这一次或许会更为恐怖。黄雁如穿上防弹衣,直觉告诉她,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的,她知道吉尔探员已经在赶来火车站的路上,但她并不知道吉尔探员这次出现

    是以退休警察的身份还是复仇者的身份。

    尔破仑很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享受着寂静的氛围,半点阳光偶尔会照耀在他脸上,黄雁如慢慢地走过去,问他:“尔破仑!崔西贝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除非我得到想要的东西,否则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这不可能!我们警方是永远不会与恐怖分子妥协!”

    “那你就一辈子都别想看到她了!噢!可怜的小孩!”

    她知道无法再拖延时间,只好对着传呼机说:“把她带过来吧。”

    珍妮被押上来,尔破仑看到她,脸上淡定自如的表现瞬间消失,迷离的眼神里充斥着如饥似渴的欲望。

    “你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珍妮!没有你!我迷失了自己,回到我身边吧。”

    吉尔探员从侧边出现了,他用枪指着尔破仑:她是一名好医生,她有三个孩子,可是你偏偏杀了她!

    尔破仑对珍妮说:“跟我走吧,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吉尔探员说:“你杀了好几百人,就因为你母亲是一名妓女?”

    尔破仑一如既往的得意笑容突然消失了,他脸上一瞬间僵硬起来。

    “尔科普夫,七十年代末移民过来,她有一个非常聪明但性情很古怪的男孩,她竭尽全力都无法满足这个奇怪男孩的要求,她只有从事最古老的职业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照顾这个男孩,她甚至很担心这个男孩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深重的危害,所以她不能让他到达外面的世界,她只想用最仁慈的母爱包容他,希望可以改变他那奇奇怪怪的性格。”

    吉尔探员依然用枪指着尔破仑说:“珍妮!他只是当你是他母亲而已,尔破仑!你一点都不稀奇,冷血无情,乏味,无聊,并且充满暴力倾向,你只是一个极端平庸的家伙罢了。”

    尔破仑朝珍妮伸出邀请的左手:“珍妮,跟我走吧,这个世界不值得我们留恋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珍妮像被催眠了一样,傻傻地说:是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拉着她的手,跳下火车轨道,火车迅速驶过,将他们辗成粉碎……吉尔探员大声呼喊着珍妮的名字,可是已经无补于事。

    阿丹带领着其他民警,一起闯进尔科普夫的家中,里面布满了灰尘,空气并不流通,他们在床上发现了一副已经风干的尸体,尸体上铺满了红玫瑰,红色的花瓣已经风干,但花的数量出奇的多。在狭小的衣柜里,阿丹找到了崔西贝,谢天谢地,这孩子安然无恙。

    吉尔探员坐在长椅上发呆,黄雁如把手机递给他,他接听起来。

    “吉尔探员,我是崔西贝,谢谢你救了我。”

    他柔情似水地说:亲爱的,你以后都会没事的,好好成长起来。

    所有人逐渐地离开房间,只有阿丹还在凝视着床上已经风干的尸体。

    他们再次打败了可怕的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