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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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血衣柜惨案—斯佳丽失踪(十一)

    我打开手里的怀表,焦虑不安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自从前天在实验室见过斯佳丽以后,我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见过她了。她不仅没有来上班,手机是处于关机的状态,我发电子邮件给她,她没有回复;发短信给她,也没有回复。她不回来上班,连请假条都没有。以前她很少像这样毫无分寸的,要是真的有特殊情况不能回来上班,她也会给我打个电话,或者以书面的形式申请。这一次,她的状态很不寻常,我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她的消息失去了她的踪影。抛开调包死囚的案件不说,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要先找回斯佳丽,尽管不是为了案件。斯佳丽的住址,我去过几次,隐隐约约还记得去的路线,可是当我去到她的住处的时候,房东却告诉我,她在半年之前已经搬走了,不带一丝一毫。我向房东要了后备钥匙,把门扭开,安静地踏了进去。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沙发和茶几毫无生命迹象地盘踞在地上,稍微产生震动的感应力便会脱落墙灰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幅日历,摇摇晃晃的,发出细小的声音。我像个傻子一样,慢慢地往日历的方向靠近,站在它的面前,上面显示的时间早已经过去,我下意识地用手翻开日历接下来的那几页,翻到正确的月份,结果让我在上面的其中一个日期发现红笔划出来的,我回想着,上面划着的日期恰巧就是今天。斯佳丽有一个习惯,喜欢把自己的生日日期在日历上划出来,以做标记。今天是她生日?我反问自己。我走到楼下,回到自己的车上,发动引擎,在开车的过程中,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黄雁如。接着,我左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拍着自己的大腿,思考着待会要对她说什么好。不久,我手机的屏幕便显示着接收到一条新的短信,屏幕上的一组文字让我更加坚定地往前面的道路开动着。

    这一边的房子没有市中心的那么高,低矮一点的建筑物,看上去,感觉天空会比较广阔,空气会清新很多。在一个人口密集的郊区里,她选择回归到寂静又美好的地方,远离喧闹的市中心,没有纷争,没有烦恼,她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懂得了取舍,也懂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把车停在街口,嘴里念叨着她的住址,目不转睛地眺望着稀奇古怪的门牌,急切地寻找一个又一个心中所期望的住处。终于在尾端的位置,我找到了想要的地方。这栋建筑物的结构是以长度横跨着后面的地界,形成一个魔术上的走廊界面,我低声地咳嗽着,用手按着门铃,传来一阵悦耳的响声以后,门很快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满脸胡子的男人,他不修边幅的打扮使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开口说话的腔调有点像西方人:“噢

    ,请问你找谁?”额……我找……我支支吾吾地拖长尾音,眼睛同时转向身后的车辆,原来她已经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哪一天她有了自己的小车,她一定会在车窗前挂一个小型的加菲猫在上面。并排着的小车里,小加菲猫的存在让我很容易辨认出她的车辆在哪个位置。

    嗯?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眨了一下眼睛说:我找斯佳丽。

    你找她干嘛?你是谁?他莫名其妙地充满了警惕性,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几步。

    夫尔!他是我的上司。斯佳丽出现在他身后,一脸阴沉地打破僵局。

    如你所愿,我成功地进入了她住的房子里,气候依旧潮湿,客厅的中央正生着火堆,木柴被火燃烧着,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她住的地方没有沙发,我只能坐在一张小矮凳上,面对着噼里啪啦的火堆,感到一片茫然。她在厨房里瞎忙碌了一阵子,然后套上围裙,大大咧咧地坐在我旁边,她手里还拿着一根黝黑的柴木,轻轻地抛进火堆里,满怀心事地问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

    我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烧得所剩无几的柴木,吹了一口气说: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几天都没有回去上班,也不请假,这不像你的作风。

    她不禁一笑:在你心里,我就一直都是那个乖巧的女生,连旷工都不行?

    不……我凝视着火堆说:你给我的感觉不像在旷工,而是想罢工。

    她沉默了半响,我只听见了柴木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良久以后……她才回答我。是的,我想辞职,其实我的辞职信已经打印好,明天就会邮寄到你的办公室里,可是既然你都找过来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我不想做你的助手了,我想辞职。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让我不甘心,产生了不肯放弃的感觉。“为什么要辞职,是因为我的问题吗?”

    不……她似乎早就想到,我会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她在企图劝阻我的错误想法,极力纠正我:“我要辞职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我不禁皱起眉头,陷入困境。她继续说了下去:在这之前,我的生活是一副怎么样的景象?谋杀、犯罪、性虐待、性侵、肢解、碎尸……我几乎每一天都在与人性的丑恶打交道,人性的阴暗面已经使我麻木不仁,我每次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一副副淡然死去的尸体,他们涨大的尸身,腐烂的脸孔,白森森的骨头,尸体上全是饱受虐待的痕迹。我无法安心睡眠,已经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环境,我甚至很害怕,终有一天,自己的下场会与那些惨烈的尸体一样。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你懂不懂?

    我无言地把柴木抛进火堆里,站起来,双手互相拍干净刚刚沾

    染上的灰尘。决定了一切似的对她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好说。你明天来办公室……还没等我说完,她便打断我:不用了!辞职信我会发邮件给你,我不会再回办公室,再接触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尸体。明天晚上七点,我的邮件会准时发送到你的电脑里面。我眼睛一歪,嘟着嘴说:好。我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她的未婚夫一直在看书,很不友善地尽量不与我交流,这也对,自己的未婚妻在这个时刻与一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男人坐在火堆的面前聊了那么久,他怎么会高兴?我一只脚踏出了门口,突然想起了某些东西,随口对她说:那个……额……生日快乐。我把包装好的礼物递给她,她脸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你居然会送礼物给我?!我别扭地做着鬼脸,轻声地说:再见。

    我走出她房子的外面,看着天上的月色,渐渐展露着疲惫的笑容。

    2004年的校园惨案,我和云警官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昔日欢声笑语的大学生已经紧闭不语,匆匆忙忙地抱着一团书本,有意识,有目的性地前往心中的目的地,不管是图书馆还是教室,我都能感受到他们心中的恐惧与忧虑。冷血的凶手隐藏在校园当中,无人知悉,无人感应他的存在,弄得现在人人自危,晚上很多都选择不回寝室过夜,更有甚者已经请假回家自习,夸张一点的已经办理转校手续,哪怕是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的学生,都不敢再继续在这里读下去。校园内外已经筑成一座围城般,个个都想逃出去,却没有人想进来。一片恐慌的氛围凝固在我们周围的空气里,我看着搬着行李慌慌张张地逃离校园的学生,呆呆地对云警官说:看来我们的破案速度要加快了。他也很赞成我的话:再这样下去,友联大学估计就要沦陷了。要分析案件的根本原因。

    我皱着眉头说:假设以李智豪为这次凶案的导火线,他是代表着有钱,有社会地位,有权力的那一类人,那么痛恨他,憎恨他的凶手估计是属于贫困家庭,或者社会的底层,目睹着他欺负其他同样贫困的学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来自那自卑的心态与愤怒,决定要改变这一切。凶手很有可能是本校的学生,长期混迹在茫茫人群中,扮演着一个看热闹的观众,表面上与他毫无关系,他又完全不在乎,看起来很潇洒,很洒脱,实质却在内心把憎恨燃烧到极点!

    云警官摇了摇手,表示反对我的推测: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受害者均是402寝室的学生,假设凶手是摆明要针对402寝室的学生,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很特别的事情,这些事情就是引发凶手作案的关键钥匙,一旦把那可怕的锁给打开,潘多拉魔

    盒就会被打开。我们的调查方向仍然要锁定在402寝室这个似乎受到诅咒的地方开始。从凶手对受害者的暴击程度,很容易看得出,他的情绪可能极之不稳定,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是鲜为人知。

    苏警官单独一人来到校长室的门外,他正在困扰不堪地揉着自己的脑门,连续发出好几声叹息的声调,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寻思着下一步的计划。苏警官没有敲门,只是用手把门把上的锁轻轻一扭,推开门,站在门口的位置,轻声地呼唤他:校长,一切还顺利吗?他紧闭着双眼,深呼吸着说:“不……一切都很正常。”这次前来,只要是有其他的事情想问你,关于凶案的。苏警官请示着。他表现得很痛苦,苦笑着,用手翻开桌面上叠得很丰满的尚未拆封的信件说:“这几天全是学生的家长寄过来的退学申请信件,他们甚至连来都不敢来。”看来这件案子的影响已经很大……苏警官随意抽起其中一封信粗略地阅读着。校长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已经身心疲累,该做的安全措施,该预防的地方,我都全部做了。可凶案却像一幕残影一样,断断续续地发生着。我夜里稍微合上眼睛,都能看到那些无辜,可怜的孩子,他们那血肉模糊的脸庞,悲鸣的惨叫声,都能令我整夜整夜都不得安睡!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就要疯了!不!现在就已经疯了!天哪!这一切都太可怕了!究竟还要死多少人,那个凶手才肯罢休?

    你要冷静一点!苏警官劝他,根据我们对凶手的行为模式的推测,我们都一致认定,凶手具有情绪上的问题,动不动就会大动肝火,给人一种阴阴沉沉的感觉,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不会表现在日常的生活中。

    校长拿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苏警官一闻就知道是铁观音,但他没有说出来。校长喝了一口茶,然后皱着眉头说:你刚才提及的那几点,好像有一个人的确很符合上面的描述,可是这不可能啊!

    苏警官问他:你指的是谁?

    校长回答说:“马家继。他是广西壮族自治区宾阳县宾州镇人。他成绩优异,曾获得全国奥利匹克物理竞赛二等奖,被预评为“省三好学生”。虽然他成绩很优秀,是社会的栋梁,国家未来的接班人。可是在同学口中一直有传言,说他脾气有点暴躁,性子有点急,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被撞到,就会破口大骂,甚至想出手打人;有一部分比较怕事的同学都会主动远离他。记得有一次,我经过垃圾房的时候,亲眼目睹他对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狠狠地踢了好几脚,整扇门都变形了。踢完他就好像没事发生了一样,可是脸上的阴沉还是挥之不去。为此我特意单独找过他谈话,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可

    是我感觉得到他身上的那股怒气,仍然时不时会流露出来。但这也只是他个人的脾气问题而已,如果你问我,我肯定不愿意相信或者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

    苏警官突然问着:402寝室的人,平时是否都很要好?

    校长点了点头说:的确很要好,我记得他们周末一般都去ktv消费,好像他们有亲戚是开ktv的,所以消费水平比较优惠。有一次他们还邀请我了呢。

    你还记得那间ktv叫什么名字吗?

    嗯……他在极力地思考着。突然说了句:凤凰ktv!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