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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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真假狂魔(二)

    莫克斯监狱里面,充斥着各种哀叫,不安和痛苦。

    我们坐在割喉狂魔前面,她在对着我们狰狞地笑着。

    我从背包里面拿出关于她的资料。

    欧阳复苏。这个就是她的名字。多美好的一个名字,偏偏就要冠上割喉狂魔的罪名,真是可惜了!

    我将台平市最近的新闻头条轻轻地放在她前面,拇指在报纸上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神情好像很满足一样,在那里自言自语:很好,所有的细节都做得滴水不漏。

    看来我后继有人了……

    我很生气地拨开她眼前的报纸,用手揪着她的衣领:

    那些全是生命!不是什么无聊的游戏,不要将杀人当作游戏一样!

    她很镇定地甩开我的手,将自己的身子一边面向我,一边面向墙壁。

    这件凶案不关我的事,我都快要判刑了,你不应该来找我。她的眼睛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我身后的墙壁。

    我大力地拍着桌子:这个凶手模仿你的作案手法,三天内杀了三个人。

    他将你视为偶像,模仿你的作案思维,跟随着你的影子走。

    他一定是你认识的人,或者仰慕者。你坐牢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收到仰慕者或者朋友的来信?

    她突然狂笑起来:你觉得像我这种杀人魔会有朋友探访,或者来信?

    我很有自信地说:根据我对你的研究,你肯定有和外界的人接触过。

    她看着墙上的大钟,得意洋洋地说:

    你可以继续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不介意。

    但是你浪费一分钟,我的忠实粉丝就会残害多一条无辜的人命。

    你尽管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那边传来苏警官急促的声音:华南大道又发现了一名尸体,赶紧过来!

    又多了一名受害者。

    我临走的时候,眼睛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李沛在我旁边,用小手拉着我的衣领,示意让我赶紧到达现场。

    我猛地将她一推!离开了审讯室。

    华南大道是台平市的市中心,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少妇,打扮得妖媚动人。

    在进入一条后巷的时候,被一名神秘人士以最快的速度割破咽喉,鲜血溅了一地,当场死亡。

    不少现场的市民看到凶手在凶案现场逃跑,但是当时的天色太暗了,根本看不到凶手的外貌特征,就说是特征了,就连凶手是男是女,暂时也无法确定,这就是我们目前最棘手的问题。

    对于凶手的犯罪分析,最先想到的就是,凶手是男是女。

    因为男和女的思维有很大的区别,他们做事的方式和逻辑都会很不一样。

    所以,当我们无法搞清楚凶手的性别的时候,罪犯的心理分析无法进一步地去研究。

    但是

    ,有一点是很明确的,这宗案子肯定是一宗模仿性质的犯罪模式。

    这件案子最关键的人物就是割喉狂魔,她的思想代表着模仿者的思想。

    只要研究出她的犯罪倾向,模仿者的心理状态也会原形毕露。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很多人都在围观犯罪现场。

    我站在案发现场的后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虽然是后巷,但是都很整齐。

    因为这里毕竟都是一线城市,生态和环保都是属于模范系列的。

    纵使是后巷,也不会有杂乱的垃圾,积水和蛇虫鼠蚁之类的。连臭气都不会有。但是,问题就来了。

    死者陈红红是大企业的白领,出入上流社会,住的是豪华套房。

    这样的生活轨迹,按道理来说,应该很少会经过这些渺无人烟的后巷。

    因为这些后巷太危险了,随时会被人打劫,或者是偷袭什么的。虽然这些一线城市的治安很好,但是这种后巷始终都是治安管理制度的一个盲点。

    死者是社会的上流人士,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安全隐患的。

    如果她知道的情况下,还会经过后巷,那就说明,她很有可能约了人在后巷见面,这个人很重要,而且很神秘。一定要在后巷见。

    死者身上的财物还在,说明不是为了财物;至于那方面就更加不可能。

    她的衣服很齐整,头发也很整齐。

    头发被重新整理过,脸部化着淡妆,同样是咽喉被迅速割破,失血过多致死。

    但是,伤口就一次比一次加深,溅出的鲜血一次比一次多,而且喷的范围也变大了。

    说明凶手的愤怒在逐步增加,而且犯案的频率越来越快,三四天的时间,已经出现三名受害者了。

    根据地形考察,也很难锁定凶手的活动范围。

    三名受害者遇害的地点都相隔很远,看上去一点规律都没有。

    如果非要说有规律,他很有可能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终日穿梭在台平市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他选择猎物的规律是什么呢?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苏警官在我旁边说:第三名受害人了!我们不可以再让凶手牵着鼻子走!一定要速战速决!

    我赶紧劝他:欲速则不达!心浮气躁是查案的大忌。

    苏警官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冷静?这件案子最重要的线索就在割喉狂魔那里,她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执行死刑了。如果她被处决,我们一辈子也破不了这个案子!

    苏警官说得对,模仿者案件,通常是从被模仿者身上找线索。

    但是割喉狂魔现在基本已经丧失人性了,前言不搭后语,基本上和一个疯子没有区别。

    知道自己的崇拜者模仿她杀人之后,她居然没有半点的难过,而是表现得更加兴奋不已,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这个人已经丧失一个人最基本的东西:感觉。她已经麻木了。

    我

    和李沛赶紧回到当地的指挥中心。

    现在这件案子已经轰动全城了,所有的执法者必须要取消休假,回来跟进这件割喉狂魔的案子。

    放在我面前的资料有一栋墙那么厚,全都是九年前的割喉狂魔的研究资料。

    我对李沛说:我不要这些,这些资料对这件案子暂时没有用处。

    你想要哪些?她勇敢地看着我问。

    我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结果。

    将割喉狂魔被监禁那几年的探访记录给我,还有寄信之类的。

    总之可以联系外界的纪录全部拿给我就对了。

    她听完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去找资料了。

    我泡了一杯咖啡,开始研究割喉狂魔本身的资料。

    她生于1973年,自小在一个比较贫穷的家庭长大。

    父亲是农民,母亲是教师,收入微薄,但还是拉拉扯扯地将她带大了,并且顺利地供她读完大学,直到她出来工作之后,她和家人再也没有联系。

    2000年的时候,她父亲用了一点点钱投资了地产公司,一年之内赚了不少钱,很快父母的经济已经开始好起来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店铺,而且还是位于黄金的地段。

    但是2002年的时候,她和家人一起去旅游,结果在酒店住的那个晚上,酒店意外失火,成为当时火势最猛的案例。

    那一次的意外烧死了388名受难者,199人重度烧伤,剩余的只是受了轻伤。

    最为巧合的是,388名受难者里面,包括了她的父母,当场被烧死。

    父母丧生,经济的压力一下子加大了。

    她被逼变卖父亲的物业,用来还债。那一年,刚好是2002年。

    距离凶案发生的时间只是相差一年。时间上太巧合了,这其中肯定有某种关联。

    也许父母的去世就是她犯罪的诱因。

    李沛很快回来了,她将割喉狂魔过去那九年的探访记录全部查了出来。

    她将资料递给我,我急匆匆地打开探访记录。

    没错,如她所述,她沦为割喉狂魔以后,就没有人敢亲近她,没有敢前来探望她。

    也没有所谓的崇拜者来信,也没有任何的探访记录。

    只有一个人名在上面做了一个轻描淡写的记录。

    欧阳苏醒?我呆呆地重复了这个名字。

    她是割喉狂魔的妹妹。李沛简单地说着。

    慢着,她有妹妹?为什么上面没有记录?我拼命地翻查资料。

    她冷静地说:不用找了。她妹妹是没有报户口上去的。

    也就是说,没有身份,没有任何的存在记录。

    在她12岁那一年,她父母因为贫穷,逼着送她给一户好人家收养。

    但是,那户好人家心地善良,并没有强烈要求她改名,所以她一直用父母给她起的名字:欧阳苏醒。

    割喉狂魔坐牢以后,就只有欧阳苏醒写信给她,而且偶尔才会来监狱里探望她一次。

    由于她很

    少来的缘故,所以在监狱的探访记录上面很少有记载。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次模糊的登记,才找到她的妹妹。

    如果你从割喉狂魔的户口去找,是找不到她的,因为她根本没有身份,只有收养她的那家人才有她的一切记录。

    可是根据资料的记载,后来她爸爸妈妈的经济开始有好转了,为什么没有回去找她们呢?我疑惑地问自己。

    李沛用手撑起我的下巴:想知道答案?去找欧阳苏醒吧,我找到她的工作地址了。

    我们刚想坐车去的时候,崔悦在我后面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她气喘吁吁地说:听说你在跟进一件很大的案子!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没错,资料全都在里面了,你先去研究一下,尽量总结出凶手的犯罪心理。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她焦急地问我。

    我简单地说着:要去找一名很关键的人物!

    崔悦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沛,李沛显得不是很自在。

    我连忙打破沉默:这是我的新搭档……

    在一间布满孩童玩具的房间里,一个黑影正在沉闷在看着墙上的照片。

    墙上的照片最起码有四十张,每一张都是不一样的,等于有四十个人在墙上被粘着。

    有很多已经被红墨水打了一个大大的交叉。

    他用笔在最上面的照片,斜斜地划了一个交叉……

    他在狰狞地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