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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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了,我喝茶

    心宿城位于东洲中部,当时人们修建城池时,都是以天上的星宿来命名的,心宿城也是如此,它取东方苍龙七宿的第五宿-----心宿为名,是东洲的第五座城池。

    当来到星宿城郊外时,马帮首领便告诉关道存他们到目的地了,他们的缘分可能也就如此,首领看得出,无论是关道存还是林应,将来的前途都不可限量,他实在不敢留下他们,于是只好和二人分道扬镳。

    城中,酒馆。酒馆这种东西本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无论是低贱的穷人还是小康的市民,抑或是富贾一方的大人物,都可以找到只属于自己的快乐。

    只不过这快乐和他们享受的方式相差甚远罢了:那些富人们总会带着一伙人喝最好的清酒,点最贵的荤菜下酒,还发出最多,最响亮的抱怨和咒骂。

    小市民结束了一整天的劳动,用几个铜板儿换了一小瓶烧酒,一碟小菜,坐在板凳上享受着黄昏时的风景。

    至于穷人,本是不会来喝酒的,但是生活的压力就像是毒药一样让他们窒息,只好选择酒这种生活的解药,买下一碗最差的掺水烈酒。

    不要菜,一个人站在喝闷酒,喝完后又无声无息得离去,重复自己的可悲生活。

    关道存和林应到时,已是黄昏了,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关道存并不准备喝酒,他害怕酒后将自己要命的身世暴露了出去,但是林应不一样,他本就是那种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浪子,可是他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钱,只好苦笑干坐在一旁。

    “你这样下去还不如去睡大街呢。”关道存笑道。

    “啊,可是睡大街可不是没钱这种事儿的解决方案呐。”林应苦笑。

    “咚!!”突然有人锤了一下桌子,就好像快要喷发的火山。

    二人一起望去,只看见一个虬髯大汉正望着两个清瘦的家伙,眼里似要喷出火来:“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儿,大爷爱怎样就怎样,碍着你哪了!”

    “再说一次,你太吵了。”其中一个人说道,他的声音阴森,沙哑,让人不寒而栗。

    “想打架?!”大汉把他一推,站了起来。“‘铁门神’蒋刚,你至今已杀了十七人,只仗着一身横练功夫,就想名震东洲了?”另一个人突然说道,“今天,你,该还债了……”话音刚落,二人手中同时翻出一道寒光,竟是两把上好的软剑!

    大汉听到他们的话,突然愣住了,然后看向刚才推人的手,才发现他的小臂已经不见了,鲜血却还没有流出,好像他本就没有这只小臂。“啊——!”他惊呼出声,脸色变得煞白,捂住了断去的胳膊。

    这时,鲜血才飞溅而出,撒满了地板,可是到这时,他仍然没有痛感——以后也没有了——他的脖子早已经被原本被他推出的那人摸出一条血痕,所以他连惨呼都没有喊完,喉咙就已经开始咯咯作响,他伏倒在地,生命快速流逝,然后消失。

    “‘双蛇’竟然还会做这种所谓的替天行道来,哈哈!”林应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你们二人软剑功夫的确十分了得,但平时也就干干暗杀,刺杀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还大义凛然了?”

    “小子,你——”“你说我把他的头卖给你,可以换多少钱?”林应打断了其中一人,看着另一个人说道。

    “小子好大的口气!”二人怒吼道。

    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挑衅他们,还是一个年轻的后生。

    “哦?”林应嗤笑道。

    话刚出口,他的右手就已经动了,强如双蛇这样的刺客,也看不清他的动作。

    “嗤”的一声,他背后的长枪已经捅进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他握枪的动作很奇怪,手腕像是小姑娘一样向外翻着。

    但是很快,他就将手腕拧了回来,带动枪尖在那人的咽喉处扭动,鲜血立刻喷出,溅在枪缨之上。没等另一人反应过来,他又拔出长枪,双手齐动,枪尖便划出了一个圈,挑开了他的衣襟。“我把他的头买给你,能拿多少钱?”林应这次没有笑,而是平静地望着他,像在欣赏猎物的狼一样。另一个人已经吓傻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竟然能如此挑衅他们二人,还将自己的大哥击杀。他颤抖着向后摸去,拿出一个装银子的布袋子,哆嗦着扔向林应:“这是我二人所有的家当,全……全给你,饶命,饶命!”“谢谢。”枪尖一送,血溅在半空的布袋上,落下时已是一个红色的袋子。看到林应不准备取自己的性命,那人抓着林应转过身看向关道存的机会匆匆而逃。

    而关道存已经傻了,他没想到这个同龄人的功夫如此了得,尤其是快得吓人——而且竟也是草菅人命之人,他瞪着林应,从他的内心深处,十分恨这种人“没想到我如此暴力?如此无理?”

    林应笑了,逼音道,“我说他们是哪十几个人之中的两个,你信吗?我说了,既然是朋友,就帮你报仇。”

    “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双蛇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替天行道的,除非——有人雇下他们去帮他做事,为了减少嫌疑,就再让他们去做些看上去很正义的事情。”

    。他淡淡地说道,好像已经看透了整个世界。

    “但正义也是相对的啊,这种人的正义,顶多就是粪坑里的垃圾,看上去漂亮些罢了,都是一样的——”他又问:“我请你一杯?”

    “不了,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