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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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有人的天塌了

    李家老大从一开始就在提防自己的兄弟,为什么?

    这不合逻辑。

    李家老二意图篡权且成功了,城府想必深邃,在李庄辉煌时期,李家老二想来不会暴漏自己的动机。

    他,仍旧遭到了李家老大的提防,是老大过于睿智,还是另有隐情的提防?

    老大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敌人’的意图又是什么?

    为了提防迫害留根或者是为了谋害留种儿,到底是什么意图?

    我不由问道,“李家老大除此之外,有没有其他要求?”

    牛玉兰的女儿缓缓摇头,炉钩子捣着炉火道,“母亲只留下这些,不过,我觉得母亲也不该知道什么,那时候的李庄就是南昆的天,谁敢忤逆。”

    是啊。

    李庄就是天,贵为李庄领袖的李家老大,需要提防什么?

    黎明的曙光为大地铺上一层橘红的光,很美,朝阳是希望的味道,却给我的心带来一丝阴霾。

    “本以为会有突破,唉。”沈健嘬了一口烟,扭头看向我。

    他问,“去看看婴儿车埋葬的地方?”

    我觉得没必要,缓缓摇头道,“一个婴儿车能留下什么线索,都二十年了。”

    我忽然替李军觉得可悲,名字都起的这么随便。

    有一个问题,“如果孩子掉包是李家老大的意图,那么李家老大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摧残,对吧?”

    “肯定,没必要把孩子送出去遭罪,掉包的动机肯定是保护。”沈健开着车,时不时扭头看向我。

    我凝眉深思,捶打着下巴道,“也就是说,掉包的时候李家老大已经嗅到了危险,危险来自李家老二。”

    “李家老二可能不是篡权,一开始就胜券在握。”

    “算了。”我猛然一挥手,有些烦躁道,“找个地方吃点早饭,咱们……”

    不对!

    我陡然想到那个号码牌,回身盯着李云嫣道,“号码牌是谁给你的?”

    李云嫣当成信物持有的东西,怎么可能没内容。

    而且,给予李云嫣号码牌的人目的是什么?

    “超市储物柜,我是拿到了开柜的票儿。”李云嫣一脸懵。

    她听到了我刚才的话,疑惑道,“婴儿车不是没什么线索可查么?”

    “去。”我催了沈健一句。

    号码牌落在家属手里,说明家属已经知道孩子死亡。

    李家老大为什么保存死掉‘李世杰’的号码牌,每天看着谴责自己么?

    扯淡!

    号码牌一定是二爷传下来的,李家老二找就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杀掉,要回了号码牌,睹物思人。

    他忍辱负重,将李家老大的孩子抚养成人,可能是篡位的根本缘由。

    由此看来,李家老大才是阴谋者。

    他有意识培养地下势力,官方势力,不惜重金养贼又借杀贼促进棋子上位。

    “清楚了。”我挽着鱼肚白的东方天际,淡笑一声道,“复仇者是李家老二,庄园的老人属于李家老大。”

    “由此可见,账册根本就是李家老大的。”

    “不存在背叛,只是牺牲掉一个棋子保全官方势力,李家老二篡位根本不成立。”

    “老二能看着自己亲生儿子被杀害,选择隐忍,说明性格上的懦弱。”

    “他的复仇行为,极可能被李家老大利用了,制造了金蝉脱壳的‘死亡’!”

    李云嫣第一个出声反驳,“你这完全是凭空揣测,大爷的死整个李庄都知道!”

    “可曾,见过尸体火葬,土葬?”

    “南昆当年的习俗是水葬,二爷就是坏人,勾结楚向南破坏大爷创的太平盛世,妄图谋求李庄成为南昆的最大的恶人!”李云嫣这一套话极为熟练,像是听了无数次,说了无数次。

    我笑了,“你母亲告诉你的?”

    “对……”李云嫣说出一个字,声音陡然变化,“不对,大家都这么说。”

    人言可畏,大家都这么说是一个很神奇的‘证词’。

    不过也要谨慎。

    我的推断是建立在李家老二知道孩子被杀的前提上,为了确保准确性,我询问了大家的意见。

    “如果‘李世杰’是李家老大杀害,他会持有‘李世杰’的号码牌么?”

    杨乐天先回了我,“要是我肯定不会,搁在家里会天天做噩梦。”

    “唉?”王月发出疑问的声音,探着小脑袋伸到前排,“理论上,号码牌应该在第三个婴儿家长的手里,对吧?”

    “为什么会在李家老大手里?”

    沈健猛一脚油门,急转弯掉头道,“谋划李云嫣作案的人,根本不是李家老大!”

    我十分喜欢沈健发出这样的声音,低声推断道,“从当前情况来看,李家老二残存势力处于隐蔽的状态,披着李家老大势力的伪装,隐匿其中。”

    “司机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迁出了陈年线索后故意把事情闹大,让李庄败露出来。”

    “楚向南为代表的李家老大势力,不得不动用关系保全李庄,抢劫银行转移……”我话音一顿,眼睛眯了起来。

    “抢劫银行当真是掩护么?会不会是为了得到存在银行的某些东西?”

    沈健猛地一脚急刹车,盯着我一丝不苟道,“我觉得很有可能,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只是一个鱼饵。”

    “狙杀局长已经说明了凶手的惊慌,想来,纸包不住火,凶手的天可能塌了!”

    我对沈健‘天塌’的形容很认可。

    凶手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清洗,掩盖的动作越来越多,可阴谋一旦破裂就像是泥巴塑的屋顶。

    在暴雨天,堵住一个口子可能还会有另一个口子漏雨。

    特别行动组点明这里与木老汉有牵扯,想必是掌握了一些罪证。

    另外,特别行动组可能已经在其他城市撒网,全面纠察某个犯罪组织的罪证。

    “看来,年是过不好了,走,先去银行。”我有种拨开浓雾见月明的感觉,案子一直处于一个没有方向,四处撒网的状态。

    现在,突击目标明确,一切都会变得井然有序。

    我心情好了许多,看到窗外的冒着热气的早点铺,还有点饿了,“唉,前面买点早点,银行现在也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