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
字体: 16 + -

第241章 阳台上的女人

    我听说跑不了,心头一股气泻掉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沈健赶紧抱住我,来回扯动我,“怎么了,是不是刮蹭到哪了?”

    我心都跟着腿哆嗦硬撑着外走,三十八楼一百多米,说真的,后怕,可逃跑的凶手动作行云流水,绝不一般。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警方安抚着‘被害人’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沈健紧着问我。

    “没事,下去抓人。”我速度攀升到了极致,恨不得从三十八楼在跳一次。

    这样凶残的犯罪分子一旦和武警特警教授,流血是必然,万一有同伙怎么办?

    事实比我想象中的要凄凉。

    并不存在交手的机会,凶手压根没有落地,据特警监测,十二层一处凶手跃向了一侧居民楼。

    我没听完汇报,回头揪住沈健的脖子,狮子般咆哮道,“你不是说跑不了!”

    “以你的体质,抓不到凶手之前就会摔死。”一名特警走了上来,冲沈健敬礼,将手机递上来。

    “我的人在犯罪分子逃逸的楼顶发现气垫,还有这个。”特警话说完,莫名其妙的斜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第一个念头不是冲上去质问,而是现场是否遭到了破坏,就算有气垫,凶手的落地方式也应该是前滚翻之类降低缓冲的动作,可能会有与地面摩擦留下的衣物纤维,幸运会留下皮屑组织,或者掉落物。

    我越想越着急,扫了一眼位置冲了上去。

    气垫和照片一样,并不是简单的放在天台边缘,而是距离天台大概一米左右距离,显然是估算好了落地点。

    我心里模拟翻滚落地姿态向前搜索,发现纤维痕迹,皮质。

    “怎么样?”

    我没理会沈健,仰头看了眼唯一女性目击者被挟持的天台,突然想清了自己之前的迷惑之一。

    一个这样凶残的凶手,为什么杀一个女人还会发出声音?

    这不科学,我问沈健,“那个女的呢?”

    沈健安排痕检、协警对现场进行清理,在我身后说道,“带回去了,这个女人有疑点,据王月汇报,女人知道了男人死讯后表现出惊慌,害怕,但应该是装的。”

    “女人穿的是高跟鞋,白色衣服。”沈健说着话挑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身上没有明显污渍,一个连续击杀三人的凶手心理来说,不会怜香惜玉到舍不得弄脏这女人的衣服吧?”

    “回去看看。”

    我还有一个破绽在手里攥着,烟蒂,还有女卫生间那个男性指纹。

    女人在电梯口,以某种理由支开第三名死者,掐灭烟头去卫生间与凶手汇合,凶手在女厕所方便过,留下了指纹。

    这期间,男女之间必定有短暂的交流。

    我揣摩着可能发生的事,到了警局,王月已经开始审讯,我敲门走了进去,示意王月继续,坐在一边旁听。

    女人显得很慌张,但正如王月判断的那样,这慌张是伪装的。

    从坐姿上看,女人双脚平行,手平叠在两腿之上,是一个相当礼貌规范的坐姿,这时,王月问到关于女人与第三名死者之间的关系。

    女人神色涌出一丝不耐烦,却装出懵懂的样子道,“我犯罪了吗,为什么要审问我。”

    “不是审问。”我示意王月开灯,声音柔和道,“审问就带上手铐了,有嫌疑人被抓,目击者又多,所以,委屈在这个屋里,了解一下情况。”

    女人缓缓点头,略带狐疑的目光看向王月,“这个事,我说了你们不会乱讲把?”

    王月给手中的笔放在,推到桌前,“涉及隐私,我们甚至不会记录,只会提取跟案件有关的信息。”

    “那就好。”女人拍了一下胸口,眼神渐渐恍惚起来。

    “我是原市场部经理,我男人是建材厂的老板……”

    女人的感情史很丰富,点明自己和建材厂老板夫妻关系破裂,原因是建材老板多次利用女人(谢兰芳)的职务便利,要求向靳氏供货。

    “靳氏是什么企业,他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怎么能用在靳氏项目上,我拒绝了几次,他就打我几次,还有,我不是婚外恋,我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只是碍于孩子的关系,没有公开罢了。”

    王月指了下谢兰芳手上的戒指,随口问道,“那你的婚戒?”

    谢兰芳目光柔和起来,抬了一下手,满是爱意的声音道,“这是他送给我的……”

    “他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故意点明这一点,可谢兰芳扑哧一笑,她转头看向我,“三少可能不知道,他是靳氏最早的一批员工,从最底层混上来的,那么大的靳氏一个外人想找到他?”

    谢兰芳显得很自信,甚至和我打赌,只要没发现第三名死者(刘军)的尸体,就一定是藏起来了。

    我没表示的太明显的质疑,随口问了一句,“我在电梯门口发现了一个烟头,是你抽的么?”

    “不是。”谢兰芳矢口否认,并拿出一个实实在在的理由,“我最近减肥,晚上不抽烟,不吃东西。”

    谢兰芳说着话,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盒555,向我展示道,“刚跟您父亲打江山那会儿,我一天几乎要抽一盒半。”

    “这是男士香烟吧?”

    我这一问,谢兰芳劳苦功高的抱怨道,“你不知道靳氏的劳动强度,开市场那会儿天天加班,女士香烟没劲儿,根本扛不住。”

    “嗯。”我点了下头,随口赞许了谢兰芳的精神,再问道,“你又为什么去了阳台,去阳台之前,还去了什么地方?”

    “我是想直接下楼来着,不过走到卫生间那会儿我看见一男人,就跟了过去,一直追到了阳台,黑,我也不敢喊,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昏了过去?”

    我有些不平静,谢兰芳的口述一旦成立,那么案件就复杂了。

    凶手让谢兰芳昏过去却没有下手,极可能是等着警方找到阳台,留下一个看似‘帮凶’的女人掩盖掉一些事。

    我不断理顺脑中的线索,轻声要求道,“能让法医给你抽点血么,毕竟,你可能吸入了有害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