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恃无恐
“皮下脂肪量判断，死者虚胖。”
我心中有疑，低头检查唯一完整的胫骨和手掌，皮下脂肪组织形态基本吻合。
“检查过了，所有尸块均属于同一人。”
李倩说这话，递上两粒口香糖。
沈健嫌弃的瞥了一眼，“你自己慢慢吃吧。”
我俩人带着谜团走向法医室，让王月立刻将林磊的基本信息传递过来。
片刻，李磊的资料投在大屏幕上。
“不是林磊。”我给出判断之后，拳头下意识的紧绷。
沈健歪着脑袋盯着屏幕上的几张照片，手轻敲桌面道，“你发现没有，林磊和你描述的凶手有些相似，尤其是惯用手左手这个！”
我的情绪，正是因为这个。
“那个姑娘的资料到了没有。”
“靳队，资料在这，杨乐天和王月正在对陈尔山进行渗透，找到该女藏身位置。”
我闻声意动，赶到审讯室。
单向玻璃内，网管正在苦口婆心的开解陈尔山，辅助王月找到那个女孩的下落。
陈尔山那恨天不公的口气始终没有变化。
我拎着话筒，出声建议道，“问他与林磊相关的事。”
杨乐天不动声色提起林磊，我明显察觉到陈尔山的表情变化。
我立刻带上耳机，冲网管口述道，“你知道枪毙是什么感觉么，砰，花生米大小的子弹穿过你的头颅，因为速度极快，你不会瞬间死亡，你能感觉到脑浆的流逝，咕咚，咕咚，像是豆腐脑一样从头颅中涌出来……”
45
网管一字不落的重复着我的话。
陈尔山坐立不安，双手不自然的重叠，他目光挣扎的吼道，“别骗我，现在都是安乐死！”
我心生鄙夷，口气也跟着嘲讽起来，“死？你死的可真大气！”
“真凶逍遥法外，你却要面临死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们分享用你生命换来的自由，侵占你的财富，霸占你的一切！”
“不！不会的！”陈尔山的脸竖起落寞起来，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埋住了自己的脸。
我打开了监控室扩音，轻声蛊惑道，“你是无辜的，天理昭昭，真正的恶人才会遭到报应，你不是没有退路。”
“退路？无辜？”
陈尔山抬起头，茫然的目光盯着杨乐天，声音颤抖道，“我还能说是无辜么？”
“当然。”
我盯着陈尔山的表情变化，开口迷惑他，“刀捅死了人，犯罪的是持刀的人，工具怎么会有罪。”
“对，对，我没罪！”
陈尔山刚说两句，突然像是疯了似的仰天大笑。
“都是他们逼我！他们才有罪！”陈尔山双目猩红，挥动着手臂吼道，“我拿不到那一笔钱，家人就要睡大街，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只是一板砖，他就死了啊！”
陈尔山脸上的疯狂稍纵即逝，恐惧惊慌弥漫在他的眼底，他手指颤抖的指向半空，声音尖锐道，“看，他，他又来了，他的头，你们看见了吗，在我面前飞来飞去，他向我索命！”
“谁，他是谁，我们帮你！”
我像是一颗救命稻草，出现在陈尔山的幻觉中，等陈尔山吐出那个名字，我的心咯噔一下。
“死者，是余淼。”
沈健闻声调出余淼的相关信息，目光凝重道，“按照垃圾堆积层次，三天前第一次抛尸，那么，余淼死亡在所有人之前。”
“陈尔山误伤余淼，但余淼并没有死，却惨遭毒手！”
沈健稍作思索，钥匙丢向我道，“分头行动，我先去网咖，咱们平房区汇合。”
我点头离开，心中回忆着调查经历，在网吧调查时，作为老板的余淼始终没有进入视线。
半小时车程，通往平房区的小路上。
我下车徒步，地上坑洼泥泞，纵横着轮胎印，积水随处可见。
路过平房区的垃圾箱，一群乌鸦蹲在垃圾箱上寻找着食物。
我侧头瞧见警员在路上跟几个年迈的老人交谈。
“靳队，云理工那边调查结果，陈尔山，包括辍学的方珊珊，都曾经是这里的住户，向居民提供林磊的照片，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方珊珊是谁？”我话音未落，身侧门吱嘎一声。
郭涛矮身从身侧的小屋里走出来，他冲我微笑道，“方珊珊就是那个被求婚的姑娘，第一个搬出平房区的姑娘。”
“据了解，方珊珊大学期间怀孕辍学，之后便离开村子。”
“孩子谁的。”
“据说是地产开放商的公子。”
这个线索触动了我的神经，方珊珊和直播女只要能联系起来，那么一切就清晰了。
“去这个方珊珊家。”
我拨通王月的电话，让他对比直播女和方珊珊的样貌契合，现在这化妆术太强大，已经达到了鱼目混珠的程度。
同时，我安排杨乐天调查方珊珊在医院的生产，流产记录。
“靳队，这边。”郭涛显然已经检查过方珊珊家，轻车熟路的带我到了平房区的最后排。
屋里各种器皿落满灰尘。
我扫了地面上的脚印，与郭涛的鞋子大小吻合，确定不具备案发现场可能，我跨步迈进屋。
“我检查过，这灰尘至少有年月没住，还有……”
我倏地想到什么，侧身回头看向院子，目光闪烁道，“院子为什么这么干净？”
来时，小路泥泞并有积水存在。
院中，阳光温暖，两排红砖小路干净的不正常。
我蹲在地上搓了一把灰，口气凝重道，“这里经过雨水浸泡，会有泥泞覆盖，阳光暴晒下，泥泞应该形成干硬的土块。”
“隔壁检查过没有？”
我抬头询问，郭涛立刻吩咐道，“李儿，带人去左右邻居瞧瞧。”
“靳队的意思是有人清扫？”
我点头走出院子，这排平房靠后，偏僻，碎尸的动静应该不会传出去，况且，这里只有零星的几户人。
“靳队，有发现！”
我闻声而动，冲进方珊珊隔壁第二家的院子。
一个警员在地窖口上站着，举着手机冲我摆手道，“靳队，这里血腥味很重，泥土翻垦痕迹明显。”
我脑中闪过李倩的痕检结果，尸块上沾染泥土，只要dna比配成功，就能断定余淼第一案发现场。
但是，我没那么多时间。
“布控。”
我心中有疑，低头检查唯一完整的胫骨和手掌，皮下脂肪组织形态基本吻合。
“检查过了，所有尸块均属于同一人。”
李倩说这话，递上两粒口香糖。
沈健嫌弃的瞥了一眼，“你自己慢慢吃吧。”
我俩人带着谜团走向法医室，让王月立刻将林磊的基本信息传递过来。
片刻，李磊的资料投在大屏幕上。
“不是林磊。”我给出判断之后，拳头下意识的紧绷。
沈健歪着脑袋盯着屏幕上的几张照片，手轻敲桌面道，“你发现没有，林磊和你描述的凶手有些相似，尤其是惯用手左手这个！”
我的情绪，正是因为这个。
“那个姑娘的资料到了没有。”
“靳队，资料在这，杨乐天和王月正在对陈尔山进行渗透，找到该女藏身位置。”
我闻声意动，赶到审讯室。
单向玻璃内，网管正在苦口婆心的开解陈尔山，辅助王月找到那个女孩的下落。
陈尔山那恨天不公的口气始终没有变化。
我拎着话筒，出声建议道，“问他与林磊相关的事。”
杨乐天不动声色提起林磊，我明显察觉到陈尔山的表情变化。
我立刻带上耳机，冲网管口述道，“你知道枪毙是什么感觉么，砰，花生米大小的子弹穿过你的头颅，因为速度极快，你不会瞬间死亡，你能感觉到脑浆的流逝，咕咚，咕咚，像是豆腐脑一样从头颅中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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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管一字不落的重复着我的话。
陈尔山坐立不安，双手不自然的重叠，他目光挣扎的吼道，“别骗我，现在都是安乐死！”
我心生鄙夷，口气也跟着嘲讽起来，“死？你死的可真大气！”
“真凶逍遥法外，你却要面临死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们分享用你生命换来的自由，侵占你的财富，霸占你的一切！”
“不！不会的！”陈尔山的脸竖起落寞起来，他抓住自己的头发，埋住了自己的脸。
我打开了监控室扩音，轻声蛊惑道，“你是无辜的，天理昭昭，真正的恶人才会遭到报应，你不是没有退路。”
“退路？无辜？”
陈尔山抬起头，茫然的目光盯着杨乐天，声音颤抖道，“我还能说是无辜么？”
“当然。”
我盯着陈尔山的表情变化，开口迷惑他，“刀捅死了人，犯罪的是持刀的人，工具怎么会有罪。”
“对，对，我没罪！”
陈尔山刚说两句，突然像是疯了似的仰天大笑。
“都是他们逼我！他们才有罪！”陈尔山双目猩红，挥动着手臂吼道，“我拿不到那一笔钱，家人就要睡大街，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只是一板砖，他就死了啊！”
陈尔山脸上的疯狂稍纵即逝，恐惧惊慌弥漫在他的眼底，他手指颤抖的指向半空，声音尖锐道，“看，他，他又来了，他的头，你们看见了吗，在我面前飞来飞去，他向我索命！”
“谁，他是谁，我们帮你！”
我像是一颗救命稻草，出现在陈尔山的幻觉中，等陈尔山吐出那个名字，我的心咯噔一下。
“死者，是余淼。”
沈健闻声调出余淼的相关信息，目光凝重道，“按照垃圾堆积层次，三天前第一次抛尸，那么，余淼死亡在所有人之前。”
“陈尔山误伤余淼，但余淼并没有死，却惨遭毒手！”
沈健稍作思索，钥匙丢向我道，“分头行动，我先去网咖，咱们平房区汇合。”
我点头离开，心中回忆着调查经历，在网吧调查时，作为老板的余淼始终没有进入视线。
半小时车程，通往平房区的小路上。
我下车徒步，地上坑洼泥泞，纵横着轮胎印，积水随处可见。
路过平房区的垃圾箱，一群乌鸦蹲在垃圾箱上寻找着食物。
我侧头瞧见警员在路上跟几个年迈的老人交谈。
“靳队，云理工那边调查结果，陈尔山，包括辍学的方珊珊，都曾经是这里的住户，向居民提供林磊的照片，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方珊珊是谁？”我话音未落，身侧门吱嘎一声。
郭涛矮身从身侧的小屋里走出来，他冲我微笑道，“方珊珊就是那个被求婚的姑娘，第一个搬出平房区的姑娘。”
“据了解，方珊珊大学期间怀孕辍学，之后便离开村子。”
“孩子谁的。”
“据说是地产开放商的公子。”
这个线索触动了我的神经，方珊珊和直播女只要能联系起来，那么一切就清晰了。
“去这个方珊珊家。”
我拨通王月的电话，让他对比直播女和方珊珊的样貌契合，现在这化妆术太强大，已经达到了鱼目混珠的程度。
同时，我安排杨乐天调查方珊珊在医院的生产，流产记录。
“靳队，这边。”郭涛显然已经检查过方珊珊家，轻车熟路的带我到了平房区的最后排。
屋里各种器皿落满灰尘。
我扫了地面上的脚印，与郭涛的鞋子大小吻合，确定不具备案发现场可能，我跨步迈进屋。
“我检查过，这灰尘至少有年月没住，还有……”
我倏地想到什么，侧身回头看向院子，目光闪烁道，“院子为什么这么干净？”
来时，小路泥泞并有积水存在。
院中，阳光温暖，两排红砖小路干净的不正常。
我蹲在地上搓了一把灰，口气凝重道，“这里经过雨水浸泡，会有泥泞覆盖，阳光暴晒下，泥泞应该形成干硬的土块。”
“隔壁检查过没有？”
我抬头询问，郭涛立刻吩咐道，“李儿，带人去左右邻居瞧瞧。”
“靳队的意思是有人清扫？”
我点头走出院子，这排平房靠后，偏僻，碎尸的动静应该不会传出去，况且，这里只有零星的几户人。
“靳队，有发现！”
我闻声而动，冲进方珊珊隔壁第二家的院子。
一个警员在地窖口上站着，举着手机冲我摆手道，“靳队，这里血腥味很重，泥土翻垦痕迹明显。”
我脑中闪过李倩的痕检结果，尸块上沾染泥土，只要dna比配成功，就能断定余淼第一案发现场。
但是，我没那么多时间。
“布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