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痕迹疏忽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
黑色皮夹克，带上鸭舌帽乔装打扮，低调隐进人潮。
内鬼潜伏，外患犹在。
我无视两次威胁，恐吓，不代表我不清楚。
对面大厦十一楼，从没拉开窗帘的1102住户，夜里灯光不断，但是阳台上的吊兰已经枯萎。
我的住所附近，多了三个生意冷清的小贩。
煎饼果子，烤冷面，还有个水果摊位。
我每天路过，都会习惯的要上一份儿煎饼果子，今天也是。
女人感性，情感变化会敏感一些。
“鸡蛋，火腿双份，谢谢。”我礼貌的微笑，递上八块钱，目光随和。
少妇娴熟的摊面酱，香味扑面而来，她热情的冲我笑道，“今儿不要大葱了？”
“不要，今天要去办点事。”我礼貌回应，在少妇的眉眼间察觉到一丝表情的停顿。
她低头在面饼上刷着酱料，连声应道，“那是不能吃葱。”
煎蛋切火腿，少妇如常人一般，满是油腻的手打包把煎饼果子递给我。
这双手，是我引发我怀疑的点。
白，嫩，完全不像是操劳在外的女人。
我不觉得现在富强到这种地步，街头小贩都有条件做昂贵的包养。
“给，常来啊！”
我微笑点头，转身叫了辆出租。
“兄弟，去哪？”司机问。
我心底闪过一丝挣扎，犹豫一瞬才开口道，“去吧，滨海码头。”
司机神情一变，谨慎开口道，“那我只能给你放在云山路那边，你看……”
“行。”
“好咧。”
司机长相粗狂，如蒙大赦的口气道，“兄弟，瞧你斯斯文文，去那鬼地方干啥，要债？”
“我先吃饭，您开车。”
我举了下煎饼果子，盯着前方的路，陷入挣扎。
情况复杂到这个程度，我需要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建立一张属于我的网，抓老鼠。
“哥们，到地方了。”
司机在路口停车，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我点头致谢，转身走向码头，路人皆知的险地。
码头废弃十年，两列仓库百十多米，纵伸向大海，墙体斑驳着岁月的痕迹，风蚀严重。
十年前，这是沉尸的地方。
我走到铁栅栏口，斜前方蹲着个黝黑的汉子，他脸上蜿蜒的伤疤狰狞。
大汉叼着烟蹲在路边，口气蛮横的冲我喊道，“哪来的？干什么。”
我双手插兜，目不斜视道，“找老猫，他还欠我点东西。”
“老猫？”
大汉神情微变，眼睛眯成一道缝隙。
他掀开栅栏绕着我上下打量，稍微柔和的语气道，“有预约么？”
我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冷笑道，“什么时候见他还需要证件，前头带路！”
大汉目露凶光，转身就走，故意大声嚷嚷道，“来客了，接待！”
呼啦！
金属摩擦的噪声刺耳，大红色铁门发出腐朽干涩的摩擦声，空旷无声的长街瞬间热闹起来。
窜出来的人二三十个，破旧的仓库临时搭建的阳台像是哨塔，此刻站满了人。
“稀客。”老猫带人走了出来，他穿着风衣，双手叉腰露出胸膛上纵横的伤疤，毫不避讳的冲我露出腰上的杀猪刀。
有人攥紧了手里的家伙，目光透着狠辣。
我搓着鼻子，手都没从口袋里拿出来，前后打量着包围我的人，转身冲老猫笑道，“别那么紧张，给我办件事。”
“杀猪？”
老猫声音轻佻，语气一顿走上前道，“还是请我去笆篱子喝茶？”
我皱眉后退，绕开他直接往前走，口气调侃道，“早上吃肥肠，对身体不好，太油腻。”
我面前的小喽啰很可爱，并没有让路的打算。
我侧过头看向老猫，皱眉道，“我躺下，你给我扔海里，要不抓点紧，我局里还有事。”
老猫目光闪烁，挥手驱散众小弟，眯眼上前道，“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三少爷，靳警官，还是……”
“以靳警官的身份，要你办件事。”
老猫仰天大笑，双指指向我，阴沉道，“当初你们设局，杀了我大哥，我干爹！”
老猫用手指着自己眉心，瞪大眼珠凑到我面前，干笑道，“你现在让我帮你办事，你是在逗我？”
“我是警察，你是贼。”
我轻弹他腰间的切肉刀，前一秒脸上还带着笑，话锋一转，突然冷厉道，“你得庆幸还能在这里跟我聊天。”
“警官，我犯罪了？”
老猫一脸戏谑，拍着杀猪刀盯着我，带着怪笑张开双臂指着他周围的人，张口调侃道，“这里，有犯罪分子么？”
我瘪了下嘴，正要说话。
老猫声调陡然拉高，指着我的鼻子喝道，“就算是有，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我无奈摇头，目光淡然道，“你想如何？”
“以血还血，以牙还……”
“废话真多。”
我打断他的疯狂，目光警告的盯着他道，“我是再给你机会，三十秒。”
老猫谨慎的后退，目露凶光道，“什么意思？”
当！当！
铁棍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回响。
老猫得意忘形，嘴角刚扯开，我用拳头招呼了他，干翻他的瞬间一群人蜂拥似的冲了上来。
我弹腿，挥拳，展露出不曾暴漏的实力。
铁棍带着裂风呼啸，毫不留情。
我扯步闪回身，顺着铁棍下抽的力量一拉一带，夺下铁棍顺手拦下袭来的砍刀，金属碰撞下，刀锋炸开了铁棍上的锈迹。
我凌空后跃，撞开一群人，正踹直奔一人面门。
就在这时候，老猫喊出了声。
“停手！”
我露出一丝笑容，贴在啰的脸上脚缓缓收回。
老猫擦着嘴角的血走到我身侧，用无人听见的声音道，“我惹不起靳家，你赢了。”
“是你想做个好人。”
喽啰自动让开一条路，老猫目光阴晴不定的走在我身侧，冷声道，“是你们太狠！”
我没搭理他，等他的手下离远，才开口道，“监控警局的时候，帮我留心点事。”
老猫身子都硬了起来，他瞪圆了眼珠，声调无意识拉高道，“你可别泼冷水！”
我扫了眼时间，根本不给老猫辩解的机会，淡声道，“我还有事，记下我电话。”
“你……”
“事成了，你们可以去靳氏上班，除非你想让跟着你的兄弟，跟当年一样。”
我不由分说，给了老猫号码转身就走。
老猫没有追上来，可能跟他的手下一样，目送我离开。
警局门口，法院街。
我不咸不淡的姿态，礼貌又每个同事打招呼，其实我不是死人脸，只是，我笑不出来。
滴滴！急促的鸣笛声让我脑中精光一闪。
“遭了！”
黑色皮夹克，带上鸭舌帽乔装打扮，低调隐进人潮。
内鬼潜伏，外患犹在。
我无视两次威胁，恐吓，不代表我不清楚。
对面大厦十一楼，从没拉开窗帘的1102住户，夜里灯光不断，但是阳台上的吊兰已经枯萎。
我的住所附近，多了三个生意冷清的小贩。
煎饼果子，烤冷面，还有个水果摊位。
我每天路过，都会习惯的要上一份儿煎饼果子，今天也是。
女人感性，情感变化会敏感一些。
“鸡蛋，火腿双份，谢谢。”我礼貌的微笑，递上八块钱，目光随和。
少妇娴熟的摊面酱，香味扑面而来，她热情的冲我笑道，“今儿不要大葱了？”
“不要，今天要去办点事。”我礼貌回应，在少妇的眉眼间察觉到一丝表情的停顿。
她低头在面饼上刷着酱料，连声应道，“那是不能吃葱。”
煎蛋切火腿，少妇如常人一般，满是油腻的手打包把煎饼果子递给我。
这双手，是我引发我怀疑的点。
白，嫩，完全不像是操劳在外的女人。
我不觉得现在富强到这种地步，街头小贩都有条件做昂贵的包养。
“给，常来啊！”
我微笑点头，转身叫了辆出租。
“兄弟，去哪？”司机问。
我心底闪过一丝挣扎，犹豫一瞬才开口道，“去吧，滨海码头。”
司机神情一变，谨慎开口道，“那我只能给你放在云山路那边，你看……”
“行。”
“好咧。”
司机长相粗狂，如蒙大赦的口气道，“兄弟，瞧你斯斯文文，去那鬼地方干啥，要债？”
“我先吃饭，您开车。”
我举了下煎饼果子，盯着前方的路，陷入挣扎。
情况复杂到这个程度，我需要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建立一张属于我的网，抓老鼠。
“哥们，到地方了。”
司机在路口停车，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我点头致谢，转身走向码头，路人皆知的险地。
码头废弃十年，两列仓库百十多米，纵伸向大海，墙体斑驳着岁月的痕迹，风蚀严重。
十年前，这是沉尸的地方。
我走到铁栅栏口，斜前方蹲着个黝黑的汉子，他脸上蜿蜒的伤疤狰狞。
大汉叼着烟蹲在路边，口气蛮横的冲我喊道，“哪来的？干什么。”
我双手插兜，目不斜视道，“找老猫，他还欠我点东西。”
“老猫？”
大汉神情微变，眼睛眯成一道缝隙。
他掀开栅栏绕着我上下打量，稍微柔和的语气道，“有预约么？”
我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冷笑道，“什么时候见他还需要证件，前头带路！”
大汉目露凶光，转身就走，故意大声嚷嚷道，“来客了，接待！”
呼啦！
金属摩擦的噪声刺耳，大红色铁门发出腐朽干涩的摩擦声，空旷无声的长街瞬间热闹起来。
窜出来的人二三十个，破旧的仓库临时搭建的阳台像是哨塔，此刻站满了人。
“稀客。”老猫带人走了出来，他穿着风衣，双手叉腰露出胸膛上纵横的伤疤，毫不避讳的冲我露出腰上的杀猪刀。
有人攥紧了手里的家伙，目光透着狠辣。
我搓着鼻子，手都没从口袋里拿出来，前后打量着包围我的人，转身冲老猫笑道，“别那么紧张，给我办件事。”
“杀猪？”
老猫声音轻佻，语气一顿走上前道，“还是请我去笆篱子喝茶？”
我皱眉后退，绕开他直接往前走，口气调侃道，“早上吃肥肠，对身体不好，太油腻。”
我面前的小喽啰很可爱，并没有让路的打算。
我侧过头看向老猫，皱眉道，“我躺下，你给我扔海里，要不抓点紧，我局里还有事。”
老猫目光闪烁，挥手驱散众小弟，眯眼上前道，“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三少爷，靳警官，还是……”
“以靳警官的身份，要你办件事。”
老猫仰天大笑，双指指向我，阴沉道，“当初你们设局，杀了我大哥，我干爹！”
老猫用手指着自己眉心，瞪大眼珠凑到我面前，干笑道，“你现在让我帮你办事，你是在逗我？”
“我是警察，你是贼。”
我轻弹他腰间的切肉刀，前一秒脸上还带着笑，话锋一转，突然冷厉道，“你得庆幸还能在这里跟我聊天。”
“警官，我犯罪了？”
老猫一脸戏谑，拍着杀猪刀盯着我，带着怪笑张开双臂指着他周围的人，张口调侃道，“这里，有犯罪分子么？”
我瘪了下嘴，正要说话。
老猫声调陡然拉高，指着我的鼻子喝道，“就算是有，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我无奈摇头，目光淡然道，“你想如何？”
“以血还血，以牙还……”
“废话真多。”
我打断他的疯狂，目光警告的盯着他道，“我是再给你机会，三十秒。”
老猫谨慎的后退，目露凶光道，“什么意思？”
当！当！
铁棍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回响。
老猫得意忘形，嘴角刚扯开，我用拳头招呼了他，干翻他的瞬间一群人蜂拥似的冲了上来。
我弹腿，挥拳，展露出不曾暴漏的实力。
铁棍带着裂风呼啸，毫不留情。
我扯步闪回身，顺着铁棍下抽的力量一拉一带，夺下铁棍顺手拦下袭来的砍刀，金属碰撞下，刀锋炸开了铁棍上的锈迹。
我凌空后跃，撞开一群人，正踹直奔一人面门。
就在这时候，老猫喊出了声。
“停手！”
我露出一丝笑容，贴在啰的脸上脚缓缓收回。
老猫擦着嘴角的血走到我身侧，用无人听见的声音道，“我惹不起靳家，你赢了。”
“是你想做个好人。”
喽啰自动让开一条路，老猫目光阴晴不定的走在我身侧，冷声道，“是你们太狠！”
我没搭理他，等他的手下离远，才开口道，“监控警局的时候，帮我留心点事。”
老猫身子都硬了起来，他瞪圆了眼珠，声调无意识拉高道，“你可别泼冷水！”
我扫了眼时间，根本不给老猫辩解的机会，淡声道，“我还有事，记下我电话。”
“你……”
“事成了，你们可以去靳氏上班，除非你想让跟着你的兄弟，跟当年一样。”
我不由分说，给了老猫号码转身就走。
老猫没有追上来，可能跟他的手下一样，目送我离开。
警局门口，法院街。
我不咸不淡的姿态，礼貌又每个同事打招呼，其实我不是死人脸，只是，我笑不出来。
滴滴！急促的鸣笛声让我脑中精光一闪。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