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忽族
我们快步前去，穿过一大堆的芦苇后，远处的草原上，出现了一团黑影，马嘶之声便是从那边传来。
“那是忽族人！取代有弓族为神族护卫的，便是忽族！”纯狐望着前面说。
神族的护卫？听到神族两字，我不禁紧张起来。
再走近一些，看到那团黑影，其实是几十匹的黑红色骏马，坐在马上的，是一群穿着黑衣的人，这些人穿的黑衣，跟平时看到的麻衣不同，质地很柔软，有丝绸一样的光泽，而且穿着很严密，还将头脸包起来，就象一群平时电视中看到的黑衣武士，这些人手上拿着的，都是不长的，象是铁锤一样的金属武器！
“忽族人居于西北，精通骑技，与西方姬后为邻，行踪隐秘，却不知为何出现于此。”苍狐和夭狐说。
“这些人，正围着另一群人拚杀！”范同示意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们几个找了处苇草茂密的地方，躲在起来，张眼往前面望去，离得不远，看得清楚。
这些忽族人的骑术应该很好，他们骑的马，体型不大，但敏捷有力，一群人时冲时合，很有法度。
这时候，范同惊叫一声：“他们围着的，是九垒人！”
我吃了一惊，定神看过去，被围的果然是九垒人！
九垒人也有几十人，手持着那种两头箍着金属的棍棒，还有些木质盾牌，分成几个小方阵，背靠着背，在抵御着忽族人一次次的冲击。
只是，九垒人虽然都是勇猛强壮，但忽族人纵骑冲撞，马到之处，必有几人被撞翻倒地，有些能在同伴的掩护下重新站起来，也有些被忽族人趁机用铁锤敲中，都受了伤。
就连仡雄吾等人，虽然武艺超群，但也不得不闪避马匹的冲撞，要冲出去或是伤及忽族人，几乎不可能。
“九垒人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跟忽族人冲突起来了？”纯狐大为不解，语气中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九垒人不也是要参加涂山之会吗？”范同不解地问。
“九垒身处蛮荒之地，不通礼仪，又无首领，向来不获邀请！此次闻风而来，只是徒生事端。”苍狐道。
夭狐接着道：“料想是因为受到忽族人的拦阻，所以发生了冲突。”
范同作势就要冲过去。
“不能近战，他们有马，对我们不利，用箭！”我吃过几次亏，这里的人，极擅长近身搏头，一但接近，被他们缠上，任你一身本领也是枉然。
范同想要敲响雷鼓，但还是放弃了。
我拍拍他肩膀说：“让我来！”
说完，取过桑木弓和几支箭，看看不过是三、五十米距离，也不多想，挽弓便一箭射出！
他们人多，得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解去九垒人之围。
箭撕裂着空气飞出，便如一个气团，穿进那些忽族的人马当中，射在地上，“轰”的一声，就如一
个小型炸弹在地上爆开一样，马匹受到惊吓，一阵嘶叫之声响起，数个忽族人被掀翻在地上。
多数忽族人和九垒人还没有知道发生什么事，还在拚斗，我又射出两箭，马匹顿时便乱了起来，又有几个忽族人倒地。
这时候，那边的人都知道出现了异常情况，忽族人放弃了对九垒人的围攻，拉拢惊马，聚合在一起，而九垒人则保持着队形，在戒备着。
忽族人终于发现了苇草后面的我们，其中两匹马冲了过来。
既然被发现，也无需藏着了，我一步冲出去，手中的箭再射出，射在两匹马前面，顿时草泥乱飞，那两匹马受惊，前蹄扬起，仰天而立，坐在上面的忽族人好象有了准备，抱着马颈，没有跌落在地。
这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这些马背上，竟然配备有马鞍和马蹬，而且上面用的是金属扣件，跟我以前在书上见到过的十分相似！
马鞍和马镫是马具中的最重要发明。在没有鞍镫的时代，人们需要骑跨于裸马的背上，仅靠抓住缰绳或马鬃并用腿夹紧马腹，使自己在马匹飞驰的时候不致摔落。但这种方式是很不可靠的，首先是长时间骑马容易疲劳，同时在奔跑的马背上也难以有效地使用弓箭，而在近战中，骑手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刀剑和长矛，劈砍或刺杀落空、双方兵刃的撞击等都随时会令骑手从马上滑下。因此这一时期骑兵除速度占优外，其战斗力是远不如脚踏实地的步兵的，所以在骑兵到达目的地后，往往下马作为步兵投入战场。
在我们人界，一直到了东汉两晋时才发明这两样马具。
这个发现，令我对忽族人的兴趣更浓。
不等那两人回过神来，又射出两箭在马前，那两匹马扬蹄嘶叫，不敢前进，马上的忽族人虽然没有跌下来，但也不能过来，只见他们勒住马匹跑了回去。
“如果实在不行，就射马，最后才射人！”范同知道我不喜欢杀伤。
纯狐她们三个好象没有出手的意思，想来是不敢得罪忽族人，更何况要救的是九垒人，九垒人上次差点将司羿捉住了。
那边的九垒人，已经认出了我们，在大声叫唤着，范同也扬手与他们呼应。
忽族人处于我们跟九垒人中间，围在一起，好象在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忽然分成三组，每组五人，分开左右和中间三个方向冲向我们。
十五匹马踢得泥草纷飞，轰然向着我们飞奔而来！
纯狐三人顿上变了脸色，脚下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
范同脸上也是一紧，紧握着鼓槌，我对着他摇摇头。
三、五十米的距离，也不是说到就到的，马多快，也比不上我的箭快！
我又拿了三支箭，第一箭，射往中间那组人跑得最快那匹马的头部，余下两箭，是左右侧，依然是射往跑得最快的马匹
。
“嗖”“嗖”“嗖”！
三支箭几乎是同一时间将三匹马射翻的，贯穿了马头，强大的力量，竟将三匹马射得来不及嘶叫，就颓然倒地，马上的人整个抛往空中，惯性令他们跌往我们这边，而后面的那些马，有几匹撞在前面的马身上，三组人全都乱了！
那三人跌落在我们不远的地方，范同作势要冲过去。
“将他们扔回去，记住，是扔，用你的那双手臂！”我高声对他说。
范同拐着脚，风一般的冲了出去，真的将已跌得晕头转向三个人用力扔了回去，当然，也就扔个十米八米，但这也够吓人了。
这一下，真的把忽族人都镇住了，跑出来的那三组人，将那三人拉上马，跑了回去。
“他们要是还敢过来，那就真不能心软了！”范同看了我一眼说。
忽族人围在一起，过了一会，一声呼啸，沿着一个方向，纵驰而去。
那边的九垒人，高声欢呼着冲了过来，围住了我们。
——
仡雄吾等人摸着范同的怪手臂，惊异连连，范同跟他们混得很熟，彼此间非常的热络。
正如纯狐说的那样，九垒族听到了涂山之会的消息，就想着来碰机会，但到了这个草原，忽族人出现了，要将他们赶走，他们不肯走，就起了冲突。
他们这回也是伤亡严重，死了十多人，都是被敲碎了头部，而忽族人则只留下几具马的尸体。
纯狐叹了一声：“与忽族起了冲突，只怕神族……”
仡雄吾哼了一声：“忽族人杀我族人，吾等岂肯罢休！神族已非昔日之神族，吾等雄据南方，岂会惧怕，此番前来，便是看看形势，他日必定占有这里！”
他这样豪迈的话语，自然是搏得了范同和其他九垒人的赞赏。
九垒人的头目全都来了，带上的也是精英，身上还带着武器和粮食，俨然一支小部队一样。
狐族三人侧过脸去，没有理睬九垒人，九垒人也当作没看到她们。
范同当这些九垒人是自己的族人一样，我自然也对他们多了几分亲切。
范同将我们的情况简要跟他们说了一下，然后他们埋葬了死去的族人，过程中，我看到埋葬的方式有些特别，竟然是天葬或是火葬，将死人的内脏都挖了出来，到附近的西河取了水，将尸体洗干净，然后将苇草堆在上面，烧掉。
还一直喃喃有词，大约是希望死者能回归天外之类的意思。
然后幸好离得远，没看真切，但想着都觉得十分残忍。
“忽族人一直都配有马具吗？”我问纯狐。
纯狐对马了解甚少，弄明白马具的意思后，摇摇头：“忽族人昔日只是快捷，甚少能在马上袭击，此番出现，能在马上纵横袭击，实在令人心惊！”
那这是近期的事了。
“他们为何不将人埋进土中？”我又好奇地问。
纯狐三人愕然地
看着我，过了一会，才道：“自古相传，死者期盼返回天外，自然以火烧之，岂有埋进地下之理？！”
这点真与我们那里大大的不同，同时，或许是神界里的人寿命令很长的原因，一路上没有感觉他们有什么长生的念头，反倒是向往外世，也就是我们的世界，是普通存在的想法。
“尔等如何得知死者会返回天外？”
纯狐三人又是呆了一下，才道：“吾等皆来自天外，自然要回归天外。”
你们都来自天外？我闻言吃了一惊，但马上明白，她们说的，只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和传说而已，正如我们一样，其实是弄不懂个中意思的。
“由始至终，神族就是要将我们带回天外，只是神族渐失势，许多人也不再相信了，故而分成两个阵营，一方维护神族，以西方为主，一方欲脱离神族，以东、南两方为主。”苍狐认真地解释了一下。
说得好象真的一样，你们是外星人吗？我心里笑了笑，想不到这类神话一样的传说，在这里也有，还是明乎其实的“神话”，神说的话。
“莫非方大人并非来自天外？那来自何方？莫非真是来自外世？”苍狐好象觉得我不尊重她们的信仰，不悦地说。
我正了正容，连声说：“非也，非也……”
马上又转移话题：“那前面的荒城，究竟又是处在哪方的？是维护神族还是……”
我听小姬如花子说过，当年跟着雷八的那个方家祖先，原来是雷八的兄弟，后来好象获罪到了荒城，是雷八将他带走的。
纯狐摇头：“荒平其人，狡诈多变，与神族和各部落之间，多有暧昧，左右逢源……”
那就是个墙头草了，哪里有利益就去哪里，典型的乱世军阀作风，怪不得神族也一直任由他存在。
夭狐这时候说：“闻得荒平得一人相助，荒城焕然一新，此人名吕子，甚有见识……”说完特意看了看那边的九垒人。
我知道，九垒人处在南方蛮荒之地，与这里消息不通，各方面的知识都比不上她们，甚至连复杂一些的数量也没能弄明白。
这时候，范同与仡雄吾等人处理完那些尸体后，走到了我们身边。
“他们说这个大草原，要走上很长时间，而且食物难寻，要穿过去，不容易，得要作好各种准备。”范同对我说。
纯狐三人没有走过这个草原，对此一无所知。
这里没有时间和距离可计算，不知道走出这个大草原需要多长时间，所以，等九垒人收拾整理好行装后，我就催促着上路了。
（本章完）
“那是忽族人！取代有弓族为神族护卫的，便是忽族！”纯狐望着前面说。
神族的护卫？听到神族两字，我不禁紧张起来。
再走近一些，看到那团黑影，其实是几十匹的黑红色骏马，坐在马上的，是一群穿着黑衣的人，这些人穿的黑衣，跟平时看到的麻衣不同，质地很柔软，有丝绸一样的光泽，而且穿着很严密，还将头脸包起来，就象一群平时电视中看到的黑衣武士，这些人手上拿着的，都是不长的，象是铁锤一样的金属武器！
“忽族人居于西北，精通骑技，与西方姬后为邻，行踪隐秘，却不知为何出现于此。”苍狐和夭狐说。
“这些人，正围着另一群人拚杀！”范同示意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们几个找了处苇草茂密的地方，躲在起来，张眼往前面望去，离得不远，看得清楚。
这些忽族人的骑术应该很好，他们骑的马，体型不大，但敏捷有力，一群人时冲时合，很有法度。
这时候，范同惊叫一声：“他们围着的，是九垒人！”
我吃了一惊，定神看过去，被围的果然是九垒人！
九垒人也有几十人，手持着那种两头箍着金属的棍棒，还有些木质盾牌，分成几个小方阵，背靠着背，在抵御着忽族人一次次的冲击。
只是，九垒人虽然都是勇猛强壮，但忽族人纵骑冲撞，马到之处，必有几人被撞翻倒地，有些能在同伴的掩护下重新站起来，也有些被忽族人趁机用铁锤敲中，都受了伤。
就连仡雄吾等人，虽然武艺超群，但也不得不闪避马匹的冲撞，要冲出去或是伤及忽族人，几乎不可能。
“九垒人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跟忽族人冲突起来了？”纯狐大为不解，语气中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九垒人不也是要参加涂山之会吗？”范同不解地问。
“九垒身处蛮荒之地，不通礼仪，又无首领，向来不获邀请！此次闻风而来，只是徒生事端。”苍狐道。
夭狐接着道：“料想是因为受到忽族人的拦阻，所以发生了冲突。”
范同作势就要冲过去。
“不能近战，他们有马，对我们不利，用箭！”我吃过几次亏，这里的人，极擅长近身搏头，一但接近，被他们缠上，任你一身本领也是枉然。
范同想要敲响雷鼓，但还是放弃了。
我拍拍他肩膀说：“让我来！”
说完，取过桑木弓和几支箭，看看不过是三、五十米距离，也不多想，挽弓便一箭射出！
他们人多，得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解去九垒人之围。
箭撕裂着空气飞出，便如一个气团，穿进那些忽族的人马当中，射在地上，“轰”的一声，就如一
个小型炸弹在地上爆开一样，马匹受到惊吓，一阵嘶叫之声响起，数个忽族人被掀翻在地上。
多数忽族人和九垒人还没有知道发生什么事，还在拚斗，我又射出两箭，马匹顿时便乱了起来，又有几个忽族人倒地。
这时候，那边的人都知道出现了异常情况，忽族人放弃了对九垒人的围攻，拉拢惊马，聚合在一起，而九垒人则保持着队形，在戒备着。
忽族人终于发现了苇草后面的我们，其中两匹马冲了过来。
既然被发现，也无需藏着了，我一步冲出去，手中的箭再射出，射在两匹马前面，顿时草泥乱飞，那两匹马受惊，前蹄扬起，仰天而立，坐在上面的忽族人好象有了准备，抱着马颈，没有跌落在地。
这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这些马背上，竟然配备有马鞍和马蹬，而且上面用的是金属扣件，跟我以前在书上见到过的十分相似！
马鞍和马镫是马具中的最重要发明。在没有鞍镫的时代，人们需要骑跨于裸马的背上，仅靠抓住缰绳或马鬃并用腿夹紧马腹，使自己在马匹飞驰的时候不致摔落。但这种方式是很不可靠的，首先是长时间骑马容易疲劳，同时在奔跑的马背上也难以有效地使用弓箭，而在近战中，骑手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刀剑和长矛，劈砍或刺杀落空、双方兵刃的撞击等都随时会令骑手从马上滑下。因此这一时期骑兵除速度占优外，其战斗力是远不如脚踏实地的步兵的，所以在骑兵到达目的地后，往往下马作为步兵投入战场。
在我们人界，一直到了东汉两晋时才发明这两样马具。
这个发现，令我对忽族人的兴趣更浓。
不等那两人回过神来，又射出两箭在马前，那两匹马扬蹄嘶叫，不敢前进，马上的忽族人虽然没有跌下来，但也不能过来，只见他们勒住马匹跑了回去。
“如果实在不行，就射马，最后才射人！”范同知道我不喜欢杀伤。
纯狐她们三个好象没有出手的意思，想来是不敢得罪忽族人，更何况要救的是九垒人，九垒人上次差点将司羿捉住了。
那边的九垒人，已经认出了我们，在大声叫唤着，范同也扬手与他们呼应。
忽族人处于我们跟九垒人中间，围在一起，好象在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忽然分成三组，每组五人，分开左右和中间三个方向冲向我们。
十五匹马踢得泥草纷飞，轰然向着我们飞奔而来！
纯狐三人顿上变了脸色，脚下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
范同脸上也是一紧，紧握着鼓槌，我对着他摇摇头。
三、五十米的距离，也不是说到就到的，马多快，也比不上我的箭快！
我又拿了三支箭，第一箭，射往中间那组人跑得最快那匹马的头部，余下两箭，是左右侧，依然是射往跑得最快的马匹
。
“嗖”“嗖”“嗖”！
三支箭几乎是同一时间将三匹马射翻的，贯穿了马头，强大的力量，竟将三匹马射得来不及嘶叫，就颓然倒地，马上的人整个抛往空中，惯性令他们跌往我们这边，而后面的那些马，有几匹撞在前面的马身上，三组人全都乱了！
那三人跌落在我们不远的地方，范同作势要冲过去。
“将他们扔回去，记住，是扔，用你的那双手臂！”我高声对他说。
范同拐着脚，风一般的冲了出去，真的将已跌得晕头转向三个人用力扔了回去，当然，也就扔个十米八米，但这也够吓人了。
这一下，真的把忽族人都镇住了，跑出来的那三组人，将那三人拉上马，跑了回去。
“他们要是还敢过来，那就真不能心软了！”范同看了我一眼说。
忽族人围在一起，过了一会，一声呼啸，沿着一个方向，纵驰而去。
那边的九垒人，高声欢呼着冲了过来，围住了我们。
——
仡雄吾等人摸着范同的怪手臂，惊异连连，范同跟他们混得很熟，彼此间非常的热络。
正如纯狐说的那样，九垒族听到了涂山之会的消息，就想着来碰机会，但到了这个草原，忽族人出现了，要将他们赶走，他们不肯走，就起了冲突。
他们这回也是伤亡严重，死了十多人，都是被敲碎了头部，而忽族人则只留下几具马的尸体。
纯狐叹了一声：“与忽族起了冲突，只怕神族……”
仡雄吾哼了一声：“忽族人杀我族人，吾等岂肯罢休！神族已非昔日之神族，吾等雄据南方，岂会惧怕，此番前来，便是看看形势，他日必定占有这里！”
他这样豪迈的话语，自然是搏得了范同和其他九垒人的赞赏。
九垒人的头目全都来了，带上的也是精英，身上还带着武器和粮食，俨然一支小部队一样。
狐族三人侧过脸去，没有理睬九垒人，九垒人也当作没看到她们。
范同当这些九垒人是自己的族人一样，我自然也对他们多了几分亲切。
范同将我们的情况简要跟他们说了一下，然后他们埋葬了死去的族人，过程中，我看到埋葬的方式有些特别，竟然是天葬或是火葬，将死人的内脏都挖了出来，到附近的西河取了水，将尸体洗干净，然后将苇草堆在上面，烧掉。
还一直喃喃有词，大约是希望死者能回归天外之类的意思。
然后幸好离得远，没看真切，但想着都觉得十分残忍。
“忽族人一直都配有马具吗？”我问纯狐。
纯狐对马了解甚少，弄明白马具的意思后，摇摇头：“忽族人昔日只是快捷，甚少能在马上袭击，此番出现，能在马上纵横袭击，实在令人心惊！”
那这是近期的事了。
“他们为何不将人埋进土中？”我又好奇地问。
纯狐三人愕然地
看着我，过了一会，才道：“自古相传，死者期盼返回天外，自然以火烧之，岂有埋进地下之理？！”
这点真与我们那里大大的不同，同时，或许是神界里的人寿命令很长的原因，一路上没有感觉他们有什么长生的念头，反倒是向往外世，也就是我们的世界，是普通存在的想法。
“尔等如何得知死者会返回天外？”
纯狐三人又是呆了一下，才道：“吾等皆来自天外，自然要回归天外。”
你们都来自天外？我闻言吃了一惊，但马上明白，她们说的，只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和传说而已，正如我们一样，其实是弄不懂个中意思的。
“由始至终，神族就是要将我们带回天外，只是神族渐失势，许多人也不再相信了，故而分成两个阵营，一方维护神族，以西方为主，一方欲脱离神族，以东、南两方为主。”苍狐认真地解释了一下。
说得好象真的一样，你们是外星人吗？我心里笑了笑，想不到这类神话一样的传说，在这里也有，还是明乎其实的“神话”，神说的话。
“莫非方大人并非来自天外？那来自何方？莫非真是来自外世？”苍狐好象觉得我不尊重她们的信仰，不悦地说。
我正了正容，连声说：“非也，非也……”
马上又转移话题：“那前面的荒城，究竟又是处在哪方的？是维护神族还是……”
我听小姬如花子说过，当年跟着雷八的那个方家祖先，原来是雷八的兄弟，后来好象获罪到了荒城，是雷八将他带走的。
纯狐摇头：“荒平其人，狡诈多变，与神族和各部落之间，多有暧昧，左右逢源……”
那就是个墙头草了，哪里有利益就去哪里，典型的乱世军阀作风，怪不得神族也一直任由他存在。
夭狐这时候说：“闻得荒平得一人相助，荒城焕然一新，此人名吕子，甚有见识……”说完特意看了看那边的九垒人。
我知道，九垒人处在南方蛮荒之地，与这里消息不通，各方面的知识都比不上她们，甚至连复杂一些的数量也没能弄明白。
这时候，范同与仡雄吾等人处理完那些尸体后，走到了我们身边。
“他们说这个大草原，要走上很长时间，而且食物难寻，要穿过去，不容易，得要作好各种准备。”范同对我说。
纯狐三人没有走过这个草原，对此一无所知。
这里没有时间和距离可计算，不知道走出这个大草原需要多长时间，所以，等九垒人收拾整理好行装后，我就催促着上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