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外的来访者
正月十六日元宵节已过，对北方人来说，新年这才算彻底过去，设计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全部到齐，正式的工作才算开始。
刘建功出事之后，杜明正式接任了设备科科长一职，更兼任着几个工程的负责人，一到班上就忙得不可开交。
t县工程的设计已经基本完成，大量的设备采购工作正式开始，每天都有众多的设备厂家过来交流技术、沟通感情，让杜明一时疲于应付。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杜明的沉思。
“请进。”
“杜老师，新年好。”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满脸阳光，青春四溢。
“张扬……”
杜明满脸惊奇，他正在考虑如何联系这小伙子，没想到心中的念头刚起，竟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张扬自己就走了进来。
“小张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前几天打你电话说你停机了，我正想着如何联系你呢。”
杜明热情地招呼着他坐下，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分别了不到半年，张扬小伙子的变化却极大，再也不是在设计院时那个有点羞涩的大男孩，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
在曾经的老师面前，小伙子还是显得有点拘束：
“杜老师，我春节前在原来的公司辞职了，现在换了一家公司，把原来的电话也停了，换了个新号码，放假期间怕打扰到您，所以也没有通知您。”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张明片。
杜明接过来看去，见到张扬所在公司的名字是德国mtm公司，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他的来意。
这家公司生产的破碎机世界驰名，也正是t县工程中用得着的设备，这公司此前给杜明有过电话联系，此时派张扬过来，用意自是不言而喻。
杜明心里突然生起了强烈的不安，他本以为张扬是来老单位拜拜年，看望一下旧同事，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工程而来。
小张辞职了半年，远远地离开了设计院，离开了t县工程，现在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再次与t县工程扯上了关系。
难怪那阴影又转移到了他的背后，难道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命运？
一种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杜明脸色变幻不定，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名片陷入了沉思。
“杜老师，杜老师……”
看着杜明久久沉默不语，小伙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杜明猛然醒悟过来，他强装笑脸地开玩笑说道：
“行啊，小张，现在进了外企了，还是首席的技术支持。”
“杜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我的水平您还不知道啊，那些名头只是唬唬外人罢了，在您面前我永远是您的学生。”在老领导面前，张扬可不敢有半点吹嘘。
“对了杜老师，t县工程的破碎设备也快招标了吧？”他接着问道。
“嗯，是的，还有十来天吧，初步定在这个月的月底。”
张扬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有人进来找杜明汇报工作，等那人刚刚离开，又接着有人进来。
张扬等了好一会儿也无法再与杜明单独说话，他知道杜明繁忙，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在办公室里细说，于是起身告辞。
等杜明起身相送时，张扬在他耳边低语道：
“杜老师，大家好久不见了，晚上一起聚聚如何？”
“好的，没问题。”
杜明也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下班后，杜明回到小区停好车，也不再上楼，他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有应酬，转身向小区附近的“钟鼎楼”酒店走去。
这酒店在附近也算是最高档的去处了，它最大的好处是在杜明家附近，不用开车走着就可到达。
杜明边走边给张扬打了个电话，刚到酒店门口，张扬已经在外面等侯了。
为了方便谈话，张扬定了一个小小的包间，刚一落座，他就抢着说道：
“杜哥，以前老跟着您蹭吃蹭喝，今天可要让小弟买单啊，反正我可以回公司报销的。”
“好，老弟出息了，今天哥哥就好好地吃你一顿。”杜明也不与他客气。
“这儿离您家这么近，要不让嫂子和孩子也出来大家一起聚聚？”张扬建议道。
“不用不用，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就我们哥俩，我也正想和你好好聊聊。”
张扬也不坚持，他不顾杜明的反对，将酒店里的鲍鱼、海参都点了个遍，不一会饭菜上来，竟然摆了满满一桌。
开喝之前，杜明点上一支烟，笑着说道：
“小张啊，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有哥哥在这里坐镇，估计问题不大，你不用太担心。”
张扬闻言大喜，说道：
“有了杜哥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行的一些事情我也完全明白，事成之后公司会重重地感谢您。”
杜明笑呵呵地举起眼前的酒杯说道：
“今天我们哥俩只谈交情，不谈工作，来，哥哥敬你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半瓶白酒下去，张扬此前的一丝拘谨消失无踪。
“小张啊，这儿的事情办完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杜明开口问道。
“杜老师，公司对这个合同非常重视，必竟有接近两千万的合同额，经理安排我长期住在这儿，直到招标完成，并且看我是本地人，顺便也让我开拓一下这儿的市场。”
张扬也微微有了些酒意，和杜明谈话毫无保留。
杜明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他本以为张扬和自己见面后会再次远远地离开这儿，自己再旁敲侧击地叮嘱他一番，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但没想到他不仅再次牵扯到了这个工程中，并且还要长时间地在这儿驻扎下去。
他略一沉吟说道：
“老弟啊，有哥哥在这儿，合同的事你尽管放心，你在这儿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你明天就回去吧，省得在这儿耽误时间。”
张扬呵呵一笑说道：
“杜哥你不知道，现在外企的收入虽然很高，但工作起来也是忙得要死，我回去后恐怕一刻也闲不着，不如待在这儿躲个轻闲，还可以回家陪父母几天，何乐而不为呢。”
杜明见劝他不动，心中盘算再三，终于决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不管结局怎样，他都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
刘建功出事之后，杜明正式接任了设备科科长一职，更兼任着几个工程的负责人，一到班上就忙得不可开交。
t县工程的设计已经基本完成，大量的设备采购工作正式开始，每天都有众多的设备厂家过来交流技术、沟通感情，让杜明一时疲于应付。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杜明的沉思。
“请进。”
“杜老师，新年好。”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满脸阳光，青春四溢。
“张扬……”
杜明满脸惊奇，他正在考虑如何联系这小伙子，没想到心中的念头刚起，竟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张扬自己就走了进来。
“小张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前几天打你电话说你停机了，我正想着如何联系你呢。”
杜明热情地招呼着他坐下，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分别了不到半年，张扬小伙子的变化却极大，再也不是在设计院时那个有点羞涩的大男孩，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
在曾经的老师面前，小伙子还是显得有点拘束：
“杜老师，我春节前在原来的公司辞职了，现在换了一家公司，把原来的电话也停了，换了个新号码，放假期间怕打扰到您，所以也没有通知您。”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张明片。
杜明接过来看去，见到张扬所在公司的名字是德国mtm公司，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他的来意。
这家公司生产的破碎机世界驰名，也正是t县工程中用得着的设备，这公司此前给杜明有过电话联系，此时派张扬过来，用意自是不言而喻。
杜明心里突然生起了强烈的不安，他本以为张扬是来老单位拜拜年，看望一下旧同事，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工程而来。
小张辞职了半年，远远地离开了设计院，离开了t县工程，现在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再次与t县工程扯上了关系。
难怪那阴影又转移到了他的背后，难道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命运？
一种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杜明脸色变幻不定，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名片陷入了沉思。
“杜老师，杜老师……”
看着杜明久久沉默不语，小伙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杜明猛然醒悟过来，他强装笑脸地开玩笑说道：
“行啊，小张，现在进了外企了，还是首席的技术支持。”
“杜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我的水平您还不知道啊，那些名头只是唬唬外人罢了，在您面前我永远是您的学生。”在老领导面前，张扬可不敢有半点吹嘘。
“对了杜老师，t县工程的破碎设备也快招标了吧？”他接着问道。
“嗯，是的，还有十来天吧，初步定在这个月的月底。”
张扬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有人进来找杜明汇报工作，等那人刚刚离开，又接着有人进来。
张扬等了好一会儿也无法再与杜明单独说话，他知道杜明繁忙，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在办公室里细说，于是起身告辞。
等杜明起身相送时，张扬在他耳边低语道：
“杜老师，大家好久不见了，晚上一起聚聚如何？”
“好的，没问题。”
杜明也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下班后，杜明回到小区停好车，也不再上楼，他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有应酬，转身向小区附近的“钟鼎楼”酒店走去。
这酒店在附近也算是最高档的去处了，它最大的好处是在杜明家附近，不用开车走着就可到达。
杜明边走边给张扬打了个电话，刚到酒店门口，张扬已经在外面等侯了。
为了方便谈话，张扬定了一个小小的包间，刚一落座，他就抢着说道：
“杜哥，以前老跟着您蹭吃蹭喝，今天可要让小弟买单啊，反正我可以回公司报销的。”
“好，老弟出息了，今天哥哥就好好地吃你一顿。”杜明也不与他客气。
“这儿离您家这么近，要不让嫂子和孩子也出来大家一起聚聚？”张扬建议道。
“不用不用，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就我们哥俩，我也正想和你好好聊聊。”
张扬也不坚持，他不顾杜明的反对，将酒店里的鲍鱼、海参都点了个遍，不一会饭菜上来，竟然摆了满满一桌。
开喝之前，杜明点上一支烟，笑着说道：
“小张啊，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有哥哥在这里坐镇，估计问题不大，你不用太担心。”
张扬闻言大喜，说道：
“有了杜哥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行的一些事情我也完全明白，事成之后公司会重重地感谢您。”
杜明笑呵呵地举起眼前的酒杯说道：
“今天我们哥俩只谈交情，不谈工作，来，哥哥敬你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半瓶白酒下去，张扬此前的一丝拘谨消失无踪。
“小张啊，这儿的事情办完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杜明开口问道。
“杜老师，公司对这个合同非常重视，必竟有接近两千万的合同额，经理安排我长期住在这儿，直到招标完成，并且看我是本地人，顺便也让我开拓一下这儿的市场。”
张扬也微微有了些酒意，和杜明谈话毫无保留。
杜明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他本以为张扬和自己见面后会再次远远地离开这儿，自己再旁敲侧击地叮嘱他一番，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但没想到他不仅再次牵扯到了这个工程中，并且还要长时间地在这儿驻扎下去。
他略一沉吟说道：
“老弟啊，有哥哥在这儿，合同的事你尽管放心，你在这儿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你明天就回去吧，省得在这儿耽误时间。”
张扬呵呵一笑说道：
“杜哥你不知道，现在外企的收入虽然很高，但工作起来也是忙得要死，我回去后恐怕一刻也闲不着，不如待在这儿躲个轻闲，还可以回家陪父母几天，何乐而不为呢。”
杜明见劝他不动，心中盘算再三，终于决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不管结局怎样，他都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