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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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燃香

    看着坑里磨刀霍霍的囚犯们,丁悦宁明白墨宇这句‘要你的命’是什么意思,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那天晚上逃跑的狼骑兵。

    但回想到那天晚上死的无论狼骑兵还是黄巾军,丁悦宁都不想再杀‘人’了,她迷茫了,有点弄不清楚自己来学枪法的意义。

    如果说铁胆杀人是生活所迫,那白王很明显是以杀人为乐趣,而这些狼骑兵、禁卫军它们肯定各有各的理由,但是这些理由都不属于自己,她找不到目的。

    几个卫兵来到丁悦宁身边,将她的镣铐全部解开:“白王开恩,允许你自己选兵器。”

    说罢将她推到一个武器架旁边,上边摆着各式的兵器,长剑、朴刀、偃月刀、长枪、方天画戟有十几种。

    丁悦宁心中一片混乱,一番犹豫后最终拿起一杆长枪。

    咚,咚,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响起,卫兵押送着丁悦宁穿过禁卫军,这些禁卫军并没有像鄙视坑中的逃兵一样,对她辱骂和扔土块,它们的眼神中唯有杀意。

    来到坑边的小斜坡,卫兵推了丁悦宁一把:“别死太快,不要搅了白王的兴致。”

    丁悦宁回头,墨宇在冷冷的看着自己,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好自为之呦。”

    “哼!”丁悦宁不再理他,扫了一眼关切的看着自己的铁胆,沿着斜坡走进大坑。

    坑里的土暗黄中带着褐色的,太多的血与土混合,形成了这种奇怪的颜色,刚才禁卫军战斗过的血迹还未干,正在被土壤吸收,在这个坑里,突然也变得嗜血起来。

    里边的血腥味让丁悦宁想起了那晚的战场的味道,死亡的气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的节奏加快,二十多个狼骑兵从拿着长枪的丁悦宁四周散开,它们紧握长枪,都没有盔甲,身上只穿着脏兮兮的贴身衣物,带着鞭痕和其他刑具留下的伤口,呲着牙。

    它们这不是要复仇,而是想活下去,丁悦宁想到铁胆、小黑、肉毛,它们都一样,它们害怕死亡。

    我也一样!

    鼓声戛然而止,停顿了约十秒,咚咚咚咚咚咚换成了更快的鼓点。

    “杀了她!”胡军师的声音响起:“洗刷你们的耻辱!”

    “杀!”狼骑兵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清一色的长枪,眼神中只有杀意,丁悦宁从它们的眼中感觉到的和铁胆的一样,想活下去的欲望。

    丁悦宁运起黄皮鬼步,躲开了来自背后的长枪,格开右手的,用脚踹翻一个狼骑兵,突出一个口子,可是这只是第一层,它们身后还有一层。

    场地太小了,而且没有障碍物,狼骑兵们虽然离开了马背,但是数量太多,坑中间没有多少地方供躲闪,丁悦宁躲开了一轮又一轮的围攻,长枪捏在手里,始终下不去手,一个都没杀。

    而狼骑兵们发疯似的组织着围攻,好在比起猫兵的剑阵,他们的长枪突刺有太多的空隙可以钻。

    丁悦宁躲闪一会儿,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乘空隙一脚踢在靠的最近的狼骑兵的腿上,将它踢翻在地,把它手中的长枪脚尖一勾踢到了坑外。

    没有了武器的狼骑兵退到包围圈的外围,防止被其他的狼骑兵误伤,一支长枪又从斜刺里杀出,丁悦宁身子一拧,回马枪戳向对方的胸口。

    眼看要将它捅个窟窿,丁悦宁的长枪在距离它咽喉五厘米的地方收住了,这是昨天被打得半死的那个狼骑兵,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另一根长枪斜刺里杀出,丁悦宁急忙闪躲。

    脸上一阵微凉后,刺痛传来,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流下,丁悦宁抓住枪身,将它拉过来,一脚踢在它的嘴上,丁悦宁能够听到它下巴碎裂的声音。

    哼,打伤我的脸,没要你的命已经便宜你了。

    那名狼骑兵捂着下巴连滚带爬的逃出战团,像一条刚被教训过的二哈。

    丁悦宁连续打飞了几个狼骑兵的武器后,压力小了很多,她心中一阵窃喜,只要全部缴械,看它们怎么办。

    但丁悦宁的消极战斗却激怒了远处观战的白王,没有死伤的决斗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他愤怒的拍了下椅子。

    胡军师赶紧低下头,白王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胡军师点点头,走到了台下,墨宇冷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丁悦宁正在盘算现将谁的武器打飞,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顺着风向,丁悦宁看到坑边上多了一个供桌,上边点着一支香。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丁悦宁看了看那只香只有半根,自己身上也没有异样,只听胡军师说道:“白王命令,要么你们死,要么她死,香尽之时,再不分胜败,全部射杀!”

    四队弓箭手从禁卫军身后闪出,手中拿着弓箭,幽蓝的箭头上很明显已经淬毒。

    杀!杀!杀!杀!

    禁卫军整齐划一的喊起来,喊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一个声音。

    卑鄙!

    丁悦宁根本没有时间骂出声,眼前的狼骑兵们已经疯了,伴随着杀声,它们开始无脑的攻击,没有任何章法,完全不惜命,每一次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

    丁悦宁渐渐有点支持不住了,狼骑兵即使没有武器,也玩命的冲上来,丁悦宁一枪戳中一个狼骑兵的肩膀,想阻止它过来抓自己。

    它不但不后退,反而奋力向前,任枪尖卡在骨缝里,一只爪子抓住枪柄,用力抢夺,另几个狼骑兵也一拥而上,企图抓住丁悦宁。

    见到对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丁悦宁只好松开长枪,打算从包围中跳出去,尽管躲开了三个狼骑兵的纠缠,还是被一个狼骑兵抓住胳膊。

    丁悦宁身形一滞,几柄长枪同时刺到,她避无可避,之好抓过抓住自己的狼骑兵挡在身前。

    噗噗噗噗!

    几柄长枪毫不退缩,将挡在身前的狼骑兵捅了五个血窟窿,一支枪尖透体而过,腥热的鲜血溅到丁悦宁的脸上,让她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眼前的狼骑兵已经气绝,但是它的爪子死死的扣住丁悦宁的双臂不松。

    “杀!”几个狼骑兵一起用力,继续向前,将丁悦宁朝后推去,她脚下没站稳,被推的向后挪动。

    她心中一惊,余光一扫,身后都是木刺,再退两米,自己可就要被钉死了!

    丁悦宁急忙挣脱已经死去狼骑兵的爪子,胳膊上被划出数道血痕,而狼骑兵的尸体也被推到了木刺上。

    伴随着微风,供桌上的香只剩下不到半指了,四周的弓箭手已经箭在弦上,只等那一点香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