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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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白王

    “早知道趁出去巡逻,就应该逃命,没想到落得境地。”小黑沮丧的说道。

    肉毛原本就在小声的抽泣,此时哭的更凶了:“呜呜,当初我就不该跟着,呜呜,说好的有粮吃,有钱花,现在倒好,三天倒是有一天半饿着,银钱一分也没见到,现在还要被祭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铁胆耳朵耷拉着:“唉,世道纷乱,我原想富贵险中求,与其在家饿死,不如出来闯一闯,现在再看同村就剩下咱们仨了,老郭、大海、牛炮好歹死在阵前......”

    “哼,那也叫阵前,官兵一冲过来,还未交锋,将军便先跑了,若不是你我脱力杀出,只怕早就死在二十里外的土丘。”小黑恨恨的说道。

    丁悦宁看它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大致弄明白了,这里虽然是黄巾之乱,但和自己了解的有些差距,这三个小动物都是黄巾军,现在被一个叫白王的官军镇压。

    听他们的口气,十天前在二十里外被屠杀过一次,现在四面合围,估计也好不了。

    “都怪这个奸细,若不是她,我们也落不到这份田地。”小黑不满的说道。

    丁悦宁和它面对面的捆着,中间隔着五六米,听到对方居然埋怨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呸,关我毛事,我说了不是奸细,你们非要抓我来,你们耳朵是摆设还是脑子有坑,趁早烧了你们三个蠢货。”

    “你说谁蠢货,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奸细,有种你再说一遍。”小黑骂道。

    “说你呢,不服你咬我,蠢货,蠢货,蠢货。”没有武器的小黑对于丁悦宁来说就是一只会说话的猫而已。

    小黑踢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正打在丁悦宁的腿上,她哪是个吃亏的主,立刻将石头踢了回去,不过准头不好,正打在肉毛的猪鼻子上,疼得肉毛鼻子一阵抽吸,嗞呀呀直叫唤:“哎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小黑见肉毛吃亏,又踢石头打丁悦宁,丁悦宁则加倍奉还,不过石头总朝肉毛招呼。

    铁胆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闹,嫌死的不够快吗?”

    小黑很听话的不再动手,丁悦宁也觉得这样太小孩子气,也停下不再动弹,肉毛终于如临大赦,在旁边哼哼唧唧。

    “你说你不是奸细,那你是谁,来这里干嘛?”铁胆看着丁悦宁。

    丁悦宁从刚才便发现铁胆是这仨的领头,和他交流也许会容易些:“我叫丁悦宁,本来是找赵前辈学习枪法,可是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而且你们真的没听过赵云这个名字?”

    铁胆摇摇头:“没听过,他有什么样貌特征?”

    丁悦宁略一想:“白盔白甲,提一杆长枪,骑白马,身材魁梧,极其雄壮。”

    “你看,我说她是奸细,那个白王也是白盔白甲,骑白马,那天他手一挥,到处都是骑兵,可怜老郭耙子还没提起来,便被撞倒,踩破了肚皮....”说着小黑的眼睛中流下泪来。

    “白王?”丁悦宁不止一次从他们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称呼,这时候谁敢称王,黄巾军的头子张角也只是‘天公将军’,还有传颂最多的‘白马将军’公孙瓒。

    铁胆叹口气:“唉,白王原本我们也没听过,只因人公将军在我们那里带大家造反,说要杀了皇帝,分田地,到时候有衣穿,有粮吃,我们才跟来的。”

    “然后呢?”

    “我们追随人公将军从冀州一路杀到这里,人越来越多,人公将军说粮草不足,让我们跟随现在的波将军,继续朝南走,结果就碰到了白王。”铁胆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而肉毛更是听不得这个名字,全身瑟瑟发抖。

    “我看你们人数也不少,不至于这么狼狈吧。”丁悦宁从被抓回来沿路看到不少黄巾兵,零零散散也有好几千人。

    “我们初到这里的时候有两万人,虽然没有马匹,但是所到之城,郡守多半不是逃命便是投降,我们拿够粮食正准备继续朝南走,刚好碰到白王前来。”铁胆摇摇头,表情痛苦起来。

    “两万人?你确定?”丁悦宁不敢相信。

    “具体我不知道,只是当初人公将军说是给波将军两万精兵,让他早日与天公将军会和,遭遇白王一战之后便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这么些人。”

    丁悦宁大吃一惊,两万人只打了一仗便只剩下几千,你们这仗怎么打的,就算两万只猪也要杀一阵的好不。

    其实丁悦宁哪里知道,古代战场上骑兵天生就是步兵的克星,一声冲锋号角,在马匹的带动下,一轮冲击,经过训练的步兵方阵都会溃散,何况这只是一帮手持农具,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农民。

    所谓兵败如山倒,在骑兵有组织的驱赶下,这些步兵互相踩踏都不知道会死多少,骑兵对于步兵就是恶梦一般的存在。

    “那你们不会躲进山里,这样白王想抓你们也难啊。”丁悦宁觉得打不过跑总可以吧。

    铁胆苦笑:“波将军能听进去一个谏言,我们也不会弄成这样。”

    也对,那孙子的脑袋像被驴踢了,耳朵更是个摆设,不如切下来卤了吃,丁悦宁也能体会到它们的郁闷。

    丁悦宁扭动了下身子,发现捆的还真结实:“现在怎么办,总不至于在这里等死吧。”

    “没用的,即使挣脱绳索,门外也有亲兵守着,要么死于乱刀之下,要么到了二更被烧死,我们完了。”铁胆沮丧的摇头。

    丁悦宁白牙轻咬:“那我宁愿被砍死,也不要窝囊的被烧死。”

    “哪个会更疼,我想选个稍微轻松一点的。”肉毛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猪鼻子的圆孔中拖着长长的鼻涕。

    丁悦宁不屑的看了一眼这个胆小鬼:“我又没死过,我怎么知道哪个更疼?”

    “那还是砍死我吧,上次四毛祭天的时候,身上都发出烤肉的香味了,我怕我自己闻到了会饿。”肉毛表情很复杂,丁悦宁也猜不到它这会儿到底是怕死,还是饿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情,是不是我被烧死了,你也打算吃了我?”小黑气的骂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选哪个。

    “你们别讨论吃什么了,我和老赵说好了,酉时把营里仅剩的一点肉炖了,再给你们再加些野菜,让你们吃饱,就当为你们送行了。”刚才走开的狗亲兵回来,确认所有‘祭品’的绳索结结实实,笑了一下,便又朝门口走去。

    哎呦喂,你想的还挺周到,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呢?丁悦宁一肚子的怒火没处撒,但是又不敢说话,恨恨的看着亲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