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朕的皇夫太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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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素茵

    一名侍女进房之后转身从大红衣柜中取出一件绯色纱衣丝裙,对身旁另一位侍女笑道:“素茵姑娘说这件衣裳颜色不适合她,倒是可惜了这一件这样美的衣服。”



    “是啊是啊,”另一名侍女细细打量手上的纱裙,“这颜色如此绝艳,却也不知谁能够穿得?”



    “你可是不知了,姑娘做这件衣裳是为了萧公子,萧公子可是最爱这样的绯色呢,但这绯色实在是不适合她。”



    “萧公子?”另一个女子惊异地捂住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见房门紧闭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声道:“是菊香园的萧公子?”



    “那还能有谁?”先前那名侍女不以为意,对她的反应嗤之以鼻。



    在整个醉花楼中,谁不知道宵香馆的花魁娘子素茵姑娘爱慕菊香园的萧公子呢?这已经是整个楼中公开的秘密。



    “在这风月场所烟花之地,这种真情多么微不足道,”女子叹息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但是萧公子好像对素茵姑娘并不感兴趣,只是以礼相待。”



    “嗯?萧公子是大相公,是不接男客的,他怎会对女子不感兴趣?素茵姑娘风华绝代,萧公子何不答应了素茵姑娘?”



    “你未免想得也太简单了,花妈妈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早已听说这事,已经禁止宵香馆和菊香园之间互通往来了。”



    “啊?”女子失落叫道,“怎么能这样?”



    “怎么?你也看上了菊香园的公子们?是大相公还是小相公?”女子犀利的目光看着她,“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要是让花妈妈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治你呢。你可不是素茵姑娘那样的头牌姑娘。”



    “没有没有,”女子忙道,“我怎么敢?楼里素来禁止姑娘们和公子们过从甚密,我不敢违背。”



    “那就好,”那侍女看着同伴,苦口婆心道:“我是为了你好,同在这样的烟花之地,真情是多么微不足道,人不常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二人走出房间,说笑着远去了。



    纤长的身影闪进房中,紧闭的房门开启又关上,却诡异得一丝声音也无。



    女子打开衣柜,望着那大红衣柜中摆放的花花绿绿的衣衫,随意地扫了一眼,看到了那一件绯色衣衫,将它取了出来,细细地打量了片刻,轻轻一笑,似乎对它颇为满意,走至屏风之后。



    女子一身做工精巧的绯色纱衣从雕花屏风后走了出来,她常爱白衣,对这绯色衣服却甚少尝试,走到一旁的铜镜前,昏黄的镜子映出女子模糊的样貌,却难掩女子周身撼动凡尘的风姿。



    此时若是有旁人,怕是定然会被女子的风采迷的神魂颠倒。



    晟希玉对着镜子照了一番,然后在面上覆了一面轻纱,只留下一双慑人的黑眸。



    她走出房间,看着门前一名端着果盘的侍女经过,然而只是望了她一眼,就径直走了。



    蒙着面纱后的唇角微勾,敛住全身的气势,微微低着头,向前走去。



    晟希玉围着整个楼在闲逛,这醉花楼比她想象中还大,一路上别人只当她是楼里的姑娘,她又是低着头,所以畅行无阻。



    很快她就走到一处别院门口处,漆黑的门匾上写着菊香园三个字,想到刚刚两名女子的话,她对这里饶有兴致。



    她透过门缝张望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十分安静,不似外面那么喧闹。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走到一旁的大树后面,一展身子就从围墙这头飘到了那一头。



    此处较之外面要雅致许多,地上青石板蜿蜒至远方,走了一会儿,竟然走到了湖边,不想这菊香园之中竟有一处湖泊,湖水波光闪耀,清风徐来,袅袅生凉,月光倾泻,如梦似幻,如诗如画。



    放眼望去,不远处竟有一处曲桥,做工精致细腻,桥上安放了不少的耀眼灯盏,更衬得湖面水光粼粼,迷离凄迷。



    一片安静中,却猛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曲桥的方向传来。



    晟希玉隐于一树蔷薇之后,看向那个方向。



    来人不止一个,他们脚步匆匆,行了数十步之后,忽的在桥中央停下,疏影横斜间,瞧着一名锦衣男子负手望向天空冷月,侧头看向安静立于一旁的男子,微叹一声,“澄儿,你就送我到这里吧,今日我有急事,不能陪你了。”



    安静的男子不发一言,静静地看向湖下被灯光映得斑驳的漆黑的湖水,默然不语。



    锦衣男子见此,再次暗叹一声,然后抬脚向前走去。



    安静的男子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有光在闪烁,明媚婉转哀怨至极的烟波在流转。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是不肯对我说,我在你眼中终究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男子立在曲桥中央很久,才转身走向湖心岛。



    原来是一对有情人啊。晟希玉从花后走了出来,月光掩映中,她的一身绯色着实美得惊人。



    夜渐深,醉花楼内却越发得欢声笑语,笙歌不绝。



    原本这菊香园相对于外面的宵香馆相对于要安静一些,不想她越往里面走去,就越是传来各种声音。



    晟希玉冷笑,自己的这个叔父当真是了不起,京内的醉花楼越开越大,成为凤城中最大的销金窟,每年怕是为晟昀带去不少钱财,看他那安王府可比自己的皇宫可是差不了多少啊。



    一处偏房内,男子幽幽叹了口气,凝望桌上跳跃的烛光,一玲珑剔透的少年连忙上前,殷勤的为男子揉捏肩部,笑道:“公子今日没有恩客,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男子听了他的话,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察言观色的少年自然听得出男子笑声中的落寞,便小声问道:“公子怎么了,不开心吗?若是觉得累,就同花妈妈说一声,多休息几天,她一定会答应的,这夜夜陪酒接客,小心累坏了身子,我们看着也心疼。”少年话语处处透着关心体贴。



    男子道:“宝儿,你还小,还不懂,我就是想歇,也是歇不下来的,我们怕是永远都被困在这样的地方,再也出不去,却又得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这日子走啊走啊,不知哪日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