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
古致远与岳震和雷北风在星河大厦开了个短会后，便分了手，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第五街区郭伟进警长的电话，说要见他，事情有点急，需要当面汇报。
古致远回到了刑事局十楼的办公室，刚坐下喝了一口茶，郭伟进风风火火赶到，马上将医院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
“军方要求我们立即在全市范围内布控，彻查此人下落！”
古致远也感到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带着郭伟进下到二楼指挥大厅。
大厅足有五百平米，被分割了若干办公区域，最大的区域是警务监控系统，全市的所有监控几乎都汇集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终端，此刻人头攒动，一片忙碌，。
古致远来到一间透明的隔断办公室，推门入内。
“小尤，你帮我调出今天上午十点到十点半第五街区总医院所有的监控。”
他现在首要做的，就是调出第五街区总医院的所有监控，设法找到那名飞行员的影像资料，然后放进全市的监控终端网络里进行识别比对，电脑会根据辨识相似度将所有采集的信息一一呈现出来。
小尤是位年轻的女警，马上照办。
第五街区总医院共有一百六十三个监控，分别分布在医院入口、大厅、楼面、停车场以及出口等人流密集地区，独独那名飞行员从八楼下到地面的区域是个监控死角，根本找不到关于他逃跑时的任何影像。
古致远想了想问郭警长：“他昨天是几时被送到医院的？”
郭警长翻看了一下手机，说道：“下午四点二十分到四点三十分之间，误差不会超过三分钟。”
“小尤，调出昨天这个时间段医院大门的监控。”
画面很快调出，监控完整记录下了整个过程：一辆救护车停在救护通道口，一个穿着飞行夹克的人被抬上推车，众人推着它快速向电梯奔跑……
“慢……慢！定格……放大！”
当推车来到监控正下方时，古致远赶紧叫停。
画面放大，那张脸清晰出现在镜头里……
卧槽……
伤者将一只手掌搁在脸上，竟然无法完整采集脸部影像！
“再调出电梯里的监控！”古致远不甘心。
然而，接下来所有的影像无一例外尽是如此，就连对方被送进手术室、以及手术结束推出手术室，他都是有意无意用手遮挡着脸部，整个医院竟然找不到一幅完整的脸部画面！
古致远和郭伟进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均是疑云翻滚。
“他是刻意为之？”郭伟进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八成是这样！”古致远点头。
郭伟进不解：“一个人在伤情威胁到生命的时候，居然会有意识遮挡脸部，这是不是说明……”
“这个人的反侦查能力极强！”古致远接口。
郭伟进：“……”
古致远：“如果真是这样，事件本身就藏有一个巨大阴谋……”
郭伟进：“……”
思索了片刻，古致远在纸上写下“雷北风”三字，递给小尤，说道：“你马上调出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整个南辰市共有九名叫雷北风的，古致远马上从九人中一眼找到他所认识的雷北风，立即让小尤将雷北风的面部影像采集下来，来到监控大厅。
雷北风的资料被投进今天了十点二十分以后的监控网络，一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无数小块画面快闪，系统主机在根据辨识度快速运算，仅仅半分钟不到，数十帧画面一一定格。
画面依次打开，反复缩放，一帧帧在古致远眼前过滤。
画面十分熟悉，以街面监控为主。
如果说今天他没有和雷北风在一起，他是不敢肯定画面上到底是真雷北风，还是那位逃逸的飞行员，巧的是，他们是一起从京都乘专机抵达南辰的，在落地之后到和岳震、雷北风分别的这一段时间内，他们几乎都待在一起，因而他可以以此做出判断！
几乎大多数的画面中，都是熟悉的场景，而他本人也出现在画面中……
剩下的部分，他还看到了岳震的身影。这是他们与古致远分手后采集到的画面。
显而易见，此人乃真雷北风无疑！
现在，古致远可以断定，所有的画面都没有价值！
而那位从第五街区总医院逃遁的飞行员，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
雷北风回到家时，方雪燃已先他一步到家。
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没闻到菜香，也没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方雪燃一个人呆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放下电脑包，雷北风走近方雪燃，整个过程，方雪燃看都没看他一眼。
雷北风已觉着气氛有点诡异，马上一脸堆笑：“雪燃，你不是说今晚做几个我爱吃的菜吗，怎么还不动手？”
说完走进厨房，四处看了看，略带失望道：“你菜也没买，做个毛线啊！”
方雪燃毫无表情。
“算了，咱们还是下馆子，省得麻烦……”雷北风嘻嘻笑着，“要不，咱们去希维大酒店的三十七楼去吃自助西餐？这次可说好了，得你请客，小富婆不宰白不宰……”
“闭嘴！”凭空炸出一声惊雷。
方雪燃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雷北风，那神情，仿佛要把他生吃了一样。
雷北风不为所动，依旧笑靥如花，很快做出一个委屈的神情：“方雪燃同学，你也太抠门了，让你请一次客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你简直是给天下所有富二代脸上抹黑……”
“姓雷的，你太过分了！”方雪燃霍地站起。
“哦？”雷北风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请吧……”
方雪燃开始跺脚，声音歇斯底里：“雷北风，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雷北风心中一惊，这小妞太敏锐了，越来越不好忽悠！
但脸上丝毫没受到心情的影响，反而露出无辜的表情，声音跟着扬起：“喂，方雪燃，你可别冤枉人，我什么事瞒你啦？”
“你说，如果今天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永远不会主动告诉我你回南辰了，是不是？！”
雷北风大笑起来：“哈哈，就这事啊，我以为天塌下来了呢！这很重要吗？”
“重要！”
“唉……”雷北风一边叹息一边摇头，“本来是准备给你汇报来着，谁知你的电话先进来了……反正，这么说吧，即使不打电话给你，回家后我也会主动汇报的……”
“少来！”方雪燃推了雷北风一把，“我现在发现你满嘴谎言，更可恨的是，你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方雪燃！”雷北风一声断喝，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你不要满嘴跑火车，说话要有证据！你说我撒谎，请你举例说明！”
“我……你……”方雪燃冷笑一声，又跺了跺脚，“你扪心自问，你没少撒谎？……我是一个女人，请你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
原来她这是“捕风捉影”，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竟然凭的是“感觉”？
荒唐！
雷北风这下彻底放心下来，气势上更咄咄逼人了：“方雪燃，咱们是夫妻，夫妻间存续的基石就是信任和坦诚，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吧？”
此情此景，岳震部长的那句奚落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
方雪燃没想到被对方倒打一耙，气得团团转，脑子在快转，终于，她把思路捋清，整个人霎时间爆发了：
“好你个雷北风，自己做亏心事还赖到我头上，我问你，今天见到我那位同事，她和你打招呼你为何置之不理？以前你来我医院接我下班，明明跟她很熟，却假装不认识，难道不是心虚是什么？还有，那个蓝岛咖啡馆，就是个吃简餐的地方，和客户谈合同，为何会来这里？这里距火车站、距市中心都不是很方面，嘿嘿，你别说是为了接我下班？”
方雪燃咽了一口唾液，越说越激动：
“我中午给你打电话，说了一件那么好玩的事情，你却支支吾吾想快挂电话，要在平时，你肯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况且这人还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你就一点不关心？这不符合常理啊！还有，我说那人从八楼一跃而下，这么违背常理的事，你却连问都不问……是的，你是在陪客户，可这件事好歹也算是个大新闻，完全是个有趣的谈资，你大可不必敷衍了事……”
雷北风一阵沮丧，的确，他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雪燃你听我说……”
“姓雷的，别打断我！”
接下来，方雪燃明显有点气愤：
“从我们认识，同居，再到后来结婚，唯有一件事我方雪燃一直耿耿于怀……”
“雪燃，先别急，慢慢说……”
“你闭嘴！”方雪燃恶狠狠瞪了雷北风一眼，带着某种情绪的发泄，滔滔不绝数落道：
“你的手机、你的电脑都设有密码，里面的内容我从来看不到，还记得有一次，我开玩笑说，你一定养着小三，否则不会不让我看手机的，你后来把密码告诉了我，可也就最多两个星期，你马上更换了密码，你说，这是夫妻间该有的信任和坦诚吗？我现在真有理由怀疑你，你雷北风外面一定有人了……”
雷北风终于找到契机，旋即打断了她，大声道：“我雷北风对天发誓，如果我外面养了小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雪燃脸色稍缓，忽然眉头一皱，又道：“这么说，你包藏的秘密比包养小三还要大？天哪，那会是什么秘密？”
雷北风心中一阵绝望。
方雪燃边说边走近雷北风，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说：“雷北风，既然你没有什么秘密瞒我，你发一个同样的誓！另外，以后你的电脑，你的手机，密码统一设定为我的生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古致远回到了刑事局十楼的办公室，刚坐下喝了一口茶，郭伟进风风火火赶到，马上将医院发生的一切详细说了。
“军方要求我们立即在全市范围内布控，彻查此人下落！”
古致远也感到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带着郭伟进下到二楼指挥大厅。
大厅足有五百平米，被分割了若干办公区域，最大的区域是警务监控系统，全市的所有监控几乎都汇集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终端，此刻人头攒动，一片忙碌，。
古致远来到一间透明的隔断办公室，推门入内。
“小尤，你帮我调出今天上午十点到十点半第五街区总医院所有的监控。”
他现在首要做的，就是调出第五街区总医院的所有监控，设法找到那名飞行员的影像资料，然后放进全市的监控终端网络里进行识别比对，电脑会根据辨识相似度将所有采集的信息一一呈现出来。
小尤是位年轻的女警，马上照办。
第五街区总医院共有一百六十三个监控，分别分布在医院入口、大厅、楼面、停车场以及出口等人流密集地区，独独那名飞行员从八楼下到地面的区域是个监控死角，根本找不到关于他逃跑时的任何影像。
古致远想了想问郭警长：“他昨天是几时被送到医院的？”
郭警长翻看了一下手机，说道：“下午四点二十分到四点三十分之间，误差不会超过三分钟。”
“小尤，调出昨天这个时间段医院大门的监控。”
画面很快调出，监控完整记录下了整个过程：一辆救护车停在救护通道口，一个穿着飞行夹克的人被抬上推车，众人推着它快速向电梯奔跑……
“慢……慢！定格……放大！”
当推车来到监控正下方时，古致远赶紧叫停。
画面放大，那张脸清晰出现在镜头里……
卧槽……
伤者将一只手掌搁在脸上，竟然无法完整采集脸部影像！
“再调出电梯里的监控！”古致远不甘心。
然而，接下来所有的影像无一例外尽是如此，就连对方被送进手术室、以及手术结束推出手术室，他都是有意无意用手遮挡着脸部，整个医院竟然找不到一幅完整的脸部画面！
古致远和郭伟进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均是疑云翻滚。
“他是刻意为之？”郭伟进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八成是这样！”古致远点头。
郭伟进不解：“一个人在伤情威胁到生命的时候，居然会有意识遮挡脸部，这是不是说明……”
“这个人的反侦查能力极强！”古致远接口。
郭伟进：“……”
古致远：“如果真是这样，事件本身就藏有一个巨大阴谋……”
郭伟进：“……”
思索了片刻，古致远在纸上写下“雷北风”三字，递给小尤，说道：“你马上调出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整个南辰市共有九名叫雷北风的，古致远马上从九人中一眼找到他所认识的雷北风，立即让小尤将雷北风的面部影像采集下来，来到监控大厅。
雷北风的资料被投进今天了十点二十分以后的监控网络，一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无数小块画面快闪，系统主机在根据辨识度快速运算，仅仅半分钟不到，数十帧画面一一定格。
画面依次打开，反复缩放，一帧帧在古致远眼前过滤。
画面十分熟悉，以街面监控为主。
如果说今天他没有和雷北风在一起，他是不敢肯定画面上到底是真雷北风，还是那位逃逸的飞行员，巧的是，他们是一起从京都乘专机抵达南辰的，在落地之后到和岳震、雷北风分别的这一段时间内，他们几乎都待在一起，因而他可以以此做出判断！
几乎大多数的画面中，都是熟悉的场景，而他本人也出现在画面中……
剩下的部分，他还看到了岳震的身影。这是他们与古致远分手后采集到的画面。
显而易见，此人乃真雷北风无疑！
现在，古致远可以断定，所有的画面都没有价值！
而那位从第五街区总医院逃遁的飞行员，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
雷北风回到家时，方雪燃已先他一步到家。
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没闻到菜香，也没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方雪燃一个人呆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放下电脑包，雷北风走近方雪燃，整个过程，方雪燃看都没看他一眼。
雷北风已觉着气氛有点诡异，马上一脸堆笑：“雪燃，你不是说今晚做几个我爱吃的菜吗，怎么还不动手？”
说完走进厨房，四处看了看，略带失望道：“你菜也没买，做个毛线啊！”
方雪燃毫无表情。
“算了，咱们还是下馆子，省得麻烦……”雷北风嘻嘻笑着，“要不，咱们去希维大酒店的三十七楼去吃自助西餐？这次可说好了，得你请客，小富婆不宰白不宰……”
“闭嘴！”凭空炸出一声惊雷。
方雪燃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雷北风，那神情，仿佛要把他生吃了一样。
雷北风不为所动，依旧笑靥如花，很快做出一个委屈的神情：“方雪燃同学，你也太抠门了，让你请一次客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你简直是给天下所有富二代脸上抹黑……”
“姓雷的，你太过分了！”方雪燃霍地站起。
“哦？”雷北风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请吧……”
方雪燃开始跺脚，声音歇斯底里：“雷北风，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雷北风心中一惊，这小妞太敏锐了，越来越不好忽悠！
但脸上丝毫没受到心情的影响，反而露出无辜的表情，声音跟着扬起：“喂，方雪燃，你可别冤枉人，我什么事瞒你啦？”
“你说，如果今天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永远不会主动告诉我你回南辰了，是不是？！”
雷北风大笑起来：“哈哈，就这事啊，我以为天塌下来了呢！这很重要吗？”
“重要！”
“唉……”雷北风一边叹息一边摇头，“本来是准备给你汇报来着，谁知你的电话先进来了……反正，这么说吧，即使不打电话给你，回家后我也会主动汇报的……”
“少来！”方雪燃推了雷北风一把，“我现在发现你满嘴谎言，更可恨的是，你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方雪燃！”雷北风一声断喝，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你不要满嘴跑火车，说话要有证据！你说我撒谎，请你举例说明！”
“我……你……”方雪燃冷笑一声，又跺了跺脚，“你扪心自问，你没少撒谎？……我是一个女人，请你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
原来她这是“捕风捉影”，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竟然凭的是“感觉”？
荒唐！
雷北风这下彻底放心下来，气势上更咄咄逼人了：“方雪燃，咱们是夫妻，夫妻间存续的基石就是信任和坦诚，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吧？”
此情此景，岳震部长的那句奚落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
方雪燃没想到被对方倒打一耙，气得团团转，脑子在快转，终于，她把思路捋清，整个人霎时间爆发了：
“好你个雷北风，自己做亏心事还赖到我头上，我问你，今天见到我那位同事，她和你打招呼你为何置之不理？以前你来我医院接我下班，明明跟她很熟，却假装不认识，难道不是心虚是什么？还有，那个蓝岛咖啡馆，就是个吃简餐的地方，和客户谈合同，为何会来这里？这里距火车站、距市中心都不是很方面，嘿嘿，你别说是为了接我下班？”
方雪燃咽了一口唾液，越说越激动：
“我中午给你打电话，说了一件那么好玩的事情，你却支支吾吾想快挂电话，要在平时，你肯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况且这人还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你就一点不关心？这不符合常理啊！还有，我说那人从八楼一跃而下，这么违背常理的事，你却连问都不问……是的，你是在陪客户，可这件事好歹也算是个大新闻，完全是个有趣的谈资，你大可不必敷衍了事……”
雷北风一阵沮丧，的确，他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雪燃你听我说……”
“姓雷的，别打断我！”
接下来，方雪燃明显有点气愤：
“从我们认识，同居，再到后来结婚，唯有一件事我方雪燃一直耿耿于怀……”
“雪燃，先别急，慢慢说……”
“你闭嘴！”方雪燃恶狠狠瞪了雷北风一眼，带着某种情绪的发泄，滔滔不绝数落道：
“你的手机、你的电脑都设有密码，里面的内容我从来看不到，还记得有一次，我开玩笑说，你一定养着小三，否则不会不让我看手机的，你后来把密码告诉了我，可也就最多两个星期，你马上更换了密码，你说，这是夫妻间该有的信任和坦诚吗？我现在真有理由怀疑你，你雷北风外面一定有人了……”
雷北风终于找到契机，旋即打断了她，大声道：“我雷北风对天发誓，如果我外面养了小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方雪燃脸色稍缓，忽然眉头一皱，又道：“这么说，你包藏的秘密比包养小三还要大？天哪，那会是什么秘密？”
雷北风心中一阵绝望。
方雪燃边说边走近雷北风，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说：“雷北风，既然你没有什么秘密瞒我，你发一个同样的誓！另外，以后你的电脑，你的手机，密码统一设定为我的生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