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收尸队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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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救人

    随即,她唰地一下举起手里的92式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浑身开始不停的抽搐,简直如同跳大神一般,看样子保不齐下一秒就要开枪自杀了。

    “晓东!快!快…”表舅一着急上火,嘴里话都说不利索了,根本没说清楚想要做什么。

    但我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似乎是让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心窍,心念及此,我当即抢步上前,一把反手缠住叶紫彤的手臂关节,用后背顶住她的后背将她牢牢架起控制住。

    表舅一见如此,当即也不含糊,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三张黄色符纸,啪的一下贴在叶紫彤的额头和两肩上,而此时叶紫彤嘴里吐着白沫,两手挣扎的劲道也越来越大了,我感觉似乎已经快要脱离我的控制了。

    此时表舅更是急的额头直冒黄豆大小的汗珠,他当即从包里拿出一支细杆毛笔,略微蘸了点朱砂后,就开始在叶紫彤脸上笔走龙蛇的画起符咒来。

    据表舅边画边解释说,他画这符叫锁心符,其实作用跟刚才贴的那三道驱邪符一样,都是为了暂时拖延住厉鬼全面控制叶紫彤身体的时间。

    根据表舅的理解,他认为人被迷住心窍之后之所以毫无神智可言,那是因为被鬼气冲了心脉的缘故,玄学里面认为人心是一切元气的根本,如果心脉被厉鬼控制,自然也就头脑不清了。

    本来,表舅认为理论上贴三张驱邪符也就够用了,但最终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在叶紫彤脸上补上一道锁心符,以防意外。

    因为依表舅多年的经验来看,能将沾了雄鸡血的红绳一下崩断的玩意儿,恐怕远非善茬!

    显然上叶紫彤身的家伙比起昨晚收拾的那群脏东西,级别不是高了一星半点。

    因此,这个锁心符用朱砂毛笔描在脸上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且,此刻表舅还十分感叹的说,幸亏出门的时候把压箱底的古剑带上了,否则待会再有什么幺蛾子,连斗下去的底气也没有了。

    貌似在很多施法过程中,如果有一柄上好的古剑作为媒介引导,那效果可能会好上好几倍,现在古剑大多都进博物馆了,眼下一般道士做法,别说古剑,要是有一把上好的桃木剑或金钱剑就不错了,这个道理就如同中药里有一味好的药引子,能够起到非凡的作用一样。

    描完锁心符,表舅战战兢兢的掏出火机和烟盒,点了一支香烟插在地上,开始准备他所谓的“日唤阵”了。

    据表舅的理解而言,这个日唤阵的难度就在于要在一支烟的功夫内摆阵完毕,否则就会失败,这样说我就理解了,时间紧迫,焉能不使他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呢!

    月为阴,日为阳。虽说眼下已经是晚上了,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大量的散弱阳气。在玄学中,山体的阴阳走向又十分特别,即含纯阳,又有至阴,虽说山中阴阳走向复杂,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根据大体的风向判断,多半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表舅口中所提的日唤阵,据他所言,顾名思义,“日唤阵”便是唤来附近阳气,凝聚纯阳之力的阵法,其原理有点像太阳底下用放大镜聚集阳光。

    在山中厉鬼出没的地方,大多都是闹凶之地,这“日唤阵”要首先用纯阳的东西为媒介引导周围散乱的阳气聚集,而阴阳相克的浅显道理虽然简单,但也是最为实用的,因为一切的法术理论,都是从这一基本原理中演变而来的。

    而表舅想要摆的“日唤阵”便是利用这个道理,把附近散乱的阳气聚集起来,随即将叶紫彤摆于阵眼之上,待四周阳气涌过来后,便会在叶紫彤身体周围逐渐凝聚。

    到时候,纵使她身上那玩意儿再厉害,这四周所聚的阳气也有灼烧到他受不了的时候,一旦周围阳气超过那玩意的承受能力,那玩意就会知趣的乖乖退避三舍,否则等待他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香烟烧到烟屁股时,叶紫彤嘴里的白沫也不冒了,低垂着头只剩下比较微弱的呼吸声。

    “叶警官…?”表舅紧张的看着叶紫彤,手里的古剑已经攥出汗来了,这可是最后压箱底的办法了。

    “嗯…”叶紫彤睡眼朦胧的答应了一声,似乎就像刚被人叫醒一样。

    “快!咱们快离开这里!”表舅焦急的说道,虽说刚才的阵法已经成功了,但这个地方似乎在表舅心里终究是个凶险之地。

    “我脸上怎么油腻腻的?”叶紫彤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朱砂,神情恍惚的似乎在回想什么,但她脸上疑惑表情似乎在表明,她根本回忆不起来,似乎她的记忆停留在我冲过来的那一刻,其余的地方都像被剪辑过似的。

    而且,她自己低头看了看一支在她脚下刚刚燃尽的香烟,左右肩头和额头上都是符纸,掏出镜子就着手电光一看脸上,简直是个大花脸,跟那唱戏的差不多。

    “好啦!叶警官,这个时候您就别爱美了!咱们赶紧走吧!这紫檀盒子太邪门了!”表舅心虚的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心中暗笑,没想到表舅怕衙门里的人怕成这样,不就是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吗?有必要这么紧张?

    不过,经表舅这么一提醒,叶紫彤似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也再次向我们证明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真谛。

    只见她二话不说,抬手对准紫檀盒子就是一枪,啪的一声脆响,那紫檀盒子被射了一个拇指般粗细的小洞,盒子表面也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我们三人紧赶慢赶的出了村口,爬到马尾松坡下往上喊了一嗓子,柱子一溜烟的跑来,用绳子将我们三人挨着个拉上去。

    上了坡之后,我闲的无聊的对表舅说了一句,“表舅,你说这上好的紫檀木盒子怎么会长虫子啊?我看刚才叶警官射击首饰盒时,似乎弹孔处有根小触角探了探。”

    谁知,我话音刚落,路上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表舅更是睁大眼珠子,喃喃自语道,“那不是普通虫子,可能是有人下的蛊!”

    一听下蛊两个字,叶紫彤当即怒气冲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乎有人胆敢对她下蛊,这和公然袭警,与人民无产阶级专政机关作对一般不可饶恕!

    正在这时,脸上阴晴不定的叶紫彤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是人为的,那我就非要回去瞧瞧不可了!”

    她这一说,表舅急的直跺脚,连忙伸手阻拦道:“叶警官,这事要从长计议啊!这阶级斗争也要讲究方法策略不是?咱们还是……”

    叶紫彤根本不吃表舅那一套,提着手枪径直掉头走了,脸上那倔强的神情,似乎非要将这包藏祸心、阴险使坏的凶手抓到不可。

    “叶警官!”我赶紧抬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