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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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楔子

    “工藤,你信我么?”

    站在马路的尽头,风呼呼的从耳畔吹过,茶发零落。依稀可以听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信。”

    不带一丝迟疑,电话那端的少年应了一声。

    尽管,只是一个简短的字句。

    偶有细雨泠泠,女孩保持着那个姿势,一言不发。

    “灰原?”

    见着她沉默,耳畔传来他问询的疑惑。

    她还是没有说话。

    半晌,只听得咔嚓一声,手机卡裂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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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细密的阳光点点坠坠,带点轻忽的味道。

    坐在衣店的椅子上,悠闲的看着最新的新闻报纸,偶尔抬头看看眼前这个试衣服的黑发女孩。一瞬间,仿佛岁月静好。

    “诶,新一,你看我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女孩突然抓住了自己,指着一身的白风衣兴奋的问着。

    微微一愕首,道一声“好看”。带点宠溺的意味。

    女孩开心的转身,叫着“老板,就这件了,帮我包起来。”

    一转头,又去挑着其他款式的衣物。

    工藤新一不可置否的笑笑,低头的瞬间,却仿佛有一抹茶色撞入心来。

    白风衣,像是她最爱的装束。

    说起来,倒是有三年没有见过那个人了。

    不告而别,很像是她的作风。

    不是没想过去找她,那年她消失的时候,他着实紧张了很久。

    担心她会不会被组织抓去,担心她会不会有事。

    后来fbi的人告诉他,那个任性的女孩子回去完成学业了。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我可不是温室的花朵。”

    想着,那个女孩倔强的神情就这么跃入眼前。

    其实,她是道过别的。

    aptx4869的解药研制成功的时候,他记得,她站在窗台边看着阳光,清冷的神情自眼角倾泻,有点淡淡的忧伤。

    她说,工藤,我们的轨迹是不一样的。

    他没认同,却也没有反驳。

    或许,是找不到措辞。

    沉默间。女孩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

    “工藤,照顾好自己。”

    留下淡淡的只言片语,回了房间。

    透着暗淡的夜光,白色的风衣飘扬,覆盖着她单薄的身影。

    合上最后一摞报纸,眼前的女孩终于试光了最后一件衣服,天边的阳光也暗淡了下来。回忆的闸门一旦开启,就很难闭合。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溜走。

    “兰,我们回家吧。”

    走上前来,扣上女孩的手指。

    恢复成工藤新一后的这三年,生活像往常一样,平稳而又实在。兰没有问他消失的事情,他也没做过多的解释。一年后,不出意外的考上了日本的第一高校,尽管曾缺了整整一年的功课。入学的那天,兰和自己表白了,再后来顺理成章的成了恋人。

    一切的事情都那么合理的进行着,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这三年,为什么组织就那么放过了他。

    走出店门的时候,擦肩的某时,仿佛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回首找寻,却是一边虚无。

    是幻觉吧,他这样想着。

    他不知道,在他方才坐着的地方,站着一个茶发的少女。

    “怎么突然带我来买衣服”

    接过对方硬塞过来的裙子,问出这样的疑惑。

    “任务需要。”

    淡淡的语气,不带一丝的情感。

    “哦”

    二

    云淡风轻,皎洁的月光透着窗户倾泻而下。

    女孩站在窗户边闲散着梳理着零散的茶发,不知不觉,竟已过腰了。

    明明离开的时候,是齐耳的短发呢。

    不过这样,是不是更像姐姐了呢?

    对着虚空的夜色,女孩轻轻伸出了手,试图抓住那一份幻想。

    透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她着的一装冰蓝色的曳地长裙,简单的雪纺,没有过多的花式。素净中不乏淡雅,很衬她的气质。

    不得不说gin的眼光很好。

    她轻声笑了一下,拿过身侧的那一把glock18静静的走了出去。

    合门的声音很轻,寂静的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奏。

    白色的镁光灯,彩色的霓虹。

    整个厅堂内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灯光,有些炫目,但也很美。

    今天是清水媛湘小姐和古川恒先生的订婚宴,因着清水小姐这些年在演艺圈名声鹊起同时又是岭华董事的爱女,这一场的订婚宴格外的盛大却也慎重。不仅请了警视厅的人防卫,连fbi都来了那么一两个,当然作为学生名侦探的工藤新一也应邀在列。

    不禁让人觉着,有些小题大做。

    悠扬的管弦乐回荡在宴会之中,不知为什么,工藤新一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身侧的青梅竹马喋喋的说个不停,倒是平添的一份烦躁。

    要是灰原在的话,应该会分担一些吧。

    思绪涌上心头,他蓦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会,突然又想起她了呢。

    苦笑着拿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试图想赶走那些个莫名其妙的思绪,可是回忆仍旧是那么不着痕迹的淹没了他。

    那个女孩子,很喜欢捉弄他。

    有次发烧,被送进医院打吊针。醒来时四周空无一人,而那个茶发的女孩子拿着针头冲着他诡异的笑笑。

    她说,组织还是找到了我,可能我还是习惯了黑夜吧。

    只要我杀了你,重回组织,他们就会放过我。

    再见了,江户川柯南。

    无色的液体透着注射器一点点的打进吊水瓶,虚弱的他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带着惊诧的眼神。冰冷的药物透过静脉渗透到身体里的各个细胞,带着骨骼撕裂的痛楚。

    奇怪,这样的疼痛怎么那么熟悉?

    片刻,看着略带偷笑的她和自己变大的身体,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又被她耍了。

    “已经是第二次喽,大侦探。”

    女孩拔下针头,淡淡的说。

    “你……”

    被呛住的他说不出话,却也无可奈何。

    回想的时候,他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灯光一下子聚拢过来,会场也黯淡了许多。

    “各位,今天很高兴大家能出现在这里,参加小女的订婚宴会……”说话的清水岭华虽说已经六十多岁了,可听着他念着那千篇一律的台词,虽然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并没有让人犯困,着实难得。

    诶,又是无聊的演说。

    少年一声轻叹,正想着找点事情打发时光,他的目光却停滞在了前方一处阑珊灯火,眉头不自觉的轻锁,似是在确认些什么。

    是她么?好像啊……

    可是,她不是短发么?

    那处阑珊地,站着一个女孩。茶色的长发,熟悉的侧脸。

    正当少年踌躇着不敢上前时,那女孩已感觉到了那一束异样目光,只见得她转过身来,迎着少年的错愕一步步的走近。

    片刻,他听到她说,

    “好久不见啊,大侦探”

    三

    “好久不见啊,大侦探。”

    她轻轻笑着,带着怪异的神色。

    “咔——”

    每等少年道出问候,一阵强烈的撞击声将着所有的语句都卡在了喉咙里。

    漫天的迷雾自上而下的倾泄,带着几分令人昏睡的粉末。

    “嘭——”

    又是一阵猛烈的声响,像是子弹穿透的爆裂声。

    枪声?

    是发生什么命案了吗?

    人群一下子躁动不安起来,恐慌的群众四处流窜,场面一下子乱的不可开交。

    “各位,我们的订婚宴现在正式开始!”

    徐徐的烟雾散去,吊着威亚的主持人从空中飞来,给人以视觉的震撼。

    “呼——什么嘛,原来是舞台的效果。”

    众人的唏嘘声伴随着对这别出心裁的设计的赞叹在人群间蔓延开来,会场的气氛也彻底的被调动了起来。

    兴许是来自侦探的直觉,工藤新一的大脑里却一直在计算着那个枪声的方向来源。

    因着太过投入,毛利兰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奇怪,为什么那种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在心里。

    为什么?

    抬手敲了敲头,似是想驱赶走那些压抑的阴霾。

    “新一,你到底在看些什么啊!媛湘小姐马上就要出来了,听说婚纱很漂亮哦!”

    毛利兰的少女心一下子泡腾了起来,粉红色的泡泡在厅堂上空细细的蔓延着,然而,我们的工藤侦探并不感兴趣。

    慢着,媛湘小姐!

    一个激灵撞入脑海,他立刻向着前方十点钟的方向跑去。

    对,刚才那个方向就是媛湘小姐的休息室。

    “诶,新一!”

    被落单的青梅竹马气的直跳脚。什么嘛,一听说美女就直往上冲,跟爸爸一个样,哼!

    大厅的舞会仍旧在继续,没有人发现先前站在那的茶发女孩是什么时候突然离开的。

    白色的落地窗,带血的婚纱。

    美丽的新娘倒在地上,面色惨白,仿若一张脆弱的剪纸。散落的发丝带着潮湿的血渍,和着莹莹月光有点诡异的气息。

    “raki。”

    淡淡的女声自男人身后传来,黑影猛的一惊,配着保险栓上档的咯嗒声猛的回头,却被对方只手摁了下去。

    “你下手太重了。”

    她轻轻走上去,熟练的止住清水媛湘的伤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带半分的喘息。

    “我可没怎么样哦,再说了,一个棋子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男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raki.”她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如果她死了,你认为她父亲也就是cabernet,会放过你么?”

    一句话甩了下去,对方一下子噤了声。

    “带她走,下面的事情交给我。。”

    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她把清水媛湘交到了raki的手里。

    “咔——”

    像是门被突然推开的声音,又像是子弹上膛的危机声。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所有的声音都在嘈杂中化成了灰烬。

    漫长的寂静之后,只听得一声巨响,一个茶发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

    四

    手术室外,灯火通明。

    黑发的少年焦急不安的在长廊上走来走去,太过的紧张让他清晰的感受他焦躁的呼吸。

    约末半个小时之前,他推开了清水小姐的房门,那些个嘤嘤的鲜血,恰好蔓延到他的脚边。

    茶发的女孩子侧着身子倒在地上,像一个被打碎的墨水瓶,红墨肆意,映着地面一片红妆。

    女孩的意识有些模糊,可却也清醒几分。见着有人来了,也不管是谁,慌忙的抓着他的衣角,一个劲的喃喃自语。

    “快!快去……快去救……救……媛湘……快!”

    断断续续的语句伴着不断呕出的鲜血,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几分,自是工藤新一也不例外。

    “我送你去医院。”

    也顾不得观察现场,便一把抱住她,看也不看的向医院跑去。

    “铃铃铃——”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是茱蒂。

    她怎么突然打电话给自己?

    简单的疑惑瞬间被打消,毕竟自己是fbi的专职侦探。

    三年前恢复成工藤新一之后,秀一和自己提过这个事情,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工藤,你在哪,清水小姐失踪了。”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来了对方焦急的声音。

    “我在医院,哀受伤了。”

    看了一眼手术室仍旧未灭的灯,工藤应了一句。

    “什么!sherry回来了!”

    惊异的尖叫顺着手机屏幕一直穿透到工藤的耳腔,或许是声音太大,工藤甚至可以感受她声音里的惊恐。

    “哀,她怎么了?”

    面对着对方的反应,工藤有些措手不及。

    “工藤新一,你听我说,你现在看着她,绝对不要让她离开,我现在就过来。”

    一个命令结束了简短的通话,少年仍旧是一头雾水的思考着哀到底发生了事,可以其实问题的答案早已蕴含在了茱蒂的那声尖叫里,只是工藤新一他没有注意到,谈及那个女孩子的时候,茱蒂她用的称谓是,sherry。

    手术室内,仍旧是寂静。

    茶发的女孩子坐在手术床上,拿着纱布擦拭着周身的血迹。

    “我说,宫野,还真有你的,拿糖浆做血,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说话的是先前进手术室的医生,是个女人,银发。

    “能把那个侦探骗过去就行了。”

    擦掉脸上最后一缕糖浆,女孩漫不经意的说着。

    “怎么,是想看看他紧张的样子?那你可就成功了,他抱你进来的时候……”

    医生半开玩笑的戏谑,还没说完便换来对方的一记白眼,她很识相的噤了声。

    “这里你应付一下,我去和raki汇合。”

    看似是托人帮忙,实则却不容拒绝。回到组织的这三年,说话的语气真是越来越像gin了。

    换上一身洁白的护士装,女孩微微的笑了一下。

    “ok.”

    那个侦探仍旧坐在那里等候着手术的结束,女孩回头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有些抽动,可仍旧没有停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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