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飞燕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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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东海闲人

    sat jun 18 17:27:25 cst 2016

    “真的。”司马俊忙从怀里摸出一面腰牌交给钓鱼人,“这腰牌您拿着,以后有事来广德号,只要亮出腰牌,便一定帮您。”幸好公冶华给了他一面广德号的腰牌,他本来不想要,如今却成了救命的东西。

    钓鱼人接过腰牌,看上面广德号三个大字雕工精美气派的很,不像假的,欢喜的道:“敢问公子贵姓大名?”

    “司马俊,你来凤停庄,说我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司马俊道。

    “即是如此,这鱼就送给公子了。”钓鱼人收了腰牌,不再要钱。

    司马俊大喜,道谢,忙拿了鱼篓,先在河里兜了些水,鱼篓是草编的,水不断的漏,不过经过这一润,鱼儿缓了口气,它似乎知道已经得救,不再拼命的挣扎,变得安静。司马俊抱着鱼篓,沿着河岸一通飞奔,越跑越快,脚不点地,直跑到远离人群的偏僻地方,才将鱼儿放入河水中。

    金黄色的鲤鱼进了水中,欢快的游了起来,它又并不急着走,在司马俊前面绕着圈子。司马俊看着鱼儿,道:“小鱼儿,快快跑吧,这河流通着海,愿你鲤鱼跃龙门,从此不再受罗网之苦。南无阿弥陀佛。”司马俊说完,合掌不断念佛。

    金黄色鲤鱼游到司马俊面前,将头露出水面,似有灵性的看着司马俊,又似乎还冲他点了点头,又转了许多圈,才慢慢的游走了。

    为了救鱼儿,司马俊耽搁了不少时间,买到和盛堂的包子赶回凤停庄,才进小重山就被楚楚一通数落,“怎么这么慢?都饿过头,不想吃了。”

    司马俊捧着热乎乎的包子,额头还冒着汗,笑道:“吃一点吧,好吃的。”他捧着包子,送到楚楚面前,“吃吧,好香好香啊。”

    楚楚笑了,“下次不准这么晚,快点回来。”

    “好,好。”司马俊道,“下次一定快。”

    楚楚才拿起一个包子吃了,就欢快的道:“嗯,果然好吃,还是记忆里那个味道。”她喜欢吃,胃口又开了,司马俊买来十个包子,她一口气吃了六个。看她吃的那么开心,司马俊心里也无比开心,虽然偷偷的咽了好几次口水。跑了这么多路,他也有点饿了。

    “你也吃吧。”楚楚说,她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他,司马俊接过包子,心里幸福的如同有花开放。

    夜里,公冶华回到府邸,派人请司马俊来他之处。

    司马俊来到时,屋内燃着一盏油灯,放在几上,他与公冶华相对而坐,几上摆了几种干果和小点心,和一盆插好的花。

    公冶华面色凝重,油灯的光芒透过花枝又照在他的脸上。

    “公冶兄,楚楚绝对信得过你,放心吧。”司马俊以为他是担心楚楚。

    公冶华笑笑,道:“如此,自然极好,谢谢司马兄费心。”

    “哪里的话,举手之劳而已。”司马俊笑道。

    “不过今夜请司马兄来此,是有更要害的事。”公冶华浓眉深锁。

    “什么事?”司马俊很少见到公冶华如此紧张不安。

    “不知道。”公冶华目光看着眼前闪烁的灯火痴痴傻傻。

    司马俊耐心的等他解释,他知道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才会使得公冶华如此忧心忡忡。

    “这件事只有和你商量。”公冶华剥了几颗栗子吃,“我的右眼跳的太厉害,开始我不以为意,后来却连心也被跳的不安。我起了几卦,想要求得原因,却发现不是我要遇劫难,而是针对广德号的。”

    “是什么?”司马俊郑重的问。

    “不知道。”公冶华苦笑:“卦像显示,此次劫难,非人力所能抗拒,若无贵人相助,广德号难逃此劫。”

    “大家在一起,见招拆招,总有机会遇难成祥的。”司马俊安慰他。

    “是,只要团结,我们有机会。”公冶华盯着司马俊,道:“若我算的不错,你就是我们的贵人。”

    “贵人?”司马俊没想到,他一没钱财,二没权力,只有一身力气而已。

    “所以你一定不能走,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广德号。”颜雪的江雪号已经在杭州府立起旗号,公冶华担心司马俊会去颜八亿那边。

    “放心吧,我怎么会走呢?如果我能帮到广德号,无论需要我做什么,在所不辞。”司马俊诚恳的说。他压根没想过离开,更没想过去江雪号的杭州分舵,从某个角度讲,司马俊心中缺乏那种所谓的“效忠”的思想。他会做好自己的事,忠于自己的职责,他会努力帮助朋友,可是他不会认为自己是某一派某个人的人,他是自由的。他的这种自由,是很多江湖大佬不会重用他的原因。司马俊非常欣赏广德号合伙人的理念,仅仅是为了其中对于平等的尊重,他就愿意努力维护。司马俊一向认为,平等并不是人们通常以为的“权力的平等”,而是人与人之间彼此的一种“和谐的相处方式”和对待彼此的一种“善意的态度”。平等在一个社团中,最通俗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是当家人,还是最低层的小人物,谁都不是谁的奴才,而是各负其责的伙伴。

    “夜凉如水,月光清华,不出来赏月,你们躲在屋里做什么呢?”忽然从屋外庭院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声音中有一种潇洒的自负。

    二人一听,司马俊笑道:“是庄秋水。”

    “庄兄,既然来了,便请进屋一起聊聊。”公冶华对门外说。

    有人闻声推开门,踏着月色进了屋,负手,俊美,人如月皎洁,正是庄秋水。

    “月铃儿呢?”司马俊问。

    “还在她十九哥那儿玩呢,好像又看上了什么宝贝,可是十九哥舍不得,她在那里纠缠不休。”庄秋水摇摇头,坐在了司马俊身旁。

    司马俊大笑,又将公冶华对未来的担忧说给庄秋水听。庄秋水点着头,道:“公冶兄一向神机妙算,不会错的。若我猜的不错,灾祸恐怕来自任家。”

    “为何?庄兄发现了什么?”公冶华问。

    “我登楼远眺,发现任府上空怪云缠绕,杀气直冲凤停庄。”庄秋水道:“任府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广德号。他们隐忍许久没有动作,只是在寻找机会。”

    “也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公冶华连连点头道。

    “任家有什么样的高手能有如此杀气?”庄秋水问,因为就他所接触的,实在看不出有这样的高人。

    公冶华摇头,道:“没有,任家过去绝对没有这样的高手。”

    “那必然是新招募的。”庄秋水道。

    司马俊沉默不语,他心想一定要守护好楚楚,不能让楚楚受到伤害。

    可是,楚楚却首当其冲,让司马俊措手不及。

    就在空气中紧张的气息越来越浓郁的时候,一日,任家有人送来一封拜帖,上面写着:

    久闻楚楚姑娘,美如西子,心向往之,明日巳时当备贺礼来娶。

    署名是:东海闲人楚佩兰。

    是谁?如此无礼!司马俊久不动怒,这一次却感觉胸腹中燃起一团怒火,烧的他气愤难平。

    “无耻!”楚楚看到拜帖,气的脸都白了。

    庄秋水看了一眼公冶华,公冶华摇摇头,他明白庄秋水想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东海闲人楚佩兰是什么人。然而他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武林江湖有这么一号人物。

    “明天,等他来!”司马俊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