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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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福伯蒙难

    石头在楚歌家后院那棵老梅树下等了半个多时辰慕容秀才悠悠的走了出来。

    慕容秀身上已换了装束,头上没有梳发髻一头秀发披散在背上,两鬓的头发挽到脑后插了支七彩的蝴蝶流苏步摇,面上施了脂粉描了眉,用胭脂纸染了嘴唇,额头上贴着枚金箔绞成的桃花花钿。穿着件灵光熠熠的青灵狐皮短披风和一身淡青色的宫制齐腰交领丝绸襦裙,袖口上用各色金线绣着数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唇红齿白似二八少女,姿态摇曳似弱柳扶风,整个一副大家小姐的装扮。

    慕容秀走到石头面前转了一圈说:“怎么样,还像那么一回事吧。”

    石头苦笑着点了点头。

    慕容秀安慰他道:“你放心,那楚驰只要不是头猪就不敢把福伯怎么样。”

    石头问道:“夫人,楚歌呢?”

    慕容秀笑道:“那小子头一次这么打扮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正在屋里面矫情呢。”

    慕容秀刚说完莹儿便拉着扭扭捏捏的楚歌走出了屋子。

    楚歌面上涂了脂粉,脑后梳了个蓬松的发髻,穿着身鹅黄色的齐腰交领丝绸襦裙,脖子上系着件灰熊皮斗篷,竟是被扮做了一个女孩。

    石头红着脸把头转向一边。

    楚歌气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为了你家的事。”

    石头憋着笑回道:“好好好,是我不对。”

    慕容秀抱起楚歌对石头说:“咱们快些动身吧,要是去晚了只怕福伯还要吃些苦头。”

    慕容秀走到门外翻身上马,接着她府下身子抓着楚歌脖子后面的衣服把他提了上来。

    楚歌苦着脸说:“娘,我自己能上来。”

    慕容秀笑道:“这样好玩。”

    楚歌:“……”

    雪吼阵的客栈位于镇子的东面,门口的街道上开满各色店铺是镇上最繁华的地带,一般来这里的商旅都会选择在这家客栈入住。

    因为气候的关系镇上的铺子天黑下来便打烊,所以等楚歌他们到的时候街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慕容秀在离客栈不远的一个巷口勒住马,石头见了忙驱马走到慕容秀身边。

    慕容秀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石头说:“楚驰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出了这事以后镇上你们爷俩就留不得了。出来前我让小七赶了辆大车去你家,等待会救出福伯你回去收拾些值钱的东西就赶紧带着福伯走吧,记得要走小路不要走官道。你们去春琉城找春风镖局,我哥哥和他们家的主人私交甚厚,头年曾托他们带了很重要的东西给我。信上盖着我的私人印鉴,你把印鉴给镖局里的管事看,说明白原委他们会收留你们爷俩。你们先在镖局里躲着,要是又去南部的镖队你们就跟着去南部。他们走镖的巴不得队里有懂医的跟着,你们一路上该吃吃该喝喝不用不好意思。等到了南部你去任意一家慕容家的产业将信交给那里的管事,他们自然会安排你们爷俩的出路。”

    石头跳下马跪在慕容秀面前磕了几个头,坐在慕容秀怀里的楚歌见了连忙侧了侧身子。

    慕容秀看着石头说:“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到了那边记得要本分做事,记住了吗?”

    石头站起身,他抹了抹面上的眼泪对楚歌说:“楚歌,等会可能来不及告别了,你以后保重。”

    楚歌咬了咬嘴唇回道:“你和福伯也要保重,到了那边记得写信给我。”

    慕容秀笑着打断他们对石头说:“怎么搞的根生离死别似的,你们爷俩去的是楚歌的外公家又不是别处,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你先去前面等着,见我们从这里出来就进去告诉里面的人,就说是看的人来了。”

    石头点点头朝客栈门口跑去。

    慕容秀牵着两匹马走进巷子里,她将马拴好见楚歌有些不高兴便笑着问道:“舍不得石头走吗?”

    楚歌摇了摇头。

    慕容秀想了一会笑道:“你才多大的人,大不了以后遇到事情想全些就是了。”

    楚歌气呼呼的指着自己说:“也不是那个,娘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打扮成这样。”

    慕容秀戴上面纱笑道:“你姐姐和莹儿这几年长得快剩下不少衣服,我早就想这么打扮你了,以后就这么穿吧,成天穿着那套黑短打多没趣。”

    楚歌叫道:“我才不要。”

    慕容秀塞了一丸药到楚歌嘴里,她见楚歌要吐出来连忙堵住他的嘴急道:“别吐出来,这是可以临时改变声音的药,我配了好半天呢。”

    楚歌闻言便将嘴里的药咽了下去。

    慕容秀自己也吃了一颗,她蹲下来帮楚歌戴好面纱对他嘱咐道:“待会小心点别露馅,咱们家这几年的用度可全指着里面那个傻帽呢。”

    客栈三楼的天字号内一名年轻公子正坐在桌边把玩手中的折扇。他十八九岁的样子,戴着翠玉冠子和翠玉腰带,里面穿着碧绿色的丝绸直裰,直裰的领口上被用银线龙飞凤舞的绣了个楚字,外面套着件由火域凰血纱做成的长半臂。脸庞瘦削,面无血色,没什么精神的狭长眼睛下面是一对有些发青的眼袋。

    年轻公子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抄起桌上那个较为普通的茶壶向身前的地上掷去,高声厉喝道:“快说,你到底想没想出法子来治我的侍妾。”

    年轻公子面前的地板上蜷缩着一名身材微胖的老人,老人身上那身灰白色的粗布直裰有很多黑乎乎的脚印,左边的袖子连同里面的棉袄被齐根扯断,裸露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头上的发髻已经散了,有几绺头发还让额头上流下的血黏在脸颊上。

    老人被茶壶中的热水烫的抽搐了几下,他呜咽着对年轻公子说:“这位姑娘的病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求公子另请高明放过我吧。”

    年轻公子起身用扇子指着老人斥道:“镇上只有你这个老不死的一人在行医,大晚上的你让我上哪里再去找大夫来。再说是你把人治成那个样子的,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黑烟,拖出去接着打,打到他能治为止。”

    门口的帷幔后应声走出一个黑衣汉子,他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个子不高,一身结实的肌肉把那身黑色短打撑得鼓鼓囊囊。黑发齐肩,面容生的尖嘴猴腮,鼻子下面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没有眼白。

    黑烟行了一礼,为难的说:“公子,这老头的岁数太大,身上有没有修为,再打下去恐怕……”

    年轻公子回到凳子上,他把折扇换到左手想用单手打开,但他似乎忘记了他的左手上没有小指,扇子从他的手中漏了下来掉到地上。

    年轻公子弯身拾起折扇,不耐烦的说:“那就打死算了。”

    “可是,公子……”

    年轻公子气急败坏的打断黑烟:“没什么可是,你快点去办。”

    这时一名守在外面走廊上的黑衣汉子跑进来跪下说道:“公子,外面这老头的儿子又来了,他还带来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说是可以治好姑娘的病。”

    年轻公子起身急道:“那还不快点请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