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传销（1）
自从上次李智军规劝妹妹慧珍放弃男朋友小龙之后，兄妹两就产生了隔阂。虽然哥哥李智军不让她跟小龙来往，但是她还是跟这个肯为自己花钱，而且帅气的小伙子交往了。半个月前，小龙突然跟她说，自己一个要好的小学同学，在安徽做一个大生意很挣钱，现在那边正好缺少人手，需要他过去帮忙。他已经过去看过了，觉得项目不错，想邀请她过来共同发展。李慧珍信以为真，跟哥哥借口说，学校安排到外地实习，需要出去一个月。
李慧珍到达合肥火车站后，给小龙的打了电话。小龙说业务上有点事，一时走不开，他叫一个朋友过来接她。慧珍当时并没有任何怀疑。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有个陌生男人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到火车出站口来。她出来后，发现有一个男的坐在一辆女士摩托上，正四处张望。那男人也刚好看见了她，向她招手示意。男人中等身高，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旧制服，跟保安制服差不多，身体很胖，起码有一百八十斤以上。等李慧珍走过来，他笑眯眯的问是不是叫李慧珍？慧珍说是，然后他介绍说自己叫大兵，小龙让他来接她的，小龙忙好了会来找她。
李慧珍上了他的车之后，他搭着她先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到了菜市场，他突然对她说自己没带钱，让她先出钱买点菜，回去后就还她。李慧珍觉得这男真小气，想买菜也花不了几个钱，就答应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呆头呆脑的死胖子，花起钱来，比猴儿还精。居然花了她两百多块钱，光买肉就买了十斤，顺带还买了一箱啤酒，一包好烟。
买好菜后，大兵将她带到了一栋居民楼下。她仔细打量了下附近的环境，房子破旧不堪，都是出租房，周围是挺热闹的，但大多都是外地来的打工者。她本来以为他会带她上楼，却没想到他居然带着她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有两道铁门，楼梯口有一道，往里走十来米又有一道。李慧珍觉得有点不对劲，想转身走开，可外面楼梯口的铁门已经被大兵给锁上了。接着，大兵又把里面的铁门也打开，见李慧珍犹豫不敢往前走，他喊了一句：“你愣着干啥呢，快过来啊！”
李慧珍犹豫了很久，根本不敢过去，她吞吞吐吐的说想跟小龙打个电话。于是拿出电话，拨通了小龙的号码。没想到小龙却让她放心的跟大兵进去，说自己就在里面。刚挂了电话，大兵就跑上来，硬生生把她拽到了楼下。
她想反抗，但大兵力气很大，她完全动不了，嘴里不住是说：“放开我。”
“你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大兵直接把她拽着到了地下室走廊，然后将第二道铁门锁上。她隐隐预感到自己上当受骗了，但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是个传销窝，她想的其实更严重，担心这些人是贩卖人体器官，自己只怕是活不出去了。
这地下室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一条阴暗的走廊往里面延伸，在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房间，末端还有一个。大兵把她带着进了左边第一间房。推开门进去，她看到二十几个年轻的男女，齐刷刷的坐在小板凳上。他们大概跟她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房间的最前面有个类似课堂讲台的地方，前面有桌子，后面墙壁上有块黑板，还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在上面讲课。直到这时候，她才终于知道自己被骗进了传销窝。以前只听朋友说过，没想到这次居然被自己碰上了。
她在紧张中第一眼就看见了小龙，遇到熟人她心里踏实了一点。小龙看到她后，马上走到讲台上，拉着她的手向讲台下的人说：“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李慧珍。刚刚加入我们大家庭，大家热烈欢迎！”然后他率先鼓掌。
下面的人跟着鼓掌，李慧珍当时脑子里完全空白，脸色吓得很难看。还好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小龙把她拉到了人群里，那个眼镜男继续往下讲课。
李慧珍偷偷问小龙：“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害怕。刚才那个胖子还强行把我拉进来。”
小龙说：“以后熟悉了，就不害怕了。”
“这里是不是传销？”她疑惑的问。
小龙马上跟她解释说：“那些说我们是传销的，是完全不懂行，我们这叫直销，而且我们是正规的直销，有牌照的。你没看新闻吗？过段时间国家就要立法了，到时候大家就都能赚钱，现在加入还来得及，晚了的话就错过这趟班车。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了你。”小龙明显已经被他们洗脑，说话得异常兴奋，像打了鸡血一般。可不管他如何说的天花乱坠，李慧珍断定他们就是做传销，干的不是什么正当行业。前不久，他们一次同学聚会上，刚刚有同学从传销中出来，把自己的故事说的详细具体。
讲台上，那个眼镜男正激情饱满的讲述分成制度，什么起步后拉多少人进来可以获得多少利润，等拉到几个人后，可以升职到经理级别，以及各种各样的晋升机制等等。下面的人听得很起劲，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到吃饭的时候，大家把刚才坐着凳子搬到两边，把角落里那张折叠起来的圆桌摆在房间正中间。一个中年妇女把饭菜端了上来，准备给大家分发。李慧珍一看，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水煮白菜，水煮南瓜，里面一点肉沫都没有，这些给猪吃还差不多。今天拿她的钱买的那些食材呢，难道是给另一波人吃吗？
这些人完全不在意饭菜的好坏，拿着不锈钢碗筷开始盛饭。小龙主动帮她打了一碗饭，接着跟那个中年妇女要了一份菜。看到这些饭菜李慧珍直想吐，小龙端给她的时候，她狠狠的瞪了小龙一眼，就是他把自己骗到了这个地方。小龙有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些人打好饭菜后并没有吃，直到那个讲课的眼镜男走过来，端起碗后，他们才把碗端起来，然后齐刷刷给眼镜男九十度鞠躬，并大声的喊道：“主任，请慢用！”原来这眼镜男是这窝点里的主任，难怪能享受这种待遇。
主任开始吃之后，其他人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像好久没有吃上饭的犯人。小龙劝她吃一些，她又瞪了小龙一眼。她哪里吃得下这些饭，好在这他们也没逼着她一定要吃。
吃完后，一群人都抢着去洗碗，那场面颇为壮观。下午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李慧珍大体了解了里面的情况，走廊进来的左边，也就是他们呆的地方是讲课室；右边是大兵和主任呆的休息室，也叫监控室，监视不让他们往门口那边走。讲课室隔壁就是男生宿舍，对面是女生宿舍，最末端的一间是厨房，还连着卫生间，厨房过去有一扇门，门紧紧关闭着，不知道通往哪里。
休息的时候，男的都在宿舍里斗地主，宿舍十来平米的样子，里面没有床，只有一些垫子、被子之类的，整齐有序的铺在地上。女生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也都在宿舍里打牌，或者坐到一起，玩玩游戏唱唱歌，看不出是被监禁的样子。
李慧珍的手机跟钱包都拿走了，几个女的围着她要了半天，她不敢不给。所以此时等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到男生宿舍门口，把小龙叫到走廊里，低声说：“小龙，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带我出去吧。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
走廊里除了小龙的外，还有那位主任和大兵，他们刚好就坐在监控室门口，也听到了他们说话。小龙听到李慧珍这么说，显然有点尴尬。他转头看了眼主任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吞吞吐吐的说：“不要急着走，明天带你看看几位老总，你就不想走了。”
“可是，我真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先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哦。”小龙连忙打住了她。
那个主任突然走过来，说：“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用担心，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在这边跟着我们学习。我们真的不是什么骗子，确实是想帮助大家赚钱，要不这样吧，你先在这边待五天，如果五天后你实在是不想留在这里，我们送你走，行吗？”那个主任跟她好声好气商量，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想在这五天里把她彻底洗脑。
“你们这里是做什么的？”李慧珍疑惑的问。
主任很耐心的将这门“生意”给他讲解了一番。他说这门生意很挣钱，需要每个人出钱，以认购股份的形式购买项目的产品，大概每份1380块钱，具体用于什么项目投资他也说不明白。最低5份起干，最高100份封顶，并且整个“生意”有着非常严密的运转制度体系，包括怎样起步，起步后拉多少人进来，可以获得多少利润，到了几个人之后可以升职到经理级别……如果不想干了，还有一个完美的退出制度。
主任最后强调说，这个项目100%能挣钱，低投入高收益，干活轻松，容易实现目标。每个人只有一次了解和参与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希望她把握好机会。
李慧珍听完，心想这个还是跟传销的模式差不多。正犹豫如何谢绝，只听主任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很像传销？“见李慧珍一脸疑惑，他又说：“很多人刚接触这个项目的时候，也觉得是个传销，但我们这是非常合法的。我们伟大的邓小平主席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猫就是好猫’。我们的项目不是普通人眼中的黑猫白猫，但就是好猫。”随即，他还举了非常多的例子，以及国家领导说过的话，有熟知的，也有没听过的，不知是不是杜撰出来的，总之，一切能找来当论据的只言片语，说明其合法性的都往上套，其目的就是，暗示有国家在背后支持。
李慧珍听完了，还是坚决说要马上走，那个主任很不高兴，立马拉下脸来。“这两天，你还是听完我们的课再走吧！”
随后，大兵补充威胁说：“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们这里也是有规矩的，你不能乱了规矩，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反正五天的时间也不长，你就听听从我们这里出去的老总怎么说吧？”
李慧珍很害怕，看了小龙一眼，希望他帮自己说话，但小龙低着头，一声不吭，估计也怕他们。
晚饭的时候她肚子已经很饿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了一些垃圾饭菜。晚上她跟几个女生睡在一起，这里有非常严格的时间睡觉，规定十一点熄灯后，谁都不能说话。李慧珍还是跟边上几个女孩悄悄的聊了起来，她问他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们说自己也是被很信任的朋友，或家人，告知再做生意，才来到这里。刚开始也觉得被骗了，但听完了整套一对一课程后，觉得这个“生意”非常不错，就主动加入了。当李慧珍告诉他们这里是传销时，她们似乎已经知道了一般，没人愿意搭理她。李慧珍心想，她们都被洗过脑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大家睡的都很香，只有李慧珍一个人睡不着，她心里想着万一五天后，他们不让自己走，该怎么办？她翻来覆去，想了很多，一夜未眠。
李慧珍到达合肥火车站后，给小龙的打了电话。小龙说业务上有点事，一时走不开，他叫一个朋友过来接她。慧珍当时并没有任何怀疑。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有个陌生男人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到火车出站口来。她出来后，发现有一个男的坐在一辆女士摩托上，正四处张望。那男人也刚好看见了她，向她招手示意。男人中等身高，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旧制服，跟保安制服差不多，身体很胖，起码有一百八十斤以上。等李慧珍走过来，他笑眯眯的问是不是叫李慧珍？慧珍说是，然后他介绍说自己叫大兵，小龙让他来接她的，小龙忙好了会来找她。
李慧珍上了他的车之后，他搭着她先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到了菜市场，他突然对她说自己没带钱，让她先出钱买点菜，回去后就还她。李慧珍觉得这男真小气，想买菜也花不了几个钱，就答应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呆头呆脑的死胖子，花起钱来，比猴儿还精。居然花了她两百多块钱，光买肉就买了十斤，顺带还买了一箱啤酒，一包好烟。
买好菜后，大兵将她带到了一栋居民楼下。她仔细打量了下附近的环境，房子破旧不堪，都是出租房，周围是挺热闹的，但大多都是外地来的打工者。她本来以为他会带她上楼，却没想到他居然带着她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有两道铁门，楼梯口有一道，往里走十来米又有一道。李慧珍觉得有点不对劲，想转身走开，可外面楼梯口的铁门已经被大兵给锁上了。接着，大兵又把里面的铁门也打开，见李慧珍犹豫不敢往前走，他喊了一句：“你愣着干啥呢，快过来啊！”
李慧珍犹豫了很久，根本不敢过去，她吞吞吐吐的说想跟小龙打个电话。于是拿出电话，拨通了小龙的号码。没想到小龙却让她放心的跟大兵进去，说自己就在里面。刚挂了电话，大兵就跑上来，硬生生把她拽到了楼下。
她想反抗，但大兵力气很大，她完全动不了，嘴里不住是说：“放开我。”
“你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大兵直接把她拽着到了地下室走廊，然后将第二道铁门锁上。她隐隐预感到自己上当受骗了，但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是个传销窝，她想的其实更严重，担心这些人是贩卖人体器官，自己只怕是活不出去了。
这地下室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一条阴暗的走廊往里面延伸，在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房间，末端还有一个。大兵把她带着进了左边第一间房。推开门进去，她看到二十几个年轻的男女，齐刷刷的坐在小板凳上。他们大概跟她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房间的最前面有个类似课堂讲台的地方，前面有桌子，后面墙壁上有块黑板，还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在上面讲课。直到这时候，她才终于知道自己被骗进了传销窝。以前只听朋友说过，没想到这次居然被自己碰上了。
她在紧张中第一眼就看见了小龙，遇到熟人她心里踏实了一点。小龙看到她后，马上走到讲台上，拉着她的手向讲台下的人说：“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李慧珍。刚刚加入我们大家庭，大家热烈欢迎！”然后他率先鼓掌。
下面的人跟着鼓掌，李慧珍当时脑子里完全空白，脸色吓得很难看。还好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小龙把她拉到了人群里，那个眼镜男继续往下讲课。
李慧珍偷偷问小龙：“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害怕。刚才那个胖子还强行把我拉进来。”
小龙说：“以后熟悉了，就不害怕了。”
“这里是不是传销？”她疑惑的问。
小龙马上跟她解释说：“那些说我们是传销的，是完全不懂行，我们这叫直销，而且我们是正规的直销，有牌照的。你没看新闻吗？过段时间国家就要立法了，到时候大家就都能赚钱，现在加入还来得及，晚了的话就错过这趟班车。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了你。”小龙明显已经被他们洗脑，说话得异常兴奋，像打了鸡血一般。可不管他如何说的天花乱坠，李慧珍断定他们就是做传销，干的不是什么正当行业。前不久，他们一次同学聚会上，刚刚有同学从传销中出来，把自己的故事说的详细具体。
讲台上，那个眼镜男正激情饱满的讲述分成制度，什么起步后拉多少人进来可以获得多少利润，等拉到几个人后，可以升职到经理级别，以及各种各样的晋升机制等等。下面的人听得很起劲，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到吃饭的时候，大家把刚才坐着凳子搬到两边，把角落里那张折叠起来的圆桌摆在房间正中间。一个中年妇女把饭菜端了上来，准备给大家分发。李慧珍一看，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水煮白菜，水煮南瓜，里面一点肉沫都没有，这些给猪吃还差不多。今天拿她的钱买的那些食材呢，难道是给另一波人吃吗？
这些人完全不在意饭菜的好坏，拿着不锈钢碗筷开始盛饭。小龙主动帮她打了一碗饭，接着跟那个中年妇女要了一份菜。看到这些饭菜李慧珍直想吐，小龙端给她的时候，她狠狠的瞪了小龙一眼，就是他把自己骗到了这个地方。小龙有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些人打好饭菜后并没有吃，直到那个讲课的眼镜男走过来，端起碗后，他们才把碗端起来，然后齐刷刷给眼镜男九十度鞠躬，并大声的喊道：“主任，请慢用！”原来这眼镜男是这窝点里的主任，难怪能享受这种待遇。
主任开始吃之后，其他人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像好久没有吃上饭的犯人。小龙劝她吃一些，她又瞪了小龙一眼。她哪里吃得下这些饭，好在这他们也没逼着她一定要吃。
吃完后，一群人都抢着去洗碗，那场面颇为壮观。下午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李慧珍大体了解了里面的情况，走廊进来的左边，也就是他们呆的地方是讲课室；右边是大兵和主任呆的休息室，也叫监控室，监视不让他们往门口那边走。讲课室隔壁就是男生宿舍，对面是女生宿舍，最末端的一间是厨房，还连着卫生间，厨房过去有一扇门，门紧紧关闭着，不知道通往哪里。
休息的时候，男的都在宿舍里斗地主，宿舍十来平米的样子，里面没有床，只有一些垫子、被子之类的，整齐有序的铺在地上。女生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也都在宿舍里打牌，或者坐到一起，玩玩游戏唱唱歌，看不出是被监禁的样子。
李慧珍的手机跟钱包都拿走了，几个女的围着她要了半天，她不敢不给。所以此时等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到男生宿舍门口，把小龙叫到走廊里，低声说：“小龙，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带我出去吧。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
走廊里除了小龙的外，还有那位主任和大兵，他们刚好就坐在监控室门口，也听到了他们说话。小龙听到李慧珍这么说，显然有点尴尬。他转头看了眼主任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吞吞吐吐的说：“不要急着走，明天带你看看几位老总，你就不想走了。”
“可是，我真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先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哦。”小龙连忙打住了她。
那个主任突然走过来，说：“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用担心，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在这边跟着我们学习。我们真的不是什么骗子，确实是想帮助大家赚钱，要不这样吧，你先在这边待五天，如果五天后你实在是不想留在这里，我们送你走，行吗？”那个主任跟她好声好气商量，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想在这五天里把她彻底洗脑。
“你们这里是做什么的？”李慧珍疑惑的问。
主任很耐心的将这门“生意”给他讲解了一番。他说这门生意很挣钱，需要每个人出钱，以认购股份的形式购买项目的产品，大概每份1380块钱，具体用于什么项目投资他也说不明白。最低5份起干，最高100份封顶，并且整个“生意”有着非常严密的运转制度体系，包括怎样起步，起步后拉多少人进来，可以获得多少利润，到了几个人之后可以升职到经理级别……如果不想干了，还有一个完美的退出制度。
主任最后强调说，这个项目100%能挣钱，低投入高收益，干活轻松，容易实现目标。每个人只有一次了解和参与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希望她把握好机会。
李慧珍听完，心想这个还是跟传销的模式差不多。正犹豫如何谢绝，只听主任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很像传销？“见李慧珍一脸疑惑，他又说：“很多人刚接触这个项目的时候，也觉得是个传销，但我们这是非常合法的。我们伟大的邓小平主席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猫就是好猫’。我们的项目不是普通人眼中的黑猫白猫，但就是好猫。”随即，他还举了非常多的例子，以及国家领导说过的话，有熟知的，也有没听过的，不知是不是杜撰出来的，总之，一切能找来当论据的只言片语，说明其合法性的都往上套，其目的就是，暗示有国家在背后支持。
李慧珍听完了，还是坚决说要马上走，那个主任很不高兴，立马拉下脸来。“这两天，你还是听完我们的课再走吧！”
随后，大兵补充威胁说：“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们这里也是有规矩的，你不能乱了规矩，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反正五天的时间也不长，你就听听从我们这里出去的老总怎么说吧？”
李慧珍很害怕，看了小龙一眼，希望他帮自己说话，但小龙低着头，一声不吭，估计也怕他们。
晚饭的时候她肚子已经很饿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了一些垃圾饭菜。晚上她跟几个女生睡在一起，这里有非常严格的时间睡觉，规定十一点熄灯后，谁都不能说话。李慧珍还是跟边上几个女孩悄悄的聊了起来，她问他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们说自己也是被很信任的朋友，或家人，告知再做生意，才来到这里。刚开始也觉得被骗了，但听完了整套一对一课程后，觉得这个“生意”非常不错，就主动加入了。当李慧珍告诉他们这里是传销时，她们似乎已经知道了一般，没人愿意搭理她。李慧珍心想，她们都被洗过脑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大家睡的都很香，只有李慧珍一个人睡不着，她心里想着万一五天后，他们不让自己走，该怎么办？她翻来覆去，想了很多，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