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发现（1）
别墅后面是一个小公园。公园和别墅之间仅隔着一道铁栅栏，两者之间有一个大门联通，门上安装有一个摄像头。
公园不大，大概占了龙城山庄的四分之一面积。这里生长着高大的香樟树，枝叶繁茂，绿意盎然。树林边还有一个小广场，几个老人围坐在小广场边的一棵大树下下象棋，一群小孩在他们周围追逐玩耍。广场往里是美丽的池塘，池塘边屹立着一座状元塔楼，塔下停着一辆垃圾车。
“这里有多少个门？”杜德民问。
李智军说：“总共有三个外门，朝北的是正门，东西分别是两个侧门。公园和别墅之间有个内门。”
“小区监控录像你们都调看过了？”
“调看过了，录像中他们的行踪跟口供基本吻合。”
“别墅与别墅间相隔挺远，即便房子里发生打斗，附近居民也听不到动静，而且下着雨，声音被雨声所掩盖。我们到何红娜别墅后面看看吧。”
何红娜别墅后面仅隔半米就是铁栅栏，紧挨着的是一片很郁郁葱葱的草坪。草坪上种着几棵矮树，树木枝繁叶茂，样子很像石榴树，大约有半层楼高。三人来到草坪前，都同时注意到了一个明显的细节，在正对着一楼大厅楼梯口的窗台下，有一棵断了枝丫的树。断口处还很新鲜，估计是这几天被压断的。树下面草坪有被微微压弯的痕迹，不过已经不明显，因为弯曲的草开始长回来。草坪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不过脚印大都较小，像是小孩的脚印。
杜德民走进草坪，在那棵石榴树前停住。他仔细查看了树枝的断口处，旋即巡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断下来的树枝，说不定被保洁捡走了。
“你们两真是大意，断了这么大一根树枝都没有注意到。”杜德民有些责备。
“当时，我们都认为何红娜没有什么可疑，就没有到别墅后面细查。”杜文娟终于说话了。
李智军道：“这树枝撕断的时间应该就是这几天，说不定就是案发当天晚上。”
杜文娟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兴许是一些小朋友爬到树上去玩，压断了树枝也有可能。看这里有那么多小孩子脚印。再说了，那天不是下着大雨吗，又是狂风，又是打雷的，树枝被风刮断也是有可能的。”
李智军道：“问问公园的管理工作人员，不就知道了？”
杜文娟不耐烦的看了李智军一眼：“现在的管理员才不管这些鸡皮小事，问了也白问。”
“你们那天在垃圾场，有没有看见断的树枝？”杜德民问。
“没有，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一块，除了检查死者的身体和衣物外，没在意其他无关的东西。不过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小王应该做记录了。”其实，杜文娟那一天死者的面都见不着。
李智军：“垃圾场那么多东西，即便有一根树枝也正常，说不定是其他地方运过来的垃圾。”
杜德民无意间抬起头，往别墅二楼卧室窗口看了一眼，发现窗口处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在目光交叉的一霎那，那双眼睛往里一闪，消失不见了。他知道何红娜在监视他们，或许是听到下面有说话声，才好奇伸出头来探视，没想这一张望竟被他无意抬头看见了，吓着又缩了回去。
龙城山庄大门值班室里，杜德民礼貌的问一个保安人员：“保安同志，您好，我们是市刑侦局的，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你好，有什么事？尽管问，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帮忙。”那保安很热情。
杜德民道：“最近发生了一件案子，可能跟五排三单元户主有关，就是最后一排，左边数过来第三栋别墅的户主。我们发现她别墅后面有一棵树断了，你知道是什么时候断的吗？”
保安微微一惊：“前天你们来过一回，我还记得这两个人……你说的是那棵石榴吗？”
“是的，就是别墅楼左下角那一棵。”
保安道：“是这几天断的，我还记得这棵树。前两天有一群孩子过来玩耍，他们拿着一根断树枝追追打打，我怕他们闹出什么事，弄伤了自己。就把树枝抢过来，扔到了垃圾箱里，现在估计早运走了。我还问了他们树枝是哪里来，他们指了指那一边，然后都跑开了。”
“那你记得具体是在哪一天吗？”
“前几天一到下午就下着雨，估计13号，还是14号来着，具体的已经记不起来了，实在是对不起，最近事情比较多，经常忘事。”年轻保安不好意思挠挠头。年轻人做事都有相同的毛病，粗心大意，杜德民心里暗想。
“那么这几天，你发现那栋别墅楼有什么异常吗？”
保安摇摇头，道：“很抱歉，没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这个大门之外，平时侧门都是开放着吗？”杜德民继续追问。
“侧门一般晚上7点钟就关闭，夜晚只留着大门开放。”
七点钟之后侧面已经锁死。这就意味着如果这里是案发现场，尸体只能从正门运出去。杜德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天都有什么车子进出小区？”
“那几天下着雨，进出小区的车子比较少，一般都是些高档小轿车，还有垃圾车，还有一些货车之类的，因为小区有两栋别墅在装修，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垃圾车一般把垃圾运往哪里？”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司机就住在附近，我有他电话，可以把他叫过来。”看来问不出什么线索了，只能等着那个司机。杜德民结束了问话：“好的，你帮我联系一下他。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
过来一会儿，一个衣着邋遢，满脸胡渣的司机过来了。看到他们穿着警服，他心里有些惶惑。“你好，我们是刑侦局的，最近龙城山庄出了一桩案子，有些事情想跟你咨询一下。”杜德民率先打招呼。
“你说吧。”司机警惕的看着他。
“这边的垃圾都是你负责拉出去的吗？”
“是的，附近几个小区都是我负责。”
“你什么时候来龙城山庄收垃圾？”
“一般一周收两次。一次是星期一，一次是星期五。”
“运出去的时间是固定的吗？”
“是固定的，一般我会当天下午把垃圾装好，把车停在公园里，到10点钟时，运往北村垃圾场。”一提到北村垃圾场，三个人皆是一惊。
“那天你发现什么不正常吗？”杜德民追问。
“没有，那天我7点钟就已经装好了垃圾。下着雨，我正好去吃了个饭，回来就出发了。”
“到北村那边是什么时候？”
“大概11点多钟才到北村垃圾场。”这样一算，鹿明离开惠宁小区，还可以去处理尸体，那里离北村更近。大概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好的，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回到警察局，小王连忙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
杜文娟喝下一口茶，道：“当然有收获，收获还不小，只是不知道这些线索有没有用？”说着，她把制服脱下，挂在一个衣架上。她显然已经从开始不被赞同的郁闷中解脱出来。
小王正要再追问，杜德民严肃的说：“你们看，这个何红娜怎么样，从今天获得的信息分析，有没有作案的可能？”
杜文娟道：“你确定人是何红娜杀了？”
“还不确定，但你不觉得有可疑吗？”杜德民反问。
“就凭断了一棵树，还有垃圾车是运往北村垃圾场的？就可以下结论了。”
“这些不是太巧合了吗？”
“这……”杜文娟看了看李智军，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好继续道，“我觉得这柔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杀人凶手，我不是偏袒我们女同胞，完全出于一个警察人员的直觉。”
“直觉是不可靠的，我知道你判断事情很依赖第一印象。我也没说凶手一定是她，只不过强调以后工作的重点，要转移到她这边。”
“那以后，还是我和智军负责这个案子吗？”杜文娟谨慎的问。
杜德民说：“主力军当然是你们。总之，我们已经找到怀疑何红娜的理由。今后会彻底地盯着她，做更加详细的排查。”
李智军说：“如果鹿明是共犯，那么搬运尸体的就是鹿明。尸体很可能是从案发现场搬运来的。”
杜文娟道：“怎么说，凶手是何红娜，鹿明也参与了。”
“是不是何红娜杀了赵鹏，我也不清楚了。如果现场是龙城山庄，处理尸体的应该是鹿明，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主犯，为了心爱的人行凶杀人很正常。我们可以拿他们当天穿的衣服去做一下指纹检测。对了，小王你拿这些衣服去检测一下。”随即把带回来的衣服给了小王。然后又问，“上一次，欠条上的指纹，你检测出来有谁的指纹了吗？”
小王说：“上面除了我们几个人的指纹，以及何红娜的指纹外，还有好几个人的指纹，并没有参考价值。”他们几个人都碰过那张欠条，留有指纹并不奇怪。
李智军说：“可能是随便捡了一张纸写的，上面已有很多人的指纹。”
杜德民说：“不管这些，欠条也有可能是造假的。”
李智军道：“何红娜在电影院的不在场证明比较确定，回来后直到第二天，都有人证明她没有出去。而鹿明回家后，独自一个人住，没有人可证明那天直接回去了。”
杜德民道：“这是一方面。还有，他们平时不常去看电影，偏偏那一天赶上了，似乎有点巧合。问了电影的内容和电影院附近的情况，他们竟然说不上来，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李智军点点头，道：“他们怎么知道垃圾当晚要运走，而且运往北村垃圾场，这得准确掌握信息才行。”
杜文娟道：“这么说，他们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我不认为他们精心策划过。如果精心策划，可以做的更加完美，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应该是临时想到这辆垃圾车，然后随机应变的。”杜德民眉头紧锁。
小王道：“如果鹿明离开惠宁小区后，直接去了垃圾场。那他怎么找到那辆垃圾车倒放垃圾的位置。那里垃圾很多，根本不知道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杜文娟说：“说不定跟垃圾车没有关系，是他从惠宁小区搭黑车回到龙城山庄，然后再搬出尸体去北村。”
“可能性不大，大半夜的，拉着一个大麻袋和箱子，容易引起司机的怀疑。在我们对案子大肆报道的时候，黑车司机应该早来报案了。”
杜文娟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怪了，难道是用摩托车拉过去的，那天不是在江里发现了一辆摩托车吗？大雨天开着摩托车确实够拼的。”
李智军道：“可那辆摩托已经查证是刀疤的，鹿明看似一个斯文的人，怎么跟黑道扯上关系？还有他又是哪里弄来赵虎的指纹，案发现场遗留物上大部分都是赵虎的指纹。”
杜德民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提高声音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加强监视这两个人。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决定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三人都很高兴，随即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公园不大，大概占了龙城山庄的四分之一面积。这里生长着高大的香樟树，枝叶繁茂，绿意盎然。树林边还有一个小广场，几个老人围坐在小广场边的一棵大树下下象棋，一群小孩在他们周围追逐玩耍。广场往里是美丽的池塘，池塘边屹立着一座状元塔楼，塔下停着一辆垃圾车。
“这里有多少个门？”杜德民问。
李智军说：“总共有三个外门，朝北的是正门，东西分别是两个侧门。公园和别墅之间有个内门。”
“小区监控录像你们都调看过了？”
“调看过了，录像中他们的行踪跟口供基本吻合。”
“别墅与别墅间相隔挺远，即便房子里发生打斗，附近居民也听不到动静，而且下着雨，声音被雨声所掩盖。我们到何红娜别墅后面看看吧。”
何红娜别墅后面仅隔半米就是铁栅栏，紧挨着的是一片很郁郁葱葱的草坪。草坪上种着几棵矮树，树木枝繁叶茂，样子很像石榴树，大约有半层楼高。三人来到草坪前，都同时注意到了一个明显的细节，在正对着一楼大厅楼梯口的窗台下，有一棵断了枝丫的树。断口处还很新鲜，估计是这几天被压断的。树下面草坪有被微微压弯的痕迹，不过已经不明显，因为弯曲的草开始长回来。草坪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不过脚印大都较小，像是小孩的脚印。
杜德民走进草坪，在那棵石榴树前停住。他仔细查看了树枝的断口处，旋即巡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断下来的树枝，说不定被保洁捡走了。
“你们两真是大意，断了这么大一根树枝都没有注意到。”杜德民有些责备。
“当时，我们都认为何红娜没有什么可疑，就没有到别墅后面细查。”杜文娟终于说话了。
李智军道：“这树枝撕断的时间应该就是这几天，说不定就是案发当天晚上。”
杜文娟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兴许是一些小朋友爬到树上去玩，压断了树枝也有可能。看这里有那么多小孩子脚印。再说了，那天不是下着大雨吗，又是狂风，又是打雷的，树枝被风刮断也是有可能的。”
李智军道：“问问公园的管理工作人员，不就知道了？”
杜文娟不耐烦的看了李智军一眼：“现在的管理员才不管这些鸡皮小事，问了也白问。”
“你们那天在垃圾场，有没有看见断的树枝？”杜德民问。
“没有，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一块，除了检查死者的身体和衣物外，没在意其他无关的东西。不过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小王应该做记录了。”其实，杜文娟那一天死者的面都见不着。
李智军：“垃圾场那么多东西，即便有一根树枝也正常，说不定是其他地方运过来的垃圾。”
杜德民无意间抬起头，往别墅二楼卧室窗口看了一眼，发现窗口处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在目光交叉的一霎那，那双眼睛往里一闪，消失不见了。他知道何红娜在监视他们，或许是听到下面有说话声，才好奇伸出头来探视，没想这一张望竟被他无意抬头看见了，吓着又缩了回去。
龙城山庄大门值班室里，杜德民礼貌的问一个保安人员：“保安同志，您好，我们是市刑侦局的，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你好，有什么事？尽管问，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帮忙。”那保安很热情。
杜德民道：“最近发生了一件案子，可能跟五排三单元户主有关，就是最后一排，左边数过来第三栋别墅的户主。我们发现她别墅后面有一棵树断了，你知道是什么时候断的吗？”
保安微微一惊：“前天你们来过一回，我还记得这两个人……你说的是那棵石榴吗？”
“是的，就是别墅楼左下角那一棵。”
保安道：“是这几天断的，我还记得这棵树。前两天有一群孩子过来玩耍，他们拿着一根断树枝追追打打，我怕他们闹出什么事，弄伤了自己。就把树枝抢过来，扔到了垃圾箱里，现在估计早运走了。我还问了他们树枝是哪里来，他们指了指那一边，然后都跑开了。”
“那你记得具体是在哪一天吗？”
“前几天一到下午就下着雨，估计13号，还是14号来着，具体的已经记不起来了，实在是对不起，最近事情比较多，经常忘事。”年轻保安不好意思挠挠头。年轻人做事都有相同的毛病，粗心大意，杜德民心里暗想。
“那么这几天，你发现那栋别墅楼有什么异常吗？”
保安摇摇头，道：“很抱歉，没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这个大门之外，平时侧门都是开放着吗？”杜德民继续追问。
“侧门一般晚上7点钟就关闭，夜晚只留着大门开放。”
七点钟之后侧面已经锁死。这就意味着如果这里是案发现场，尸体只能从正门运出去。杜德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天都有什么车子进出小区？”
“那几天下着雨，进出小区的车子比较少，一般都是些高档小轿车，还有垃圾车，还有一些货车之类的，因为小区有两栋别墅在装修，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垃圾车一般把垃圾运往哪里？”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司机就住在附近，我有他电话，可以把他叫过来。”看来问不出什么线索了，只能等着那个司机。杜德民结束了问话：“好的，你帮我联系一下他。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
过来一会儿，一个衣着邋遢，满脸胡渣的司机过来了。看到他们穿着警服，他心里有些惶惑。“你好，我们是刑侦局的，最近龙城山庄出了一桩案子，有些事情想跟你咨询一下。”杜德民率先打招呼。
“你说吧。”司机警惕的看着他。
“这边的垃圾都是你负责拉出去的吗？”
“是的，附近几个小区都是我负责。”
“你什么时候来龙城山庄收垃圾？”
“一般一周收两次。一次是星期一，一次是星期五。”
“运出去的时间是固定的吗？”
“是固定的，一般我会当天下午把垃圾装好，把车停在公园里，到10点钟时，运往北村垃圾场。”一提到北村垃圾场，三个人皆是一惊。
“那天你发现什么不正常吗？”杜德民追问。
“没有，那天我7点钟就已经装好了垃圾。下着雨，我正好去吃了个饭，回来就出发了。”
“到北村那边是什么时候？”
“大概11点多钟才到北村垃圾场。”这样一算，鹿明离开惠宁小区，还可以去处理尸体，那里离北村更近。大概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好的，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回到警察局，小王连忙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
杜文娟喝下一口茶，道：“当然有收获，收获还不小，只是不知道这些线索有没有用？”说着，她把制服脱下，挂在一个衣架上。她显然已经从开始不被赞同的郁闷中解脱出来。
小王正要再追问，杜德民严肃的说：“你们看，这个何红娜怎么样，从今天获得的信息分析，有没有作案的可能？”
杜文娟道：“你确定人是何红娜杀了？”
“还不确定，但你不觉得有可疑吗？”杜德民反问。
“就凭断了一棵树，还有垃圾车是运往北村垃圾场的？就可以下结论了。”
“这些不是太巧合了吗？”
“这……”杜文娟看了看李智军，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好继续道，“我觉得这柔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杀人凶手，我不是偏袒我们女同胞，完全出于一个警察人员的直觉。”
“直觉是不可靠的，我知道你判断事情很依赖第一印象。我也没说凶手一定是她，只不过强调以后工作的重点，要转移到她这边。”
“那以后，还是我和智军负责这个案子吗？”杜文娟谨慎的问。
杜德民说：“主力军当然是你们。总之，我们已经找到怀疑何红娜的理由。今后会彻底地盯着她，做更加详细的排查。”
李智军说：“如果鹿明是共犯，那么搬运尸体的就是鹿明。尸体很可能是从案发现场搬运来的。”
杜文娟道：“怎么说，凶手是何红娜，鹿明也参与了。”
“是不是何红娜杀了赵鹏，我也不清楚了。如果现场是龙城山庄，处理尸体的应该是鹿明，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主犯，为了心爱的人行凶杀人很正常。我们可以拿他们当天穿的衣服去做一下指纹检测。对了，小王你拿这些衣服去检测一下。”随即把带回来的衣服给了小王。然后又问，“上一次，欠条上的指纹，你检测出来有谁的指纹了吗？”
小王说：“上面除了我们几个人的指纹，以及何红娜的指纹外，还有好几个人的指纹，并没有参考价值。”他们几个人都碰过那张欠条，留有指纹并不奇怪。
李智军说：“可能是随便捡了一张纸写的，上面已有很多人的指纹。”
杜德民说：“不管这些，欠条也有可能是造假的。”
李智军道：“何红娜在电影院的不在场证明比较确定，回来后直到第二天，都有人证明她没有出去。而鹿明回家后，独自一个人住，没有人可证明那天直接回去了。”
杜德民道：“这是一方面。还有，他们平时不常去看电影，偏偏那一天赶上了，似乎有点巧合。问了电影的内容和电影院附近的情况，他们竟然说不上来，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李智军点点头，道：“他们怎么知道垃圾当晚要运走，而且运往北村垃圾场，这得准确掌握信息才行。”
杜文娟道：“这么说，他们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我不认为他们精心策划过。如果精心策划，可以做的更加完美，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应该是临时想到这辆垃圾车，然后随机应变的。”杜德民眉头紧锁。
小王道：“如果鹿明离开惠宁小区后，直接去了垃圾场。那他怎么找到那辆垃圾车倒放垃圾的位置。那里垃圾很多，根本不知道哪些是新的，哪些是旧的。”
杜文娟说：“说不定跟垃圾车没有关系，是他从惠宁小区搭黑车回到龙城山庄，然后再搬出尸体去北村。”
“可能性不大，大半夜的，拉着一个大麻袋和箱子，容易引起司机的怀疑。在我们对案子大肆报道的时候，黑车司机应该早来报案了。”
杜文娟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怪了，难道是用摩托车拉过去的，那天不是在江里发现了一辆摩托车吗？大雨天开着摩托车确实够拼的。”
李智军道：“可那辆摩托已经查证是刀疤的，鹿明看似一个斯文的人，怎么跟黑道扯上关系？还有他又是哪里弄来赵虎的指纹，案发现场遗留物上大部分都是赵虎的指纹。”
杜德民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提高声音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加强监视这两个人。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我今天心情不错，决定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三人都很高兴，随即收拾东西，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