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猎手
字体: 16 + -

第9章 洛阳

    在我的建议下,黑火公司觉得这是一单很不错的生意,因此,派来丁九斤和林娜一起,随我去一趟洛阳谈谈。

    8月30日。晴。洛阳之旅三人组出发了。

    我们提前一天做好了准备,先在网上查找车次,购买旅途所需食物、矿泉水,水果等物品。亮子原意是要开车去,但我算了一下费用和路途所需时间,还是坐火车划算。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到火车站买票才发现,软卧硬卧早已经销售一空。但是身未动,心以远。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的脚步。我们买了三张长春到郑州的硬座车票,下午一点三十五分就踏上了旅途。

    五点钟左右的时候,我们刚开始吃饭,我就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说家里被盗了。老两口退休之后,每天上午去公园锻炼身体,午睡后就去老年活动心中心打牌下象棋,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开了一道缝,就赶忙报了警。

    我问丢了什么东西?老妈说抽屉里的几百块钱,还有一条金项链丢了。尤其我住的次卧被翻得乱七八糟。听老妈这样说,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小偷的目的是冲着姥爷日记本和手札来的。假如我晚走两天,后果不堪设想。

    我把日记本和手札放在了一个硬塑的文件夹里,放在双肩包的最底层。我安慰了老妈几句,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丁九斤啃着一条烧鸡腿,喝着啤酒,正跟邻座的一位大爷正在神侃。林娜很文雅吃着面包,好像没注意到我说什么。我也没和他们两个说。

    我们三个人在火车上一路聊着天,时间倒也没觉得怎么难熬。但到了后半夜,都熬不住了。丁九斤喝了十几罐啤酒,脑袋靠着对面的窗口睡得直流口水。林娜靠着我们这边的窗口也睡着了。我把双肩包抱在怀里,一直熬到清晨,等丁九斤和林娜醒来才眯了一会儿。

    中午十二点四十多到了郑州,没出站就坐上了去洛阳的火车。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在车上就给童天成打了电话,他说亲自来接。

    三点多钟,我们下了火车,一出站台就见到一个梳着披肩长发,靓丽的女子,手里举着的一块牌子上写着我和亮子的名字。

    丁九斤率先走过去说:“妹子,我们就是你要接的人。天成呢?”

    “童总在那边车里等着呢。”女子放下牌子,领着我们走到车站小广场对面的停车场。

    “晓子”一个人在一辆牧马人旁喊道。

    我们赶忙走过去,这是童天成吗?他瘦的只有一把骨头,眼眶深陷,光头,身上的t恤被风一吹,更显得形销骨立,比骷髅强不了多少。

    “天成?”我迟疑地问道。

    “是我,看见我就跟看见鬼差不多吧?”童天成笑着说完,和我拥抱了一下。

    “这位美女和这位哥们儿是?”

    “我叫林娜,是何晓的朋友。”林娜大大方方地说完,跟童天成握了一下手。

    “这是刘倩,我公司同事。”童天成介绍接站的那个美女说。

    “各位好,欢迎来到洛阳。”刘倩带着职业的微笑说;“童总,你不能久站,我们还是回公司再聊吧。”

    我听刘倩说的普通话,略带着一点地方口音。忽然想起那天的替童天成接电话的女人,声音如此的相似。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刘倩开车技术很娴熟,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王城公园附近的天成典当行。典当行上下两层,一楼营业厅,二楼办公室。童天成气喘吁吁地带我们上了二楼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的很简朴,跟普通公司一样,并无奢华之气。

    我们坐在沙发上,刘倩忙着倒水沏茶,一番忙碌后很优雅地跟我们告辞,去忙公司的业务去了。

    我们两个人,免不了忆当年青春岁月的一番感慨。我大概讲了自己和所熟知的同学们的近况后,童天成听得很认真,不时摸一下自己光头。我知道,他还是像读书时一样,偶尔习惯于用手整理一下头发,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童天成这些年的经历,我和亮子两个人都有所了解。他当年放弃了国企的工作,带着点积蓄来到洛阳。最初开了一家小饭馆,专门卖薄皮大馅的水饺,几年下来换成了大饭店。当典当行业兴起的时候,他看准了商机,把饭店出兑出去做了这一行。这些年典当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不料得了绝症——骨癌。

    如此宿命,不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天成,你说让我们见一个人,还有啥长生不老药是咋回事儿?”丁九斤是急性子,一杯茶还没喝完就直截了当地问道。

    童天成接下来讲的事情,似乎用离奇诡异来形容,则更恰如其分。

    “你们知道典当行这个行当,有时候会遇上一些奇怪的顾客,典当抵押的物品也千奇百怪。最多的是典当古董的。最初我们不碰古董玉器,第一因为不懂,第二,洛阳是十三朝古都,出土文物多,也许随便在哪里挖几铲子,就能挖出两件东西来。但真货多,赝品也不少。

    我知道的,洛阳安阳附近有不少村子都做假古董,就是懂行的打眼的也多了。再者说,地下文物国家控制的比较严格,弄不好就闹个人财两空。

    有一段时间,生意极其不景气。我就想到做古董玉器试试,于是我高薪聘请了一位行内的老专家把关。刚开始我们还不碰地下出土的东西,但时间长了为了利润,也开始收一些物件,尽量做死当。出手快,利润也高。

    八月中旬的时候,一个经常在我们这里做死当的老陈来到我办公室。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死当什么意思?童总说的这个人是干嘛的?”林娜小声问我。

    “典当行里典当的东西分活当和死当,活当就是把房子,车什么的押到这里,拿走一部分钱急用。然后再赎回去。死当就是不赎回去了,典当行可以往外卖。”我低声解释道:“天成说的这个人,应该是盗墓的。”

    “老陈以前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但这回领着一个人一起来的。我虽然好奇,但也没有深问。我以为他又带来什么古董,就让他拿出来给我们老专家看看。谁知道,他好像怕跟他来到人听到,附耳过来说,我当他!”

    我们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活人怎么可以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