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摄政王:皇后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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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因为有萧景暄透露的秘密信息,次日晚间林逐汐看到萧崇烈时,总难免对他生出微妙的同情,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谁叫他娶这么多女人,三千佳丽宠幸不过来,活该他戴绿帽子。

萧崇烈却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不得不说林逐汐如今也历练出来了,在隐藏情绪上面也有很大进步,萧崇烈对她的在意程度也没到对萧景暄那样恨不得钻研透彻他的每个眼神和动作所代表的意思,所以她一路顺利地蒙混过关。

萧崇烈接过宫人递上的大红袍,缭绕的茶香里,他透过淡淡袅袅的水雾看着林逐汐平静淡漠的容颜,忽然驱走所有在旁伺候的宫人,啪的一声放下茶杯,目光冰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冷笑道:“知道他回来了,你开心吗?”

林逐汐听这话就知道他那阴阳怪气的毛病又犯了,看来这人肯定在这两年里没少对萧景暄下黑手,可惜技不如人,还是没能弄死他,让他带着一身赫赫战功无上声誉衣锦还乡。

换做自己,也会一想到就觉得无比心塞吧。

她宽容地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但萧崇烈不想放过她,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的神情,观察着她脸上每寸变化,用满是恶意的态度,冷冷道:“义安侯府的大小姐从北疆归来,据说她对摄政王有救命之恩又多番相助,在北疆知情者不少,你说,朕可如何是好?”

林逐汐面容平静,像戴着最完美的面具,平静到仿若泥塑土雕,没有半分人类应有的感情。

这份控制面部神情的功夫,她早在萧崇烈这些年的不断刺激下练出来了,但要说内心里没有半分波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承认她还是有点生气的,不是气萧崇烈带来的这个消息,而是气萧景暄的态度。

混蛋,有这样的事,昨晚来见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但转念一想,这还真怪不得萧景暄的隐瞒。

换做哪个男人,都不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说起其他女人对自己有意思还不顾一切地追逐。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至于尹其蓁,林逐汐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看法。

她没心思去为难她,也没那个必要。

就因为有人喜欢自己的男人,自己就要杀了她?这种做法太暴戾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萧景暄不动心,其他女人再怎么花样百出也没用。

她何必多事呢?

何况以萧景暄那种冷漠直接的性格,拒绝一个人时,恐怕连委婉都不会吧,他向来如此,要么不做,做就做得干脆利落不留后患,能在他的打击下保持原样的,深有体会如林逐汐,不得不赞一声心志坚毅。

林逐汐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倒有些看戏不怕台高的意味,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尹其蓁,但这种愧疚也就是一咪咪,一阵清风吹过罢了。

如果萧崇烈想借这件事来打击自己,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反正只要萧景暄对尹其蓁没那个意思,就算萧崇烈威逼

利诱地迫使萧景暄娶了尹其蓁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个独守空闺的可怜女子,而且还是个妾,这也太掉价了。有江尘渺在,无论谁想打主意都注定不容易,如果有人动了坏心想打江尘渺的歹主意,呵呵,那她只能恭喜那个倒霉鬼,你踢到了超级大铁板,来年她会在对方的坟头上给他多烧三炷香。

想到那种情形,她不禁想笑了。

萧崇烈见她虽面无表情,但目中光彩流动鲜活如春,心里已存了万般不快,不由嘲讽道:“怎么?你不相信?”

“不,臣妾当然信。”林逐汐不假思索回答:“以您的地位,没必要撒谎。”

最起码,没必要在我面前撒谎。

没看到她的急躁愤怒,萧崇烈很不满意,但他也不可能直接表明,思索片刻他放弃了继续下去的念头。

尹其蓁的事,的确不可能太随意,毕竟他曾经提起过一次,如果这次再遭到拒绝,萧景暄或许会惹怒尹家,但他同样也要担一半责任。他可不想为了折腾萧景暄是赔上自己。

林逐汐见他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心里十分奇怪,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和蔼可亲实在诡异,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三年来萧崇烈虽一直和她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萧崇烈只敢在言语上与她争个长短打击她看她痛苦不堪,但从未对她行过逼迫之举,她一开始没发现,但没多久就知道不对劲,想来这其中少不了萧景暄的运作,但他不提,她便也不问。

如今他竟然放弃这唯一的折磨她的方式,她实在不敢相信。

可惜萧崇烈没有为她答疑解惑的意思,这一轮交锋没讨到好,自动避而不谈了。

“老五明天就要到京了。”萧崇烈忽然道。

林逐汐眉梢微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些话,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京城里很快就要热闹了,皇后,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萧崇烈意义不明地提醒。

林逐汐满腹狐疑,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关心她?他有这么好心?他确定不是想折腾她?可萧远曈归来关她什么事?难道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关系到自己的大事?

她忽然感到不安,但又不能表露,只好安慰自己想多了,被萧崇烈打击太多次疑神疑鬼了,反正她的情况能坏到哪里去?见招拆招罢了。

然而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例如萧景暄说起的对待杜云玲的回敬。

没过两天,就传出杜云玲的女儿染病的消息,太医全力救治,但新生婴儿秉性柔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敢打包票。

林逐汐听着传言,心想萧景暄出手果然比自己快多了。

但也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她还有重要任务要做。

准备骑装,出席三天后的宫宴。

原因无他,科伦部首领,如今的北疆草原之主,伊勒德,亲自进京进献贡品并朝拜。

林逐汐对伊勒德的到来深感不解,如

果有心要来,为什么没和其木格一起来,偏要后脚赶到?看他的样子,倒有几分像临时起意的味道,若真如此,又是为何?有何目的?

她心目中疑问万千无人解答,却偏偏无法说出口,只好将好奇埋在心里,等着和萧景暄私下相见时询问。

随着伊勒德进京的消息传开的还有萧远曈的还朝回京,不过这位可没有萧景暄的风光的十里郊迎,回来的很低调很平静,迎接他的人虽有,但都是私人交情,和萧景暄完全没有可比性。

要说萧远曈对萧景暄有没有因此心生不满,林逐汐不知道,但前有萧景暄,后有伊勒德,短短七天之内三个人到京,这一前一后的巨大对比将他映衬得很是平淡无奇,就连林逐汐这个旁观者都免不了感叹一番,想必当事人心里会更难受,就算他想不记得,也会有无尽的闲言碎语让他记得。大概这就是萧崇烈的目的?

林逐汐想一下,微笑一阵,或许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她有预感,这兄弟三个,终于要开始正面的肉搏战了。

洗过脸后精神许多,林逐汐慢条斯理地逗弄着儿子,直到她眼见时间不早,才打算传膳。大型宴会总是吃不饱,自然要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饭后,宫人们撤下碗碟,林逐汐洗手净面,看成双兴致勃勃地为她挑选衣服。

“小姐穿这身杏黄宫装怎么样?正衬您的肤色,可以把其他人都比下去。”成双指着琵琶袖大摆掐腰宫装,兴奋地问。

林逐汐的目光扫过小宫女们规规矩矩地捧着的衣裳,深浅艳素七色俱全,大多都是颜色浅淡的,花纹也丰富多彩,宫中的精品就是宫中的精品,即使是艳色的给人的感觉也只是华美而非俗艳,淡色的更是淡雅出众,而不会太显寡淡。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心情。她如今看这些颜色各异的衣裳,心情也深深浅浅如面对少年时那些错过的美丽和岁月。

昏黄的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她身上,耀眼如披灿金霞光,映得她侧面线条柔和。

“今晚的主角是科伦部的三位贵客,我自然不能喧宾夺主。”她微笑浅淡,成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冷意,只听林逐汐漠然吩咐:“换个素净点的,就那件湖蓝色衫子随意配条裙子。”

“是。”成双利落地答应,服侍她换好衣服,对着立身镜观察效果,确认没什么不妥当才露出笑容。

“那位其其格郡主也来了?”林逐汐对着镜子贴上花黄,漫不经心地问。

成双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依然尽职尽责地迅速回答。“是。”

林逐汐沉默片刻,想了想,再问:“尹其蓁呢?”

成双不明白她的意思,点头答:“也来了。”

“摄政王妃?”林逐汐继续问,眉梢微挑。

这下成双有点明白又不是太明白,再次点头。“也来了。”

林逐汐笑了笑,不说话了。

什么都不用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来者不善,又有萧崇烈推波助澜,今晚的宴会,应该会看到一场好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