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摄政王:皇后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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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排斥

和鸣瞥一眼那锅鲜美的水煮鱼,心情突然有点烦躁。她喜欢吃鱼,但她很讨厌鱼刺,在经历过几次鱼刺的麻烦后,她干脆不再吃鱼,但最近她又喜欢吃了,因为有人给她挑鱼刺。不过今天面前有两个对她敌意深浓的,即使有人给她挑鱼刺她也不想吃。

这一刻心头似有满满情绪。

像鹰看见眼前几只飞上飞下的蜜蜂,有心不计较,小东西却总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碍事碍眼,所以有点厌烦。

她闭了闭眼,平复下心头莫名涌起的烦躁,淡淡道:“哦……可我不喜欢吃鱼啊……”

朔月、林逐汐:“……”

朔月抬手扶额,突然很想叹气。他发现自己竟开始想念当年那个让他感觉不正常的和鸣,如今这正常人模式反而让人心里堵的慌。他有些不忍心看林逐汐遭遇这样的尴尬,解围道:“不介意我尝尝吧?”

林逐汐眼睛一亮,唇角微弯,顿时像三伏天喝了碗冰酸梅汤一样舒爽,又像吃完整篮子山楂一样心酸想哭,她咬紧牙关,心想情敌面前怎么着也要绷住了,努力维持住淡定地点头。“你随意。”

碧绿的菜叶在鲜亮通红的汤汁里载浮载沉,间或有雪白的鱼片冒头。林韵澜称赞堂妹厨艺过人绝无虚言,这锅做过改动的水煮鱼,仅凭卖相就够引人食欲,何况汤香四溢。别说他心喜,就连旁边的三人都在不断咽口水。

他先寻了双公共筷给和鸣夹鱼肉,只有几根大刺,很好挑的那种。“来,尝尝。”

林逐汐移开目光,表示自己不想看未婚夫妻展现他们的亲近关爱。

和鸣垂眸剔掉鱼刺,鱼肉鲜香入味,比起酒楼招牌菜的味道好很多,难怪林逐汐有这样的自信。

林逐汐和白慕雅对她的敌意她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她也不想计较。上次见面她几乎将她们弄死,有敌意再正常不过。她没必要放在心上。但要她拉低身段主动和她们和解?想都别想!

和鸣埋头吃东西不言不语,林逐汐只顾着生闷气喝闷醋,朔月也不是健谈的人,白慕雅显然对和鸣仍心有余悸不敢搭腔,阿敏和福伯见他们之间关系古怪也不敢多说,气氛很快冷下来。

朔月瞟一眼林逐汐,再看一眼和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林逐汐的心思倒有几分了解,但和鸣……姑奶奶心思藏得太深太喜怒不定,他根本摸不着头脑,哪敢轻易出言调解?她可不是会给别人面子看眼色的人。

“吃点果子润润喉。”眼见和鸣眼也不眨地吃完大半只烤兔又去捞烤鸡,朔月好心地递上两个野果以掩饰自己的惊讶,也有委婉提醒的意思。

他记忆中她从小讲究惜福养生喜清淡厌荤腥,日常饮食清淡到和尚看了也想哭。什么时候变得无肉不欢的?难道是守三年母孝时素食太单调所以口味大改?

以和鸣的智商自然能听懂他的潜台词,她埋头啃鸡肉的动作顿了顿,抬起沾上油污的脸,伸指抹了抹自己嘴角的油光,看着指尖的油污,不满地皱起眉,抓过帕子擦干净,漠然瞥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果子就啃。

现在又不是需要忌口的时候,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何必还要

来个忆苦思甜?

“公子这次离京,何时回去?”林逐汐忽然开口,目光紧盯着朔月,脸上仍是笑意盈盈,但眼神里总带几分寒意和怨气,深幽如月下古井。“桦月城里匆匆一别,一直没来得及询问。”

提起桦月城,朔月瞬间沉默,尽管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她解释,但自己不告而别的确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至于其中的真心假意,大概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眼前林逐汐既然提到,他便也大方坦然地直言:“我因家母身体不适匆忙离开,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林小姐海涵。”

和鸣啃果子的手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这里有可能知道朔月母亲当年身份的外人只有白慕雅,但她势单力孤,即使知道厉夫人还活着也做不了什么。至于她背后的主子,如果有心要查厉夫人的来历,他们再怎么掩饰也没用。何况现在说这话的是人家的亲儿子,自己有什么理由阻拦?

林逐汐眨了眨眼,“那令堂……”

“她如今很好。”朔月淡淡答。

和鸣努力啃着果子以掩住唇边不断泛起的笑意。她对厉夫人拥有第二春夫妻和乐又平安生下孩子的现状很满意。这是对方人生中另一种圆满。也能了却自己父亲长久以来的一桩心病。

林逐汐沉默一瞬,想起自己听说万寿节上指婚结果后一直存在于心的疑问,忍不住抱着万万分之一的希望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内情?”

她问得含糊其辞,但朔月一听就懂,他仔细思考答:“一半一半。”

萧承昱请婚的事他的确知道,对方还隐蔽托人请他帮忙说情,但皇帝的指婚圣旨他的确料不准。毕竟儿子们都到了适婚年龄不是吗?谁知道他会不会心血**乱点鸳鸯谱?他唯一能猜透的就是关于她的处置,所以他压根不担心她。

林逐汐默然,京中的势力博弈她不懂也不想懂,她怕自己承受不起其中的阴冷黑暗,所以她选择沉默和避让。避让下便发现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她对他的了解太少。“你如今在哪里落脚?告诉我怎么样?遇到麻烦我要找你帮忙也方便。”

朔月眼角余光瞟过和鸣,希望她给自己解个围回绝了林逐汐的要求,可惜对方鸟都没鸟他,一心只顾埋头啃烤兔肉,气得他暗暗磨牙,有心想不答,又不好直接驳回林逐汐的面子,忍了忍面无表情答:“平安客栈。”

林逐汐点头,心想果然要接近他就必须不要脸,看他这样想避开自己又碍于种种原因无法避开自己的样子,她心里虽有失落,但喜悦还是占大多数的。

白慕雅默默地看着他们,再默默地看一眼始终当背景板的和鸣,眼神充满怀疑和困惑:难道和鸣真没看出来林逐汐对朔月的意思?她这么沉默怎么看都不正常,还是她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已记在心里想日后给林逐汐来记狠的?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她不由开始担心林逐汐,毕竟朔月不可能寸步不离守着她,何况以和鸣的智谋手段,她若下定决心要对付谁,即使是朔月也未必拦得住。

她的注视太强烈直接,和鸣总算转头认真地看她一眼,看出她的疑惑却没打算解释,更懒得在意。

和鸣不是没发现林逐汐对自己

的敌意和故意,但先入为的印象让她下意识认为是白慕雅的缘故。林逐汐又是流云的妹妹,和朔月亲近点正常。而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怜悯,她对大羽的女子都比较宽容,何况林逐汐在她眼里还有些嫩,与之计较感觉像欺负半大孩子似的胜之不武。总之,一半理亏一半不屑之下,她直接无视了林逐汐的行为。

归根结底,她压根没将林逐汐摆到和自己同等的地位。

当然,若林逐汐的行为过火威胁到她,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即使林逐汐当着她的面致力于和朔月刷存在感,她依然没反应。

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在意什么?

倒是林逐汐接下来的话让她留心几分。

“那个江华悦,是什么来头?出身应该不高吧?男方家也会同意?”林逐汐兴致勃勃问。

朔月心说果然女人都是喜欢八卦的,谁也不能免俗。“为人父母的和子女意见不合,一般情况下先妥协的不都是父母吗?”

林逐汐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眼睛越发圆若珍珠,神情非常不满。哄谁呢?皇帝能算一般父母?

“愧疚加补偿。他那儿子又能将面子圆过去,有什么好奇怪的?”朔月一幅不想多谈的样子,漠然道。

林逐汐好想“呵呵”,但看他这态度也知道再问也得不到什么答复,她识趣地不再问。

“你什么时候回桦月城吗?”林逐汐确认他没什么抵触情绪,试探问。

朔月摇头,答得很爽快,“不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事务缠身,谁知道何时空闲?

林逐汐哦了一声,说不出心里是欢喜还是失望,想到桦月城她有些烦躁,下意识丢开这种情绪,她直接问:“你会在水越城停留多久?”

朔月算了算时间,也不屑撒谎,“最多大半年。”他答应过萧湛会在今年除夕前赶到桦月城,自然不会忘记。

林逐汐想了想,还没来得及试探原因,和鸣毫无预兆地站起身,面无表情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逐汐愕然瞪大眼,心想她这是生气还是吃醋?看她的行事不像忍气吞声的人,就算心里不开心也会找自己麻烦才对,怎么会采取这种消极的逃避方式?

但和鸣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也没打算征求任何人的同意,她不过是例行公事交代一句,根本不理其他人的反应,直接走人。

眼见和鸣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中,白慕雅才小心翼翼地长舒一口气,对和鸣突然离开好奇又疑惑,还有些惧怕,见朔月看起来没生气,她才大着胆子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朔月淡淡瞥她一眼,瞥得白慕雅脖子一缩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他有心不答,但旁边林逐汐也满脸好奇地盯着他,清亮的大眼睛里写满求知欲。他噎了噎,无奈道:“应该是遇到情况了。”

情况?什么情况?林逐汐觉得心里的问号更多了。她猜测不断,却没注意朔月貌似无意地转头看了看她斜后方的天空。

那里,刚有一道烟花一掠而过。

似乎,有人遇到了麻烦?

(本章完)